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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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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她应。

“少奶奶,我是管家。现在在医院,先生的情况不太好,可是靳少不肯接电话……”管家解释。

宋凝久握着机身,也显得有些为难了,淡淡地说:“对不起,名珩他不在。”说的也是实话。

“少奶奶,先生知道靳少不会见他了,想见你一面。”管家颇为为难地提出要求。

宋凝久说:“对不起。”拒绝,然后便想挂断电话。

“少奶奶。”管家发现他的意图,着急地喊。“先生,他快不行了,至少这时候应该有个亲人,您说呢?”说到这里,管家仿佛要哭出来。

不行了?昨晚明明还好好的,不过她早起来有听到保镖议论,靳远昨晚晕昏厥过去被送往医院,情况好像蛮严重。

宋凝久什么都没说,便挂了电话。

照理说,靳远间接害死了她的女儿,她应该恨他的。可是他现在生命垂危,又加上他终归是靳名珩的父亲。宋凝久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王妈从楼上下来,看着她还握着机身在发呆。

“少奶奶?”她不由担忧地喊。

宋凝久回神,问:“睡了?”自然是指夏初。

王妈点头。

“还烧不烧?”她又问。

“情况稳住了,应该没事。”王妈不是安慰她,而是实话实说,毕竟病情是拖不得的。

宋凝久闻言便放了心,将座机放回去,起身上了楼。

半个小时左右,王妈见她换了外出服下来,有些意外。

“我有事出去一下,照顾好夏初。”她叮嘱。

王妈自然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连忙应着,送她出门。

宋凝久用的家里的司机,吩咐去医院。

今天的路况有点堵,大概三十分钟左右才到。她让司机在下面等,自己上了住院部。

来到靳远所住的楼层,管家刚从靳远的病房里出来,看到她还是有些意外。因为自己打电话时,宋凝久并没有答应。

“少奶奶。”管家看到她显然有些感动,想着靳名珩果然没有选错人,她毕竟是善良的。

宋凝久微微颔首,便示意他去禀报。

管家推开门,她便跟了过去。

病床上的靳远仿佛还在睡,几天不见,人形枯稿,若非仪器上显示着心脏频率,那模样也与死无疑。因为神色好像真的不对,纸片一般,仿佛一夜之间就被击垮了。

“先生,先生。”管家喊了几声,他才醒过来。“少奶奶来了。”听到管家的声音,他才转过头来,那混沌的眸子时慢慢恢复清明。

吃力地抬了抬手,示意管家出去。

自始至终,宋凝久都站在床边远远的,远远地看着他妾夺天下。抬手,拿掉自己口鼻上的氧气罩。他目光转向有些麻木的宋凝久,问:“你都知道了吧?”他指的是他害死她女儿的事。声音那么弱,可是很平淡。至于平淡中是否带着歉意和后悔,她听不出来。

宋凝久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告诉他,她是知道了。

“你恨我是应该的,连我自己都恨自己。”他笑,唇角的纹路有些苦涩,人仿佛变得愈加苍老。

他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夜夜恶梦入侵,本以为这辈子最痛的是失去自己的妻子,却没想到,到头来连自己的孙女都害死,真是追悔莫急。

宋凝久依旧不说话,虽然自己来了,也是看在他是靳名珩父亲的面子上,并不代表自己就原谅了他。

他是有罪孽的,即便他如今生死垂危,即便他现在忏悔。纵使自己再善良,想到他对靳名珩母亲,靳名珩,以及自己造成的伤害,她都没有办法原谅。

靳远明白,所以并不渴求太多。管家很快回来,将一个光碟递给宋凝久,喊:“少奶奶。”

宋凝久只是看着那个装光碟的盒子,并没有接。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但我相信你今天会过来,还是因为我是名珩的父亲。”他一生精于算计,这点倒是看得透彻。

“我只是不想他留有遗憾。”或者她心里还是有点希冀的,希冀能从靳远这里知道一些真相,比如他迫不得已,或者说事情并非他们所了解的那样。

哪怕一点点,她想靳名珩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我知道我可能有生之年见不到他了,若是有一日死了,麻烦你把东西交给他。”这话像是交待后事。

宋凝久看着那个东西,真有点后悔。她不该来的,这东西对靳名珩会不会造成伤害她都不知道。

“我一个快死的人了,不会害他。终究,他是我的儿子。”仿佛看透她的想法,他在打消她的顾虑。

宋凝久迟疑,还是接过那个东西,说:“好。”终究,她无法拒绝一个垂死老人。不过这里的气氛太过沉闷,她无法待下去,接过东西便往病房外走。

“宋凝久。”身后突然传来靳远的声音,她本不想转头,却听到他剧烈的咳嗽声。

“先生。”管家上前搀住他。

幸好她没看,如果转头,会看到靳远捂住嘴的指缝间有血液溢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不起。”靳远说。

