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纪编年史-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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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快去把她们两个弄醒，然后。。。然后立刻赶路！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他”气喘吁吁，刚刚的行动消耗的大量的魔力和体力，“前面不远就有村庄，今天就在那个村庄过夜。”
　　　　沙克听出了银狐声音里的疲惫不堪，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银狐向自己倒了下来。沙克赶忙伸出手，稳稳的扶住了他。好轻啊！银狐，他们的队长，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将银狐抱上车，这才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路上横躺着袭击他们的山贼，还活着的山贼们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没有一个能动弹一下。刚刚自己昏迷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沙克迷茫的站在马车旁。
　　　　一声惊雷将他拉回现实，他想起了银狐的交代，赶忙去唤醒爱文和奇丽雅。爱文和奇丽雅很快醒了过来，一阵忙碌，队伍终于重新动了起来。队伍绕过了路上的陷阱，疲惫不堪的向着希望中的村庄驶去。沙克骑着银狐的马，爱文和奇丽雅驾驶着马车，而银狐被平躺着安置在货物箱子旁，防雨布遮住了他虚弱的身体。
　　　　绫香轻轻的趴在银狐的身上，用她身体温暖着银狐那变得有些冰凉的身体。她看着紧闭双眼呼吸均匀的银狐，祝福他能做一个好梦。
第七十章　磨合（上）
　　　　当银狐队伍的马车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刚刚战斗的战场上多出了两个身影。
　　　　那两人身披着黑色的斗篷，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他们走向被银狐击败的山贼，仔细的检查着他们的伤口。
　　　　站在面孔被完全冰封，倒在地上的山贼前，那高个子开口道：“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矮个子的声音竟然是一清脆的女声。
　　　　“哈哈。还行？”高个笑了起来，“应该说实在是太厉害了。”
　　　　“为什么这么说？”那女黑衣人一口不服气，“这种事情，我们都可以做到。而且绝对比他做得好，做得快。”
　　　　“那是因为你们有好老师。”高个子蹲下来，摸了摸那山贼脸上的冰。“银狐他却什么都没有，这是他自创的招术。”一个闪电照亮了天空，高个子的黑色斗篷下，书店店长的脸在那道光亮中格外清晰。
　　　　“你知道这是什么招数么？”店长指着山贼结冰的脸问道。
　　　　“冰冻术。你以为我是白痴么？”那女黑衣人的似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如果我问你这是什么魔法的话，你答对了。可是，我问的那是什么招数。”店长站了起来，“那是魔法世纪514年叙利亚共和国一个伟大的战士罗丹里克斯最早发明的招数，练习这种招数的人被人们称为武僧，那可是叙利亚共和国至今也最引以为豪的战斗力量。那是一种体术和魔法结合的招数，就像魔剑士一样，人们有时候也将他们称为魔拳士。”
　　　　“又开始说教了。”那女黑衣人并没有感到惊讶。“不管你怎么说都没用，这小鬼还是很普通，还是说你已经试探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么？”
　　　　书店店长耸了耸肩。
　　　　“是啊，你也看到了，他最后还不是因为魔力透支而倒下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里的天才罢了。”女黑衣人下着结论。
　　　　“不，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书店店长皱着眉头，“其实本来我和你会得到一样的结论。不过，刚刚似乎有什么地方让我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我一直想不出来。”
　　　　“不对劲的地方？”女黑衣人重复着。
　　　　“是啊。就像有什么地方看漏了，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一样，这让我很在意。”书店店长看着银狐等人远去的方向。
　　　　“这么说，你认为自己可能看漏了什么东西？会是那小鬼的特殊能力么？”
　　　　“我不知道。”店长摇着头，“你是知道的，有时候一个人的特殊能力连他本人自己都不知道，这正是困难的地方。”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老实，会承认那小鬼居然会有你也看不透的地方。不过会不会是你想得太多了？”那黑衣女子说着，“哈哈，我知道了，现在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你也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我想我还没有不冷静到需要你来教训我。我只是不想漏掉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继续观察他？”
