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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系我一生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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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缘分,差不多就是这样开始的。相同的名字,象不象藤井树? 
你还在读书? 
不,毕业了。 
哪个学校?咦?不,不可能,你真那个学校?我也是,95年毕业的~~啊~~教学楼后面那棵白杨树?知道,知道,很容易爬进去偷封好的卷纸,哈哈哈哈…… 
工作啊,老师,曾经是老师 
哦,我马上要做老师…… 
你喜欢这本书? 
太喜欢太喜欢,决定,以后我的小孩儿,名字叫豆豆。 
荳荳是个好名字…… 
这天早上,怀系青是广场边那家书城的第一位顾客,他买了一本书,《七剑下天山》的下册,然后坐在书城一楼的大厅,慢慢看,慢慢等。明净的玻璃门外,烈日炎炎,干燥,霸道,闪着耀眼白光,天空微蓝,无云,热,撕心裂肺。 
“这么热的天气,石头都会被晒化,急诊也不要选这种天气吧?”时隔一年,又回到急诊工作的周大夫,脚翘在桌上,摆弄着一只魔方,跟学生胡扯,“好容易有天清净,今天不许吃饺子,谁知我跟谁急。” 
最年轻的学生一脸恐慌,“我早上吃的饺子。” 
周大夫脸放下来,“你家地主啊,一大早吃饺子?哼,啥馅儿的?” 
学生还没回上话,那边有人喊,“县里送过来两个人,一个估计没救了,一个心脏病情况暂时稳定……” 
学生结舌,“饺子~~猪肉芹菜馅儿的。” 
几个学长冲他瞪眼睛,“就这个馅儿的,以后不许吃!!!” 
周大夫出门接车,救护车加一辆国产切诺基,噼里啪啦下来好几个人。病患男性,已回天无力。女性~~“计然?”周大夫愣住~~她在急救过程中被开胸做心脏按摩,天啊,谁干的?周大夫气得骂县里跟来的医生,“他妈的你们就这么干活?你这是用刀切的还是用手榴弹炸的?” 
县里来的干瘦大夫却异常兴奋,“可是我救了她,她活了,本来没心跳的……” 
“医生,救救我儿子吧,我给你跪下了。”一位悲痛欲绝的老妇揪住大夫,对周医生来说,这真是常常见到的戏码。 
另位生得斯文干净的少年扶住老妇,劝慰,“妈,你冷静点儿。”但他也不见得冷静,跟大夫哭诉,“拜托你救救我哥。” 
乱成一团的局面,还有人~~“周大夫,我姐怎么样?” 
大夫定睛细看,面前的漂亮丫头,正青春逼人的年纪,一头黑发披在背上,想是形色匆忙,送病人前来,衣着随意,即使一身家居短裤和大T恤,衣着粗陋,神情惊惶,发丝凌乱,她依旧是眉如青黛眼如星辰,藏都藏不住的艳光四射。 
“周大夫,我是计真,你还记得我吗?我姐到底怎么样?” 
“小真,是你啊,别急,先让我做个检查。”周大夫挂上听诊器,嚷嚷,“无关人员先出去。护士,麻烦通知楼上心外科下来接人……”清场完毕,大夫叫学生,“把我右边抽屉里的那个笔记本拿来。”他遵守诺言,要通知怀系青。 
怀系青留下的,是奶奶家和学校的联络方式。怀家二老,自两个孙子考试完,也送了口气,想轻松一下,拿着离休老干部疗养的名额,去桂林度假,这一去数月,家中电话无人接听。而怀系青学校已经放假,一样没人接电话。更何况,系青已经毕业了,他不太可能再回去那所高中~~ 
计然情况危险,她恍恍惚惚,望着周大夫,嘴角动动,气若游丝,连句完整的问候都说不清楚。要是她死了,可能怀系青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周大夫少不得一番感慨,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听到急诊室外,计真正跟同来的老妇吼,“你答应过我妈,会好好待我姐,照顾她,给她做手术,装起搏器,现在想反悔?你不是信佛吗?你这样做,天上诸佛,哪个佛都会给你报应。就算天不报应你,我也会杀了你,你不救我姐,不出这笔医药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杀了你……”计真没哭,一脸愤怒暴戾,说的每个字,都认认真真,从牙缝里挤出来,双目似喷火。 
系青在书城等计然,直等到日头落山,也没见着他渴望见到的人。啊,他找不到他,也等不到她! 
