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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专横-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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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拍她背,“我看你现在也不差了,带得有模有样。这头发绑得多有水平,像我,对着我家那俩小子,想练手都找不到地方。”
李辉煌挺不好意思地说,“头发是她爸爸给绑的,这种活我做不来。”
易素看着那小小姑娘,虽然平日里被照顾得很好,但她使起勺筷还是挺有模有样的。她与母亲不一样,对精致漂亮的西式茶具与三层银盘中的西点更有兴趣。小小的淑女用小小茶具喝茶,小指翘起兰花指,连指甲尖都是粉色的。
茶话过半,小小淑女的大骑士过来。
时光对程海吟似乎格外照顾,他的模样与她印象中的相差无几。依旧是个举止潇洒、体态风流的丰俊人物。但人生阅历的积淀还是对他有所影响,他的气质更加沉着大气,也愈发从容稳重。
他是记得她的,轻轻颔首:“易小姐。”
她回以礼貌微笑,“程先生。”虽然他眼底的犹豫一闪而过,但她还是很快猜出对方那片刻的迟疑因何而来。
资本圈里没有永远的秘密。作为投行执行总裁的程海吟,他肯定也听到些许的风声了。不过一切都还未摆上台面,只各自心里有数罢了。
午后时光悠闲,不谈生意金钱,只叙故旧往事。虽然他们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但人就是这样,哪怕仅和对方有面之缘或是曾经有过不好印象,久别重逢之余总会有些感慨。
妙儿打翻了茶杯,大吉岭不仅泼洒在她薄荷绿的乔其裙上,还连累了身边的母亲与对座的沈太。短暂的混乱后小姑娘被母亲带去化妆间清理,沈太也跟着去了。
易素将目光从妙儿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上收回,由衷道:“她真可爱。”可能是所有的母亲都会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好好呵护,细心打扮。将她养成一位无忧无虑的公主,幸福快乐。
程海吟抿了口茶,“孩子一天天长大,我总觉得时间不够。想每天陪着他们,又怕他们嫌我烦。”他话锋一转,“这样的心情,我想许先生也是有的。”
易素面色一僵。
程海吟面上的笑容比起之前带了些许客套,“很抱歉谈起这个话题,不过易筑与道森合作的项目仍在进行,我必须时刻关注。如果对您有所冒犯,我很抱歉。”
“程先生消息果然灵通。”
“只是循例的消息采集,这也是合作双方互相信任合作的良好表现。”程海吟说道,“易小姐是个很有发展眼光的人,我相信你进入易筑的董事会必定有所建树。不就眼下国内的投资环境而言,易筑现在能保持市场份额并有稳定的增长已是个奇迹。”
她静静地看着他,专心聆听。
程海吟终于说道:“许先生是个非常出色的领导者,也许他更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人人都可以当上决策者,但未必人人能当好。”
无论是领导者也好职业经理人也罢,重点并不在于头衔而在于对其能力的肯定。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浮起的那丝不甘,说道:“我相信程先生的眼光,一定比我专业。”
闻弦音而知雅意,显然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目的了。程海吟微眯起眼,露出一个堪称诚挚的笑容。
易素在心中苦笑,道森投行与易筑的合作项目不止一件,对方在董事会上也占有关键席位,他们的意见她不能当玩笑听过就算。
气氛正有些僵滞的时候忽得有道声音响起。
“嗨,嫂子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刚才一撇眼还以为看错了呢。”柴冠允故作惊喜地嚷道:“多多呢?你没带我大侄子出来?这位是谁,没见过哎。”
易素确实有些惊讶柴冠允怎么会突然出现,但她很快便掩去讶色,从容说道:“本来和格格有约,碰到几个朋友就一起坐坐。”她没忽略他眼里的敌意,“这位是道森投行的执行总裁,程海吟程先生。”
柴冠允倒是从许慎行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他立刻收起痞气,“程先生,你好。”但他可没打算走,而是顺势拉开易素身边的椅子坐下。这是挺没礼貌的行为,易素和程海吟都不是当面能给人难堪的人,于是意见一致地选择视而不见。
沈太回来了看到自己的位子给人占了也是一愣,“柴冠允?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这是我的位置哎。”
柴冠允脸皮厚惯了,召服务生添座添位,“巧嘛,这不碰上了么。刚好我肚子也饿……”
沈太也是面皮薄的人,虽然有些不甘愿但还是为彼此做了介绍。柴冠允看对方有妻有女时才放下心来,但很快又替许慎行嫉妒上了。这小白脸儿命可真好,看着年纪不大就有儿有女的。再看他大哥,到四十岁才得一宝贝儿子,年纪比人家幺儿还小。
老天真不公。
茶话人数从五人增加到六人,本应该更热闹。但自打柴冠允加入后,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
