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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锦衣玉令-第358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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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母亲以为我去了南晏,会有性命之危。她做这么多事情,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我死在南晏。她只是为了保护我。她只是一个想保护儿子的母亲。”

    时雍不想听煽情的话,只问疑惑。

    “你说大妃被骗,是谁骗了她?”

    “是……”来桑有些踌躇,面对时雍锐利的目光,眼皮不由自主地垂下去,“是她的那些下属。”

    时雍嗤了一声。

    “被下属欺骗,牵着鼻子走?你以为我会信吗?”

    她在激来桑,小王子果然受不得她的质疑,一时情急不已。

    “我母亲也是个女子,她不若你这般睿智聪慧,全听他们的话。”

    “狼头刺呢?也是她听他们的话,建起来的组织?”

    来桑脸都涨得通红,想到狼头刺在大晏做下的那些恶事,一副无颜面对时雍的样子,“也可以这么说。她的初衷是为了我。”

    “为了你?”时雍眯起双眼,“狼头刺的存在非一朝一夕,难道她早早就预见了你会去南晏做质子?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言,你以为我会信么?”

    来桑太在意她了。

    她的每一个质疑都让来桑崩溃,想辩解又无力。

    “阿拾……”

    来桑低下了头,双手抱住。

    “我没你想的那么单纯无辜,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时雍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的相处对来桑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面对心爱的女子,他压抑了又压抑,忍了又忍,终是慢慢抬起头来,告诉了她。

    “我母亲不能预见我会去南晏,可是,兀良汗对我们母子而言,也并不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方。”

    时雍皱眉,“怎么说?”

    来桑道:“我的王兄乌日苏。人人都说他不得父汗宠信,都说父汗厌弃这个生母不详的儿子。当初大青山一战,甚至在赵胤以他性命威胁时父汗都没有理会他,也当众宣布了不会为他而妥协。可是,我的母亲不这么想?她和她的那个忠诚的下属,都认为乌日苏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他虽来历不明,无母族根基,但父汗若是有意栽培他,他早晚会成为我的敌人。母亲说,我们不得不防。狼头刺便是因此而生。”

    他盯着时雍的眼睛,以一种困惑的语气相问。

    “阿拾,你信吗?有一种情感是藏在心底的,不用表露出来,但他的妻子就是可以感觉到。我的母亲就是这般告诉我的,她说,父汗表面不看重王兄,实则是为了保护他。而父汗待我,是捧杀。我的母亲说,父汗怨恨她,也忌惮她,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喜爱她。她还说,一个男子若是不喜欢一个女子,定然也不会喜欢这个女子为他生的儿子。”

    时雍沉默不语。

    来桑一笑,“我仔细回想,种种迹象表明……父汗的心思,确如母亲所言。父汗没有那么喜爱我,也没有那么厌恶王兄。他是一个只喜欢他自己的人。”

    时雍撇了撇嘴,“不。他喜欢的是逐鹿中原,称霸天下。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都可以牺牲。”慢悠悠侧过脸,时雍盯住来桑的眼睛,“这与他喜不喜欢你无关。喜欢你,不喜欢你,都不会改变他的初衷。”

    来桑怔怔看她。

    这些话,他知情,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阿拾却一针见血地说了出来。

    “那你并不是真心想认他为父,做兀良汗的公主,对不对?”

    看着来桑皱起的眉头,时雍波澜不惊地扬起唇角,“真不真心,他不在乎,我也不在意。我只是一个路人,在这里养伤的路人。”

    来桑皱眉说道:“你想离开兀良汗吗?回家去……我可以帮你。”

    “不想。”时雍语气悠悠地道:“我一个孤女,何处是家?何处又不能是家?”她扬眉看着来桑一笑,“如今我不想这事,你走吧。往后无事不要再来了。”

    来桑心里一紧,“你又撵我?阿拾,我想帮你!”

    “我不用。”

    “阿拾……”

    “说了让你快走!”

