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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锦衣玉令-第453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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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穆许久没有吭声。

    客堂里静谧得落针可闻。

    好几次,燕穆目光噙泪,嘴皮蠕动,仿佛要说些什么。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就那么走到时雍的面前,朝他深深拜下,然后打开门,径直离去。

    时雍没有转身。

    她看到了燕穆摆动的衣角,也看到南倾推着轮椅转过来看她的样子……

    喉头像塞了棉花。

    “阿时……”乌婵心疼地捉住她的手,“你别难过,他就是发疯了。看你要成婚,心里不舒坦,跟你闹别扭呢,会回来的。”

    时雍没有说话,看着那些账目,突然头痛。

    “你去。帮我拿给他。”

    ……

    时雍与燕穆相识于寒微。

    远早于乌婵和赵焕,与燕穆的感情也更甚于南倾和云度。

    在过去的许多年,她们相依为命,时雍一度觉得与燕穆就像是一家人,不用分彼此。但是,自始至终她的感情里,都无关男女情爱。燕穆在她心里充当的角色,不是下属,更像兄长,朋友。

    她曾经以前,燕穆待她亦如是。

    如果没有察觉到燕穆对她的情感,时雍想,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

    可是,自从燕穆断然拒绝乌婵,隐隐流露出对她的情感,这份感情就再难像从前一般亲密。

    时雍的感情逻辑很简单。

    爱与不爱如同黑白,一眼分明。

    骑驴找马,伤春怀抱,平白消耗人的情感,她做不到。

    她主动与燕穆拉开了距离,燕穆自然也感受得到,在燕穆陪同乌婵去阴山找她再到回京这段日子,燕穆其实一直在她身边,离她很近,但如非必要,没有什么事情要办,时雍就不会再找他。

    燕穆的失落大抵来源于此。

    他要走,时雍会难过。

    但她,无法挽留。

    ……

    从乌家班出来,时雍让予安转道去了无乩馆。

    家里正高高兴兴地操办她的婚礼,她不想丧着个脸回去让王氏盘问。

    没有赵胤的无乩馆很是冷清,尤其是后院里,只剩娴衣带着几个丫头和婆子晒着太阳在打络子。

    看着时雍领着大黑过府,脸带愁绪,娴衣没有多话,使个眼色让丫头婆子们收拾好东西,散去了,这才随了她进屋。

    “郡主脸色不好,可是累着了?”

    时雍点点头,看了娴衣一眼。

    “我想在这里睡一觉。可以吗?”

    娴衣讶然。

    “当然。我这就去给郡主铺床……”

    无乩馆里有时雍的房间,但是她离开数月,久不住人,被子床帐都有些潮湿,被娴衣拿出去晒了,收将起来。

    “不用。”时雍看她转身,出声阻止,“我就在侯爷屋里睡一会儿。”

    娴衣唔一声,没有说什么。

    若是旁人要睡赵胤的床,那是万万不行的,犯大忌。

    但时雍不同。

    娴衣领她进屋,又为她泡了热茶,见她恹恹无力,到底咽下了喉头的询问,退出去关好了门。

    时雍和衣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

    被子里有赵胤身上的味道,常常令她感觉安心。

    可是,被子刚盖上去,她又冷不丁地拉开,神色凝重地皱着眉头,慢慢的,一点点地凑过去,仔细地闻。

    为什么会有一种脂粉味?

    他前晚不是一夜未归?

    而昨晚,直接从公主府就离开了,也没听娴衣说回来了呀?

    回京到现在,他就在这张床睡了一夜而已……

    难不成,宫里带回来的?

    可他为什么又说,在锦衣卫沐浴过?

    时雍脑子转得很快,下意识觉得赵胤瞒了她什么,可是再一细想,赵胤瞒她的事情,又岂止一件两件?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日理万机,脑子里都不知有多少秘密。又怎么可能什么都告诉她?

    时雍想了片刻,将被子翻了个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大黑趴在她的床边,脑袋埋在她的身前,嘴里哈着气,不停地蹭她。时雍慢吞吞睁开眼,恍惚般看着四周,隐隐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瞥了大黑一眼。

    “怎么了?”

    大黑抬起爪子,又刨了刨她。

    “饿了?”

    大黑舔舔她的手背。

    “我也饿了。”时雍打个呵欠,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拉开门就看到娴衣满脸的焦急。

    猛地对上时雍的眼,娴衣怔了怔。

    “郡主?你醒了?”

    时雍嗯声,“怎么了?”

    娴衣道:“良医堂的孙大夫派人来问,你是不是在这里。说是有急事,请你过去一趟。”

    孙国栋?

