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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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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完全没有时间概念,这就是死亡吗?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有了几分感觉,缓缓睁开眼,这里是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张床。

我躺在床上,周围是白色的房间,面积并不大,最怪异的是这里没有窗户。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忆起以往发生的点点滴滴,我坐在床上,揉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场景直发愣,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某种幻境。

我看向自己的左手。并没有阴王指,再内视神识,里面空空荡荡,大片的神识之海已经没有了,神识之境空空荡荡。文殊菩萨也踪迹不见,只有零星的一丝神识尚存。

我颤抖着手,就算活下来,以前的能力也荡然无存,我一点用都没有了。

这时,外面大门响了,房门打开,有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进来。

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上了岁数的老头,他们本来说笑着,突然看到屋里的我,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老头看到我,嘴张得老大:“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那中年人反应很快,赶紧道:“老侯,这是我一个远房侄子到京城投奔我,农村孩子,没地方住,我让他在这里暂住几天。”

那个叫老侯的老头皱眉:“明天人家新户主就要搬进来了,你还是赶紧给他找别的地方,今晚不能在这里过夜。”

“知道知道,我安排。”中年人道。

老侯摇摇头走了。中年人把门锁上,走过来坐在床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我,试探问道:“齐震三?”

“是我,你是?”我疑惑。

中年人呵呵笑了两声,伸手在脸颊上搓了搓,轻轻撕扯,拿下来一张人的面皮,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沧桑至极的脸,这是个老头,眼睛浑浊,眼神炯炯,似深潭荡波。

我看着他,心头一热,轻轻说:“不知五老先生?”

不知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齐震三,你居然还活着!你能不能认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些印象,很熟悉,记不得了。”我揉着脑袋说。

“这里是娘子庙事件后,我救你回来为你养伤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你我相别的。”不知五看着我:“现在我们再次相遇,竟然回到了原点。”

第五百九十八章 老爸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迷迷糊糊地说。

“齐震三,”不知五说:“你知不知道全天下的修行者都在找你,尤其是北方。不过还好,很多人都说你已经死了。”

所有的记忆都在复苏,我抽了口冷气,感觉全身疼:“不知五老先生,现在是几号?”

不知五道:“再有十天就过年了。”

我眨眨眼看看他,像是重感冒一样呻吟:“两个月,居然两个月过去了……”

“你是从灰界出来的吗?”不知五问我。

我点点头,简单把我在灰界自爆。和灰界同归于尽的事说了一下,告诉不知五后来我就丧失了意识,恍惚两个月过去,不知怎么就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不知五也有点发懵,想了半天不知道所以然,他告诉我,他预测过我和他还会相见,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形。他对我说,幸亏你撞见的是我,如果落到其他北方修行者手里,恐怕会生不如死。

“发生了什么?”我再一次追问。

不知五道:“洪西洪老板死在灰界里,黄腾也下落不明。当时和黄腾一起进灰界的人全死了,只有一个幸存者,变成了……变成了怪物。”

“什么怪物?”我惊异地问。

不知五摇摇头:“我不是门派中人,能探听外围的消息已经不容易了,我只知道这个幸存者反复提及你的名字,说你害死了所有人。”

“解铃呢?”我轻声问。

“解铃……”不知五喃喃:“不知道。目前为止知道的灰界幸存者除了那个变成怪物的修行者外,还有两个人。”

“谁?”我颤着声音问。

“一个是于小强,曾经有人在银川见过他,现在也是下落不明。还有就是南派黎家的那个黎菲,她还继续当她的大小姐,据说谁怎么问她,关于灰界她是一个字都不说。其他人嘛,再没听说还有活着的了。”

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挣扎着要下床,不知五赶紧搀扶我。我掀开被子,双脚一沾到地面,顿时惨叫,左脚脚踝部位钻心一样疼痛,差点摔跤,幸亏不知五扶住了我。

不知五蹲在地上抬起我的左脚看,眉头紧锁:“怎么搞的?”

