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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强扭的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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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远嗯了一声,直起身来的时候,忽然瞥见一颗眼泪从杨晚晴眼角滚落到了白色枕头上。他捏了下拳头,僵直着身子走了出去。

C城某场馆内。
一个少女放下了电话,极力压抑了下脸上的兴奋神色,连蹦带跳地闯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却没有人。
她拉开办公室抽屉,拿出一叠资料再次细细看了起来,仿佛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她面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那叠资料用别针固定着,最上面赫然是杨晚晴的照片。

最低谷


杨晚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高宇庭趴在她的病床上睡着了,手边放着一款新的诺基亚手机。并没有看到路明远。
她小心地将手机捏了过来,发现里面有手机卡,查了下电话簿,里面不出意料,是一片空白。
高宇庭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睡好的原因,眼睛里都是血丝,他直直地盯着杨晚晴,眼神竟然很呆怔很空洞,或者说很莫测很幽深。半晌他才嘶哑着嗓子问:“头还疼吗?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说完不等杨晚晴回答,就打了个电话,打完后解释道:“楼下有家24小时粥铺,我点了份砂锅粥,一会儿送过来。”
杨晚晴看了看还在滴的吊瓶说:“输葡萄糖了吧?倒没觉得饿。”
这时候高宇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忽然脸色有点苍白:“晚晴,你妈妈电话。”
杨晚晴问:“你通知她了?”高宇庭摇头。杨晚晴深呼吸一下道:“拿来,我接。”
接过电话杨晚晴刚喊了声妈,那边杨妈妈就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关机了啊?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从你过那边去我这心就惦记着呢,婚事商量得怎么样了?”
杨晚晴咳嗽了下,感觉嗓子干痛,便道:“妈,我过来就感冒了,还没来得及办正事呢。”
杨妈妈吓了一跳:“感冒啦?我说鼻音这么重呢!快别抗着了这回,赶紧输两瓶液好了得了。你这孩子,我就说这边大人过去,你非说你能搞定,你搞定什么了?这根本也不是当事人该办的事儿,哪有让新娘子跟公婆商量怎么结婚的?你是不是开不了口啊?你要开不了口你就把意思告诉宇庭,让他跟他父母去说。”
一提到婚事,杨晚晴脑袋就更疼了。她想到因为陈嫣然出现而转变态度的高宇庭父母,心里更是憋屈。这许多情绪还没理会个明白清楚,忽然又遭到了袭击,住进了医院。这接连发生的事态,根本让她措手不及。其实,说措手不及也不准确,她忽然觉得自己太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愿想了,什么人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喂?喂?”电话里杨妈妈听不到回应,接连催促了两声。
杨晚晴回过神来道:“妈你别催我了,一切等我养好病再说。”说完这句话她好似忽然做了决定似的,再一次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一切等我养好病再说。”
那边杨妈妈忽然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母女连心有什么感应,杨妈妈忽然嘱咐道:“晚晴,你尽快把婚事怎么办咱们这边的意思传达过去,然后你就回家吧。这事儿本来就应该男方操心,咱们提到现在办到这步,仁至义尽。他们要再不抓紧,那就是没有诚意了。晚晴,记住,你是个女孩子。”
杨妈妈虽然点到为止,晚晴却很明白她的意思。女孩子,要端庄,要矜持,要有姿态。杨晚晴的眼泪随着这句话唰地流了出来,恍惚中才明白自己心里空落落地那一块是什么。
她在高家,原来是丢了端庄,少了矜持,没了姿态。缺的那一块,好像叫自尊。
杨晚晴答应了两句挂了电话。她心里难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是想和相爱的男人结婚,如今却招惹来物质、精神、身体的三重折磨。她该怎么办?她已经非常清楚地认识到,她胆怯了,真的是厌烦了、受够了、害怕了,想逃了。可问题是她居然不知道能往哪里逃?能不能逃过去?
假如陈嫣然真的要得到高宇庭才肯放手,假如她杨晚晴真的是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来求得苟安,杨晚晴还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以后要如何做人,她能不能面对这样的一个自己。
杨晚晴忽然想到两个词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以前这两个词读来看去的实在是太轻松了,直到此时她才感触到这其中的滋味!
