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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太子失忆后-第33章

小说: 太子失忆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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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是绣儿……”

    他正想说绣儿被夫人宠得刁蛮任性,总是爱和绢儿吵嘴打架,就被老夫人抄起的茶盅砸熄了声音。

    裴老夫人一脸失望地看着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只觉得疲惫无比。

    她素来知道这儿子平庸又愚蠢,说不定裴绢这么蠢,也是遗传他的,父女俩都是这等德行。

    可是这般是非不分地宠一个庶女,实在太过了。

    当年白姨娘进门时,她就应该一碗绝育药灌下去,省得生出裴绢这孽障。

    不,应该不让白姨娘进门才对,也没有这么多是非。

    这时,裴织突然出声,“大伯,二姐姐病得很厉害?”

    威远侯这才注意到,裴织也在这里。

    让一个小辈看到自己被母亲训斥,威远侯老脸微红,尴尬得不行,但裴织是未来的太子妃,他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更不用说喝斥什么。

    “是的,绢姐儿刚送回春华院,就烧了起来,现下烧得正厉害,大夫正给她开药降温,要是不能降温,也不知道会不会烧糊涂……”

    他越说越担心,已经顾不得母亲为何生气,就要去守着爱女。

    裴老夫人气得不行,厉声道:“你若敢离开,就不要认我这母亲!明日我就进宫禀明太后,请封珏哥儿为世子,你就做个老太爷,给珏哥儿腾位置……”

    威远侯骇然,已然听出母亲的威胁。

    母亲这是要废了自己,让珏哥儿继承威远侯府。

    哪有父亲还在,儿子就继续爵位的?他又没有老到不能主事的程度。

    威远侯到底不敢轻举妄动,赶紧道:“母亲,到底有什么事,您说,儿子听着。”

    裴老夫人对这儿子十分失望,若不是关系到侯府的安危,她甚至不想和他说话。

    裴织站起来,“祖母,我先下去休息了。”

    作为晚辈,她确实不应该在这里看老夫人教子,接下来的事也不用她掺和,自有老夫人处理。

    裴老夫人脸色稍缓,“去罢。”

    裴织离开寿安堂。

    不过她没有回秋实院休息,而是拐去春华院。

    来到春华院,果然见到院外守着不少孔武有力的婆子,是刚才陈嬷嬷应老夫人的吩咐派过来的,不允许人靠近春华院,也不准里面的人出去。

    不过这些人不敢拦裴织。

    “我进去看看二姐姐,一会儿就出来。”她朝守门的婆子说。

    婆子迟疑地道:“四姑娘,听说二姑娘病得很厉害,您还是别进去,万一将病气过给您……”

    裴织安抚道:“无妨,我很快就出来,不会在里面久待的。”

    婆子劝不住,只好忧心忡忡地放行。

    春华院灯火通明,整个院里伺候的丫鬟嬷嬷们都守在廊下,十分担忧主子的身体。

    刚才侯爷将姑娘送回来时,将她们都敲打一遍,若是二姑娘有个什么,只怕都没好果子吃。

    春华院的下人也是满腹的委屈。

    二姑娘自己折腾病了,关她们这些下人什么事?要不是二姑娘坚持今晚出去逛灯会,也不会躺着回来,这实属二姑娘自己作的,又不是她们伺候不力。

    见到裴织过来,廊下的丫鬟嬷嬷都十分吃惊,赶紧迎过去。

    “我去看看二姐姐。”裴织说,朝着裴绢的卧室走去。

    春华院的管事嬷嬷紧随在她身边,想劝她别进去,万一将病气过给她,老夫人就第一个饶不得她。

    可惜裴织如今身份不一般,府里的下人哪敢拦她,只能担心地跟着她进房。

    一个老大夫正在开药,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进来,吓了一跳,听说这是府里的四姑娘,赶紧跪下请安。

    “大夫不必客气。”裴织和气地说,问裴绢的病情。

    老大夫皱着眉道:“二姑娘这病来势汹汹,烧得很厉害,若不及时降温,只怕……”

    在这种时代,稍微一个风寒发热就能夺去人的性命,老大夫此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裴织没说什么,让老大夫赶紧开药,她走进内室。

    金珠和银珠几个丫鬟守在床前,正用沾湿的毛巾给裴绢降温,几个丫鬟忧心忡忡,忙碌不停。

    见到裴织进来,她们瞪圆了眼睛,赶紧过来请安。

    金珠心里不安,直觉四姑娘这会儿过来,十分奇怪,只是她也弄不清楚四姑娘要做什么,如今四姑娘的身份不是二姑娘能比的,四姑娘就算不来看二姑娘,也没人敢说什么。

    裴织来到床前,看向床里的人。

    裴绢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裂,嘴里喃喃地说着呓语,只是那声音含含糊糊的,教人根本听得懂是什么呓语。

    裴织稍稍靠近一些,盯着她通红的脸蛋,目光落在她开合的嘴上,辩别唇语。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我才是受上天眷顾的,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我要告诉太子殿下,我比裴织厉害,我能预知未来……我能帮太子殿下……”

    …………

    裴织目光微动,轻声开口:“二姐姐,我是阿识,你怎么样?”