城市里,白天被肆虐阳光照耀一日的钢筋水泥,这会儿正不遗余力,释放着热度,快把整座城池变成一座大烤箱,水深火热。茫然无助的系青,忍着暑气逼人,不由自主,又找回去计家旧屋。 
还是那条旧巷,还是一座空屋,他写下的白漆字,也还在墙上,被染成脏兮兮的灰色。系青这时才发现,可能计家搬走时候太过匆忙,落在院子角落里的一盆茉莉,无人照料,纯靠天养,居然仍活着,寥落开着几朵白花,淡淡清香,在昏昏暮霭里沉浮飘逸。 
系青手指碰碰那几朵花儿,笑了。笑着笑着,嘴角慢慢憋下去,他蹲下身,在这荒败院落里,痛哭失声。他哭的乱七八糟,浑身发抖,毫无章法,不能自制,他哭计然,哭自己,哭在被耗尽在时间中的曾经,哭未知中不能掌握的明天…… 
这个季节,忧伤怒放,青春散场。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ˇ 
沙发后面好脏啊,都是些什么?计然放下笤帚,试着挪开客厅里那套皮沙发,想仔细打扫打扫,听婆婆方琴在厨房尖着嗓子喊她,“计然,计然……”声音里满是不耐和嫌恶。计然忙丢下笤帚赶紧去厨房,稍微磨蹭,怕婆婆又劈头盖脸一顿埋怨。 
饶是如此,方琴仍嫌,“就不能快点儿?”白她一眼,“快点儿,给我往这盆肉里倒点儿酒,我手占着呢。” 
计然听话,倒酒,再陪着方琴把一盆肉丁灌到肠衣里。她瞅着窗外纷纷扬扬一场大雪,再打量厨房里刚用盐搓出来的大条青鱼和灌好的香肠,小心翼翼问,“妈,下大雪呢,又没太阳晒,弄这些东西合适吗?” 
方琴没好气儿,自打大儿子广志死后,本来对计然就没什么好气儿的她,现如今更甚,“哦,这雪还不停了?太阳还不出来了?” 
计然陪笑,“不是,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广平和小真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怕吃不完。” 
“你以为我费老功夫是为了你啊?”方琴的大白眼翻得,“我是给……” 
计然闭嘴,她知道婆婆掰出来的理由,她肯定说那香肠咸鱼腌肉是给邻里某某老人的,某某朋友的,以前欠了人什么人情,人情儿总是要还的。但她深心里还是希望,婆婆能够言行一致,人前人后都能这么讲,不要和邻居说起她多累多忙多辛苦的时候,把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还有现在的香肠咸鱼所有这些都记在她头上。 
果不其然,有电话,方琴接听,那种很贴心的,柔软亲和的语气,“我啊,灌点儿香肠,腌点儿肉,再收拾两条鱼,嗯,就是说呢,人孩子在我这儿,跟我总是个伴儿呗,不能亏了人家是不?嗯,累死了。她?她能干个啥啊,拎桶水气儿都喘不匀,不过现在身体好多了,菩萨保佑,捡条命回来。嗯,就是的,凑合着过吧。是,天儿不好,我寻思这场雪一过,天肯定晴。往年不都这样……” 
啊,果然,还都是为了我。计然苦笑 
方琴接完电话,被地上的笤帚拌了一下,又炸锅,尖着嗓子,“计然你这儿咋回事儿?” 
计然忙放下没刷完的盆啊碗儿的回客厅,“我刚才扫地,没扫完,不是您叫我帮你灌香肠吗?” 
方琴鼻子里哼哼,“唉哟哟,我这才一句话,你十句等着我是不?扫地也不利索点儿……” 
计然老老实实听训,等方琴唠叨累了,请示,“我先去刷碗,刷完再回来扫地行不?妈要是累了,先看看电视歇会儿吧。” 
方琴摘下围裙往计然身上一摔,“给我倒杯茶来。” 
计然去冲茶,厨房饮水机上的电源忘记打开,只有冷的,暖瓶里也没开水了,啊~~赶紧找小奶锅先烧一点点水,希望婆婆不要等急了又发飙,但~~没一分钟,方琴又喊,“计然,你是属蜗牛的?茶呢……”计然唇角扬起起丝弧度,略摇摇头,这婆婆做人也没意思的,不要什么都被她料中好不好?以前,她曾因为方琴的暴躁无常委屈哭过,现在不会了,她的神经已被现实磨到起了茧子,再没什么能伤到她。 
方琴喝好茶歇会儿,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计然劝她,下雪路滑,还是别出门的好。方琴不肯,计然也就算了,她婆婆一向雷厉风行,想什么就得是什么的人物。给婆婆拿伞,送到门外。 
方琴看她一眼,“大门我用锁头锁上,省得你再睡着了,我怎么叫门都没人应,钥匙我自个儿带着呢。” 
计然想辩解,曾经某次她不是因为睡着没给婆婆开门,是因为发烧晕倒了,婆婆明知道的,她其实是怕她再次逃走吧?不过~~答应,“嗯,好,妈路上小心点儿。”等再回屋扫地,发现本该被带走的钥匙搁在茶几上 
整理好厨房,计然再回去打扫客厅,沙发后面乱糟糟一堆东西扫出来,纸片,烟蒂,灰尘,拉拉杂杂一堆,竟还有不知何年何月的小核桃半粒。计然将核桃随便在衣服上擦擦,用牙齿咬碎,哦,太碎了点儿,她永远没办法象系青那样,用力巧妙。碎掉的核桃肉摊在掌心,计然捻起一点尝尝,发霉变质的陈腐味道,卡在喉咙里,难以下咽,象回忆,象医院后面,她家租屋墙上,那片被染成灰色的白漆字,“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吗?我将如约而至,等在老地方,不见不散。” 
可她如约未至。 
