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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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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穆西还是让那些衣服拥挤在一起,就像两个人相依相偎,每次打开柜门,看到他色泽简单的衣服和她的明艳混杂在一起,就觉得温馨,笑意从心底里发出来。
衣柜一定要这样才好看,男人的冷硬配上女人的一点明亮和花哨,就感觉格外适宜,不会那么单调。
这一回穆西将她的衣服都拿出来了,然后放到一个箱子里。只有两件要穿的还摆放在那里。将空出来的空间放上他的衬衣和外套。那些小小的格子间就用来放他的内裤和袜子。
穆西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其实就在想,这就是最平凡锁碎的夫妻生活。或许真到头发花白的那一天,也会觉得有一点儿倦怠,中间那么多年免不了吵吵闹闹,过夫妻生活像刷牙,他不再这么缠着她,那冲动压也压不下。会像许多中年男人那样,例行之后,抽一支事后烟,问她爽了吗?就感觉是完成任务,也不想紧紧的抱着她睡。
生活总会变得平淡而单调,许多夫妻就是那样走到末路上去的。
可是,穆西觉得,即便是那样,她也很想很想跟这个男人耗在一起,死磕一辈子。也会像两只任性的疯子,即便厌倦,即便无趣,也要死死的抓在一起,死在一起,没有哪一个愿意放手。
生命中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眼泪掉下来,被她抬手抹去。
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被男人宠惯了,动不动的就想要掉眼泪。
门板一下被破开,季江然冷着脸走进来。看她蹲在地上整个行李,而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他淡淡的眯起眼:“你做什么?”
穆西低下头:“闲着没事,就整理一下东西。”
季江然动起怒来,发了很大的一场脾气。过去将她扯到一边去,甩到床上,然后将她整理过的所有箱子打开,将那些衣服底朝上的倒出来,又去打开柜门,将里面自己的衣服都扯了下来,扔到地上,搞得乱七八糟。
穆西过去阻止他:“江然,你做什么,你住手,疯了吗?”
“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竟然还敢问我?”季江然扳过她的肩膀扣紧,紧紧的,他的眼睛红透了,朦朦胧胧的一层光,是氤氲的水汽,声音哑得厉害:“穆西,你够了。非要这样伤我的心,非要刺痛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休想甩开我!别指望我一个人带儿子,你跑去死掉,一了百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整理这些干什么?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一定不在了,还整理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他怕极了她心里的打算,这样一个疯子她会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拿自己的命来换取所有人。
“穆西,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你这条命也是我的。别妄想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支配,我不会放过你!”
穆西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看到了吧,她回来了,直视自己的心意,后果就是这样可怕。她不怕死,她只是害怕连累到他,将他一起拖下水。这个男人是她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怎么忍心看他再次毁掉?那不是爱。
她想他活着,即便他的世界里没有她,她仍旧想要他好好的活着。
如果可以活着,谁又真正的想去死呢?
穆西第一次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叫他的名字:“江然……”
卧室门被推开。
季铭忆和简白过来了,听到两人吵吵闹闹,以为吵起来了。再看到卧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和物品。而季江然钳制着穆西的肩膀,腥红着眼眶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简白郁闷的直叹气:“有什么事两人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成这样。”过来扯开季江然的手:“江然,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想动手打小西不成?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火气大了就动手打老婆?”
季铭忆板起脸来:“江然,你跟我出来。”
简白看季江然身体一直发抖,站在那里定定的盯紧穆西一动不动,却俨然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狠狠的拍了季江然一下:“你爸叫你呢,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快出去吧。”
季江然薄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离开了。
简白看穆西簌簌的掉眼泪,只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拉着她到床上坐。
“小西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江然就是那个臭脾气,随你爸。你知道他就是性子有的时候阴晴不定,可是他是心疼你的,所以别跟他一般计较了。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很担心你,所以情绪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爸和妈会给你作主,你别难过了。”
穆西哽咽着:“妈,不是那样的,江然他没有欺负我……我知道他只是心疼我。”
太心疼她了,所以才去哪里都陪着她。到现在,她倒希望他不要那么疼她,哪怕这一次不管她的死活也好。
跟基地牵扯上了真的很麻烦,没人知道她反过劲来,心里是怎样的惊惧。
简白看她那个样子,跟着掉起眼泪。
“小西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当初不是我带着龚文那个女人去Z城,就一定不会有今天的事。是我造的孽,害得你们都不得安宁。是妈妈的错……妈对不起你们!”
