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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魔临-第7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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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成朗想说,

    不用你帮我看出来,

    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舅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姬成朗抿了抿嘴唇,

    他开始往前走,向靖南王走去,

    一步,

    一步,

    又一步;

    靖南王就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他走来,看着自己的外甥,像是小时候那般,主动跑向自己。

    姬成朗的靴底,踩碎了一片落叶。

    蓦的,

    有些心疼,

    可笑的心疼。

    他曾近乎拥有了一切,历朝历代太子,所梦寐以求甚至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一切。

    大燕军神,是自己的亲舅舅;

    大燕另一座擎天之柱,是自己的泰山;

    他又是嫡长子;

    一切,本该顺理成章,不是么?

    可是,

    为什么?

    他停下了脚步,

    隔着不那么远的距离,看着田无镜。

    自己,是为什么?

    那他呢?

    舅舅呢?

    世家嫡子,田氏少主;

    阿姊是当朝皇后,外甥,是太子人选;

    自己,是巅峰武夫,可以击败剑圣,更是指挥千军万马,灭国破都!

    可他,

    为什么会选择那样子的一条路。

    忽然间,

    姬成朗的“为什么”,说不出口了。

    不是因为他无法从舅舅这里找到答案,

    而是他清楚,舅舅那里,有答案。

    而他姬成朗,不是害怕找不到答案,是怕面对答案。

    顷刻间,

    一切的一切,不是变得索然无味,而是像是此时刮起的秋风一样,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春日的生机,没有夏日的炎炎,也没有凛冬的刺骨,也就是那么一丁点的寒,一点寒罢了。

    他想说一句:

    舅,我好累。

    但还是说不出口。

    眼前的这位,只会比自己还累无数倍。

    他张开嘴,吸了几口气,想哭,没眼泪。

    这该死的秋天,干燥得让人煎熬。

    姬成朗转身,

    没发一言,

    在靖南王的注视之下,

    他开始往回走。

    “殿下殿下这”

    李英莲不明所以。

    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明日的大朝会,将极为凶险!

    可太子,却这般来了,又走了。

    食盒里得点心,压根就没拿出来。

    外甥走了,

    舅舅一直站在那里,也没有留。

    太子坐回了自己的行驾马车里,

    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回宫。”

    行驾,缓缓地驶出了王府。

    李英莲跪坐在一边,明明一肚子的疑惑,却什么都不敢问。

    马车内,烧着炭盆,忽明忽暗。

    太子从袖口里,取出了两张鞋样,放在面前,仔细地看着。

    随后,

    脖子微微后仰,

    深吸一口气,

    今晚的宫宴,明日的大朝会,即将自六弟那里来临的攻势,

    他眼下都不想去思索了,也不想去计较了。

    像是一只鸟,

    老天给了我翅膀,

    却又是被谁一只一只硬生生掰断下来的?

    “哗!”

    鞋样,被太子丢入了火盆之中。

    “殿下!”

    李英莲发出一声惊呼。

    “呵呵呵呵”

    太子却笑了起来,

    抬手示意李英莲不准去救鞋样,

    就这般静静地看着鞋样在炭盆里燃烧成灰烬,于马车内,烧出了一阵青烟;

    这一刻,

    他再次想到了当年蜷缩在寝宫一角不停抽泣的男孩。

    “呵呵,哈哈哈哈

    世事如棋,

    你我同为棋子,何谈输赢;

    人生如戏,

    众生皆是戏子,哪来执着?”

    这章我自己觉得写得很好,值得一张月票。

 第四百八十七章 断它百年国运

    入夜,

    宫内大宴。

    宫里宫外,不知道多少人都在为这场大宴而忙碌着,像是一群又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为帝王的一个决定勤勤恳恳地付出和运作。

    宴会的菜肴,酒水,是一个大工程,不仅要精美,还得确保安全,任何一个环节都需要有人把守和负责。

    宫内的张灯结彩,也需要去细致操办;

    舞姬歌姬的排练,也是抓紧这最后一点时间。

    内务府、礼部、内库的一众官老爷们,忙得几天没闭过眼,一双眼睛一瞪,通红一片,宛若择人而噬的野兽。

    大燕现如今对外,震慑四周,那是一点都做不得假,否则两王二侯也不可能得暇齐聚燕京;

    但在对内上,

    因为不常举办,因为天家的过于简朴,导致宫廷内的一切预案和准备,都是仓促中的仓促,急切中的急切。

    就像是一个地方常年举办什么活动,主办方的经验,自然也就锻炼出来了,而冷不丁的忽然来一次,各方都只能火急火燎地赶鸭子上架。偏偏没人会在意你的理由和借口,一旦出了纰漏,简单,人头落地就是了。

