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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3章

魔临-第7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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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十天,知足了。”

    燕皇扬了扬脖子,

    道;

    “梁亭,帮哥哥我搓搓背。”

    “别了吧,大兄,你也不瞅瞅这水多脏,咱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好歹现在也是个王爷,虽然打小吃食粗糙了点儿,但外人瞧咱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这般埋汰的事儿,可别喊我做。”

    田无镜伸出一根手指,

    一道蓝色的气旋其指尖旋转,

    而后顺入浴桶之中,

    再指向一侧暖房内的植被上。

    须臾间,

    浴桶水面上的黑银色的东西竟然被剥离出来,化作一道水雾,喷洒向了那些植被。

    这些被培植在暖房里,四季青翠的植被瞬间呈现出衰败之色;

    但,浴桶里的水,却真的肉眼可见的清澈了一些。

    李梁亭没好气地伸手指了指田无镜,

    骂道:

    “小镜子,看来是真的小时候没把你揍够!”

    也就只敢提小时候了,

    莫说自己受了伤后气血提前衰败,就算没受过伤,一路修炼到今日,李梁亭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田无镜的对手。

    狠话归狠话,

    李梁亭还是顺手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走到燕皇身后,开始帮他搓背。

    燕皇闭上了眼,

    像是在享受。

    曾几何时,

    两只鸡腿,就能骗那会儿还傻憨憨的镇北侯府小侯爷替自己搓澡擦背。

    不过,

    燕皇忽然开口道:

    “梁亭啊。”

    “嗯?”

    “先前你解龙袍时,很熟练。”

    “哈哈哈。”李梁亭笑了起来,“家里有哩,爷爷那会儿就私下里做了一套,我爹呢,也做了一套。”

    “呵呵,哈哈。”

    燕皇闻言,也笑了起来。

    百年镇北侯府,一直为大燕戍边,镇压蛮族,从未造反。

    但,人家心里也会想一想,私底下,也穿过龙袍,过一把干瘾。

    李梁亭开口道;

    “陛下,我们俩离京了,那几个崽子可是已经被拱出火气来喽,怕是要压不住喽,万一哪个崽子真的跳墙了,可能就不好看喽。”

    燕皇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摇摇头,

    道:

    “你们就放心地去出征荒漠,朕保证,会在京城,

    给大燕的未来,一个交代;

    给你们,

    一个交代。”

    说完,

    燕皇长舒一口气,

    “梁亭,无镜,替朕,将那对蛮子父子的脑袋,给带回来,放到朕的庙像前;

    到时候,

    朕要在太庙里,

    和列祖列宗,

    好好地摆一摆;

    让他们知道,

    朕,

    虽然是他们的子孙,是他们的后代,

    但朕得功绩,

    却比他们,都要高!

    朕这辈子,从未服过输,凡事,都要争个先后。

    哪怕是在太庙里,

    哪怕是他们,要在朕的面前论资排辈,

    也,

    甭想!”

 第四百八十九章 十日

    即使是列祖列宗,都甭想在我面前论资排辈。

    这是燕皇的心声,也是他这辈子的真实写照。

    明知道自己仅剩下十天的寿命,却依旧秉持着一个帝王的信念,或者,他从未想要去标榜什么,也没想过去追随谁的脚步;

    确切地说,他不是在做皇帝,而是,他就是皇帝。

    他已经给了保证,

    他会在这十天里,在自己驾崩前,给大燕的未来,一个交代。

    你们去打仗吧,

    解决掉大燕未来最大的威胁,

    家里,

    我来料理,

    朕,

    来料理。

    李梁亭抽出一张凳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田无镜身子微微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自始至终,他都是以一种极为平静的姿态看着这一切。

    燕皇和李梁亭是一起长大的关系,

    而田无镜和他们,只是道的相同。

    硬要去说彼此多亲昵,显然是谈不上的。

    所以,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懒得去浪费自己的情绪,于这世上,能够让此时的田无镜内心有波动的人和事,已经屈指可数。

    可惜郑侯爷早早和大皇子一起被支走了,否则,若是郑侯爷人还在这里,看着这一幕,一定会有一种想将这一切给画下来的冲动,亦或者叫上辈子的职业本能。

    不是很宽敞的内厅里,

    一个男子,坐在浴桶里,依旧挥斥方遒,畅想着一个国度一个族群的未来;

    在其身边,

    已显老态的一个男子坐在一旁,眼里带着笑,笑里藏着泪;

