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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男朋友怎么还没找到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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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州的过去与现在,

    其实和他早就没有什么关联,他也并不关心。

    可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那身为凡人的十五年,她却偏偏要惦记,要在意?

    他轻抬眼帘,再度去看这青灰晦暗的天光里,她的那张脸。

    他忽然之间,

    有些好奇。

    栏杆外细雨骤降,淅淅沥沥的声音擦着栏杆和树叶,好似散落了大片的碎玉,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下雨了,回去吧。”

    他轻瞥一眼栏外一片朦胧烟雨的光景,将那枚吊坠收拢在手掌里。

    “嗯。”

    姜照一点点头,牵住他的手,又往楼下走去。

    天气预报有点不够准确,姜照一出来没有带伞,但檐外的雨势不小,并不好走。

    “在这儿等我。”

    姜照一根本没来得及拦他,就见他已经匆匆下了阶梯,走入雨幕里。

    这一场雨一下,楼上的许多人都下来了,也有人冒雨去买伞的,也有在底下打电话,等着人送伞的。

    身后是热闹的一片,

    但姜照一站在檐下,却忽然发觉自己根本听不见雨滴的声音了,连那些人说话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迎面有一阵湿冷的风袭来,

    好像所有人都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而她的身体腾空,被那裹挟着去了楼上。

    她的上半身已经悬在高楼的栏杆之外,

    底下的城廓树影都变得无比扭曲,她的脑海里一瞬迸发出一座蓊郁大山的轮廓,她一会儿在悬崖的栈道上,一会儿又在无限下坠。

    “害怕吗?”

    有一道声音忽然钻进她的耳朵。

    “害怕的话,那你就告诉我,李闻寂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姜照一的耳朵生疼,她紧紧地咬着牙关,眼眶里有生理泪水不断地砸下来,她觉得自己一会儿像是在凤凰楼上,一会儿又在朝雀山的栈道里,不管是在哪儿,底下都是深深的旋涡,好像一个血盆大口,她就要坠下去,就要被吞噬。

    心里最深的恐惧被勾起,她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但蓦然间,

    她仿佛又听到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时间,她再感受不到那湿冷的风,也忽然能够听见雨滴打在台阶上的声音,身后那些人的谈笑声还是那么热闹。

    她泪流满面,精神恍惚地半睁着眼睛,

    才发现自己就站在凤凰楼的楼门前,没有那样的一阵风,好像那道声音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看见浮起的雾气,

    也看见雨雾交织的天色里,他撑着一把伞,却已经湿透衣衫,朝她走来。

    耳鸣的声音太尖锐,

    她几乎陷在了那可怕的下坠感里,头脑一阵眩晕,脚下再站不住,身体一个前倾,往阶梯下的雨幕里跌去。

    那人丢了伞,

    及时地上前来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彻底倒在雨地里。

    雨珠压在她的眼睫,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她忽然崩溃地大哭,

    也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只是浑身颤抖缩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好像此刻她满眼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血。

    在栈道下的乱石堆里,

    她看到了一个死去的自己。

 第25章 额头相抵

    “烈哥; 朝雁先生只让我们找到他们,可没让我们对那个凡人下手……你这样做,万一惹朝雁先生不高兴了颗怎么办?现在我们这可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

    夜里山风盈满竹楼; 廊上的女人站在栏杆前; 看身边人还在抽烟,她心里有点烦躁。

    “怕什么?我只是让那个凡人产生了一些幻觉,我的这个本事对她又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她身上的地火当然也就伤不了我; ”男人吸了口烟; 偏头看身边的妻子; “我不也是急着想查出点东西吗?哪知道那凡人太脆弱,被幻觉吓成那副样子。”

    下午的那场雨已经停了; 但草檐还有水珠时不时地滴下来,拍打在栏杆上。

    男人眯起眼睛,“我和媪婆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 但她好歹养大了我; 算是我的姑母,我总是要替她报仇的。”

    媪婆和他也算是同出一脉; 后来也是她带着他拜入非天殿门下的。

    “可是烈哥; 我觉得你还是不能小瞧了那个男人,不单单是你的姑母; 跟他合谋的胥童最后不也被他杀了?再说那千户寨鹿吴山的金措,那也是个狠角色吧?不也死在他手里了?”女人蹙着眉,仍然有些忧心忡忡。

    “我的幻术可不是只有那么点效用; 那凡人现在口不能言; 精神恍惚; 至少还要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就只凭我留在她脑子里的那么点气息,他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我们。”

    陈烈对自己与生俱来的致幻能力十分自信,这会儿也完全不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

    “朝雁说到底也只是个凡人,怕他做什么?要是我们能将这事办妥帖,那在弥罗大人身边的,也许就是我们,而不是什么朝雁了。”很显然,他很瞧不上那个朝雁。

    一个凡人,竟然也能做弥罗大人的亲信,他凭什么?