不是她不去,本来,是要去的,她猜,他会等在那里。她也不是真要与他碰面,只是~~中邪了吧?就觉得,远远见他一面,找人给他送张字条,要他知道,她很好,不用他担心,让他不要再等她了,就这样而已。 
不过,嫁了的女人,去赴别的男人的约会,总有不守妇道,伤风败俗之嫌,她不可能光明正大出门而去。尤其,她的生活重心,就是照顾末期血癌的丈夫广志,根本没借口出门。那天,她想在凌晨时分,大家都昏睡中的时刻偷着离开,谁知,被广志发现,他抓住她不要她走,一来二去,把大家都吵醒了。 
那真是出闹剧,方琴要抓她,计真要护她,广平要扶着哥哥还要安抚妈妈,她又觉得不走不行,一群人撕撕扯扯到院子里。院子里,一只方琴拿来侍弄花草,犁地用的小钉耙没放好,广志不知怎么就跌倒在那只钉耙上,伤口流了很多血。气喘吁吁的计然,被那些不断流出的血吓住,受惊的方琴一时也失了神志,没去救儿子,反对着计然一顿拳打脚踢…… 
计然知道自己一向没用的,她晕倒了,就像爸爸妈妈过世时那样,她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无耻到令人发指地晕倒,将问题丢给别人,让本来就很糟糕的局面更加糟糕。等醒来时候,世界换一番天地,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再世为人,重新生活。 
那年夏天,他从昏迷中醒来,爸妈后事,已被方琴料理清楚,她遵照妈妈临终遗言,去做陈家的媳妇儿。 
再一个夏天,她从昏迷中醒来,丈夫广志不治身亡,她成了年轻的新寡未亡人。 
这样的人生际遇,哈,和睡一觉醒来就看见吻醒她的帅哥王子的美女公主相比,又如何呢?会显得更深刻一点吗?事实上,要是一直不醒来,计然也愿意的,一直都愿意。只不过,她这么撒手而去,计真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上,她和小真,都只有对方这么一个亲人。可话说回来,她这么半死不活的,对计真来说,真的好吗?她象个负担,多过于象个依靠,象个正儿八经的亲人。她最擅长的,是躺在病床上,让小真去面对和承受最难熬的一切。 
她上次发病,本来性命不保,听说,方琴被小真逼得,不得不花一大笔钱给她装上心脏起搏器,她就这么又活回来,而且,健康状况还不错。她记得急诊周医生来看她,“计然,怀系青在到处找你,他留给我的,学校和奶奶家的电话都没人接,你还知道他其他的联络方式吗?我帮你找他来。” 
计然摇头,“不,没有,我不想见他。” 
不想见他?才怪。 
不过,每次她和怀系青在一起,都仿佛触犯天条,先是父母辞世,紧跟着广志也死了,所以,她最好安分一点。当然,她知道他在找她,即使,不是见到顾老师,即使,不是周大夫告诉她,她也知道,他肯定会找她。可是,她怎么见他?以别人妻子的身份?以现在寡妇的身份?爸妈是为什么死的,她没忘记,更没忘记,小真瞪着那双晶亮的眼睛,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谈恋爱?为什么跟那个男生混在一起?他有那么重要吗?” 
那个男生,怀系青,有那么重要吗? 
有,他很重要。 
当计然偷偷找机会,离开医院,回到旧屋前,看着系青写在墙上的,那些漂亮的字迹的时候,她很清楚,系青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除了父母亲人,这世上,再不会有谁,如系青这般,视她如珠宝。她爱系青,很爱,很爱,很爱…… 
可她生命里,有个人,一定比系青更需要她,那就是妹妹小真。 
“姐,我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从来都坚强果敢的小真,在姐姐每一次醒来后,总是这么说。边笑,边说,边流泪,“真好,你可算没事儿了……” 
计然知道自己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小真还要高考,还要读大学,所以,她得继续,这么死乞白赖地活着。 
她没能赴系青的约会,大概,以后都不能了,不知他会不会恨她绝情?要是他恨着她,结束对她的感情,也好…… 
叮叮咚咚,电铃声乍响,计然吓一跳,以为婆婆这么快回来,拿着钥匙去院儿里,见大门外立着计真。计真也没打伞,落着一头一肩的雪花,红眉毛绿眼睛的,“死老太婆又搞监禁?” 
计然好脾气,“没啊,钥匙不在我这儿呢吗?”从铁门的雕花栏杆里把钥匙递出去,“快进来,怎么也不拿伞?” 
计真仍一肚子火,开门,叮叮当当舞得钥匙乱响,“这要是屋里发生个火灾什么的,或者爆炸了,或者坏人进来抢劫了,你连逃都逃不出去。太过分,我找她说理去……” 
说理?计然心里翻个白眼,这年月哪儿说理去?她只想苟且偷生,得过且过,没打算为真理献身…… 
缘生缘死谁知谁知ˇ 
那些不知到底是给谁预备的一堆鱼肉和香肠,在没太阳晒的情况下,被计真和广平挂到储藏室里。 
计真听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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