“怎么了?”我轻声问。

不知五捏了捏我的脚踝,我疼得大叫,他凝重的说:“脚筋好像出了问题,我好好给你调养,不过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我问。

不知五抬起头看看我,迟疑一下说:“你很可能以后变成一个瘸子。”

我愣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不知五道:“这所房子明天交付,不能再这里住了,我带你重新换个住处,走,跟我走。”

不知五把中年男人的人皮面具戴在自己脸上,瞬间变了一个人。他扶着我,我一只脚点着地,慢慢向外面走去。心情极度晦暗。什么都没有了,神通也没了,脚也瘸了。

我全身虚弱,走一步都要缓很长时间,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我们好不容易从公寓出来。外面停着一辆破捷达。不知五真是大隐隐于市,不但乔装改扮,而且用的是最低调的车。

我上了车,万念俱灰,由着他开车在路上转悠。京城的路太堵了,我们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目的地。

他扶着我进了一栋墩子楼,好不容易爬到三楼,他把门打开。别看外面灰扑扑的,里面的房子倒是收拾得窗明几净。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眼睛直勾勾看着墙面。

“我有点发烧,能不能给我条毯子。”我哆嗦着说。

不知五坐在对面,手掐着我的脉搏,皱眉说:“你的情况特殊,并不是感冒发烧。而是神识脱离肉体时间太长了,就像植物人刚刚苏醒,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他要扶我进里面的房间休息,我是一步都走不动,让他拿了毯子,我躺在沙发上。

我蜷缩成一团,身上寒意浓重,冷得打哆嗦。不知五真会伺候人,对了热水扶着我喝,喝了水感觉好一些。我躺下睡了。

这一睡难受至极,身上冷而嘴里燥,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梦中痛苦呻吟。

再睁眼时外面天色已黑,我坐起来发呆,艰难地说:“不知五老先生,我想回家了。”

不知五看看我摇头:“齐震三,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能回家。”

我看着他。

不知五道:“据我所知北方的修行者都在找你的下落,尤其是黄腾一门的师兄弟,只有当你确凿死亡之后,他们才会停止搜索。你家里恐怕已经被监视。”

“不行!”我晕头转向要爬起来,一恍惚又摔在沙发上:“要过年了,我要回家找老爸!”

不知五叹口气:“这样吧,你在这里好好养伤,离过年还有段时间,我肯定让你回趟家看看你父亲。你这样也走不了啊。”

我颓丧地点点头。

从这天开始,我留在不知五的这个住宅里,他亲手调制外敷的药膏帮我敷在脚踝上,又熬制了中药给我喝。

别说天天这么养,大概一个礼拜时间我能下地活动了,但令我心寒的是,脚确实瘸了。一瘸一拐的,勉强能走远路。

不知五告诉我,我这只脚是因为神识和肉身分离时间太长,造成的某种筋骨萎缩,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我日后恢复神识,然后自己慢慢打通经络。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大街上有了年味,小区里摆出了对联摊子。我归心似箭,跟不知五说要回去。

不知五道:“回去可以,不过你要听我的。”

我点点头。

不知五从包里翻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它。”

我一瘸一拐的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这张面具很滑腻,能够牢牢粘在外面的皮肤。看着镜子里的人,这是个中年大叔,目光虚浮,头发杂乱,看上去极为普通。

他就是我。我心里喃喃说。

我从卫生间出来,不知五准备好了一套脏兮兮的工作服:“穿上它。”

我把这身衣服穿上,等再照镜子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变了,镜子里的人极为陌生,可又那么熟悉,我紧紧盯着看,心里是一声叹息。

“明天,我开车送你回家。”不知五说:“但是你不能进门,只能老远的看一眼。”

“我不怕他们。”我说。

“可是你父亲怕!”不知五很严肃:“你不想连累家里人吧。”

我愕然,许久没有说话。

在失眠中度过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出了楼,这还是我一个礼拜以来第一次出门,空气很冷,却充满了年味,满大街都是置办年货和卖对联的。

我们上了车。不知五一言不发开着我离开京城。我现在坐不了火车,坐不了飞机,甚至大客都坐不了。回家的唯一途径,就是不知五开车送我。

我所在的城市距离京城至少大半天的路程,我们在路上没有说话。早上出发,等到将近午夜的时候才进到城里。

不知五把车开到一处旅馆前,告诉我他先去开房间,然后我再上去。过了好一会,他才从里面出来,招招手让我进去。

我们在这家小旅馆勉强对付了一宿,天朦朦胧胧亮的时候,再也睡不着了。

今晚是大年二十八,大街上已经零零星星有人放鞭。我们退了房间出来,开着车来到我家所在的小区。

不知五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不起眼的地方,我们一起在车里等着。

谁也不知道我老爸什么时候出来。我又不能上去找,只能这么干熬着。

我拍拍不知五,想用他的电话往家里打一个,不知五摇摇头告诉我,很可能电话也被监听了。

我正郁郁的时候,他碰碰我,轻声说:“你看。”