    女人没什么反驳他的话,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回跟着他出来,总是心神不宁的,这会儿随意地掀了掀眼皮,便在青灰晦暗的天色里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点亮光。

    在将亮未亮的这片天色里,

    湿润的雾气在山林里漂浮,浓绿的颜色仿佛也被这样的雾气浸润得淡了一些,女人眼见着那一点朦胧的光亮越来越近。

    那个年轻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衬衫的衣领雪白无暇,他的发梢有些湿润,像是沾染了山间的露水,而那模糊漂浮的光亮竟然是他衣袖里流散出来的莹光。

    “烈哥……”女人眉心一跳,抓住了身边男人的手。

    陈烈也看见了他,在那萤火般漂浮的光影里,那个年轻男人的侧脸显得有些过分冷淡,陈烈双目微瞠,显然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凌晨六点的时候,山上又下了一场雨。

    可烧着竹楼的火,却并没有被这场雨熄灭,廊上死了一只黄鸟,旁边的那具尸体身形庞大,手如利爪,嘴里伸出来的舌头极长,盘在地上。

    火光不断吞噬着这座竹楼,被烧断了横梁的砸下来,整座楼成了烧焦的废墟,掩埋了其中的血腥。

    酒店房间里,姜照一从坠崖的噩梦中惊醒,

    她精神恍惚,耳鸣得厉害,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也不能缓解她浑身那种彻骨的冷,好像在梦里狠狠砸在乱石堆上,被尖锐的石块割破颈动脉的痛觉还是那么清晰。

    落地窗外是淋漓的雨水,高楼大厦的轮廓都变得很模糊,姜照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却没在房间里看到李闻寂。

    她从枕头边拿起手机,拨通他的号码时手指还在发抖。

    电话接通,她张口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好像个哑巴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惊慌极了。

    “姜照一。”

    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好像他从来都如此冷静。

    “你不要怕,先不要尝试说话,我会很快回来。”

    他说话时,好像还有风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电话挂断之后,

    手机掉在了床下,姜照一忘了去捡,她在床上拥着被子缩成了一个小山丘,她盯着落地窗外顺着玻璃往下滑的雨水痕迹看了好久。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看起来呆呆的。

    可是忽然间,她看到被雨水模糊的窗外好像有一道光越来越近。

    骤然穿透玻璃,落在了她的眼前。

    一个人的身形从光色里显露,他的衣衫近乎湿透,连发梢都还有水珠滴下来,他好像才从山间的雨雾里经过,外套的边缘还沾了些泥土的痕迹。

    姜照一看见他,她就张开嘴巴本能地想说话,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还是没有一点声音,她眼眶红红的,几乎要急出泪花。

    他朝她走去,在床沿坐下来,伸手扶住她的肩,“姜照一。”

    可她不太听话,或者说她没办法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绪,抓住他的手,可要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一秒,

    他却忽然往前,前额轻抵她的额头。

    姜照一整个人愣住,好像这一刻什么也忘记了。

    “你只是暂时失声。”

    他却在这一刻好像读懂了她心里的话似的,“过两天就好了。”

    此刻两人这样近,

    他垂着眼睛,这样近的距离,他没有去看她的脸,“如果你看过《神异经》,那应该知道有种凶兽叫做傲因。”

    “伺人独行,辄食人脑,名曰——傲因。”姜照一几乎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脑海里就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蜀中有了地火,他无法再食人脑,但也多了一种异力,可吞梦,可致幻,你只是陷在他制造的幻觉里了,你的嗓子很快就会好。”李闻寂又一次准确地读出了她的心事。

    她满眼惊诧,又试探着在心里问他:“你能听到我想说什么吗?”

    听到他轻应一声,

    她呆了一会儿,又抓住他的手腕,在心里道:“李闻寂,你说那都是幻觉,那我看到我自己死了……那也是幻觉吗?”

