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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锦衣玉令-第471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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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都督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让他配合“灾星临世”的说法,说这次大疫是天道惩罚,观音显灵更是上天的警示……若不除去他这个大晏的灾星,恐会天下大乱,亡国之兆。

    觉远想了两日,没有想明白赵胤为什么要这般,哪怕他心里也认定确实有“天道”一说,但这是个善良的和尚,让他落井下石,推赵胤下悬崖,他做不到。

    人人都看着他,说不定宫中那位都在等着,他若是开了这个口,不是致他于死地么?

    时雍找上门来的时候,觉远还在禅房里祭拜师尊法相,祈求保佑,得到消息,脑仁都快胀裂了。

    “这姑奶奶又来做什么?”

    小沙弥看着他,“方丈,那…要不要让她进来?”

    觉远拂袖,无奈一叹,“请。”

    ------题外话------

    晚安,姐妹~

    。

 第756章 &;#160; 剑走偏峰

    季秋时节,山下夜露极重,凉风将时雍帷帽的轻纱吹得晃动不止,娴衣的双眼也止不住地瞄向时雍,想从她脸上探个究竟。

    奈何,离开霄云镇开始,她便是默不作声模样,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娴衣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内心有些忐忑。而朱九和白执则是远远跟在后面,不着锦衣卫服饰,看上去与朝廷派来运送物资和病员的官差没什么区别。

    禅院里搭着简易的棚屋,里面便是集中隔离治疗的病人。已是晌午时分,蒙着面巾的沙弥们正担着斋饭给隔离点的人送去。大疫当前,庆寿寺的和尚们承担了许多繁重的活计,从这一点上,觉远这个和尚是当得“慈悲”二字的。

    只是,整个寺院太过压抑了,空气里仿佛都漂浮着种绝的气息。安置病人的棚屋和禅房里,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和喊叫,或是骂咧与哀求,一线治疗点的炼狱景况,全在那声声的吼叫里惨烈的呈现了出来。

    任谁听了,心上都不免发毛。

    小沙弥越走越快。

    娴衣的手心也攥了起来。

    时雍眉头微拧着,突然问道:“觉远大师在何处?”

    小沙弥道:“在后院的禅房。郡主见谅,近日鄙寺收治的疫症病人极多,为免交叉染症,寺中僧侣连带方丈都搬到了后面,劳烦你要多走一会子……”

    庆寿寺占地面积极大,从寺门走到最后面的方丈禅房,要好一会儿功夫。

    觉远等在门口,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远远走过来,他便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号,满脸带着温和的笑意,慢迎上去。

    “不知郡主光临鄙寺,老衲有失远迎。”

    时雍端正地还礼,“大师客气。小女子此番贸然前来,是有事相求。叨扰了。”

    觉远见她单刀直入,根本就不绕弯子,心里凛然一冷

    外面谣言四起,他以为这位姑奶奶是来找他麻烦的。

    这么客气的“相求”,倒让觉远略略有些意外。

    他连忙让到一旁,抬手相邀,“郡主,请。”

    时雍哪敢走在老和尚的前面,她做了个同样手势,“大师先请。”

    她是郡主,身份尊贵,但觉远是长辈,又是庆寿寺的主人,自认也担得起她的客气,也不再与她虚礼和客气,连忙将人迎入禅房里,奉上热茶,屏退了闲杂人等,这才道:

    “郡主何事指教?直说无妨。”

    时雍不碰茶盏,坐相端正,隔着一个粗布口罩,表情也被掩盖得很好,听声音却有几分悠然之意。

    “大师别来无恙?”

    觉远看着她乌黑的双眼,那种脊背发寒的不适感又爬了上来。

    前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人,还是赵胤。

    说来说去,还是找他算账来的。

    觉远叹息一声,“阿弥陀佛!托郡主的福,老衲尚能饭食。”

    时雍笑道:“不错。看你精神也是很好的,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却是不太好。”

    一句“救命恩人”让觉远的耳根突然有点发热。

    上次闭关,他差点丢掉性命,确实得亏了时雍妙手回春,说是救命恩人倒也不为过。只是觉远年岁长她不少,这么些人,坐稳僧录司禅教,又是京师第一大寺庆寿寺的主持,地位名声大了,便很少有低小的时候了,而时雍这个说法,偏偏就带给了他这种感觉,让他一时有些尴尬。

    但他出家数十载,这点修行还是有的。

    “承蒙郡主搭救,老衲铭感于心,不敢一日或忘。”

    时雍唇角微抿,低笑便从口罩溢了出来,“那若得机会,大师可愿报答一二?”