    这是陛下归宫后的第一次大宴,事实上,就是在以前,对于这位向来恪奉节俭的帝王而言,所谓的大宴群臣,与民同乐,也是少之又少。

    上次宫内大宴上,楚地出身的琴师行刺,三皇子为救驾而身亡。

    有些臣子? 会提前在宫门外聚集,等待着进场。

    各国使臣,也会早早地到来? 将礼物准备好。

    而像郑侯爷这种层次的? 自是不需要早到? 也不用去彩排坐位置的,在大皇子府出来后,他就回自己府邸洗了个澡睡了一觉?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 再骑着自己的貔貅,身边没带剑圣,只带了四娘;

    正如上次在烤鸭店时一样? 当燕皇要来时? 剑圣会很自觉地离开? 再被密谍司的高手看护陪坐着。

    这个级别的强者? 还是个剑客? 想靠近帝王身边?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上次剑圣陪着郑凡入宫受封时,也是在宫门口被魏忠河派人请去了另一处地方喝茶。

    最重要的是,

    谁叫他有杀皇帝的前科呢?

    再说了,

    入宫后,要有危险? 你就算再来两个剑圣也很难防得住? 倒不如洒脱一点? 看开一点。

    所以?

    郑侯爷骑着貔貅,身边跟着四娘,在靖南王府门口等了许久。

    反正就在隔壁? 反正离得近。

    靖南王从府中出来了,和郑凡点点头,二人像以往那样郑凡稍微落后小半个身位并行。

    两边的亲卫,一家的防卫一边,一路从历天城过来,大家也都熟悉了。

    对于郑凡而言,当自己站在老田身边时,其实亲卫就是拿来当仪仗队的。

    行至宫门前,

    宫门守卫直接放行,连检查都没检查。

    两尊貔貅,就是最好的通行令牌,想作假都作不了。

    大燕貔貅,在外的,其实也就四头。

    镇北王一头,靖南王一头,大皇子一头,平西侯爷一头,其余的,都是貔兽,算不得貔貅。

    两家的亲卫都留在了宫门外,

    郑侯爷陪着老田骑着貔貅进了宫,

    两边不时有宦官和宫女以及一些大臣跪伏行礼。

    天色,已经黑了,但宫内挂着很多灯笼,至少,御道所及之处,都宛若白昼。

    郑凡还记得自己上次深夜入宫时的情景,一眨眼,五年过去了。

    只可惜这种感慨是不能在此时抒发出来的,因为那一夜整个田家都被血光覆盖。

    到金殿前,郑凡跟着老田下了貔貅。

    引路的,是老熟人,黄公公。

    当年有两位前辈撞死在侯府门前的石狮子上后,黄公公也是安排好后事才过来的,结果赶巧了,望江结冰,靖南侯出府了。

    这之后,朝廷很多次向晋地宣旨,都是让黄公公去的,去颖都,去奉新城,去雪海关,一度,还当了一小段时间的监军太监。

    大燕没有宦官干政的说法,就是魏忠河也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黄公公之所以屡次被“委以重任”,并不是上面觉得他能力有多强,纯粹是想讨个好彩头。

    就跟士子进考场时要先迈哪条腿一样,图个吉祥。

    “奴才见过靖南王爷,见过平西侯爷,王爷福康,侯爷福康,这边请。”

    大宴,分内殿,外殿,也就是内席外席。

    外席人多,但只能远远地看见皇帝坐的位置,不过有太监负责传声,倒也不用担心漏掉陛下的话语。

    而内席,也分前席和后席。

    前席,是大燕真正的一线权力阶层,军政某方面的一把手巨擘。

    至于女眷和诰命们,则在后头的一座殿内,隔得不远,这边有什么响动,那边也能察觉到。

    四娘身上没诰命,今日的她,身着女装,宛若侍女一般就跟着郑凡。

    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但当你身份足够高时,规矩,就能变得很通融了。

    进了前席,

    主座也就是龙座的右手那一列,是郑凡他们这些军方大佬所坐的位置,时下以右为尊,同时,也象征着大燕以武立国的传承。

    大皇子先到了,

    坐在右手下第四个位置。

    老田坐到了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是给李梁亭留的,毕竟镇北王年纪大。

    郑侯爷和大皇子相视一笑,在老田身侧的第三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大皇子是皇子,也是侯爵,只不过他自知自己这个军功侯有点水,就特意让了位置。

    其实,郑侯爷对大皇子也封军功侯这件事没什么意见,更没觉得什么不公平,你爹让你去自家公司当个经理,这叫事儿么?

