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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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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月看着屋里的人,包括我,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身如一阵风,飘出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了会儿,没了声音,我慢慢环顾,屋里一片狼藉。灯笼碎了,算盘珠子也破了,老头有气无力地靠着墙。

有人轻轻叹口气,圆通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赖樱,一俯身把赖樱抱起来。

女孩轻飘飘的,像是一叶纸,头垂在圆通的臂弯,长发落下。圆通双眼含泪。两条腿重似千斤,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她……她怎么样了?”我问。

圆通道:“经脉全断,五脏俱碎,人已经不行了,趁她还有一口气,我要送她转世重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有万念俱灰的感觉,英雄战死,美人离世,是红尘中最残忍的两件事。

我看着地上圆溜溜的阴王指,说:“这东西怎么办?”

“不祥之物,滚回地狱!”圆通已经走到门口,抬起脚对着地面狠狠一跺,阴王指在地板上转溜溜,瞬间没了踪影,消失不见。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邪了吧

圆通抱着赖樱往外走,我急着喊道:“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救她,她非……死不可了吗?”

圆通出房间,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无法。生死是唯一不能逆转的,我若有法,为什么现在还是个老人。”

我扫了一眼狼藉不堪的房间,瞎眼老人摸索着地板上的算盘珠,一枚一枚拾起来。我坐在破破烂烂的榻榻米上,简直恍若一场大梦。

现在还有些迷糊,自己到底是回到身体了,还是仍旧在地狱。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帮着他捡地上的珠子。他是赖樱的师父,虽然不知道来历,可也够惨的了,徒弟身死,眼睛还看不见,帮帮是应该的。再一个。我也想动一动,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回阳了,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老头应该知道我在帮他,可他没有言语。我帮他把地上的珠子一一捡起,递到他的手里。这老头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像是个孤寡老人。我叹口气,蹒跚着往外走,老人忽然抬起头:“谢你拾珠之恩。”

我回头看看他:“举手之劳。”

“请你稍留步,我为你占一卦,以还此恩情。”

我愣了,犹豫一下说:“好吧。”

老头哆哆嗦嗦从手里摸出三颗算盘珠。朝着对面墙就是一扔。珠子又圆又滑,打在墙上,受到反弹力,滴溜溜顺着地板又滑了回来。老头从始至终低着头,看不都看,只是微微侧着耳朵。似乎在用耳朵来听珠子碰撞的声音。

时间不长,珠子停下来,老头缓缓说道:“小伙子,你重新占回自己的身体,可喜可贺。”

“可贺可贺。”我敷衍地说,看着外面黑黑的天恨不得马上出去。现在有太多的牵挂,八家将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

老头道:“轻月占据你的肉身,为你留下了一样异能。”

“嗯?!”我一听就愣了。

老头道:“你现在有共情之能,能感知阴物之情。”

我一听,这是好事啊,赶紧问:“我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老头摇摇头:“非也。你没听明白,你能感知阴物之情,非人之情。也就是说,你能感知到鬼的存在。”

我心里这个堵,问他,鬼之情是什么意思,鬼在想什么?

老头道:“你只是能感知到鬼的情绪。小伙子,此能力福祸相依,总体来说祸大于福,你虽回阳,可有了此能,你还如在地狱。”

这老头真不会说话,我没空搭理他,支支吾吾对付两句,走出房间进到院子里。

外面天很黑,院子空无人影,我还记得他们都在前面。我跌跌撞撞从院子出去,来到前面屋子,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把所有房间都转了一圈。来到外面的酒吧,根本没有八家将的影子,他们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摸了摸兜,从兜里掏出好几张银行卡和一摞百元钞,这些都是轻月留下来的。我眨眨眼,不太明白,他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还要揣着钱呢。这人真怪,有绝世神通,偏偏用世俗的方法行走红尘。

我把这些东西揣回兜里,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当我肉身的出租费了。这不算卖身吧。

我又摸出手机来,打开后居然还有电有信号,我赶紧给八家将他们打了电话,电话全都关机。我哆哆嗦嗦回到院子里,发现那老头也不见了。

整个宅院静悄悄的,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人,没有发生那么多惨烈的事情。

我不敢离开,随便找了个房间对付一宿,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闭眼就是乱七八糟一团景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太阳出来,蓝天白云,我晕头晕脑走在宅院中,他们还是没有踪影,所有的人像同时蒸发了。

我正不知所措时,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老爸来的。他问我这几天神秘兮兮的干嘛呢,昨晚怎么没回来。我不能细说,这几天都是轻月在占着我的身体,昨晚的事更没法和他说,简单应付两句,告诉他我有点事,办完马上回去。