    对面,

    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就站在那儿,表情平静。

    这画面,真画出来,肯定很符合某种审美意趣。

    抛开身份,进行联想,解读,就太多太多;

    加上身份,那味道,就更为醇厚。

    毕竟,对于真正的行家而言,品画如品酒。

    其实,

    自始至终,

    除了对燕皇的皇子们? 他们进行过交流? 其他人的下一代,并未一句提及。

    过去,已经埋葬了;

    一些细枝末节,自然也就没有再提起来的必要。

    李梁亭曾对郑凡说过? 他们仨,谁都在煎熬。

    煎熬其实并非最痛苦的,而是你无法允许自己去选择结束,你得等,一直等,等……

    然后,

    场面上,

    就沉默了。

    这必然是三人的最后一次聚集,

    下一次,

    可能就是两个人?

    可能就是一个人?

    甚至,

    一个人都没有了。

    有人,大概会马革裹尸;

    有人,则会住进太庙;

    但偏偏,这最后的离别,却没什么离别的氛围。

    家长里短,能唠么?

    不过,

    对于三人而言,这种沉默,似乎也是最好的。

    其他人,甚至连陪着他们一起沉默的资格,都没有。

    终于,

    时候差不多了。

    他们就任凭这段最后的珍贵时间,白白地流逝掉了。

    没去谈大燕的以后,具体该怎么办。

    没去商量,军中,朝堂,地方,对楚,对乾,对一些人的处置和安排。

    没有,什么都没有。

    田无镜直起了身子,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昔日曾潜入自家府邸偷看自家阿姊的男人。

    然后,

    转身,

    走出了御书房。

    李梁亭也站起身,

    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

    只能用手掌,再拍了拍浴桶壁,同时,将架子上的另一条干毛巾扯出,放在自己先前坐着的凳子上。

    无言,

    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完了这一辈应该做的事,于后人而言,他们只能说做得太多太多了,不可能嫌少;

    所以,

    剩下来的那些零零碎碎,

    就交给下一辈们去料理吧。

    要是连那些都料理不下来,

    呵,

    这大燕,

    没了也就没了吧。

    人活一辈子,管住自己这一世就足矣,千秋万代立规矩,想得太美。

    大燕的靖南王和镇北王,就这样离开了。

    李梁亭走出去时,看见田无镜在前面等着他。

    镇北王挥了挥手,

    笑道:

    “我侯府几代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心情好,心情不好,或者,你也不知道自己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时,

    那就去砍蛮子吧,

    砍了蛮子后,

    必然会更好。”

    ……

    宫廷大宴上,大燕皇帝陛下忽然吐血。

    对于大燕的官员而言,仿佛给喧闹欢庆的今日,加上了一笔浓重的阴霾;

    一位真正的至尊皇帝,其实臣子们,是不喜欢的。

    虽然大燕不是乾国,但大燕的官员们,其实真的很羡慕乾国的同行们,大乾,当真是一个令士大夫令官员所向往的美好国度。

    但大燕的臣子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龙椅上的那位主宰,他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给百姓的安全感,同时,也给百官们带来了一种稳定。

    人,就是这样子的一种复杂存在,很多大臣选择支持太子,是因为太子仁厚,相较而言,六皇子在行事和手段上,真的太像曾经的陛下了。

    但他们还是不愿意这位陛下就这般离开的,只能说,这是被天子用皮鞭鞭挞出的依恋之情吧。

    而对于那些外国使臣,以及潜伏在这座都城的各家暗桩而言,则无疑是一条天大的喜讯。

    他,

    终于不行了,

    感慨一句天下苦燕久矣,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大燕,原本是东方四大国中,土地最为贫瘠,人口也相对最少的一个国度,看似广袤的土地,实则很多区域并不是很适合人居住和耕种。

    而且,曾经的大燕还门阀林立,藩镇割据,那一座镇北侯府所在的北封郡,近乎成了国中之国。

    正是因为这位皇帝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局面,大燕的版图,快速地扩张,大燕的铁骑,也让整个东方闻风丧胆。

    有些皇帝的伟业,得益于奋几世之余烈,亦或者是继承了丰厚的家底,想做事时,自然就方便得多。说其功,必分于祖。

    但燕皇不是,不是大燕成就了他,而是他成就了大燕。

    这样一位皇帝,对于邻国而言,自然早早地亡故才是最好的,否则,谁都不知道要是老天爷再给他十年,东方,整个天下,将变成何等格局!

