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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纯阳剑尊-第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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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雷响,阴阳鱼肚皮翻白,重又化为生死之气。

    晦明童子一个小小的身子立在生死符上,小嘴鼓鼓,似是气的不轻,他所参悟的阴阳妙义太过肤浅,只能演化一时,过时便要被打回原形。

    生死符上无数符线次第亮起,又有无数符窍鼓荡,传来汩汩之声,似有千万头巨兽一同饮水吐纳,声势浩大之极。随着生死符呼吸吐纳之间,无量先天乙木之气被符箓汲取炼化,大大缓解了洞虚真界中的窘态。

    凌冲长松一口气,眼见本已漫过太乙飞星符阵的乙木精气渐渐回落,忙即趁机重又祭炼了新的星符,替换被乙木精气同化的旧符,未几之间,太乙飞星符阵中点点星芒亮起,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

    饶是晦明童子是法宝级数,拼了老命炼化,也只得化去三分之一的先天之气,余下精气仍自充斥洞虚真界之中,依旧去蚕食凌冲苦修的清玄真气。

    凌冲正自彷徨无计间,忽有一只大手探入真界,轻轻一抓,将余下乙木精气尽数摄起,带出洞天之外,却是郭纯阳终于出手。

    掌教大殿之中,郭纯阳笑嘻嘻收回手掌,指尖一团碧油油的乙木精气显眼非常,那老道也不客气,两只手掌狠狠一搓,再摊开来,却有一柄小小的飞刀躺在掌心,不过一寸长短,精芒逼人,竟是将乙木精气炼成了一件宝贝。

    郭纯阳笑眯眯收了飞刀,自语道:“有了这件物事,当可给那厮一个大大的惊喜了。”凌冲不知所云,但舍了一株先天灵根,法力道行尽复巅峰,倒也不会计较甚么得失。

    郭纯阳笑道:“借你一条乙木灵枝,尚有大用,日后你自会明白。事不宜迟,我送你去北蛮之地,先搭救阴神再说!”

    凌冲也知事态紧急,若被太弼将阴神炼化,那就万事皆休,再无成道之机,当下道:“全赖师傅做主!”郭纯阳二话不说,伸手抓住凌冲阳神之身,探入虚空之中,再收回时,已然不见了凌冲。

    郭纯阳将弟子送走,面上换为一副冷厉之色,对金霞中五蛊神君说道:“你这厮稍安勿躁,我还要借你元神做一件大事,你若肯听话,我许你一缕元灵去堕轮回,受几辈子的苦楚业报,未必无有重归长生的一日。若是不肯听话,我一样有手段炮制你,但那时必要你形神俱灭,后悔也来不及!”

    五蛊神君神态沮丧之极,受金霞禁锢,也不应答。郭纯阳也不管他,五根手指敲击云床,瞑目出神,也不知在算计甚么。

    凌冲阳神一番颠倒,遨游虚空,再回过神来已至北疆之地,数百里之外兵戈之气冲天,一座雄关之下两支大军正杀得难解难分。

    自阴神将阴阳之气送回太玄至今,已过三日功夫,明军与蛮军仍自绞杀不已,雁门关前血流成河,也不知两方坐镇的老祖如何想的,明明已定下三分人道气运之事,仍就放任两军厮杀。

    凌冲叹息不已,先运功感应阴神的所在,只觉所得晦晦明明,不明所以,但阴神尚在,并未被太弼的星盘炼化是真。既然如此,便多出许多腾挪之余地。

    凌冲阳神将袍袖一抖,飘飘摇摇往雁门关而来,阴神之身不敢去见两位纯阳老祖,阳神可没那顾忌,要战太弼救阴神,少不得请那两位出手相助。

    他自大明一侧国土入关,一路畅行无阻,以他四劫宗师的手段,有心掩藏之下,就算待诏境修士也未必能窥破行踪,何况其他凡俗兵将?雁门关中有玄女宫宫主姬冰花与七玄剑派长老段克邪两位老祖坐镇,此时正在城楼之上观瞧战况。