这一句对不起从身后传来,并不让人觉得轻松。因为这三个字从来都是被伤害,所以才会承受,所以此时听来,心头愈加沉重。

她无法说出没关糸,因为她失去了一个女儿,因为想到她丈夫的痛,她无法原谅。

从医院出来,她的心头愈加沉重。

“少奶奶。”司机看她脸色不好,不由担忧地看着她。

宋凝久将光碟装进兜里,犹豫了下,说:“我来过医院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名珩。”

那司机一楞,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应着。

——分隔线——

送走了宋凝久,靳远的病情更加严重,已经无力支撑公司的事。人或许到了死时,方能看开些许。那天靳名珩的话,让他得知自己害死了孙女,一瞬间,这个老人便被击垮了。

“管家,备车。”靳远说。

“先生,你现在身体虚弱,医生说还不能出去。”管家说。

靳远摇头,他有他的执拗,抓着这个跟了他一辈子的下人,说:“我怕我再不去看她一眼,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那声音伤感,似是心痛。

这个她字落进管家耳中,也是心头一震,仿佛是明白他的坚持,便闭嘴不再阻拦。

靳远笑了,他强势了一辈子,不容别人置喙,没想到到最后打的却是亲情牌。

靳远的身体很虚弱,甚至已经开始咳血。可是执意要出院,医生也没有办法。车子从市中心开出去,一直出了郊区,在夕阳的余辉中进了古镇。

司机是跟着导航走的,到了这里已经不知该怎么走,一切都听靳远的指挥。靳名珩的母亲死后,他也从没有来过这里,可是却仿佛出奇的清楚。

车子上了半山腰的一座墓地,他打听了一下,果真还就是靳名珩的母亲的坟。只是有守墓的人,并不放他们进去。司机费了些口舌,并表明身份,说里面的人靳名珩的父亲。

守墓的人并不知道靳家的恩怨,但因为这墓是靳家的,车里又是靳家人,便放他们进去了。

靳远的身体有些虚弱,是被司机搀着走到墓前的。青松绿柏间,因为是夏天,所以满园花色。

他在这样的美景中终于看到她,墓碑上女子的照片仍然是记忆中的美丽模样,永远被定格在28岁。那是她最美好的年纪,那年她身披着圣洁的婚纱嫁给自己。

手颤抖着,膜拜般虔诚地摸上她的轮廓,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经湿润成灾。张口,想喊她的名字,哪知梦里呢喃过千万遍时,此时竟已失声。

没有资格啊,没有资格喊。他这样对不起她,又有什么脸去喊她?

“你是不是很恨我?”最后只汇成这样一句话,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山里的风。这般呼呼的声音,尤为凄厉。

其实不需要人回答,如果他被人害成这样,又怎么会不恨?

身后,搀着他来的司机一直站在远处,给主人留下私密的空间。随着夜幕降临,一道影子出现,抬手,趁着他不注意劈向后颈。那头身子一软,被他伸过来的手承接住,然后放倒在地上。

靳远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听到身后有不合适宜的脚步声,转头,脑门就被一把枪抵住。

黑洞洞的枪管,坚硬地抵在额上。夜已经黑了,墓园里没有灯,所以他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形。比他要高一些,身材不算魁梧,可是看着衣料下贲张有力的肌肉,年纪虽他差不多的年纪,却是个壮年男子。

身体虚弱的缘故,他与那人相比简直不堪一击,更何况对方手里有枪,他受制于人。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是要杀我?”或许经历一生练就,也或者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靳远面对生命被威胁,此时还是十分镇定。

那人并不回答,反问:“靳远,杀了大小姐,你后悔吗?”那声音沙哑,仿佛气完全吐不出来似的,闷闷的,十分诡异。

靳远皱眉,他口中的大小姐显然是指靳名珩的母亲,可是既然是她身边的人,又让他一时想不起会是谁。

男人仿佛料到他反应,左手慢慢抬起,然后火光啪地一声从他的手里窜起网游之冰龙骑士。打火机的火苗映出来人的五官。脸上带着许多狰狞的伤痕,凹凸不平,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恐怖,骇人。

靳远眼中最初的恐惧过后,反而慢慢镇定下来,他说:“李贵?”虽然是问句,却已经十分确定。

李贵唇角露出一抹笑,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残忍,然后按着火机的手松开,两人的视线重新陷入黑暗。