    都找到无乩馆来了,肯定有要紧事了。

    时雍瞥了瞥大黑,“走。”

    大黑摇摇尾巴,跟上她。

    时雍却突然顿步,回头笑着看向娴衣。

    “侯爷回来,不必告诉他我睡过他的床。”

    看娴衣不解,时雍又眨了眨眼睛。

    “害羞。好姐姐,替我保密——”

    娴衣愣了愣,了然一笑。

    “婢子明白。”

    ……

    良医堂。

    原本清清净净的一个小巷医馆,此刻挤满了人。

    人群占了道,马车走不过去,时雍只能让予安把车停在巷子外面,然后下车步行过去。

    今儿她出门穿得随意,未施胭粉,未带钗环,头上再带一顶帷帽,遮了半边脸,看上去就像是哪家前来求医的小娘子,倒也没有引来太多的目光。

    门口吵吵嚷嚷,哭闹不止。

    围观的人踮着脚,挤来挤去,时雍好不容易才在予安的帮忙下,分开人群挤进去。

    “怎么回事?”

    孙国栋一看到她,当即红了眼。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来了。”

 第726章 同样的招数

    时雍看孙国栋一副神色焦灼的样子,眼睛微微一眯,往忙碌的医馆里扫了一眼。

    伙计们忙成一团,几个家属模样的人低低饮泣,在一个帘子挂起来遮掩的内室里,隐隐露出两双并排的脚。

    人是躺着的,没有动静。

    “你治死人了?”时雍视线收回来定在孙国栋的脸上,下意识地认为是他治死了人,死者家属来医馆里闹事。

    “不死也差不多了。”孙国栋摇了摇头,叹口气,“是我无用。祖父留下这个医馆,是盼着我将孙家的医术发扬光大的,可是,祖父刚走不久,我这就……”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也不怕人家把你撕了。”时雍打断他,左右看看,“带我去看看。”

    孙国栋看她眼神坚定,脸色稍稍好了些,一边领着她往里走一边说情况。

    “这两人被送到良医堂时,便已有些神情恍惚。我瞧他们症候奇怪,顿觉不妙,赶紧把人带入内室,按方抓药,解毒祛病,哪料,人很快就死过去了,如今也没有醒……”

    时雍在帘子前站住,“有何奇怪之处?”

    孙国栋想了一下,说道:“面颈部潮红肿胀,牙龈出血,有牙齿脱落,翻看眼睛,眼中有血点,还有,高热不退。”

    时雍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接着便又听孙国栋道:“上次米市街那桩案子,我听你提过,依稀有些印象,这才赶紧差了小厮去找你。”

    他说着就去撩帘子,时雍跟着进去。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孙国栋说是外面巷口的茶叶商,姓沈,是一对夫妇。沈家老小平常有个什么伤风凉寒,也会到良医堂来开方拣药,与孙国栋也算是熟识之人。看他们昏迷不悟,孙国栋也是神色凄凄,愁眉不展。

    “郡主,你快看看,这……是也不是?”

    时雍走近,撸起袖管,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副手套,这才低下头去,仔细查看,病患身上的症候与孙国栋描述的差不多,也确实很像当初米市街吕雪凝家的“怪病”,就连脉象也极其相似。

    难道邪君卷土重来?

    还用同样的招数和伎俩?

    时雍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从她与邪君几次交锋的情况来看,邪君此人极其自负,看不上任何人,好像放眼天下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时雍对他会用老法子再来一次持怀疑态度。

    “你开的什么药?”

    “这里。”孙国栋将她请到案前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将被砚台压着的方子抽出来,递上去,“请过目。”

    时雍坐到案前,一面翻阅孙国栋开的方子,一面漫不经心地询问沈家夫妇的事情。大家是邻里街坊,有什么事情,自然会传到孙国栋的耳朵里,他不知道时雍为什么询问,以为他是对毒物溯源,遂将自己知道的与沈氏夫妇有关的事情都一一相告。

    很普通的人家,经营了个茶叶铺,顺带开了一间茶馆,上有老,下有小,为人勤劳朴素,忠厚老实,在附近很有人缘,从来没有听说与人结仇结冤,既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那外面怎么回事?”

    时雍捋了捋袖口,抬头瞥了孙国栋一眼。

    “他们家人找你麻烦了?”