    凌冲登上城楼,见到两位老祖,先自一躬到地。姬冰花回过身来笑道:“原来是凌冲师侄,你不在太玄峰躲着脱劫,你师傅派你来此蹦跶甚么?”说着眨了眨眼。

    玄女宫与太玄派早就暗中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据说姬冰花与郭纯阳当年还曾不清不楚,不过当着段克邪之面,还要装作冷淡一些,不能露了马脚。

    段克邪亦自回身,这位老祖生的十分俊逸,一双剑眉更增英气,望向凌冲。七玄剑派不似少阳派那般,与太玄明争暗斗,不过当年秋少鸣被凌冲击败,未能拜入郭纯阳门下,两派之间还是生出些龃龉。

    凌冲不卑不亢,单刀直入,说道:“弟子此来是为与星宿魔宗一个叫太弼之人斗法,求两位老祖为弟子掠阵,若是对面乔依依不要面皮插手,还请两位主持公道。”

    段克邪见他面对两位纯阳老祖威压,仍是侃侃而谈,并不露怯,暗暗点头:“怪不得少鸣当年败于此人手下,只这份胆识便是万中无一!看他已然脱去几重劫数,少鸣的修为居然还要差他一筹,真是异数。难道郭纯阳调教弟子的手段当真如此出神入化么?”

 章九八三 阳神动手

    段克邪目露异色,说道:“太弼此人是星宿魔宗太微垣星主弟子,天赋异禀,据传此以本命星光炼就一件宝物,威能无穷。太微星主曾为其推算生平,言其必当证道长生,只是此人向来不履俗世,你又如何与他斗法结仇?”

    凌冲早有腹案,将与萧厉结仇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无半点夸大虚假之意,只未提萧厉去龙祖界取走迦楼罗神鸟之心之事,又道:“我与萧厉已是生死之仇,不杀他我心难安,只是那厮近来潜藏愈深,唯有擒捉太弼,逼问萧厉下落,因此不得不来。”

    姬冰花笑道:“太弼善能推算,若是他证道,前知之能比你师傅弱了。其修成待诏多年,你连劫数还未脱去,怎能大言不惭,将之擒捉?”

    凌冲呵呵一笑,说道:“他有本命星光所炼法宝,弟子却也非是单打独斗!”话不说透留三分。凌冲是当年太清门传人、甚而还是尹济祖师隔代亲传之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段克邪自然也有耳闻,心头一凛:“难道此界除他之外,还有太清门的高手留存?也是,尹济祖师飞升仙界数千年,暗中培植几个弟子也不算难事。”

    姬冰花虽与太玄结盟,只觉郭纯阳底气甚足,究竟有何后手却不深知,听了凌冲之言,不由想道:“难道郭纯阳竟早已与太清门暗中结盟,有尹济祖师这位上仙庇护,确是能翻云覆雨,只是须得防备清虚道宗发疯,暗下杀手。”

    段克邪沉吟片刻,说道:“也罢,你自去寻仇厮杀,若是乔依依不要面皮,我与姬宫主自会出手。”凌冲大喜,深施一礼,飘然飞去。

    姬冰花笑道:“段道友倒是好心的很!”段克邪淡淡道:“当年太清门覆灭,清虚道宗的龌龊事做了不少,因此深自戒惧,如今太清门卷土重来,正可见识一番玄门正宗符箓之道,可非是甚么好心。”

    姬冰花深知修炼剑术之辈,尤其证道的老祖,必要剑心通明,段克邪又是正道中有名的铁面之辈,既然如此说,必非撒谎。

    凌冲飘飘摇摇,直上九天,凭着与阴神那一丝玄妙之极的感应,终于在第三重天界之上寻到了太弼。那厮运炼星光良久,阴神在伏斗定星盘中被困愈久,正念生出杂念之速及不上炼化之速,七情魔念所化剑光已然化为乌有,如今只靠噬魂幡护住正念,但一身噬魂元气也已消耗了七七八八。