我看到小区门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盯着小区里看,可能是太冷了,他们看了一会就钻进一辆黑色的车里。

这时一个人慢慢从小区走出来,我眼睛顿时发热,差点哭出来。正是老爸。他苍老的不成样子,似乎一夜之间白了头,原来那么有心气的军人,而今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他不停咳嗽着,手里拿着一个尼龙绸的包,步履蹒跚,应该是到小区门口的超市去买东西。

这时,黑车上那几个人从里面下来,不远不近吊着老爸,跟他一起进了超市。

我心跳加速,一股火冲上来,推门就要下去,胳膊却被不知五牢牢抓住:“震三,不要冲动!”

我哭了:“我曾经答应过老爸,以后就算我有不得已的情况必须离开他,我也会想办法通信,不让他担心。”

不知五摸出一根烟,在手里嗑嗑,想了想说:“还是我去吧。”

他给我找来纸和笔,我颤抖着说在纸上写着:老爸,我还活着,挺好的,勿念。因为不得已的情况暂时离开,我会回来的。

不知五看看纸条,在后面添了一句话:见字后请立即焚烧字条。

他把纸条叠了叠放进衣兜,推门下了车。天很冷,他蜷缩着一步步走进超市。

第五百九十九章 落魄

我在车里呆着,目不转睛盯着超市门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十多分钟后,我看到不知五从超市里走出来,一路小心翼翼左看右看,绕了好大一圈子才来到车前,拉车门进来。

我心跳加速,问怎么样了。

他没有答话,马上启动车子,我们离开了小区。在路上,他才告诉我,纸条瞅了个机会给了我老爸,塞在他的尼龙绸包里。他让我放心。老爸肯定会看到。

我们连夜出了城,我看看方向并不是往京城去,疑惑地问:“我们去哪?”

不知五说:“我还有点事要去办,把你先送到我一个朋友那里,等我办事自会过来接你,咱们再商量下一步。”

我现在万念俱灰,有家难回,身如浮萍,只能由着他安排。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到了江北的城市,不知五开着车到了火车站附近。绕过车站,后面有一排宾馆,他停了下来给里面打电话。

时间不长,从一所宾馆里出来一人,竟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看上去精明强干,长得也挺带劲,冲车里的不知五招手。

不知五现在还带着那人皮面具,这条人脉是他的这个假身份拓展出来的,可见不知五把世间法算是玩到一定境界了。

不知五让我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拿掉,露出了本来面目,我看看镜子,就算不戴人皮面具,我和以前也有很大差别。

我的气色极差,满脸胡茬子,头发蓬乱,还瘸了条腿,就算那些要抓我的人来到面前,恐怕也要辨认很长时间。

不知五带我下了车,来到那女人面前,不知五拱手:“翟老板,发财啊。”

那少妇看看我皱眉:“我说老王,你又给我找麻烦,这是什么人?”

“这是我远方的一个侄子,刚从乡下来。我要去办事,不可能随身带着他,先把他寄存在你这,你看着调配,他这人能吃苦,什么活都能干。在你这最多也就呆一个月,放心,我肯定把他领走。”不知五说。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这位叫翟老板的少妇问我。

我低声说:“我姓王,叫王翔。”

“行吧,”翟老板说:“把身份证给我,我去复印一份,你以后就到后面帮工吧。”

不知五笑:“没身份证。”

“老王,你搞什么?!”翟老板不高兴了:“没有身份证,我怎么敢收?”

“要是好办,我能来找你吗?”不知五斜着眼看她。

好长时间,翟老板看看我:“行吧,你进来吧。”

我瘸着腿走了两步,翟老板脸色更不好看了,质疑地看着不知五。我知道她的意思,一个瘸子能干什么力气活?纯粹是白养活。

不知五笑笑,拍拍我:“侄子,留在这里好好干,别看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我答应一声,他塞给我一个手机,让我暂时先用着,然后和翟老板寒暄了一番,开车走了。

翟老板在火车站这里开了一家中档宾馆。宾馆里还有餐厅,我跟着她走进去,四下看,心里暗暗称奇。能在火车站这样藏龙卧虎的地方创下这么个家业,翟老板年纪也不算太大,还是个女人,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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