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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作不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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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远光微垂着双眼,点头的幅度慢慢变大,到最后才抬眼看着陶旻,嘴角上扬着,夸赞了一句:“不错。确实是我疏忽了。”
  陶旻松了口气,回了句,“谢谢。”
  “你刚才倒是学术探讨的口吻,”邵远光笑道,“如果报告中用的也是这种语气,我会乐意接受你的建议的。”
  她不过就是被他镇压惯了,压抑了那么长时间,抓住了他的一个有失水准的错误,杂糅了一些个人情感进去,趁机发发牢骚罢了,何必这样上纲上线。若不是严世清和他有交情,恐怕他永远都看不到那些文字。
  陶旻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错了就是错了”,便低头继续吃饺子。
  可对面的人耳朵尖,还是听见了她的牢骚,死死抓住不放。“陶,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
  “我没有。”陶旻下意识否定。
  邵远光摘下眼镜,抽了张餐巾纸擦拭着镜片,漫不经心地说:“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在你那儿就过不去吗?还要记仇?”
  当然过不去!自己对他是情深意切,而他呢?自私到了极点!
  陶旻用筷子尖猛戳起一个饺子,在醋碟里沾了两下,盯着饺子,抵死不认帐:“我没有!”
  “没有就好。”邵远光戴上眼镜,“我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就在B大。我们日后见面次数还多,说不准还要合作。如果彼此看不顺眼,恐怕很难一起工作。”
  陶旻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一滞,吃了一半的饺子从筷子尖上滑落了下来,掉到醋碟里,又把碟子里的醋溅到桌上。
  留在B大不走了?陶旻脑子有点木,抬头去看邵远光。
  邵远光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对我没什么意见,那下午就陪陪我。”
  陶旻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她甚至怀疑那“扑通、扑通”的声音邵远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抬头去看邵远光,那人却是镇定自若,仿佛她陪他是天经地义的。
  “陪你?”陶旻小声确认了一句。要怎么陪?想到这里,她又急忙把头撇开,责备自己想得太多了。
  果真,她确实想多了。
  “我约了严老,给他拜年。你吃完了,就陪我一起过去吧。”陶旻低着头看着碟中吃了一半的饺子,仍能听到邵远光的轻笑声,“顺便也聊聊启明的那项课题。”
  …
  严世清的家离B大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区。两人出了公寓,陶旻便四下张望,想要打车过去。邵远光站在她身侧,看着空荡荡的道路,说:“走走吧。”
  年关还没有过,北京城还没有热闹起来,B大附近尤是如此,少了学生的喧闹,便是一片清冷。
  邵远光走在前边,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时不时停下脚步去等身后的陶旻。
  等陶旻走上来,他问:“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陶旻缩着脖子,把脸藏在围巾里,支吾了一句:“挺好。”便又渐渐放缓脚步,将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邵远光像是知道她有心回避,不愿和他走在一起,便也不再等她了。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往严世清家里走去。
  到了严老家,师母给开的门,客气地把两人请进屋里,又是沏茶倒水,又是招呼两人吃东西。
  不多一会儿,严世清从书房里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不由一愣:“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陶旻和邵远光几乎同时发声,她照例随便扯了个理由,“碰上的”,而邵远光却直言不讳地说,“我们认识”。
  陶旻偏了偏头去看身边的人,只看见了他侧脸的轮廓,一副坦率的模样。陶旻想,真是没有默契。
  严世清走到沙发边坐下,看了看两人,笑了笑:“我就说,要是你们不认识,小陶的那份报告写得也不会那么不客气。”
  陶旻听了严世清的话,嘴角抽搐了两下,露出了个不自在的笑容。
  严世清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以前受过远光的气?”
  “我没有。”陶旻脱口而出,但她底气不足的声音却被身边那人的直率完完全全掩盖了。邵远光几乎又是在同一时间开口:“受了不少气。”
  邵远光看了眼陶旻,自嘲似的笑笑,“我以前在英国读书时做过她的mentor,可能是严厉了些。”
  严世清指着邵远光,边笑边摇头:“你啊,对自己苛刻就算了,还要求别人也跟你一样?”
  陶旻坐在一边低着头,听严世清似损非损地评论着邵远光,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严世清说话总是有一套,明摆着说邵远光不该对别人要求过严,其实说到底,严老还是在夸他严于律己。
  陶旻走神的功夫,严世清又把话头转到了她的身上:“不过小陶还是很优秀的,从协和过来时,我听说她的成果都很出色。不过可惜了……”
  听着严世清略表遗憾的叹气声,陶旻想起协和的经历便一阵阵地头皮发麻。她想要岔开话题,怎奈身边坐了尊佛,佛光普照,让她直接现了原形,变得笨嘴拙舌:“严老,过年没出去转转?”