试想,一个女人,用金钱和权势来折磨你的身体,摧残你的精神,干预你的人生,抢夺你的丈夫。如果你退却了,那么就只能选择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而杨晚晴,无疑是个骄傲的人。可现实又当头给了她一闷棍,让她连破釜沉舟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高宇庭从她手里把手机拿了过去,杨晚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愣了许久。病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个砂锅,她竟然不知道粥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高宇庭拿了一个浸过水的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拿勺子盛出一碗粥来,吹凉了喂她。
杨晚晴吃了一口道:“班长去哪儿了?他吃饭了没?”
高宇庭继续喂她,回道:“路明远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先回C城处理一些事情。”
杨晚晴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怕路明远去招惹陈处长,她怕路明远有什么闪失,又知道即使成功了,自己也还不了他这么大的人情。
杨晚晴闭上嘴不再喝粥,着急问道:“你有没有他电话?”
高宇庭道:“他走时给我留了。”
杨晚晴道:“快打给他。告诉他我还没做决定,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否则……”最后她也不知道否则什么了,只好道,“打给他,就这么说。”
高宇庭端着粥碗的手颤了一下,默默地收回了勺子,将碗放下把电话打了。杨晚晴这才松了口气,颇觉疲倦地躺了回去。
高宇庭站了起来,在病房中来回走了两趟。杨晚晴看他脸色不好,问了句:“你怎么了?”
高宇庭停住脚步看了过来,他长吐了一口气,忽然问道:
“晚晴,路明远在等你的什么决定?”
杨晚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反问道:“你以为是什么决定?”
高宇庭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口袋中摸出烟来,点火吸了两口。
这小县城里的医院管理不是十分严格,虽然名义上禁烟,但一般也都是看见了管管看不见拉倒的事儿。
杨晚晴道:“你什么时候又抽上烟了?掐了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宇庭又狠吸了两口才把烟掐灭了,解释道:“路明远留下的。”
杨晚晴看他眉头深锁的样子,心里头不落忍,主动解释了下:“路明远临走前,给了我三个建议,处理目前的事态,让我做个选择。”
高宇庭抬起头道:“哦?都是什么建议?我也听听。”
杨晚晴道:“第一个就是以牙还牙,想办法跟那边死磕;第二个就是按兵不动,暂且忍耐以观后效;第三个就是以退为进,不理这茬,我们尽快把喜宴办了,好让陈嫣然死心。”
高宇庭听了并不表态,而是继续沉默。杨晚晴觉得他可能在考虑,也没有说话。半晌后高宇庭忽然抬头道:“晚晴,我们把喜宴办了吧。”
杨晚晴很想点头,但理智还是促使她问道:“地点你想选在哪里?C城还是老家?喜宴势必得请双方父母参加,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我恐怕就是说了他们也不会同意。”
高宇庭似乎有些想法,他试探问道:“晚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回C城自己筹办个答谢宴请请同事和朋友,就说婚礼在老家办完了,算是把结婚的事实公开出去,这样或许陈嫣然那边就可以死心了。然后家里边再慢慢商量下,等有结果了都满意了,咱再从老家正式举行婚礼,这时候双方父母就可以参加了。你觉得怎么样?”
杨晚晴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道:“宇庭,你知道的,我个人来说,怎么都行。我只是怕我爸妈那关过不了。照你刚才的说法,那就是今年指定是正式结不了婚了。可你知道,我家那边都等回话呢。我妈觉得她已经把条件降到了最低,一点不通情理的要求都没提,她应该是觉得我此行必然顺利,你们家应该很满足很同意很痛快地答应下来,然后抓紧时间把仪式办了。所以我实在是没法跟她说还没商量下来,这边还有困难,想往后推推婚期。我怕我妈会触底反弹,婚事因此而彻底崩了。”
杨晚晴接着道:“刚才电话里,她就暗示我了。事情顺利的话,就赶紧办了;不顺利让我立刻回家。你应该明白,要是我这么回家了,估计以后再也不用来了。”
高宇庭叹了口气,显然知道杨晚晴说的都是事实。
杨晚晴又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道:“可目前的形势,我们今年这婚还真非结不可。一是我在单位里放出了风了,张以沫等着看我笑话呢。二是陈嫣然这里死缠烂打,不釜底抽薪也真不行。三是我家那边都已经着急了,想拖也难了。”
分析到这里,杨晚晴苦笑道:“其实有句话挺有道理,人之所以有烦恼,是因为想要的太多。我们之所以结不成婚,不就是个钱的问题嘛。算了,事到如今终于也得走我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高宇庭诧异问道:“计划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杨晚晴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沉声道:“喜宴在C城办。我自己嫁自己。”

大激突(上)


