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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锦衣玉令-第398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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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雍深知一个决定,将会影响全盘,便将此事抛给了赵胤。

    岂料,赵胤尚未开口,背后便传来一道冷笑。

    “一派胡言!匪类竟敢冒充兀良汗王?好大的胆子!”

    宝音长公主好像刚刚梳洗完结,头挽高髻,斜插步摇,双手置于身前,一只翡翠玉镯绿而艳丽,色彩透亮,如她凝雪一般冷漠的双眼,高贵疏冷,令人不敢置疑。

    “督官大人,你竟让一个杀人越货的贼人在驿站前撒野,侮辱我南晏明光郡主,不怕我禀明李太后,杀了你脑袋么!”

    “下官不敢!”督官脖子都僵硬了。

    说来他也是一方大员,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其实不该怕他国权贵。可是,这宝音长公主确实与别个不同。晏、兀、狄三国最尊贵的公主非他莫属。从小,南晏皇帝宠她,兀良汗王阿木古郎待她如同己出,便是连北狄也因她的表姨李太后的关系,也尊她敬她。因此,也养成了宝音说一不二,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气。

    别说督官不敢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巴图,就算他当真是巴图,眼下,宝音长公主说他不是,那他就只能不是。

    毕竟三国皇室皆有姻亲,而他只是一个外人,说不定就被人祭了刀。

    督官转头,色厉内荏地瞪着巴图,“好个大胆匪徒,杀我将士,冲撞驿站,侮辱郡主,罪该万死!”

    说罢,他抬臂下令。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歹人拿下!”

    此时的驿站门口,已是被士兵们围得水泄不通,巴图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全都架着长枪,且还有闻讯赶来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

    巴图四顾一眼,冷冷地道:“许久不见,长姊的心更狠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忘了我父汗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竟为了一个狼子野心的小崽子,要害我性命?”

    听他说“父汗”,宝音便是一声冷笑。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锐气逼人地走向巴图,没有丝毫畏惧地模样。

    “阿木古郎对我有养育之恩,没错。可是,阿木尔此人,我却恨之入骨……”

    看巴图脸色一变,宝音又勾起唇角,寒气森森地笑。

    “别说你不是巴图,就算你是巴图……一个贱人所生的杂种,生父是谁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要我心软?”

 第632章 地牢尽处是前缘

    巴图瞪大眼睛,耳膜嗡嗡鼓动,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在宝音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不可。

    他脸上有着被宝音当众揭穿身世的羞恼,也有对眼前局势不利的恐慌。

    “宝音,你狠!亏得我叫你一声长姊。你既如此不近人情,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一声怒吼,只见他突然抛出手上长铁链,一把将面前几把长枪套牢,用力一翻。几个士兵始料不及,身体被他狠狠地抛翻在地,而他们手上的长枪,顺着那力道便朝背后的宝音长公主疾刺过去。

    “受死吧!”

    巴图拼死要拉宝音垫背,可是宝音自幼年始习武,近年来年岁大了,动刀动枪的事情少了,却不是寻常的柔弱女子可比。电光石火间,但见她袍袖一摆,一个直体下腰,身子便倾斜下去,几把长枪堪堪从她身上掠过……

    时雍急忙上前,扶住宝音。

    “姨母!”

    几乎同一时间,绣春刀脱鞘而出,赵胤一袭黑衣如展雄飞鹰,身子凌空而起,杀气挟着开碑裂石之力直奔巴图而去。巴图眼睛微眯,抽回铁链,匆忙迎战,赵胤一双厉声深幽难明,动作快若闪电,不过眨眼间绣春刀便已直指巴图要害。

    “杀人,算我一个。”一道轻笑划过耳侧。

    众人抬头,但见一抹白色影子自驿站房檐轻跃而来,动作轻盈,宛若白缎飘动,指尖捏得分明是一管铁笛,却自带一股森然杀气,转瞬便与赵胤的黑色身影纠缠一起。

    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同时出手,其势凌然如风,舞起来的光影煞是好看,又极为恐怖。

    当今之世,恐怕还没有人能在赵胤和白马扶舟的合击下逃命。

    巴图纵有一身蛮力,又师出阿木古郎,以一对二仍是惨落下风。

    铮!

    绣春刀在铁链上划过,撞出一串亮眼的火光。

    那力道大得巴图手指一麻,铁链自掌中脱出。

    与此同时,白马扶舟铁笛一转,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但凡那笛筒里突然伸出一柄细尖的钢刺,直取巴图的颈上要害……

    时雍惊惧,张嘴要喊——

    “叮!”绣春刀发出森冷的轰鸣,将铁笛的钢刺震开,擦着巴图的脑袋而过,半块耳肉飞了起来,溅出一抹血线。

    巴图闭上眼睛,没有等来致命的一刀,耳朵的疼肉只有一瞬,他睁开眼,看着眼前举刀对峙的白马扶舟和赵胤,露出满脸的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事态瞬息万变。

    在场众人,也是惊呆。

    白马扶舟似笑非笑,目光阴沉而诡异。

    “东定侯,这是何意?要护着这个杀人凶手不成?”