易素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盼望格格赶紧来,能把厚脸皮的柴冠允赶走的就只有这位火爆女王。或许是她的期盼之情甚重,果然有人来拯救她。不过不是格格,而是许慎行。
实在难以形容她看到这位大爷抱着儿子出现在古典园时心情,她只觉得太阳穴一阵疼痛,几乎能听到神经咯啦啦地崩裂声。
对面的李辉煌却是眼睛一亮,“那人挺眼熟的,……啊,是易筑的老总嘛!出了车祸的那个。那时不是传闻他险些去了条腿么?现在看着还好啊。嗳,那是他儿子?这么——”
程海吟往太太嘴里塞了块迷你三明治,替她圆话:“这么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
柴冠允是最开心的那个,他就说大哥应该经常带儿子出来转转。目的已经达到,他立刻功成身退,走前还不忘将不明就里的沈太哄走。
留下四大俩小,两家人。
许慎行与程海吟很熟稔,也就不拘什么礼节。
多多赖在父亲怀里不愿意挪窝,他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
李辉煌最喜欢这样大小的孩子,问道:“他多大啦,长得真精神。”看了看易素又看看许慎行,说:“眼睛鼻子嘴巴都像爸爸,耳朵像妈妈。”
这是真心实意的恭维,但易素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程海吟有风闻过他们之间的事,虽然只是个大概,但也能猜出几分内情。为免对方尴尬,他也有意将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导。不过他也奇怪,以许慎行的行事风格,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是将今天的行程串一串,往细了一想程海吟便知是怎么回事。他抿起嘴,嘴角微微上扬起。
事关男性尊严,任谁都无法免俗。
李辉煌在征得同意后将多多抱了过来,小家伙倒也挺安份地让她抱,不过一双眼睛却是不安份地盯着旁边的小小淑女。
他一边卖弄着天真笑容一边扭着屁股往淑女姐姐身上靠,“哎,吉吉……”他表现得这么热情,妙儿却无动于衷。她往旁挪了挪,用看小魔怪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妈妈他流口水,不要让他过来。”
明明自己也是奶声奶气,但口吻却装得很严厉。
桌上大人都笑了出来。
多多看她脸色也知道她不高兴,但他一贯是霸道的,又听大人们说笑便以为对方这态度就和母亲平日里冷脸训他但转身又会抱着他哄是一样的。
他伸长胖爪子去摸那薄荷绿裙子的裙角,“噫,嘻嘻!哎,吉吉。”
妙儿更不高兴了,也有些着急:“不要摸我裙子,你,你都是口水!”
易素实在忍俊不禁,伸手要抱儿子回来。岂料多多一把挥开她的手,整个身体都往妙儿的方向倾去,一脸热情洋溢,“吉吉,啊姐……”多多块头大份量重,李辉煌一下还真控制不住。
眼看多多就要扑过去时,妙儿尖叫一声,顺手抓起手边的草莓慕司‘叭’地一声拍在多多笑眯眯的脸上。
“口水怪,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唔,明天休息一天。
祝大家胃口好。


、63第六十二章

当沈太将那日的情景转述给格格时,格格笑得前仰后合。她打电话给易素;取笑她:“你儿子有本事;这么小年纪就知道现下男女比例失调,到处给你相儿媳妇了。”
易素握着话筒;望着坐在围栏里玩拼图的儿子;一时间竟然失语。
格格继续说:“可惜我那天没去,不然非好好看看他给你相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子。”她话锋一转,“你和道森的程海吟见过面了?”
易素低低应了一声。
格格挺不屑地‘啧’了一声,“那小白脸可不好打交道,手黑着呢。当年就是他一力促成易筑在香港上市,和那个男人是一丘之貉。道森在易筑也占有席位,如果你要有所动作;他们第一个就会做出反应来。”她顿了顿;说:“他们和那男人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德性,你未必应付得来。”
她嘴角勾起,有些自嘲地想自己早已黔驴技穷,哪还有能力应付?或许是听出她言语间的意兴阑珊,格格也再没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
多多周岁那天易素终于鼓起勇气带他去见廖启森。她回来这些日子一直深居简出,偶尔去易筑也是避人耳目。她还没有筑好强大的心防,能坦荡地面对与自己有关的人事过往。特别是廖启森,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廖启森待她仍然温和慈霭,甚至于在看到多多时他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惊奇模样。 
多多打扮得非常帅气。
他外罩着一件藏青色的呢质大衣,里面则是淡紫色的衬衣,颈上松松地斜系着带波点纹的法式方巾,衬衣上的银色钉扣光滑锃亮。虽然他现在还是小萝卜状的胖腿,但也开始学做绅士装扮穿起了吊带裤。
廖启森毫不掩饰对多多的喜爱,“来来,快给舅公抱抱。”
大约是血缘相近带来亲切感,多多很顺从地伸出手。廖启森将他托在膝上,不住地叹道:“要是姐姐姐夫还在,看到他不知有多高兴。”
易素低下头,眼圈微红。
廖启森逗弄了他一会儿,问道:“大名叫什么?”