    不过虽是危机一发,却未始无有收获。阴神趁机将一身魔道真气借星辰真火熬炼了几个来回,真气之量虽然剧烈衰减,但真气之质却越发精纯通透。

    借星辰真火炼化真气杂质,等若拿性命在火上烤,也唯有凌冲这等胆大包天之辈能想的出来。阴神一身真气沸沸滚滚,冲入噬魂幡中,将那妖幡所含禁制一重重激发。

    妖幡护持正念,承受的星辰真火最多,一张混沌色的幡面上千疮百孔,但宝物气息却不降反升,此幡自入凌冲手来,数十年随身不离,以心血祭炼,已然与正念相通,吐纳之间自生玄妙。

    正念念头精纯,连噬魂幡也得了无穷好处。那妖幡中共有五大部件,环环相扣,勾连往复,就算祭炼的再巧妙,运用之间总有点点滞涩之意。

    凌冲早有察觉,可惜修为不足,不能将之回炉重炼,另外此幡并非他从头祭炼而来,而是夺自弃道人,其中总有点点滴滴弃道人残余法力,宛如附骨之蛆,驱散不得,若不解决始终是一大破绽。

    恰好借了星辰真火之力,将之引入幡中,在五大部件中一通好烧,终于逼出弃道人残存的法力,将之炼为飞灰,如今五大部件招灵旗、祭灵柱、绝情环、拘魂索与化灵池,气息浑然一体,再非各自为战,譬如人身之经络血肉,牵一发而动全身,随心意演化,玄妙到了极处。

    太弼虽不主动催动星盘炼化凌冲,但星光演化之间,星辰真火越发浓重,铅云如压,凌冲阴神纵有噬魂幡在手,也渐渐支撑不住,阳神赶至,阴神立生感应,暗松一口气。

    第三重天罡大气广大无伦,太弼用星盘炼化阴神,暗用神通封锁虚空,免得被坏了好事。其自然瞒不过长生老祖的耳目,但彼等老祖也懒得来管这档闲事。

    凌冲阳神飞上,太弼立有察觉,此时赶来者,必是对头,太弼也懒得喝问,顺手一记星神神通便轰了过去。

    凌冲亦非好相与的,见一道星芒飞落,将一元重水祭起,化为一团波纹,那星光一头扎入其中,登时被无量重水包裹分解。一元重水生于天河之中,传说天河中便有无数星辰浮沉,此水善能托举星球,炼化些许星光自是不在话下。

    太弼见神通无功,咦了一声,这才侧头打量。凌冲也懒得废话,用手一指,重水中飞出无数剑气,飘飘渺渺,氤氲非常,纵横飞掠之间,发出滚滚雷鸣之音。

    他不敢放重水剑本体出去对敌,毕竟二人道行相差一大境界,若被太弼收走重水剑,那就要欲哭无泪。

    太弼见是一位脱劫宗师杀来,一身的玄门法力,倒是所使的法物十分奇异,竟能收走自家星光,待得瞧见满天剑气,不由释然一笑,说道:“我道是何物,原来是一元重水!果然好宝贝!”

    那厮手托星盘,宛如掌中生出一轮明月,心念动处,九天之上无数星光坠落,一时之间身周之地尽是星光弥漫,手掌挥动之间,无数星光化为光柱剑丝,竟而借牵引的天外星光之力,布下又一座星盘大阵。

    先天之物太过难得,何况又是凌冲主动送上门来,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凌冲阳神见太弼以待诏道行运使道法,颇有浑然天成之意,星光剑丝游动之间,直指他身上破绽,显是动用了推算之法,算出他的功法破绽,直捣黄龙。