    赵胤面不改色,平静而缓慢地说道:“督官尚未定罪,未审先杀,我锦衣卫没这传统。”

    那就是说,东厂滥杀无辜了?

    而且,他说督官没定罪,就是提醒白马扶舟,这是北狄的地盘,不是南晏,由不得他们动手杀人。

    “舟儿。”宝音在时雍的搀扶下,冷静地看着这一切,见状出声,“东定侯说得对。此犯,当由督官处置,你我不可指手画脚。”

    一句指手画脚,又给了督官一记重锤。

    虽说不杀,但长公主的态度很明显了,督官也是左右为难。

    “来人,先押入地牢,等候发落。”

    等候发落,等谁的发落呢?

    这“甩锅大法”不仅驿丞会用,督官也会。就在今儿早晨,他刚接到消息,哲布亲王奉命前来迎接南晏长公主一行,已在半道,想来这两日就到了。

    哲布亲王来了,这人是不是巴图,要如何处置,就不关他什么事了。他要做的,就是谁也不得罪地拖下去,拖到哲布亲王前来。

    冷风更烈了几分。

    驿站门口,人人屏息凝神。

    巴图被人反剪双手押入了驿站地牢。

    他没有再反抗,临进门前,深深看了赵胤一眼,冷笑着走过宝音的身侧,略一停顿,低低一笑。

    “通宁公主,还好吗?”

    宝音身子一僵,怒视着她,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巴图哈哈大笑着走了进去。

    时雍感觉到宝音身子的晃动,赶紧扶紧她的胳膊。

    “姨母,还好吧?”

    “我没事。”宝音指甲掐入掌心,深吸一口气,侧目看她,“你陪我,去瞧瞧娘。”

    “是。”时雍应了一声,目光游动着落在赵胤平静的眼睛里。

    二人相对而视,没有说话。

    时雍眉头微微一蹙,扶着宝音走进去,见左右都离得远了,这才小声道:“姨母,方才的事,你不会怪侯爷吧?”

    若是白马扶舟“失手”杀死巴图,乌日苏的汗位便稳了,而赵胤当场阻止了白马扶舟痛下杀手,时雍生怕被宝音记恨在心,会对他不利。

    宝音哼声,打量她一眼,那股子被巴图惹起的怒火,莫名消了下去,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怪不得一口一句姨母,嘴巴突然变乖了。你这小白眼狼,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儿就往外拐了。”

    时雍看她没有生气的样子,狡黠地眨眼,“就知道姨母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宝音白她一眼,“少给我上眼药。你这丫头,偏心眼。”

    时雍晃她胳膊,“哪有,我是当真敬佩姨母,刚才露那一手,差点亮瞎了我的眼睛,太惊艳了,我竟不知,姨母身手如此了得。”

    又是拍马又是溜须,宝音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哼笑一下,她垂下眼皮,“阿胤做得对。巴图现在还不能死。”

    “啊。”时雍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姨母是说,本就无意杀掉巴图?”

    听她一口一句“巴图”,直呼其名,宝音心里又好受了一些,手腕压下去,握住时雍的手,叹息道:“有权决定他生死的,不是我,是你娘。”

    ……

    这一夜的嘎查驿站,气温骤降,寒风呼啸着卷着雨点纷飞而至。夜已深了,但长公主厢房里的灯火,却一片透亮。

    还有,那一盏通往地牢的灯笼,在寒光中游动,宛若鬼火。

    提着灯笼前行的是一个女子,一袭素白的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巨大的帷帽,将她的脸遮了个七八分,一双眼掩在帷帽下,如荆棘丛中燃烧的一簇火,看不出悲喜,却散发着一抹诡谲的光芒。

    驿站地牢,狭窄而潮湿,只有独独的两间。

    巴图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盘腿而坐,头颅低垂,铁链仍然锁在她的手腕,却没有发出一点响动,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般。

    直到他听到了那一串细碎而轻缓的脚步声,这才惊醒般猛地抬起头。

    看不出女子的脸,长披风和帷帽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但巴图却仿佛突然受了刺激一般,嗓子哑了,硬生生从喉头挤出两个字。

    “岚姐……”

    陈岚没有说话,素白的手轻挑灯笼,隔着牢木圆滚的木栅栏,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的男人。

    巴图突然直起身子,双腿跪行上前,拖着腿上沉重的镣铐,紧紧抓住木牢门,那神色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

    “岚姐,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看我。”

    顿了顿,他看着陈岚这一身素白的装扮,还有那看不见却可以想到的森冷模样,突然一声苦笑。

    “我明白了,你不是来看我,是来看我这个阶下囚,是何等狼狈……”

    陈岚仍是那般站立,姿态无半分变化。

    “失去自由的滋味如何?”