  话一出口,屋里陷入寂静。陶旻觉得,这句话的威力简直不亚于“今天天儿不错”。

  ☆、第24章 求之不得(三)

  严世清那天心情极佳,不谈学术,只是和他们闲话家常。这也就罢了,邵远光竟还耐得下心来陪着他谈天说地。
  话题兜兜转转一大圈,好不容易说到了冯启明资助的课题上边。可还没说上两句,严世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笑着说:“这样,启明约了我晚上吃饭,大家一起吧。”
  “我是孤家寡人,没有问题。”邵远光先应承了下来。
  严世清点点头,扭头对陶旻说:“小陶,你也一起。”
  陶旻下意识就要拒绝。
  昨天的学术会审她就看出来了,冯启明和邵远光交情匪浅,多半知道他俩的关系,否则怎么会不让莫飞提前告诉她专家的姓名?
  严世清看出了端倪,先声夺人:“你不会有家要顾吧?我可听说你也还没对象呢。”严世清说罢冲着邵远光笑了笑,又说,“我也叫了小梁,这小子刻苦,过了初三就回学校了。大家一起聚一聚,也算给远光接风。”
  严世清这么一说,陶旻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推脱,便只好跟着去了餐厅。
  陶旻跟着严世清和邵远光进了包间,椅子还没坐热,冯启明便到了。
  陶旻看着冯启明,深觉他的眼神别有用意,就连严世清这会儿也透着股话里有话的感觉。
  而另一边,梁毅鸣看见了邵远光,一扫以往的腼腆含蓄,立在邵远光一边,低声向他倾诉着仰慕之情。
  陶旻正巧不想挨着邵远光坐,便要招呼梁毅鸣:“我跟你换……”
  陶旻话还没说完,严世清那边就发话了,“小梁,邵老师开学就留在B大了,你有什么问题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吃饭。”
  梁毅鸣挠头笑笑,这才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严老的学生都是可塑之才。小梁好学又谦虚,很难得。”邵远光说话时,瞥了眼陶旻。
  邵远光那句话,重音放在了“谦虚”二字。相形之下,也就是说她不谦虚了。陶旻鼻孔里冒气,扭过头不去看他。
  人已到齐,也都进入了状态。严世清举起杯子招呼邵远光,“来,远光。”说着又向其他几人举杯示意。
  等大家纷纷站起,严世清才说:“等过完年开学了,远光就要来系里执教了。虽然国内学校条件不如美国,但也算升了副教授,是件好事。我们先给你庆祝一下,接个风。”
  听了严世清的话,所有人都向邵远光表示祝贺,就连坐在圆桌对面的冯启明都特意探着身子和他碰杯。
  陶旻就在邵远光身侧,便也不情愿地举了举杯子。两人的杯子还没碰上,陶旻手一拐,就撤回了杯子,扬头把杯里的红酒喝干。
  邵远光讪讪一笑,也不计较,嘴里还和她道谢。
  相比邵远光的大度,陶旻觉得自己十分小家子气。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排解,人家是副教授,副教授就该有副教授的气量,自己不过是个小博士,就该这样睚眦必报。
  开席之后,严世清那边还在不停地夸奖着邵远光卓越的学术成果。陶旻听得刺耳,埋头吃菜。却听耳边传来邵远光虚情假意的谦虚托辞:“严老太客气了,我能留在B大,多靠您在学院力荐我。”
  严世清笑而不语,冯启明则在一旁搭腔:“Chris,你有真才实学,成果也好,不然严老怎么会这么赏识你?”
  陶旻听着这一唱一和,低头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句:虚伪。在《Science》上发了篇文章,国内的学校还不是任他挑选,别说副教授了,差一些的学校说不定都愿意破格提升他当教授博导!
  陶旻赌了口气,绕过邵远光,举起杯子去敬严世清。
  说完客套话,严世清举杯喝了口酒,叮嘱陶旻:“小陶,你和远光也是旧识,背景也相似,有机会找他多切磋切磋。”
  严世清说罢,又拍了拍身边的邵远光,“远光,你也多指点指点小陶,也算是帮我分担。”
  冯启明听了这话,又笑着揶揄邵远光:“严老很放心你啊,连小陶都托付给你了。”
  邵远光微笑着抬头看了眼陶旻,举起杯子道:“指点谈不上,我们互相学习。”
  邵远光手举着杯子悬停在半空中,等着陶旻过来碰杯。陶旻被撺掇得已是骑虎难下,不情愿地和那人碰了一下。又迫于一边严世清的压力,为了顾全颜面,她还是违心地说了句:“邵老师客气了。”
  “邵老师”三个字叫得邵远光极为受用,他坐在椅子上,手扶着椅背,笑着泯尽杯里的红酒。陶旻站在他身边,则是浑身不适,抬起酒杯,带着股不服气的劲儿,一口喝尽,滴酒不剩。
  酒过几巡,严世清终于又把话题扯到了课题的事上。“启明,我把这个课题交给远光和小陶,你放心不放心?”