 章九八四 落入星盘

    祭炼星光的手段是星宿魔宗道法之根本,至于用星光或修神通、或炼法宝,则各人不同,太弼别出心裁,炼成一道伏斗定星盘,又兼修剑术,以星光演化剑丝,不得不说是不世出的天才之辈。

    星光剑丝挪移之间,非是剑气雷音的手段,却遵循先天星轨之意,往复来回,若是不通周天星斗运行之道,只觉剑丝来去,星光闪灭,令人心烦意乱,不克止歇。

    可惜凌冲精修太乙飞星符阵,亦是一等一的星道大行家,太弼的星光剑丝虽然声势浩大,终究是随手而为,凌冲也不硬抗,身形化为一缕轻烟,只在剑丝星光之间穿插不定,三前一后、左三右四,看似杂乱却又神妙暗藏。

    不过片刻之间竟已穿出星光剑阵之外,太弼咦了一声,随即恍然道:“你也精通星辰道法?看来你便是近来风头最盛的太清传人凌冲了?”

    凌冲喝道:“堂堂星宿魔宗的待诏大宗师居然也知凌某的贱名,真是何克以当?”太弼笑道:“凌冲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此方世界凡有太清传人现身,我星宿魔宗与清虚道宗总是最为关注。何况有传你是尹济的隔代再传,亦即是此界太清门掌教,说来我该当向你施礼才是!”

    凌冲确是算得太清门当代掌教,且是尹济祖师授记首肯,依着玄魔两道的规矩,纵然是星帝当面,亦只能平辈见礼,互称道友,不过凌冲也不会傻到真将太弼之言当真。

    太弼又道:“不过太清门覆灭千年,就算有甚么苗裔留存,也早被杀绝了,唯有尹济当年布局、又或自九天仙阙直接传法,才能瞒过本派与清虚道宗的耳目。”

    阳神问道:“清虚道宗关注太清门传人踪迹倒也罢了,为何星宿魔宗也对太清门如此感兴趣?”太弼道:“此是一段公案,当年尹济创设太清道法,为了其中起禳部的一门符术,潜入星宿魔宗根本之地百年,潜藏掩形,终于被他盗取了一门星轨秘术,两相结合,独辟蹊径,另创一门,亦即是你方才所用那一门道法!”

    凌冲接口道:“不错,我亦知这一门太乙飞星符法大半神意取自星宿魔宗,想来贵派处心积虑,杀绝太清传人,要收回失落的道法了?”

    太弼道:“尹济所盗法门,本派另有副本,不过本派历来有个规矩,若是功法外泄,不问缘由,要杀尽知情之人。没想到清虚道宗下手更早更狠,竟趁尹济飞升,将太清门连根拔起,倒也有趣。”

    凌冲悠然道:“太清门、清虚道宗、星宿魔宗,三家之恩怨已然不可索解,我与清虚道宗日后必要做一场了断,至于贵派么,以星帝飞扬跋扈的性子,怕是也不会放过凌某。”

    太弼道:“星帝会如何我不知道,不过你将一元重水露白,令我起了贪念,今日怕是难能全身而退。”

    凌冲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太弼道友竟是一位真小人,好好,妙极妙极!我来寻太弼道友,亦是打算先将道友擒下,再来拷问一事。”

    太弼道:“练气士修成长生,与斗法神通高下关系不大,你有一元重水在手,想来也有尹济所留遗宝,纵使只是脱劫境界,我亦不敢小觑,不知你要拷问我何事?”

    凌冲道:“我与贵派乔依依星主的弟子萧厉,有生死之仇,久欲寻他了断,只是他近来行踪飘渺,因此想向道友问上一声。”

    太弼笑道:“我当何事,萧厉那厮志大才疏,若非来历特意,也入不得星帝法眼,特意命乔星主收他为徒传授道法。他的下落我恰知晓,你若真能擒下我,自会和盘托出。”

    凌冲故意问道:“我观太弼道友手中星光有魔气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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