    李闻寂沉默两秒,最终应了一声,“是。”

    她的身体好像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松懈了许多,仿佛这个答案终于令她安心了一点。

    他松开她的肩,也慢慢坐直身体,目光又落在她那张苍白的脸,昨天下午在凤凰楼前她哭得太厉害,眼睛已经有点红肿。

    “姜照一,我早跟你说过的,如果你一定要跟着我走,就难免会陷入这样的境况。”

    他的发梢,脸颊,甚至是脖颈间都还留有一些雨水,此刻他就坐在她的眼前,用一双沉静的眸子打量她,“现在,你总该知道后悔了。”

    “明天我送你回锦城。”

    他说。

    祝融藤将他和这个凡人妻子绑在了一起,但他要走的这条路终究不适合她。

    事到如今,

    他也只能将自己从缦胡缨身上找回的那一缕本源之息放到她的身上,这样也能让她不至于受祝融藤牵制太过,即便他不在她的身边,也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李闻寂站起来转身要走,

    却忽然被她拉住了衣袖。

    他转身时,正见她朝他摇头。

    她也许是想说什么,张口才记起来自己短暂失声的事实,她有点着急,在床上站起来,那只手一直拉着他的衣袖没松开过。

    她有点笨拙,

    学着他的样子,和他额头相抵,让他听到她心里的声音。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有点害怕。”

    “但是只要是人就都会有害怕的事,可我没想过要因为这个,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她说,“李闻寂,我不回去。”

    李闻寂稍怔,睫毛动了一下。

    她是真的很执拗,即便是被一个傲因的一场幻境就刺激得魂不守舍,但她偏偏还是不知退缩。

    “我知道了。”

    最终,他轻声道。

    可是她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衣袖,站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他说假话骗她似的。

    “我只是去换身衣服。”

    他说道。

    他的衣衫是湿的,就连她抓着的衣袖也是,姜照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

    一场雨很快收势,李闻寂再回到姜照一的房间里时,便见她躺在床上,已经熟睡。

    大约是昨夜睡得不好,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她就睡得很沉。

    李闻寂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的头发只用毛巾擦过,看起来还有些湿润凌乱,此刻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放在口袋里的,原本不属于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站起来,撕了一包感冒冲剂倒进杯子里,再慢条斯理地倒了半杯热水。

    热气熏染着他的眉眼,他仿佛此时才终于有了些兴致,滑下手机的接听键。

    “陈烈,老子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朝雁先生交代你办的事你到底办得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粗狂不耐的声音。

    “陈烈!你他妈哑巴了?说话啊!”男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语气就更暴躁了。

    可过了几秒,他却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道陌生的,清泠的声音:“朝雁先生?”

    男人觉察出不对劲,忙道:“你是谁?”

    “让你们的朝雁先生,在旗源县等我。”

    也没兴趣再听电话那端的反应,李闻寂按下挂断键,随手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

    姜照一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李闻寂在叫她。

    她眼睛也没睁开,本能地听着他的话,一口一口地喝了他凑到她嘴边的热水。

    有一点点苦,但是好像更多的是甜的味道。

    她根本没来得及去细想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脑子晕晕沉沉的,没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第26章 盗他之名

    “你说; 他让你去旗源县?”

    檐下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门内一片漆黑,透不出半点光影; 唯有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其中传来。

    “是的。”

    年轻俊秀的男人站在门外; 垂首应声。

    大约半分钟过后,他听到门内再度传出了低低的笑声,“此人手段狠; 心更狠; 只是他这样的人; 怎么还有闲情娶个凡人做妻子?”

    “既然他已经发现了你; ”

    里面的声音慢吞吞的,“朝雁; 那你就去吧,替我好好探探他的路子。”

    说着,门内的人“嘶”了一声; 恍如低喃自语; “从锦城到千户寨,再到宁州; 现在又是旗源县……这个人; 到底想做些什么?”

    朝雁在门外垂着头,看清底下门前这片地砖上积蓄的一滩水渍; 门缝内还不断有水渗出,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海水的咸味。

    他移开目光,转身走下台阶。

    清晨的八点钟; 姜照一抓着书包肩带站在门口看李闻寂拖着她的行李箱走出来; 她的精神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脸色也没有昨天那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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