　　　　店长摇了摇头，“不用了。应该说再继续监视他不太妥当。菲拉希尔拉已经注意到我的行动了，这次是她给我的一个机会，但是看来答案并不是我想要的，她今后大概也不会再松口了，毕竟她对这孩子也很感兴趣。”
　　　　“那我们要暗中跟踪么？”
　　　　他再次摇了摇头，“不用了，银狐的所有背景已经都查清楚了，除了猎人协会，他和其他的组织没有任何的关系。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个很单纯的魔法学徒，没有必要将人力放在他身上。而且菲拉希尔拉还是我们的盟友，交给她我可以放心。”
　　　　“明白了，那就是说采取放任的方针了？”
　　　　“算是吧。而且菲拉希尔拉或许能把他锻炼得更棒吧？”店长将目光收了回来，低声的喃喃道，“银狐他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说这个先，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女黑衣人的声音变得欢快。
　　　　“你这是在炫耀你自己的傀儡术么？还是你的催眠术？”店长笑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你还嫩得很呢。”
　　　　“胡说！这些家伙明明一点都不像是被纵的样子，难道还不够好么？”从斗篷里传来的声音可以想象得出她气得通红的脸。
　　　　“真正的傀儡术，是能让当事者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控制了，你真的还嫩着呢。好了，不扯了，我们回去吧。”店长阻止了她的无理取闹。
　　　　“同意！同意！这雨下的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如同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将刚刚的一切都忘记了。
　　　　红色的光芒闪耀在店长的四周，那女黑衣人紧紧的抱住了他，他的四周放出了一阵耀眼的闪光，伴随着啪的一声，两人消失在瓢泼大雨之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雨点和雷声在空旷的小路上回荡着。仿佛刚刚的两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个剧烈的颠簸将银狐惊醒，他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爱文、沙克还有奇丽雅都怎么了？一个激灵让他本能的想坐起来，他双手一用力，却发现自己居然全身瘫软，而绫香更是将他按在车板上。
　　　　“绫香，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好么？”他本该急切的声音因为力气不足而显得相当微弱。
　　　　“大家都没事。你放心吧。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绫香感到有些为难，自己恐怕是唯一知道一切的人，可是不能说出来啊，银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啊。
　　　　听到所有人都安然无恙，银狐舒了一口气。就在这一瞬之间，刚刚发生事情的记忆突然全部涌进了他的脑海：自己的晕倒，“他”的战斗，一切一切的经过涌进了他的记忆。银狐明白了，原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银狐看着鼻尖上是那黑黑的防雨布，突然感到视线一片模糊。泪水从他双眼里不可抑制的留了出来，他想伸手去遮住自己的脸，却发现抬手都很困难。
　　　　“银狐，你这是怎么了？”绫香看到了银狐的眼泪，她的心揪成一团。
　　　　银狐的身体颤抖着，绫香的问话让他更加不可抑制的落下了泪。悔恨、恐惧、自卑同时涌上了银狐的心头。他为自己没有在进入山间小道后使用搜寻魔法而悔恨；他为如果没有得到“他”的相助则会被全灭的后果而恐惧后怕；他为自己的无能而自卑。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根本不值得拥有这个身体的人。
第七十章　磨合（中）
　　　　绫香眼里，现在的银狐是那么的脆弱，任何东西都能击碎他。
　　　　银狐的脆弱，让绫香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和银狐相遇的夜晚，自己新生活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的。那一个晚上，银狐眼中的坚强让自己找回了信心，银狐的微笑让她重新找回欢笑。那个夜晚，绫香已经流完了所有眼泪，并对着所有的神氏发誓，从此以后，自己绝对相信银狐。是的，自己相信银狐，相信他绝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绫香将手高高的举起，猛的扇了下去。
　　　　啪！！
　　　　银狐的脸红肿而发痛，他不再流泪，呆呆的看着第一次这样对待自己的绫香，在银狐的生命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扇了他的耳光。
　　　　“有什么好哭的！”绫香的双眼瞪着银狐的脸，“你不是干得很棒么？把所有的山贼都击退了！”
　　　　“可是，那不是我！”这是银狐第一次准备对绫香透露“他”的存在。
　　　　“那不是你，那是谁？”说出来吧，把一切都说出来吧，绫香看着痛苦的银狐，请不要把秘密都藏在自己的心里。
　　　　“那不是我干的，是‘他’，是我心中的另一个我！”银狐嘶哑的声音埋没在雨声中。
　　　　“我不管那个‘他’谁，你就是你啊！”绫香知道，银狐是在否定自己。
　　　　“不对，不对！‘他’比我能干，‘他’比我优秀，‘他’比我强大。只是因为一个鬼才知道的原因，我才会成为我。其实我根本就是一个废人，一个不值得活下来的混蛋！”银狐自顾自的说着，吃力的摇着头。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记得你三天前说的话么？难道那些话也不是你说的么！？”绫香摇晃着银狐的身体，她要银狐记起自己，记起自己的责任。