    四娘在郑凡身后坐了下来。

    随后,

    在下头,又有一众军方头目过来,先来参拜靖南王,老田默默地坐在那里,没回应。

    好在,这些人也觉得正常,甚至若是靖南王忽然搭理他们和他们唠家常,他们才会觉得真正的惶恐。

    接下来,他们和郑凡寒暄,郑凡自然不可能和老田那般端着,只能很礼貌地和他们寒暄。

    这些人,说是军头子,但有一小半是军爵二代,也就是祖上打仗得了爵位传承下来的,亦或者是在京畿之地担任什么军职的将领。

    怎么说呢,在燕京,还算是个人物,但放眼大燕军方,就有些不够看了。

    另外,

    郑侯爷其实是赶上了好时候,一直走的是地方路线,不停地刷军功来升官,最后封侯,不是走的寻常路子,几次进京还都是来受封的。

    可你偏偏还不能认为他没根基,哪怕撇开靖南王对其的支持和看重不谈,人家现在已经开府建牙,相当于半独立的藩镇了。

    黔首崛起的神话,弯道超车的典型。

    当然了,你要让郑侯爷选择当兵油子那般熬资历,打关系,那日子,过得肯定也不惬意。

    和这些人寒暄时,左一个久仰,右一个如雷贯耳,时不时地还得搭配点儿语气:

    哦,原来是您,失敬失敬。

    其实,有一个算一个,郑侯爷基本不认识,就算自我介绍之后,也没记住几个人的名字。

    层次不一样,排面不一样,就这样吧。

    镇北王来了,他来了后,就直接坐在了右边的首座,在李梁亭身边,跟着青霜,和四娘一样,坐在后头。

    两位王爷都到了,

    郑侯爷也就正襟危坐起来,

    大皇子也不再和善地打招呼交际,自然而然地坐直了身子。

    军人,就得有沙场的杀伐气息。

    这四位,就是排第四的大皇子,也是真刀真枪地杀出来的。

    军方身份最高的四位这般一坐,

    下面的不管什么年纪的不管什么职位什么爵位的,也全都跟着一起面容严肃目光冷峻地坐起来,一排下去,清一色。

    而对面左手那一列的,坐的是文官大佬。

    原本他们还在寒暄,还在客套,还在聊天,甚至还会谈一谈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文官们,离开案牍之后,那是真有的聊,也会聊。

    但聊着聊着,忽然感觉不对了。

    这一边喧嚣一边冷肃,对比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渐渐的,文官大佬那边也慢慢安静下来,这是强行被右边的军方大佬们带了节奏。

    偏偏你还不能去骂,更不敢显露出什么鄙夷之色,一来是能坐在这里的文官大佬,例如尚书左仆射王炼、右仆射曹榷、尚书令徐秋泰他们,本身就有着高地位高涵养的人。

    外加,

    对面两个王坐那里,

    太硬,

    敲不动。

    就连原本和身边两个尚书大人聊天的赵九郎,也收起了声,安静地坐在那里。

    所以,

    后头有宫女和宦官上菜时,发现外席热热闹闹的,而内席这里,则完全是冰冷得吓人,不少宦官宫女端菜的手,都开始抑制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随后,

    其他皇子们也到了。

    龙座下面,有单独的一个小区域,对列着座位。

    右边是单独的,太子姬成朗一个人坐在那里。

    左边则是分别坐着六皇子姬成玦、四皇子姬成峰和七皇子姬成溯。

    郑凡留意到,四皇子姬成峰率先一步卡住身位,没坐左手第一个。

    他已经放弃了夺嫡的念头,可谓已经放下了自己身为兄长的身段了。

    另外,内席最末端,也就是上菜的必经区域那里,还有一些座位,这个座位有点小了,距离也很近,感觉是插班生的待遇。

    大家坐定,

    一身黑色龙袍的燕皇在魏忠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一时间,

    内席里所有文武,全部起身离座跪下: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外席的更多的官员们在此时也开始喊万岁。

    这感觉,像是听回声一样,或者叫有延迟。

    “众卿平身,坐。”

    “谢陛下。”

    郑侯爷回坐到位置上,

    “谢陛下!”外头也谢了。

    燕皇端起酒杯,

    道:

    “自朕登基以来,君臣同心,方有如今大燕之盛世,朕,敬众爱卿一杯!”

    大家又都举起酒杯,

    “谢陛下!”

    燕皇开场之后,

    作为宰辅的赵九郎起身,开始宣读陛下诏书。

    诏书没什么营养,无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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