    “我不!”来桑固执地沉声一吼,房门突然啪的一声被人拍响。

    紧接着,响起了褚道子的声音,“夜深了,公主为何还不歇息?再不歇,我就进来为公主看伤了。”

    这糟老头子。

    时雍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褚道子听到了房里的动静,只是不拆穿他们而已。

    “这就歇了。”时雍应了一声,示意来桑走。

    来桑像个傻子似的杵在床前,一动不动,就像跟她赌气似的。时雍无奈一笑。

    “你既然知道兀良汗不是你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方,为何就不为你的母亲考虑考虑?她为你谋划,你怎可拆她的台?去吧。好好做你的暴躁小王子。是你的东西,就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一语双关。

    说的是他母亲要为他争取的汗王之位,也是她。

    “阿拾……”

    来桑低低地唤她,待时雍看去时,他哽咽般说道:“你真无情。”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开。

    房门外安静无人,来桑左右看看,离开了。

    褚道子站在暗光处看了片刻,默默哼声,甩袖走人。

    ————

    与来桑不算愉快的见面,没有改变时雍半分。

    她一如往常地待在这个屋子里,每日里便是配合褚道子治疗,同时,也跟着他学习医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学无止境。

    长久接触下来,时雍不得不承认褚道子的医术有他独到之处,与中原流传的医术不同,不论是用药还是诊断之法,无一不是刁钻古怪,别具一格,却往往有意料不到的效果。

    时雍对褚道子这时还能教她医术,还是有些意外的。

    是这个人救了她,也是这个人把她带到兀良汗,也是这个人亲手把她交给巴图。

    时雍不清楚他原本就是巴图安插在狼头刺的人,还是为了别的原因背叛狼头刺和大妃,投靠巴图,总之,能有机会学习,她便努力去学,努力汲取新的知识。

    二人不谈政事,对医学一途,却总能说上几句。

    时雍仍然叫他师父。

    但是,很多时候,时雍又会成为他的师父。

    对于他不懂的东西,他也会向时雍求教,并不会端着架子害臊。而时雍刚好是一个带着现代医学理念来到这里的人,她的奇思妙想远远甚于陈岚,常常令褚道子欣喜不已。

    岁月如梭,沧海桑田。

    日子便这样在研学与治疗中,一天一天地过去。

    转眸已到六月中旬,时雍的身子渐渐恢复。她还是没有勇气照镜子,但不再像往日那般闭门不出了。她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也破天荒地蒙着一层轻纱出了宫殿,以伊特尔公主的身份参加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草原围猎。

    围猎是兀良汗人的生活方式,也常常用来训练军队,彰显战力。可是,一般而言,围猎都被安排在秋末或是初冬,春夏正当动物繁殖的时季,很少会有围猎之乐。

    这次围猎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天空湛蓝,明净高远,漠北草原正是雨水丰沛,大地转绿的时候,碧绿的草原如翡翠般点缀在额尔古河岸,河水从草原中穿过,宛如一条游动的玉带。白云、绿草,相得益彰,星星点点的牧民毡帐,悠悠扬扬的马头琴,羊群、猎狗,浑然一体。从远山拂来的微风,将一副截然不同的画卷送入她的眼帘。

    这么美的草原,

    可惜了!

    “驾——”

    时雍高舞马鞭,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策马扬蹄冲入无边的草原,将两个侍女远远的甩在身后,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

    那些迎合巴图的人,都说伊特尔公主好骑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巴图脸上却不经意的划过一丝疑惑,然后,但笑不语。

    不远处的山丘上,来桑骑在高大的骏马上,看着时雍远去的背影,不无担心地道:“她伤还没有好,要是摔下马来,可如何是好?”

    无为牵着马缰绳,站在他的身侧,低头沉眸。

    “我去看看。”

    来桑嗯一声,“保护好她。”

    无为眉眼微抬,“是。”

    ……

    ------题外话------

    这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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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7章 大猎风云

    天空高远,河流蜿蜒在绿色的草原上,清风拂面,时雍脸上的轻纱,头上的辫子和身上的绸衣在风中飘扬,将两个侍女远远甩开,一直奔跑到一个山丘的背面,这才驭马停下,叼一根草躺倒了草地上。

    四周寂静一片,无为的脚步声沙沙轻响,时雍耳朵动了一下,望着天际一动不动。

    “明光郡主。”

    时雍不无意外地扭过头,看他一笑。

    “没带尾巴吧?”

    “没有。”无为说罢,眉梢又动了动,“郡主猜到我会过来?”

    “嗯。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故人,你就不想问个究竟么?”

    时雍坐起来,将马儿赶到旁边吃草,捋了捋头发,迎着风的方向眯眼看无为。

    “随时都可能有人过来,我实话说了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无为黑眸微微一闪,“你要做什么?”

    时雍被轻纱掩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满是冷冽的波光。

    “我要为大人……报仇。”

    报仇?