穆西摇头:“妈,这不怪你。”
其实不是简白的错,就算不是这件事,她的存在早晚有一天还是会被人知晓。纸包不住火,她想跟季江然朝夕相处,就没有不被人发现的道理,哪怕他们再怎么小心翼翼。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双眼睛,又有多少人是暗暗的盯紧他们的。哪怕是一件细微的小事,都会无所遁形,何况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他们妄想将这个弥天大谎撒到老,真是太痴人说梦了。
穆西紧紧攥着简白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泪眼婆娑。
“妈,我求你……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看着江然,不能让他做傻事。绍然我不担心,我知道你们会好好的爱他疼他,将他抚养长大……我只是不放心江然,我怕他会做傻事……”
这样一说,简白比谁哭得都要汹涌起来。她拼命的摇头:“小西,妈无能为力……我不是不肯答应你,是真的没有办法答应你……当年他能活下来,就是我跪着求下来的,他手腕上那道伤疤你一定已经看到了……他分明说过了,以后再不会答应我那样的请求……”
穆西怔愣。
“伤疤?他的手腕上?”
简白点点头:“右手腕上,当年他割腕自杀了……”
“嗡”一声,穆西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季铭忆和简白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一道伤,在他们看来惊恐的不得了,所以才要将季江然小心的呵护起来,只比小的时候更不放心他了。
唯怕一阵大风吹来,就将他给带走了。那么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的生命力羸弱到几乎让人大气都不敢喘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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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平抚事端

简白一觉睡起来,总要最选跑到儿子的房间去,敲一敲他的房门,听到他在里面淡淡的应一声,心才能放下来。而后掌心里都是汗……那样的状态持续了几个月,连他们的精神都要一起崩溃掉了。
怎么还敢放任他一个人?
穆西眼睛睁大:“怎么会这样?”
简白掉着眼泪边说:“那天他醒过来,医生就说你和绍然已经不在了……他就跟疯了一样,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一个一个房间的找你们。我和你爸觉得那样不是办法,后来你爸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就带着他去看你的尸首,以为那样他就能认清事实,死了心……”简白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渐渐的,嗓音撕裂一般的痛触。
可结果不是那样的。
他没有认清楚,反倒变得更糊涂。简白那时候让季铭忆把人带出来,他在里面呆的时间够久了,如果不去喊他,只怕不会自己走出来。
那一幕季铭忆到死都不会忘记,他的心要跳出来了,丧子之痛只能是那样。那样的惊悚,一颗心都被劈开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起。
季江然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顾浅凝的尸体一动一动,安静的靠在那里。
季铭忆叫了他两声,伸手去将他唤醒,看到地上大片的血液,从他的手腕上流出。而季江然整个人闭着眼睛,那样安静,他竟是死得心甘情愿。
好在是在医院,难得血库中有那样的血液,经过一番急救算是把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可是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男人,救回来了又怎么样?