    孙国栋望了望床上的两个人,踌躇道:“也没找什么麻烦。老沈就是家里顶梁柱。他这一倒,家里老小的日子就没个着落,哭哭啼啼也是常理……”

    时雍瞄他一眼。

    “我看你才是老实人,把人想得这么好做什么?人家把家里亲戚都带过来了,往你医馆里一坐,哭闹不休,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孙大夫,我儿这病到底是治得好,还是治不好,你给个老婆子一个准话。你妙手仁心,别拿了我们家的诊金银子不做事,就这么拖着我们啊……”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害的是什么病,吃的是什么药,也不给个说法。人好端端来瞧病,倒在他家的医馆了,大夫也不救……这叫什么医馆,这是什么大夫,我看就是治死人的庸医,江湖骗子。”

    那些话越说越过分,把个孙国栋急得双颊通红,又是怒又是急,又是无可奈何。

    他虽然医术不如祖父孙正业,考太医院的时候也没有考上,没吃上公家饭,可跟着孙正业行医执法这么多年,再不济也比普通大夫强,人也忠厚良善,何时被人这么数落辱骂过?

    “人不是我治坏的。”

    他涨红着脸,几乎要吼起来。

    而外面的人声音比他更大。

    “那你倒是给个说法,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人自己走着来,到了你的医馆就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孙国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解释不清。

    时雍突然“嗤”了一声,走出去打开帘子,望着那群吵吵闹闹的人,冷声道:“你们是谁?患者的亲属还是他们的仇人?人还没死呢,就想骂死救他们的大夫是吧?我看你们就是诚心想叫他们死。”

    她可不像孙国栋那个老好人,说话又冷又酸又损,气势也足。

    那群人愣了半晌,终于有人厉声反问。

    “你又是谁?我们的事,要你来管。”

    时雍望着那质问她的年轻小子,淡淡一笑,“我是你姑奶奶。”

    那些人当即变了脸色,时雍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拉下脸冷冷道:“我劝你们老实点,不要过来。不然,沈家夫妇今儿要是死在这儿,你们都是刽子手。”

    众人又是一怔。

    那年轻小子暴怒不已。

    “你算什么东西,由得你来说话?”

    时雍看着他,冷笑一声,猛地摘下帷帽。

    “我是孙正业老先生的徒弟。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人群里隐隐有抽气声传来。

    看着时雍那张不近人情的冷漠面孔,人们面面相觑,好一阵才有人发出声音。

    “宋阿拾?!”

    “嘘……是明光郡主。”

    人们开始躁动起来,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药堂外面围观的人群更是往里涌动,不时传来大喊声。

    “郡主,沈家人得的是不是米市街吕家人的怪病?”

    “是不是有邪灵作祟呀?”

 第727章 无异强心剂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人们争先恐后,将良医堂围得风雨不透,今儿本就天热,时雍觉得气都透不过来。

    “想知道答案?”

    时雍皱起眉头,微微一扫。

    四下里当即安静下来。

    “那烦请安静地离开良医堂,不是沈家家眷,都不要在这里堵门闹事,影响本郡主救人。”

    没有人动弹。

    时雍又是一个轻笑。

    “是不是要让官兵来请,你们才会离开?”

    看着她凌厉的视线,众人纷纷后退。

    时雍不再跟他们墨迹,哼声扭头,拉下帘子,将人隔绝在外,低声看向孙国栋。

    “开方,熬药。拿银针。”

    ……

    原则上来说,孙国栋的治疗方式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他用药谨慎,而患者的病症来势汹汹,药还没有来得及起作用,他们就倒下了。

    在时雍施针后不到一刻钟,沈家娘子就醒了过来。

    时雍照顾她喝了汤药,听说眼前的女子是明光郡主,沈家娘子一时怔然,然后感恩戴德。

    从她的嘴里,时雍又再核实了一遍他夫妇染病的过程,与孙国栋说的一般无二。

    进货,开茶铺,照常营生,一开始发现身子不适并没有太过注意,以为是染了风寒,直到今儿夫妇俩有些熬不住了,这才到良医堂来问诊。

    时雍问:“你俩谁先觉得不适?”

    沈家娘子想了想,看一眼身边尚未苏醒的丈夫。

    “是我家老爷。”

    时雍点点头,“你的症状是比他轻一些。他发病多久,你才察觉不适的?”

    “这……民妇也说不清楚。许是一日,又或是两日?”

    “你们家,可还有别人也有不适?”

    沈家娘子显然不知郡主为何发问,但仍是一一答了。

    “没有。”

    时雍眯了眯眼,“你们与父母儿女同住吗?”

    沈娘子再次摇了摇头,“儿孙和父母都住在家中,只我夫妇二人住在茶铺。常日忙碌,也不怎么回去,只偶尔父母带小孙子过来看一看。”

    时雍点头,又问了一些事情,叫她好生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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