    世人都说“施恩莫望报”,像时雍这种找上门来要人报答的人,还真是没有。觉远又有一番自我折磨的纠结,然后才叹息着道:

    “近来谣言四起,老衲亦有耳闻,实在是为难你和大都督了……尤其,此番驱除疫症,你与大都督如此尽心,着实不该受此非议,奈何,老衲人微言轻,便是想为郡主说话,也是莫不叫人尽信……”

    这话觉远倒不是说谎。

    虽然他一直是道常大和尚的坚定拥护者,对师父的批命深信不疑,但觉远是个心地慈善的人,时雍和赵胤的为人,他都看在眼里,听人用恶毒的言语辱骂他们,觉远是受不得的。

    山外之事,他管不得,但山中寺内,是绝对不可妄言的,便是有些人蜂拥到庆寿寺,要觉远主持公道,要他发话“捉妖除魔”,他也总是善言相劝,待人宽和。

    只不过,收效甚微罢了。说得多了,还有人说他是个假和尚,受了赵胤的好处,连带着他都编排上了。

    “大师有心了。”时雍诚心谢过,凉凉一笑,“世人皆是如此,好的未必肯信,坏的却一定会信。就像羊群里的羊,跟风盲从而已,谁又能说得动?”

    觉远唉声叹气,“郡主所言极是。眼下,要扭转看法实在艰难,老衲以为,快些控制住疫症发展,让京师恢复原貌,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时雍笑着朝他看去,反问道:“大师也认为是谣言吗?这么说,你并不赞同那灾星临世,妖孽重生的说法了?”

    “这……”

    觉远眉头微动,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温和的眸子突生几分寒意,踌躇半晌才语意不详地道:“既是谣言,真假相杂也就是了。”

    稍稍停顿,觉远看她眼睛呤着笑意,皱了皱眉,突地一叹,手上佛珠不停地转动,“当日郡主与大都督大婚,老衲也盼二位良缘似锦,婚道坦途,岂料……尚在婚期就生出这等大灾,也着实令老衲忧心,是天道之祸。”

    他满脸正色,大抵害怕伤害时雍,语气极是委婉。

    时雍听完,就笑了起来。

    “大师这样想,那就最好了。”

    觉远一怔。

    这叫什么话?

    他不解地看着时雍,时雍却眼下眼帘,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几上茶盏,微微一笑。

    “大师怎么想,就怎么说。既然解释无用,你不如就告诉世人,顺天府突发大疫正是天道惩罚,霄南镇观音显灵更是上天警示……若不除去我这个妖孽,必将天下大乱,有亡国之忧。”

    时雍说得自在而缓慢,觉远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怔愕当场。

    她与赵胤来信,主旨一模一样,唯有的差别是赵胤说要除去他这个灾星,而时雍要除去的是她自己这个妖孽。

    这二人到底是商议过的,还是没有商议?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古怪的要求,给老和尚整不会了。

    “郡主此言,老衲实是有些听不懂。”

    时雍一笑。

    “致之死地而后生,如此而已。”、

    看觉远怔怔不语,时雍淡淡补充。

    “疫情会结束,大晏也亡不了国。当然,想要除去我这个妖孽,也得要点本事。与其年年岁岁让人诟病,不如趁此机会破除这个要命的魔咒……不然,不论什么时候来个天灾人祸,或是谁家有个头痛脑热,都怪到我们头上,我们背得起那么大的祸么?”

    “这……”觉远脸色变幻不停,“老衲仍是不明白。这样如何能破除?”