他不想背弃自己的诺言,一心想要跟着去。那些同生共死的话,一直都是季江然说的,正如那个先死的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拉着她一起。而如今她先走了,他没道理不跟随,他舍不得将手放开。
所以才说季江然的命是简白硬生生求回来了,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简白直接给他跪下,痛苦失声的哀求他:“江然,我和你爸爸将你和你哥养大花费多少心血,你以为我们就容易么?你们为什么就那样自私,不肯为我们当父母的想一想呢?你不能没有她,她死了,你就要陪着她,可是我们呢?我们就可以没有你吗?你哥哥已经走了,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你这样不是要我和你爸爸的命嘛,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们还怎么活……”
当年季江然背负了这么多,整个季家的生机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比五指山更难让人翻身。而季铭忆和简白就那样紧紧的拉着他,一时片刻不肯松手,总算将他留住了。
可是,季江然那一段的日子不好过。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恍惚一觉醒来,缓不过神来,像个小孩子一样轻轻啜泣,而他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样子就跟很小的孩子梦里在哭,醒来了依旧啜泣,还处在惊恐或者悲伤中,当时的季江然就是那样。
简白看在一边,心都要碎了。
“他就那样反复的折磨自己,虽然没有再割腕,却频繁进医院。有一次大冬天的下着冷雨,而他就在你的坟前睡着了,如果不是上官小小及时发现他,他一定已经没命了。可是,再年轻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那种几近自残的折腾,还是落下一身的毛病。这些年我就担心他的身体出什么大问题,一直劝他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可是他一直吵着忙没有去……我知道我一直逼着他再找一个人结婚,让他感觉很烦躁,有的时候气极了,甚至懒得跟我说话。如果他能好好的,我也不想逼着他,让他过想过的生活,可是……他过得太苦了,我真的怕到最后我和你爸爸我们两个都走了,闪下他一个人没人照顾,便想着如果有一个女人天天盯着他,是不是我们也会放心许多……”
穆西咬着唇,但沉闷的呜咽声还是止不住的溢出来。她的喉咙因为隐忍疼的不可思议,呜呜咽咽的,将声带都要扯破了。
简白的话每一句都清析的响彻耳畔。
她说:“你不要看他这些年人前风风光光的,沉默寡言,好像成熟稳重了许多,其实不是,有一段时间我是怀疑他的精神出了问题,是不是患上了什么精神疾病。一直想带他去看一看,可是你知道江然那个性格,他打小就要强,哪个人要说他有病,不仅会将他气死,思想压力也会增大。我和你爸爸商量之后,没有说出来,一心等着时间久了,让他慢慢恢复……”
“那时候最担心半夜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定是江然发出来的。他有的时候就跟疯了一样,梦游着去做某一件事情,弄得楼上楼下乒乒乓乓的,折腾一下也没什么,只要不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害自己,我和你爸爸就已经很庆幸了……哪里敢叫醒他,两个人都不敢睡,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疯看着他闹。白天不说话,压抑得久了,晚上再不允许他释放,一定会将他憋坏。我们就是那么想,所以当年都是那么陪着他一起走过来的。”
……
季江然被季铭忆劈头盖脸的教训,却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
最后季铭忆也说累了,知道如今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好不了。不想给他过大的压力,喝了一口茶水说:“行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小西一定不会比你好过,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语态,别动不动就大嗓门的跟她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去看看绍然。”
季铭忆去院子里找穆绍然了。
季江然闷头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往外走。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那声音飞快。不等回过头来,腰上已经被一双手臂缠紧,穆西一侧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背。
“老公,是我不好……”
季江然之前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这会儿却要她低声下气的先来认错。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又酸又软,转过身来抱紧她。只说:“傻瓜。”
穆西觉得他才是傻瓜,看着那样内敛睿智的一个人,其实却是这个世界上的头号大傻瓜。
抓起他的右手,不等季江然反应就去脱他的腕表。
季江然反应过来,自然是阻止。
“你做什么?”
穆西又开始掉眼泪,泪珠子很大,一颗一颗下雨一样砸到他的手背上。季江然从来没看她这样哭过,也有些慌了。那只手微微的颤了下,抬起另一只手擦她眼角的泪水,可是止不住。
不得苦笑:“怎么了?嗯?要是之前大声吼你,觉得委屈了,你就打我两下。”
穆西却执意将他手上的表摘了下来。果然有一条细细的痕迹,明显凸起来,肉色的,不细看不是特别明显,可是仔细一瞧就能想出他做过什么。
难怪他将习惯改掉了,他分明不是左撇子。
而她多么马虎大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注意到。他随意编排一个借口糊弄她,她就信了。一起洗澡的时候他摘下腕表,她也没有发现,晚上的时候更是不会看。哪里会想到这样一个小细节里竟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穆西怕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季铭忆发现得早,是不是悲剧已经酿成了?
他们天人两隔,错过去,一辈子就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这个男人曾在她逃生的时候,独自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就为他当年同生共死的一句话。她不在了,他果然没能好好的活着。他没有背弃诺言,他是打算用生命陪着她的,就那样陪着他去死。
他怎么就对自己下得去手?
穆西一下下打在他的胸膛上。
“季江然,你怎么这么傻,你是傻子吗?生生死死是闹着玩的?你都已经是多大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那样玩殉情的戏码,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愚蠢?”
她果然知道了。
季江然抱着她,死性不改:“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这种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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