　　　　三天前？那是出发前的一天，银狐的思绪飞翔着，那是自己当上队长的第一天。银狐记起来了，那一天，自己当着所有的人发誓，将勇敢的担当起队长的职责，即使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证任务的完成。
　　　　“记起来了？”绫香看到银狐脸上复杂的表情，责任感能让人坚强起来。
　　　　“不错，我记得我说了什么。可是、可是我没能做到啊。”银狐继续颤抖着，“‘他’做到了我所做不到的事情，‘他’本该永远的取代我的，一切都是‘他’啊！”
　　　　虽然还在颤抖，可是银狐的状态比刚刚好了一些，绫香继续道：“银狐，告诉我，刚刚如果不是你，那到底是谁？银狐，说出来吧，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不要总是一个人去承担。你不是答应过我什么事情都告诉我的么？”
　　　　银狐看着绫香，脆弱的心那最后防线倒塌了，“你知道么，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即使是梅铃姐姐也不知道。我在害怕，我害怕别人认为我是怪物。”
　　　　“不要怕，如果你都是怪物的话，那我是什么了？”绫香抱住了银狐，轻声道：“来吧，告诉我吧。”
　　　　绫香的温柔，终于让银狐的心全部放开，他嘶哑着嗓子将一切的原本告诉了绫香。当银狐结束了讲述，他看着绫香道：“难道不是么？我不如‘他’，我什么地方都不如‘他’，我真希望能将一切都给‘他’！”
　　　　“不对，不对啊，银狐。”绫香轻声道，“为什么你总是只会注意到别人的优点呢？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自己的优点呢？”
　　　　“我…的…优点？”银狐重复着。
　　　　“是啊，你的优点。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现么？你虽然有时候考虑事情不周全，可是你有着坚强的毅力；你虽然魔法能力可能不及‘他’，可是你有着顽强的斗志；你虽然会害怕，可是你一直在努力，而且也终究将克服恐惧。而且最重要的，正如你所说的，你有着‘他’没有的感情，‘他’可能在魔法的造诣上的确比你优秀，可是‘他’缺少感情，他无法像你这样的温柔、体贴和善于激励别人啊！‘他’虽然消灭了所有的山贼，可是‘他’却无法安抚你的队员。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个队长，一个谁也不能代替的队长啊。”
　　　　银狐的呼吸已经变得平静，绫香的话说得句句印刻在他心头。自己的确实在是太自卑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他闭上了双眼道：“谢谢你绫香，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看着他平静的脸庞，绫香知道他已经想通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睡吧，好好的睡吧。”
　　　　银狐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睡觉，他在呼喊着心中的另一个自己。
　　　　“你醒着么？”银狐在心中问着。
　　　　“是的，我醒着。”“他”的声音如期而至。
　　　　“我要感谢你。”银狐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句话。”“他”说着，“你难道忘记了么，我们是兄弟，你有难，我帮忙是应该。”
　　　　银狐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却说不出口。
　　　　“你知道么，绫香是一个好女孩。”“他”先开了口。
　　　　“是，是啊。”银狐附和着。
　　　　“正如她所说的，我的确有很多不如你的地方。”
　　　　银狐凝听着。
　　　　“正如她所说的，我几乎没有感情这种感觉，让我来做队长，我的确做不来。我甚至无法摆出让他们放心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让他们振作起来。而虽然我能很快的学会大部分的魔法，可以熟练的运用它们。可是银狐，魔法学习的能力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要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魔法师，不光是魔法要强劲，如何做人也同重要要。银狐，你的确应该看到你自己的忧点长处，那些忧点是正是你之所以是你的根本之所在啊。”
　　　　“我明白，可是、可是当我看到你战斗的样子，我就会不自觉的感到自己很懦弱！”银狐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
　　　　“银狐，你要记住，我使用的身体也是你所使用的身体，我既然能将力量发挥到这个程度，那么你也一定行。你可能缺少我的冷静和熟虑，可是，经验能帮助你弥补这些不足。就这一次说起来，是你第一次和想杀死你的人做对手。还记得那次抓捕白麋鹿任务中阿托斯所说的话吧？我能感觉到，你之所以失败了，并不是没有打败他们的能力，而是在死亡的面前，你害怕了。你害怕自己的死，害怕同伴的死，甚至害怕敌人的死。我能感觉到过去的记忆还在影响着你。既然你下不了杀手，既然你害怕有人死在你的面前。那么就由我来做这一切。而你，只要好好的感受就可以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双手已经是杀过人的手了，刚刚的战斗里，至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