还有个电话是土哥打来的,他提醒我放假时间结束了,明天要来上班。我告诉他知道了。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短短七天,发生这么多事,跌宕起伏,我太累了,真是有点挺不住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宅院,离开这里,打了辆车回到家。

回家后,老爸给我放了洗澡水,他说好几天没和我吃饭了,今天亲自下厨,然后提着篮子到菜市场采购去了。

我洗了澡,昏昏沉沉睡了。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精神稍微有些恢复。

和老爸一起吃饭,老爸有这个优点。我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刨根问底打听,给我这个儿子极大的隐私空间。我几次张口想告诉他,可都说不出口,整个经历里我遭遇生死关头,说出来只能让他担心。

日子恢复了平静,我没事的时候就给八家将他们打电话。可都电话不通,后来我又去了一次酒吧。酒吧居然挂牌子要往外出兑,我在附近打听了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八家将还有轻月像是一瞬间蒸发了,这个世上再无他们。

上班的这几天我闷闷不乐,心情压抑。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

那天出活,遇到了奇葩事,在市郊农村,有个村民包了个鱼塘,也是倒霉催的,可能是地质原因,鱼塘突然下陷,像地震似的,陷出个大坑。这老伙计晚上看守鱼塘,睡在水边的值班室里,地塌水陷的,把整个值班室都卷了进去,他睡睡觉人就闷死在里面。

我们到的时候,现场清理差不多了,我和王庸顺着大坑爬下去,把尸体挖出来,然后再背出去,这活就算完了。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出了件事,我忽然听到一堆废墟后面,传来隐隐的悲凄之声。说不清是什么声音,三分像人不像人,好像是一杆老锯拉动破木头发出的声音。虽然无法确定它的声源,但直觉上能感觉到,声音非常凄惨,惨到让人不忍卒听。

我拉住正要往上爬的王庸,指指那个方向,低声问他听没听到声音。

我们所在地方,旁边是水塘,周围还有个塌陷的厕所,臭气熏天。王庸背着尸体,全身烦躁,不耐烦地说,你又怎么了,有个屁声音,赶紧出去,熏死我了。

他也不理我,背着尸体往外爬。我摇摇头,正要走,谁知那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灵性,知道我要走了。拼命地惨嚎吸引我的注意。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慢慢走过去。一片废墟,木头架子砖头瓦块一大堆,我戴上手套,费了好大力气,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往下一看,差点没吓的坐在地上。

这些杂物的最下面,蜷缩着一个女人,穿着农村衣服,土里土气的。人已经没气了,不知死了多长时间,凄惨的声音似乎就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我都傻了,愣半天神,赶忙冲上面招手喊,这里还死了一个。

警察法医什么的都赶下来,仔细检查,这女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把女人背了上去。周围有一堆村民在看热闹,等这女人的尸体一露面,人群顿时鼎沸,互相议论纷纷。

警察叫出一个村民,问怎么回事,这女人是谁。

村民说。死的这个鱼塘主人叫阿满,而这个女人姓白,是个寡妇,在村里名声特别不好,属于腰别两副牌,谁来跟谁来的那种骚货,最近她和阿满勾搭上了,肯定是昨晚两人没干好事,老天爷看不过去,天塌地陷让他俩死在一起。

弄清前因后果,警察拍着我的肩,夸我不愧是做收尸这一行的,他们都没发现的尸体,让我发现了。

我支支吾吾谦虚了两句,内心却惊涛骇浪。我刚才听到的,那凄惨类似哭声的响声到底是什么声音?为什么顺着声音找,就能发现尸体?

这一天我都没什么精神,吃饭没胃口。一静下来,耳边似乎就回响着那凄惨无比的声音,心里像是小猫在挠爪一样。

我无意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天对付完轻月,我帮助瞎眼老头捡珠子,老头为了感谢我,为我起了一卦,算出我现在多了一样超能力。

这个超能力名曰阴物共情,就是说能感受到鬼的情绪。

当时我没当回事,现在过去那么多天,陡然想起来,吓一身冷汗。

我能听到那个怪声音,不会就是白寡妇的鬼魂发出来的吧。那鬼魂在提醒我,她的尸体就埋在下面。

不会这么邪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诡异声音

瞎眼老头告诉我,有了这个异能,祸大于福。我看也是这么回事,能听到鬼说话也就罢了,偏偏感受到的是鬼的情绪,鬼如果悲凄起来,那动静比人要凄惨万倍,在我听来简直是折磨。

我吓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就此要活在地狱里了?