    不过,在后半夜,宫内传出了消息。

    一,是陛下身体无恙;

    二,明日的大朝会,召开。

    一是没人会信的,但这个“二”,让不少燕国官员长舒一口气,也冲淡了不少使臣先前的激动和喜悦。

    大朝会召开,意味着皇帝必然会亲临,皇帝的身体,还能继续撑下去。

    使臣们心里,颇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这位帝王,

    怎么还没死!

    但不管怎样,

    江河,依旧在继续流淌;

    只要大朝会继续,那么先前早就积攒在那里蓄势已久的暗流,依旧会冲向那既定的方向。

    这已经不是一个派系的领导者所能够决定的事了,他,也无法阻止。

    因为今晚皇帝的状况,

    其实比六爷党的六爷,于宴会上试图压过太子以发动讯号更为让他们激动。

    这里的激动,不是喜悦,而是……迫切。

    总攻,

    必须要打了,因为皇帝的身体,已经没有丝毫遮掩地呈现出其虚弱;

    一旦没有在皇帝驾崩前,将太子扳倒,那么当皇帝驾崩后,太子,将自然而然地登基。

    太子党,等得起,确切地说,太子党,其实一直都只是在做一件事,那就是……等。

    对于六爷党而言,

    胜败,

    就在明日,

    没有其他余地了!

    ……

    按理说,

    父皇身体出了意外,这些做儿子的,必然会陪侍在身侧,在这个时候,无论谁想隔绝中外,都必然是千夫所指。

    甭管哪个国度,在应付因帝王身体原因而导致可能会出现的权力真空时,其实都有一套应急机制,以确保不会被别有用心者从中翻覆。

    但当魏忠河拿出圣旨,让皇子们都各自回去歇着准备明日的大朝会时,皇子们,全部选择了遵从。

    一是因为魏忠河是父皇亲信,就连皇子们都不敢相信魏忠河会背叛父皇;二则是不管怎样,明日大朝会父皇是会出来的,如果没出来,那再议不迟;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概就是皇子们自己也清楚,自己父皇的身体,其实早就很差了。

    可偏偏……

    父皇硬挺了这么久;

    狼来了的故事,用在自己爹身上,忽然也变得极为合适。

    在没确信自己父皇真的驾崩之前,你提早地跳了,那真的是自己赶着趟去找拍。

    所以,

    无论是太子还是六皇子,

    都没有对这道圣旨有任何的疑议,更没有嚷嚷着要去见父皇,或者喊着我是皇子,凭什么现在不能去见父皇云云。

    久病床前无孝子,

    剩下的,

    只有现实。

    就是在民间,老人即将离世前,女儿,往往会哭泣,因为女儿分不到家产;

    儿子们,则面容严峻;

    干嚎个几下,意思意思也就罢了。

    毕竟得留着力气,接下来争产业了。

    ……

    小七是住在宫里的,作为燕皇最小的一个儿子,一直没有被派去皇子府邸居住。

    当然了,现在的皇子府邸,未免有些过于冷清了。

    老大有自己的侯府,老二住东宫,老三住地下,

    老四现在几乎住兵营,老五人在颖都,老六是自己的王府;

    放小七出去,住皇子府邸,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而也不知道是故意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厚待一些还是单纯地遗忘,

    燕皇没主动提起这件事,

    外臣和宫里,自然没人会主动去提起或者拿出这茬,也因此,七皇子姬成溯现在依旧住在自己母妃那里,确切地说,是淑香苑的隔壁一座院子。

    今日燕皇宴会上吐血的事,对于臣子们而言,无论燕国还是外国,无论何种情绪,其实都出自于国家的考虑;

    但对于这些后宫的妃嫔们而言,则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一代新人换旧人,燕皇驾崩后,新皇登基,无论新皇是哪个,她们都将搬离出宫。

    因为,眼下最有可能竞争皇位的那两位……他们都没妈了。

    按理说,新皇登基,为了推行孝道,哪怕自己的生母不在了,也会在尊奉一个皇太后出来。

    要么,是抚养过新皇的太妃;

    但六皇子是早早地自己住进皇子府邸,很长时间以来,都是荒唐王爷的做派,别说抚养了,宫内的妃子们因为当年闵妃的原因也因为六皇子自身的原因,基本和这位皇子没什么联系;

    太子则一直由皇后抚养,没人去敢和皇后争夺这个权力,而皇后薨逝时,太子早就成年了。

    没有养恩加持,

    那么就得从身份最贵重的太妃里选一个出来;

    然后,

    最尴尬的来了;

    皇后薨逝后,燕皇并未再立新后,所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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