“你没死?”靳远问,那眼睛微颤,分不清是太过激动,还是太过诧异。

“我若是死了,留你在这世上,岂非太得意。”他说,每句话都说明了他的恨意。

“那她……”他问,却骤然问下去。

“你是指大小姐吗?”李贵问,神情间明明溢满讽刺,眼睛里却迸射出恨意。

靳远看着他的表情,终于明白还是自己奢望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能幸存一个已是奇迹,虽然这个人的生死于他而言,漠不关心。

脸上一片凄惶,说:“也好,你打死我,我就可以去见她了。”

李贵说:“见她?想的倒是美。可惜你作恶太多,只会下地狱。大小姐那么美好是要上天堂的。你这样的人渣,死后就不要再玷污她的灵魂。”

靳远闭目,脸上并没有任何被骂的愤怒。他只是心痛,心痛自己在今天终于可以解脱,却发现原来自己死后也连见她的资格都没有。

彭!

是李贵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蹚直接穿透靳远的大脑。黑暗中传来沉闷的一声,是他倒在了地上,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李贵的脸是冰冷的,仿佛杀人的不是他一般,连眼睛都没有睁。他走到靳名珩母亲的墓前,噗通一声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说:“大小姐,我知道靳少下不去手,我替他做了。若你怪我,来生我还给你作牛作马。”

他眼中除了绝决,并无一丝后悔。说完直起上半身,握在手里的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目。

手动扣动,又是彭地一声,李贵的身子也倒在墓前。

山风,凄厉,呜咽……

——分隔线——

靳名珩得到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当时正在喂夏初吃饭。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元妈妈,当时还蛮高兴。

“靳少。”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却没有预期的那样高兴。

“怎么了?”他问,直觉听到元妈妈声音里的不寻常。

“我们今天在墓园,发现你爸死了,被人开枪打死的。”元妈妈说。

当时靳名珩只觉得头有些晕,机身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引起宋凝久的注意。

“名珩,怎么了?”她看着他的神色,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靳名珩的耳朵还回响着元妈妈的话,仿佛又夹杂着宋凝久的询问,声音那么近又那么远,有些杂乱。

宋凝久见他这样,便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机身没有损坏,并还保持通话状态,放置耳边,元妈妈还在那头还安慰着。她听着那些话,才知道靳远死了,身体不由地发冷。

因为涉及枪杀,这事惊动了警方。被杀的人是靳远,又是在靳家的墓园里,他们还是去了一趟。

行凶后开枪自杀的人叫李贵,是靳母以前的司机,也就是靳名珠的父亲。这个结局谁也没有料到,可是死亡这两个词却都包含沉重。

靳名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按照司法程序认领尸体,并不追究法律责任。

因为李贵是在靳母的娘家长大的,他是个孤儿,老婆早就死了。靳名珠又为靳名珩而是死,所以并没有家属可以追究,即便有,靳名珩也不会追究。于是这个诡异的案件,凶手和受害人的后事都有靳名珩来承办。

李贵与女儿葬在同一个墓园里,墓碑相临而立。

靳远则被葬在了靳家的墓园,靳家作为昕丰市的豪门家族,自有自己的私人墓园,而是前几辈人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

靳名珩的母亲死后葬在了古镇,唐媛死后,靳远也没有让她埋进去的意思。所以此时到了他这里,便孤伶伶地自己葬在那里。

葬礼那天,人特别多,每个人都说着安慰靳名珩的话,只有他表情麻麻木木的。说疼吗?那么多的不甘和伤心。说不疼吗?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

晚上回到家,宋凝久看着他在窗边抽烟,迟疑了下,还是将一个光碟拿给了他。靳名珩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用眼神问她是什么。

“你爸出事前,让我在他死后交给你的。”宋凝久说。

靳名珩闻言,目光移开,神情有些疲惫,却没有接。

宋凝久知道他对靳远心里还是有怨,便将那个光盘放在他身前的桌面上,然后走开。

这一天,整个别墅里都没有往日的甜密,气氛也变得沉重。宋凝久本来想给他空间,他却似乎并不想冷静,所以一直缠着她索求无度。

她由着他闹,只为了让他感觉自己陪着他,告诉他自己并不孤单。最后,她是实在累得不行,才睡过去的。半夜醒来,却发现靳名珩并不在床上,也不在房内。

宋凝久有些担心地出去,发现书房虚掩的门板内传出光线。本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突然听到里面发来哐地一声。像是重物被扫到地上,她眸色一闪,还是推门进去。

只见黑色的笔记本落在地上,却并没有关机,书房内传来靳远的声音。他说:“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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