  冯启明拿起餐巾擦着嘴,眼神在圆桌对面的两人身上游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Chris是心理学领域的翘楚,小陶在神经学方面又有建树,珠联璧合,我自然放心。”
  严世清点头,又去嘱咐邵远光:“你了解启明那边的需求,课题你就多费心。小陶的计划你多把把关,有什么问题直言不讳。她在心理学方面还是新人。”
  导师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陶旻就算不乐意,也已经无力回天。
  邵远光瞥了眼陶旻,对严世清说:“严老您客气了,我尽力而为。”
  晚餐吃到八点多便接近尾声了。临近离席时,邵远光俯身过来,在陶旻耳侧低声说:“陶,强迫症的研究你先放一放,我手头有个题目适合启明那边的课题。”说着,他又直起身子,看着陶旻,不容置疑般地说了一句,“跟我一起做。”
  邵远光语气不算强硬,但显然也不是在征求陶旻的意见。自从邵远光去了美国,多年以来就没有人再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了。即便是英国的导师,说话时也颇为客气,都是商量着来的。
  一时之间,陶旻有些不习惯。她心里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严世清刚才已经发话,就算她不愿意,也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见陶旻沉默,邵远光自顾自地报出了研究的主题:“关于欺骗的。”
  “我回去考虑一下。”陶旻抬头迎向他的目光。
  邵远光笑着点头,站起身,俯视着她:“别想太久了。当然,你也没有那么多选择,尽快告诉我吧。”
  邵远光说完话,转身就去衣架上拿自己的大衣,留下陶旻一人坐在桌边。
  陶旻扭头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从来都是他先起身,他先离去,赚足了俯视自己的机会,同时也给她留下了凝视他背影的充分空间。
  早知如此,她刚才说完“考虑一下”,就该率先离席的!也让他尝一尝这种被人撇下的滋味。
  吃完了饭,几人散了伙。冯启明开车送严世清回家,邵远光也搭了顺风车。陶旻则和梁毅鸣往宿舍方向走去。
  梁毅鸣仍然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兴奋状态中,赞赏完了“邵老师为人谦和,成果丰硕”,便又向陶旻表达羡慕之情:“跟着邵老师做研究,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你以为他长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其实他心肠极为狠毒。你以为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其实学问还没开始长进,却先就被他逼疯了。
  这是陶旻想说的话,只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深知他是这种人,那她自己是什么?受虐狂吗?
  陶旻想起原先在英国时,她不过是个刚入大学的小丫头,就被邵远光逼着去读经典文献、泡实验室,生生把她十足的玩心打压得半点不剩。
  明知和这种人相处不易,却还是和他谈起了恋爱。说是谈恋爱,也不过就是一起泡图书馆、泡实验室,就连学术争论他都不曾让过她,更不用说对她温言软语了。
  可是她就是贱,对自己下手狠毒。但又怎奈人外有人,邵远光就是比自己还狠的人。相处两年下来,他磨得她自尊全无,到最后拍拍屁股,连个缓冲期都没有,告了别,只身飞去了美国。
  陶旻叹了口气。她能有今天,真是拜他所赐。
  …
  梁毅鸣先送陶旻回宿舍,还没到门口,便看到有个人站在宿舍楼前的路灯下抽烟。那人背靠着灯柱,一手夹着支香烟。这本是个帅气的动作,可怎奈再帅的帅哥也扛不住天寒地冻,他正一个劲地往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哈气,那样子似乎有些滑稽。
  那人看见他和陶旻并排走来,动作戛然而止,手握着拳头抵在嘴上,任手指间的香烟在北风中燃烧着。
  那人死死地盯着两人,由远及近,看得梁毅鸣步子不由顿了顿。他看着那人觉得眼熟,但印象里,似乎又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陶旻本来低头走路,似是察觉到了梁毅鸣的迟疑,便抬起头,正好看见路灯下站着的楚恒。
  楚恒也在看她,眼睛里反射了路灯的光泽,直直投射在她身上。
  见陶旻停住了脚步,楚恒掐掉烟头,走了上了。
  他走到两人跟前,没有和陶旻说话,反倒是先去看梁毅鸣。
  梁毅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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