    巴图盯着她,那一双虎狼似的眼睛,无端变得温柔起来,唇角甚至露出一抹笑意,“不好。很不好。尤其,被亲生儿子囚禁,生不如死……”

    陈岚道:“那我来帮你。”

    巴图面色一变,再次端详她片刻,喉头一阵哽咽。

    “你要杀我?”

    陈岚缓缓拔出袖中匕首,慢慢举起,一字一顿地道:“试试看吧。”

    ------题外话------

    晚安~又是爱你们的一天开始啦!

    祝小姐妹们:端午节安康!事事顺心,阖家团圆。

 第633章 故事里的人

    地牢里幽冷的风,鼓动着陈岚的帷帽。帷帽一角被吹起,露出半边苍白的脸,随即又垂落下去,只剩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巴图微微昂脸,双眼盯着陈岚手上的刀尖,一眨未眨。

    “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我的福报。”

    他说得淡定,双眼却仿佛发了疯一般灼热通红,脏污发青的脸,篷松打结的头发,落魄而狼狈,与那个少年时豪爽俊朗的皇子巴图俨然两人。

    陈岚手上的匕首在空中僵化般停留了许久,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好一会儿,一道低沉而缓慢的声音,仿若从喉间发出,沙哑不堪。

    “我问你,乌日苏是谁的孩子?”

    巴图一怔,嘴角徐徐勾起,眼睛半眯着审视她。

    “在你心里,我还没有坏透吗?你对乌日苏身世还有存疑?岚姐,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善良,太过心软,又太容易相信人。你却不知,这个世道从来只欺负善良和心软的人。”

    陈岚身子微晃,拿刀的手有些颤抖。

    巴图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说得低沉而沙哑。

    “乌日苏是你的儿子。我跟你的儿子。其实你早已猜到了真相,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是我买通吉尔泰,迷晕南晏医官一行数十人,再劫走了你,并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咣当!”匕首突然从陈岚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是我。那个强丨暴你,让你怀孕生下孩儿的蒙面人,是我。那个你以为死掉的孩子,就是乌日苏。他没死,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从小就见不到阳光,不想让他活得不明不白,将他带到兀良汗,以皇子身份抚养长大,甚至一度想栽培他,成为兀良汗的王……”

    陈岚嘴唇发冷,声音也是幽凉透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巴图道:“你的身份太骄贵了,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是你生的孩子。此事若为外人所知,永禄帝不会放过我,我父汗也不会放过我,我没有别的法子……”

    “我没问你这个。”陈岚突然嘶吼出声,仿佛有什么积压的情绪突然被引爆,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听上去极是狰狞,又或是挣扎。

    “为什么要那么做?杀了那么多人,劫走我却隐藏身份,胁迫我,强丨暴我!”

    巴图的眼神微微眯起,顿时冷冽了几分,盯着陈岚失神的模样。

    “岚姐,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可你那时一直与我保持距离,父汗又把你看得紧,我不那样做,一点办法都没。”

    顿了顿,他缓缓低下头,仿佛忆极遥远的岁月般,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这性子,外柔内刚,我若不用点手段,你岂会心甘情愿的跟我?即使我用强,你一旦知道是我,想必也会自我了断。我拿一个死人来做什么?我是想与你长长久久,做正经夫妻的……”

    长长久久,做正经夫妻?

    陈岚听着听着就笑了。

    凄厉,悲伤的笑。

    “先假扮匪徒凌辱我,待我怀上孩儿,生不如死,你再如天神下凡一般突然现身解救我。在我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暗牢狱里数月之后……”

    在她被关的快要疯掉的时候,巴图从天而降,如同一道正义之光,杀光匪徒,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再帮她出谋划策,安置她和那个见不得光的孩子,任谁也会感激涕零。

    “好计。”陈岚弯腰,慢慢捡起掉落的匕首,“确是好计!是我太傻。”

    巴图盯着她的动作,双眼怔然。

    她动作迟缓,身子骨已是不像从来,蹲身时,帷帽突然往下一滑,露出鬓角的白发。

    巴图不敢相信,曾经那个秀雅绝俗,柔情绰态,自带一股高雅气度,如珠如玉般我见犹怜的南晏通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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