    裴绢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糊里糊涂地说着呓语。

    裴织坐了会儿,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下,方才起身,朝守在旁边的金珠银珠几个丫鬟道:“二姐姐确实烧糊涂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们可听清楚?”

    丫鬟们摇头,“姑娘一直呓语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都唤不醒她。”

    裴织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离开卧室。

    她走出春华院,站在廊下,看着夜色中的庭院。

    回想刚才裴绢的呓语,突然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

    寿安堂。

    威远侯冷汗涔涔地跌坐在圈椅上,实在不愿相信,裴绢竟然做了这种事。

    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裴织,赶紧道:“母亲,织姐儿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看在她的面子上,皇上应该不会追究的。我相信,绢姐儿绝对不会和刺客有什么关系,她当时只是太紧张自己姐妹的安危……”

    裴老夫人冷笑,“你觉得她会紧张阿识?”

    能做出觊觎姐妹未来夫婿之事,这人品谁能信得过?反正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都不相信,裴绢当时是担心阿识才会跑过去的。

    与其说担心阿识,不如说是想去太子面前卖个好。

    可惜她太蠢,没见着太子,反而被内庭侍卫怀疑,差点被抓到诏狱,诏狱是什么地方?被捉进那里,不死也脱层皮。

    不过,他们倒是相信裴绢没那胆子勾结刺客,她也没那本事。

    可关键还要看皇帝信不信啊。

 第 41 章(太子重伤之事。。。)

    翌日是大朝会。

    果然; 因为太子遇刺一事,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先是严厉斥责五城兵马司,严惩当日失职的官员; 接着勒令五城兵马司和刑部追查此事; 并让内庭禁卫司的禁卫协同合作。

    内庭禁卫司隶属皇帝; 一但让禁卫司插手; 事情便变得极为棘手。

    朝臣胆颤心惊; 连平时最喜欢挑刺的御史都明智地没在这当口刺激暴怒的帝王,纷纷安静如鸡; 以免成为皇帝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子。

    谁不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在诸皇子中; 最宠爱太子; 宠得仿佛只要太子不做什么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轻易原谅,简直就是天下好父亲的表率。

    昨天七夕灯会,竟然有刺客在天子脚下刺杀太子,简直触及到这位父亲的逆鳞,连带他们这些朝臣也十分心惊。

    连太子都敢刺杀; 那幕后指使者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看到皇帝如此暴怒,他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不会是被刺客重伤了吧?

    威远侯看着龙椅上的帝王; 心惊肉跳; 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粒小芝麻; 谁也看不见自己才好。

    此时他十分庆幸; 自己在朝堂上没什么地位,站的位置非常角落; 不会引人注意。

    昨晚他一宿没睡,胆战心惊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生怕一个错眼内庭禁卫司的人冲进来,将病得神智不清的爱女拖走。

    幸好,直到天亮,都没什么动静,内庭禁卫没有冲进威远侯府。

    直到朝会结束,皇帝似乎都没有朝他这边看过来,也没有当众点名叫他。

    威远侯不怎么地肯定地想,皇上看在阿识的面子上,应该没有计较绢姐儿昨晚的行为吧?

    早朝后,昭元帝在勤政殿召见几位大臣。

    吏部尚书岑明湛也在其中。

    对于太子遇刺,岑尚书无疑也是担心的,于公是不愿见储君出事,于私……他们家阿识还还嫁过去呢,绝对不能当寡妇啊。

    昭元帝的神色没有早朝时的暴怒,只是那喜怒不定的模样,仍是很吓人。

    在场的大臣一边在心里斟酌,一边聆听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罗劲禀查到的消息。

    罗劲道:“那些刺客都是死士,一但任务失败,便会咬破牙龈中的毒自杀,无一人生还……”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窥了眼皇帝,继续将查到的消息禀报。

    先是火烧双鱼巷,吸引五城兵马司的人过去救火,接着又弄倒泰福楼搭的灯楼,制造混乱,趁着百姓惊慌失措逃跑时,伺机接近太子。

    甚至连太子身边的侍卫和暗卫都被幕后之人算计得一清二楚,拖延他们的行动。

    这计较一环扣一环,十分紧密。

    晓是五城兵马司特地在节日时多拨人手到处巡逻,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从中也可以看出,那幕后指使者对京城极为熟悉,在行动之前,就摸清楚京城的情况。

    除此之外,他们认识太子,在太子出现时,就盯上他。

    昭元帝神色冰冷,“罗爱卿对幕后指使之人可有什么想法?”