轻月一身的神通没给我留下来,偏偏留了这么个倒霉异能,这不是要折磨死我了。我越想越腻歪,越想越害怕,一摸脖子,空空的。得,折腾这么大一圈,解南华答应给我的护身符也没后文了。

我正郁郁寡欢,土哥敲敲桌子,低声说:“霍总叫你去一趟。脸色不太好看。”

霍行现在牛大了,自从游艇事件后,死了一堆达官贵人的富二代,霍行承接了几个葬礼,办的风生水起,在业内名声越来越大。被公司提拔到业务副总。现在也是小西服大背头,和解南华一样,戴了个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的。天天上下班开私家豪车,派头大了去了。

自从进单位工作,他就和我不对付。看我就别扭,处处找茬,我好不容易调到执尸队,清净两天,他怎么还这么多事。

我到了霍行的办公室,敲敲门进去。他正在批阅文件,时而凝眉思索,时而敲两下键盘,看见我像没看见一样,也没让我坐。我也无所谓,正闹心呢。他熬我也熬。

大概八九分钟,他才恍然:“哦,你来了。”

“霍总,啥事?”

霍行道:“小齐,我看了一下你的出勤,怎么这个月请假这么多,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没说话。

“你毕竟是我带出来的,总这么样,在公司里我也不好看。上面好几次都决议要把你给开了,是我在里面说话,觉得你是可挽救的同志。”

“那我谢谢你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霍行看我,非常不满意我的态度:“你出去工作吧。我告诉你,我能保你一次两次,保不了第三次,真要被炒鱿鱼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心内冷笑,走出办公室。轻月给我留下一笔钱,现钞能有一万多,卡里还不知道多少钱,一会儿去查查。真要银行卡里钱多,用不着你们撵,我自己走。

我一直有个心愿,攒够了钱自己弄个私房菜的小饭馆,和老爸一起干起来。凭我们两个的厨艺,开这样的饭馆像玩一样,估计也不少挣。

我才不在这干了,扛着死尸满街走不说,回来还的受你们的气。

想开了就无所谓,回去和哥几个瞎侃了一气,中午找机会跑了趟银行。我正要拿出卡试,忽然醒悟过来,我靠,没有密码啊。我连试了几个都不对,不敢试了,现在就算找轻月也不行了。谁知道他在哪呢。

如果轻月是顶我的身份办的银行卡呢,拿我身份证能不能找回密码?我到前台查询,谁知道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些银行卡都不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至于是谁,他们不能告诉我。

我彻底懵了,握着一大笔钱愣是提不出来。

我垂头丧气回来,接下来好几天都不精神,上班像是行尸走肉。偶尔有活,我也往后躲,执尸队都是老朋友,看我精神萎靡,也不好意思让我多干,有时候他们四个去里面抬尸,我躲在车里打盹。

王庸拍着我的肩膀说:“老菊,你总这样不行啊,二十多岁人怎么一点朝气没有。”

我懒得搭理他,坐在车后面,蜷着身子睡觉。

下午又接到通知。去拉一个活,到了小区楼下,他们四个穿着工作服要去干活。我衣服都没换,靠着里座打瞌睡。

土哥皱眉:“老菊,一次两次你矫情一下就算了,咱们这是工作,你怎么总是这个态度。如果你觉得就是不舒服,那请假回家休息,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来。”

我挠着乱蓬蓬的头发,看着他们四个,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点点头把工作服换上,从车上跳下来。

谁知道刚进小区,好家伙,楼道口围满了人,周围拉着警戒线,里面几个警察在忙活,又是照相又是勘察现场。

我们都懂规矩,现在没轮到我们上去,别破坏现场,只能远远看着。死的好像是个孩子,多大看不清,两条小腿血迹斑斑的,裤子几乎被撕成布条,一只脚穿着运动鞋。另一只脚光着,身体下面是一大滩血,血已经凝固了,流成小河一样到路边的沟里。

“怎么了这是?”麻杆问旁边一个大嫂。

大嫂低声说:“摔死的,从八楼阳台摔下来。”

我们情不自禁抬头去看,楼层很高。太阳明晃晃的,也数不清多少楼,大约在八楼的位置,还真有个小阳台,沿着外延摆着花盆,有一些已经破了。像是老太太门牙一样,缺了一大块。

我们哥几个正看着,那边警察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装备都现成的,尸袋,担架。大家把手套和口罩都带好,挑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到了近前才看清,小孩大概不到十岁,长得虎头虎脑,此时脸像是假的一般,薄薄一层糊在摔碎的头骨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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