    无为心里一惊,诧异地盯住她,不说话。

    时雍目光短暂地扫过他的脸,望着甩着尾巴悠闲吃草的马儿,思绪被拉回了三生崖那个疯狂的夜晚,眼睛里忍不住浮起一层泪雾。

    “狼头刺和赵焕,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如今我身在草原,那我便趁此机会把扎在肉里这根刺给拔了。”

    霄南山的血案是赵焕与狼头刺合盟的一次行动,这三个多月里,时雍但凡清醒,没有一日不想报仇之事。奈何身受重伤,无力自保,什么也做不了……

    “大难不死,这笔账该算了。”

    无为看着她坚毅的小脸,脸颊忍不住隐隐抽搐,但他有半边面具遮了脸,情绪便不太明显,声音听上去也是四平八稳。

    “你大难不死,将身子养好最为紧要。别的事,你先别管了。”

    时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听罢有些生气。

    “你不想为大人报仇?”

    无为沉默着垂下眼皮,神色有异,但没有说话。

    时雍等他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便回忆起了那一日杨斐与赵胤在房里的对话,不由一声笑。

    “我记起来了。你对他本就有怨恨。他死了,你的身份就再不会有人知晓,这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是杨斐。如此一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地陪伴二皇子,做二皇子的亲信,辅佐他做汗王,你也能位极人臣。对不对?说到底,你的心早就偏向来桑了。否则,那次你也不会特地到玉堂庵来求助于我。”

    杨斐这个名字,让无为的目光亮了亮,又瞬间暗下去,一声苦笑。

    “原来我在郡主眼里,便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

    “人各有志。你不愿意为大人报仇,不愿意趟浑水,我也不能勉强你。”时雍说着撇开眼,淡淡道:“你走吧,就当没有见过我。我不要求你别的,保密即可。”

    无为嘴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是不帮你,而是……”

    时雍扭头:“而是什么?”

    无为抿紧嘴角看她片刻,轻叹,“我也自身难保,需要你的帮助。”

    这一次,换时雍沉默不语,狐疑地看着他,等待答案。

    无为停顿片刻,眼波微动,“无为的师父,半山先生活着回来了。”

    时雍一惊,若有所悟地看着他。

    “你是假的,怕被他拆穿身份。那真正的无为在哪里?”

    “死了。”杨斐站在风口上,突然抬起手,看着那一只断指的手,眉头紧紧蹙着,声音低沉,“我们抓到无为,秘密关押了一月有余。等我完完全全代替他的时候,他就必须得死了。后来,我们劫杀了半山,当时,他身受重伤坠河,我们都以为他活不成,哪知这厮的命这么长……还是大意了。”

    时雍看着他:“那你的脸和手……”

    无为摸了摸面具,又将那只手负到身后。

    “我与无为年纪相仿,身形相似,无为又长年戴着这半边面具,在兀良汗相熟的人不多,其实并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但我为保险起见,自毁了容貌。”

    那时候的杨斐,一心想要做出点成绩给赵胤看,不得不对自己狠心。

    孤身一人远赴漠北,凭着一腔孤勇,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生死边沿,成为锦衣卫插入兀良汗腹地的一把尖刀。

    杨斐瞥一眼时雍,想了想,如同解释一般,说道:“没有人逼我如此,是我自愿的。我对爷,没有怨恨,只有愧疚。我的命,本就是爷救回来的。若没有他,我早就死了,哪能活到如今?我甘愿为他卖命。”

    时雍很想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配合她为赵胤报仇。

    可是,她不能将自己的道德标准强加给杨斐,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道歉。

    “我不该那么说你。一时情切之言,见谅!”

    无为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

    时雍松口气,淡淡地道:“那个半山先生,我认为你大可不必害怕。据我所知,他是狼头刺的首脑,也就是大妃的人,算是听命于二皇子。眼下,大妃与巴图不和,你和来桑关系又亲厚,大可借此做些文章,先下手为强——”

    她抬起手刀,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抢在他认出你之前,一举铲除这个眼中钉。当然,顺便也为大人报仇,一举两得。”

    无为眸色微微一暗,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复杂得一言难尽的神色。

    “你有什么打算?”

    时雍唇角上扬,“原本还没有周密的计划,可是看到你,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个主意。来!”

    她朝杨斐勾勾手。

    杨斐皱眉,低下头来,便听她说:“栽赃嫁祸。”

    “嗯?”杨斐一知半解地抬头看着她,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山丘的另一边便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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