有一句老话:办法总比困难多。高宇庭和杨晚晴如今也算有所体会了。
这个办法,其实杨晚晴早就考虑到了,只是认为此乃下策,就一直没拿到台面上来说,想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而现在,似乎就是这个时候了。
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这办法就是四个字:欺上瞒下。
高宇庭和杨晚晴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这三年左右手头还是攒了小几万块钱的。杨妈妈这边最大的条件不就是双方父母都把首付给小两口么,也就是两万块钱。这钱既然实在是跟高家商量不妥,那么就由小两口出,套好词儿假托是高家父母给的。然后等到真买房子交首付的时候,再想办法找朋友借借填这个空。
只是毕竟要欺骗的是自己父母,杨晚晴怎能没有内疚?她每次都不敢往深里想,只能像个莽撞的初生牛犊一般,决定了就立刻付诸行动。
钱既然已经不是问题了,高家这边自然是没有异议。很快,双方父母在定安市里一家酒店见了一面吃了一顿定亲饭,饭后按照约定各自给了小两口两万块钱。
杨晚晴兜里虽然揣了四万块钱,但心知肚明其实只是揣了娘家给的两万。有一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个骗子,骗了父母两万块钱。她觉得这钱很烫手也很烫脸。终于,在送杨爸爸和杨妈妈回去的时候,杨晚晴忍不住了:“妈,要不这两万你们拿回去吧。你们攒个钱也不容易。我现在也不是立刻买房。”
杨妈妈笑得挺欣慰,却还是不容反驳地推辞道:“傻丫,这是娘家给的嫁妆。娘家置备的嫁妆礼越厚,闺女儿在婆家才能越受重视。”
杨晚晴觉得自己最近的泪窝子有点浅,听完这话瞬间就泪意朦胧了。
杨妈妈又嘱咐高宇庭道:“回C城后你俩抓紧时间看看房子,有合适的就赶紧定下来。房子定了就随时能办喜宴了。到时候给家里话,家里头有些实在亲戚还是得提前过去的。”
高宇庭自然是连声答应了。


杨晚晴和高宇庭年假没有结束就回了C城。
回来后高宇庭去见了陈叔一面,一方面把过年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说,想听听他的意见;另一方面就是希望陈叔能探探陈处长那边究竟想怎么样。
只是他没有想到,等他说完了之后,陈叔竟然气得手都抖了,然后拍案而起。幸亏他们是在陈叔住处,这才没引来什么围观。
陈叔气愤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带着一种自嘲的语气说:“小高,坦白跟你说,那个仗势胡为的陈处长,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
高宇庭无比震惊。
陈叔接着道:“他原姓吴,后来跟着他妈嫁到了我们家,改姓了陈,我比他大两岁。我父亲对他特别好,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我继母对我就也不差,这重组的家庭也算过了几年平静日子。后来我父亲急性心梗去世了,我继母一个人带俩大小子太费劲,就动了再婚的念头。本来想把他带走,但他那时候都老大了,男方不同意,给留了些钱打发了。我们兄弟俩从十几岁就相依为命,我不是很聪明,但家境摆在眼前就比同龄人懂事些,念书肯用功,后来考上了大学。那时候上大学还是挺了不起的事情,村里乡里都惊动了,给拿的学费生活费。”
“我念大学后,勤工俭学准备供他。他学习更好,却考了跟我一所学校,分那么老高,拿最高的奖学金。他报到的时候,我和楚姵一起去接的他。我很爱楚姵,想让她过好一点的生活,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她家挺有背景,因为我觉得就算是一般的家庭恐怕也不希望找我这样的孤儿当女婿,我从不主动问,甚至都怕楚姵谈起来。我们导师觉得我稳重,挺喜欢我,有推荐我留校任教的意思。我高兴,天天跟在导师屁股后头帮着他做研究。那时候我的生活重心就三个,教授、楚姵、他;后来更忙了,我就把他托付给了楚姵。”
说到这里,陈叔苦笑起来,自嘲道:“没想到,我等于把楚姵托付给了他。”
陈叔陷入往事中,有点恍惚:“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爱楚姵。我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却私下跟我说,‘哥,你知道楚姵的家庭背景吗?你能到他家去做上门女婿吗?你还得给老陈家传宗接代。而我就不一样了,我的姓都是改的,还怕孩子不跟我姓吗?’”
“我去找楚姵。楚姵却告诉我她父母都很看中我弟弟,而他们已经有孩子了,楚姵刚毕业他们就结了婚,那时候楚姵都显怀了,那孩子就是陈嫣然。早几年那孩子一直姓楚,等到楚姵父母都退了休,他自己又官运亨通握了权,在嫣然上初中的时候,就给她改回了姓氏。只是没想到,他改的姓陈不是姓吴。难道他是看我一直不结婚,怕老陈家绝后?”
陈叔说完这些,沉默下来。高宇庭听得唏嘘,却更加心凉,他缓缓道:“陈叔,这么说陈嫣然是你侄女?”
陈叔道:“是的。是他们父女俩对不起你跟晚晴,他们这是在玩火!你放心,我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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