    罗劲迟疑了下,终于说出自己的猜测,“陛下,臣若是猜得不错,那些死士应该是从南方来的,他们像是……南诏人,他们嘴里藏的毒很像是南诏宫廷的一种禁药。”

    南诏?

    在场的大臣俱是吃了一惊。

    南诏在大禹的西南部,是大禹的附属国,当年太、祖打天下时,一路打到南诏,南诏王迫于无奈,亲自奉上国书俯首称臣。

    只是南诏其实并不愿意称臣,更不愿意年年进贡,只是被打怕了,没有办法。

    这些年,南诏仗着天高路远,对大禹阳奉阴违,早就生有不臣之心。

    以往这事大家不放在心上,也瞧不上南诏一个弹丸之地,只要南诏老老实实地按岁纳贡,大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

    但南诏若是狼子野心,胆敢派刺客来刺杀他们大禹的太子,那可不行。

    出乎意料,昭元帝却没有震怒,脸上仍是那副冰冷之色。

    果然,便听见罗劲继续说:“死士虽是出于南诏,但指使他们的不一定是南诏人,还有可能是北蛮的狄部……陛下,臣在双鱼巷被烧的一栋宅子里,找到一些汲芳草的灰烬。”

    众人又是一愣。

    汲芳草是一种能让马吃了发狂的草药,只有北蛮草原才有。它虽然能让马匹发狂,不过汲芳草燃烧后的灰烬对于狄人来说能治病,北蛮的资源不丰,狄人喜欢用汲芳草灰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

    对这种东西,大禹人看不上,北蛮狄人却视为宝物。

    因大禹和北蛮年年都有战事,大禹对北蛮之物十分敏感,这汲芳草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但它们偏偏就出现了。

    兵部尚书怀疑地问:“会不会是对方故意混淆视听?”

    死士是南诏人,纵火之地出现北蛮的汲芳草灰,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也有可能是北蛮和南诏合作。”有人反驳,“北蛮和南诏对大禹素来有不臣之心,如此也不奇怪。”

    “但是……”

    一群大臣议论纷纷,发表自己的高见。

    昭元帝安静地听着,并未说什么。

    最后,他开口道:“不管幕后指使之人是谁,都必须尽快找出来,严惩不怠。”

    在场诸位大臣纷纷应是。

    离开勤政殿时,他们的表情都是严肃的,甚至有几位老大臣露出忧心忡忡之色,看在往来的宫人和朝臣眼里,不禁猜测是否太子遇刺时伤得极严重。

    等他们看到素来勤勉的陛下竟然在大白天时就去东宫看望太子,越发的肯定心里的猜测。

    太子遇刺,肯定伤得极重。

    昭元帝来到东宫,朝太子的寝宫而去。

    东宫总管太监何顺慌忙跑过来,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倦之色,打起精神过来请安。

    “太子如何?”

    “殿下直到卯时末,终于平静下来,先前喝了药后就歇下了……”何顺小心翼翼地说。

    昭元帝快步走进太子寝殿,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

    好不容易养出血色的脸又变得极为苍白,身上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这两种味道其实在太子身上很容易闻到,但昭元帝每次见到,都难以平静。

    “皇上放心,太医令刚才来看过,殿下这次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昭元帝坐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太子胸前的衣襟,那衣襟系得很松,轻轻一掀就拉开,露出衣襟下苍白的皮肤,以及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

    这些伤已经上了药,虽然止了血,可看起来仍是教人触目心惊。

    昭元帝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低声问:“除了胸前,其他地方可还有伤?”

    “有、有的。”何顺语气越发小心,“还有背部和手臂……不过比以往要好多了,殿下这次发病得急,但去得也急,没有受苦太久。”

    昭元帝一双眼睛沉沉地看着床上的太子。

    许是被人这么盯着,太子的眼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昭元帝手一顿,收了回来,柔声道:“贽儿,头还疼得厉害么?”

    虽是刚清醒,但秦贽的眼神十分明亮,浑身紧绷,若不是认出床前的人是皇帝,只怕会第一时间出手攻击。

    他会的是杀人的功夫,一但出手,不死即伤。

    昭元帝极有经验地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让他有些惊讶。

    “贽儿,这是……”

    “太子妃送儿臣的礼物。”秦贽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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