“正晖,易正晖。”
廖启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好。好。”
菜很快便上来了。易素将随房的侍应生请出,亲自为舅舅布菜。廖启森近年来身体状况欠佳,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以素食为主。而这间莲花阁会所正是以环境清幽与精致素菜出名,这是她的体贴与细心之处。
廖启森偏爱陈年的花雕。琥珀色的酒液凝在白瓷酒盏里,盏底还有几丝切得细细的陈皮,“清明节的时候我在出差,隔了一天才去扫墓。看守人和我说有生面孔来过,我就知道是你。”
她羞赧地低头,“我不是有意隐瞒。”
“素素,我看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舅舅心里清楚,就算是有事瞒着,也一定有理由。”廖启森抿了口酒,“舅舅虽然年纪大了,可眼不瞎,脑子也不糊涂。你舅妈、大姨小姨还有那些表弟妹们,他们是不知道你的难处,你也别怪他们。”
“不,我不怪任何人。以前是我不懂事,我……”
“素素,你很能干。”廖启森含笑看她,“你爸爸不止一次和我说,你的表现已经超过他的期待,让他惊喜。”
“可我没保住他的心血。”
“你爸爸要在,听到这话一定会笑你。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你过得幸福快乐,而不是为了束缚你,给你戴上枷锁。素素,你总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背负太多的责任。”廖启森叹道:“那个时候看你那样拼那样累,我就在想我帮你是不是正确的?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我已经后悔。”
“舅舅。”
“我确实看许家姐弟不顺。我还怀念着姐姐的时候,姐夫却已经娶了新人。而许慎行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等我琢磨过来时他已经位居上风。虽然廖家那时要靠易氏吃饭,但舅舅还是要脸皮的。我有意让你对他们疏远些。”廖启森回想起来只是苦笑,“却没想到他已经对你存了私心。”
“我让你们失望。”
“你从未让我失望过。”廖启森放下酒盏,“我是后来才知道,姐姐当年发生的事故竟然和许家有关。因为消息来源不太可靠,我还特地去详查了一番。最后,我找许慎行确认。”
她身体一震。
“那天你爸爸的生意出了些麻烦,他和助手赶去处理。你妈妈听说现场情况混乱,怕你爸爸出事便连夜开车赶去。因为心急路况又差,就出了事故。那时你妈妈大着肚子,吓得手脚发颤。她太害怕了,于是连车也没下就直接开走。因为过度惊吓,她还入院保胎一个多月,这才生下了你。”廖启森的声音有些暗哑,“后期的事,都是你爸爸一手处理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你妈妈一直以为自己撞的人只是受了伤,养养就好。但就是这样,她也留下心病,身体一天差过一天。后来走的时候她还和我说,她这是要还债了。因果因果,前世因后世果,避也避不过。”
“不抱立场的说,许家姐弟俩有恨你父母的理由。他们想报复,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们的手段太卑劣,令人不齿。不过,这样报复方式对他们来说也是痛苦的。所以即使我不同情他们,却也无法苛责。这是两家的悲剧,错误的开始,错上加错的处理过程,一步一步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她艰涩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易家欠许家一条人命,我已经还了。再不相欠。”
廖启森先是愕然,尔后是长长地叹息,“你想得太简单。如果世间事都可以一来一往相互抵消,那怎么还会有情债?有些东西还不了,也还不起。就像他拿走了易氏,现在他用易筑来还,你接受了。可你接受后是否觉得满足?”
“我不满足。他做什么我也觉得不满足,我父母欠他的,可我不欠。”她咬紧下唇,许久后才松开,申辩道:“他有请求原谅的权利,我有选择原谅或不原谅的权利。”
廖启森定晴看她半晌,忽地笑出来。这个头发已花白大半的男人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虽然保养得宜但仍可见脸上风霜痕迹。他那一双眼看尽世间混浊与势利,亦阅遍百味人生。
廖启森或许不是个睿智的人,但他已经能精准地审度人性矛盾,“素素,你要学着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要强迫自己去想‘这个人是不是值得原谅’或是‘我应不应该原谅’,拿这样矛盾的问题与自己的意志拉锯是件愚蠢的事。这是个走不出的迷宫,你会困死自己。”
她沉默不语。
廖启森忽地探过身子,伸长手拍拍她的后脑。就像她小时候调皮捣蛋时他便这样略带着些责备地轻拍她的头,亦带着更多的爱怜,“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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