    时雍看着他困惑的表情,眉梢一扬,轻轻笑道:“这个大师就不用管了。总之,我有我的办法。你只须帮我就好。”

    对觉远来说,这个很难理解,但说来其实很简单……按现代说法,就是反向营销、反向施压。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观音菩萨都出来了,不论解释什么,都很难取信于人。那不如由觉远一锤定音,将人们的仇恨值拉到最满,这样才能在反转时,到达极致的效果,才会对冤枉他们给予更多的愧疚和同情,她和赵胤也才能彻底洗脱“灾星和妖孽”的污名。

    这叫剑走偏峰。

    至于如此反转,时雍心中已有章程。

    “大师,你帮我这次,便当是……报恩了。”

    。

 第757章 十天干乙字令

    疫症底下,人心惶惶。

    当夜,觉远大师彻夜难寐,忽受师尊感召,于子时三刻登霄南山云台夜观天象,占卜排盘。下山时,觉远跌了一跤,崴了脚,伤了筋,走路都一瘸一拐,却得出了个“女魔重生,大祸将至”的征兆,震惊世人。

    女魔指的是谁,时雍呗?

    之前对于时雍的身份,觉远还遮遮掩掩,现在也不回避了,直说三生崖上的传闻一应是真,女魔头时雍确实是“借尸还魂”,要来找世人讨债了。

    以前时雍就是街头巷尾恶骂的对象,此番一出,她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人们提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晦气,恨不能吐两口唾沫。不过,因此而带来的恐惧也是巨大的,一个能借尸还魂的女魔头,得是多么强大?

    时雍觉得,如果不能让人喜欢自己,让人怕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消息传到锦衣卫衙门,赵胤当即便摔了茶盏。

    “这个觉远,好大的胆子。”

    不按他书信中的去办,倒是自作主张同意了时雍的建议。

    谢放看着主子盛怒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蹲身,将碎裂的茶盏捡起来,又低低道了一句。

    “郡主这么做,是何用意?”

    赵胤冷冷道:“还能是什么?想把祸水引向她一人身上……这个女人,当真是,当真是……”他咬牙切齿地重复说了两遍,谢放的耳朵也竖了半天,愣是没有听到当真是什么可恨的存在。

    最后,反倒听到赵胤一声喟叹。

    “罢了。谢放听令!”

    “属下在。”谢放当即站直了身子,拱手垂目,静待吩咐。

    赵胤扭头看他,冷眸如霜,一字一字仿若利丸如鞘,极是森寒,“加派人手护卫夫人安全。”

    话音未落,他眉头拧了一下,仿佛仍是不放心似的,突然抬手阻止了谢放,思忖片刻,突然伸手入怀,取出那一枚从时雍手里得来的玉令,沉声说道:

    “十天干乙字令交由你。”

    谢放一怔,复杂的目光中有惊喜,又有困惑。

    他没有说话,难掩激动地看着赵胤,但听赵胤冷声吩咐。

    “传令,十天干乙字卫,十天干丙字卫,十天干丁字卫,起用一级防卫,加强对顺天府暗哨人员控制,确保夫人安全,但有越界冒犯者,轻则苔杖入刑,重则斩首示众。”

    谢放吓了一跳。

    虽然说时雍这“女魔头”的名号一现世,恨她怨她的人很多,但眼下朝廷对疫情管控极严,青楼酒肆,茶馆饭庄悉数关闭,但凡有人员聚集,马上就会被锦衣卫追查抓捕,可以说,大晏有历以来都没有管控这么严苛过,百姓根本就不得自由,便是有人想要刺杀时雍,她身边还有朱九白执娴衣等护卫,到处都是官兵设卡巡逻,可以说是风雨不透,哪有那么容易?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赵胤居然起用十天干三大卫保护一个女子,还一级护卫,这是他预计有人会对时雍不利,还是关心太切?

    谢放心里觉得主子有点过于紧张了,但他没有反驳命令的习惯,接了任务自是听令行事。

    他前脚一走,赵胤后脚又叫来了盛章,让他在鼓楼宋家加派人手,暗桩布控,以免因谣言而失控的民众在有心人的搧动下冲击宋家,对他们造成伤害。

    安排好防务,赵胤坐下来翻看各坊呈上的疫症数据,翻着翻着,手指一顿,突然又抬起头来。

    “谢放!”

    谢放还没有回来。

    进来的是许煜,他小心翼翼地走近。

    “爷,有何吩咐?”

    赵胤看他一眼,“庆寿寺的消息是何人传回来的?”

    许煜道:“是辛二爷。”

    赵胤抬起紧蹙的眉,盯关他问:“辛二没说旁的?郡主何时回京?此刻又在作甚?”

    许煜摇头,“这个属下不知。”

    接信的人是谢放,十天干密函,他也没有接触的机会。

    赵胤唔了声,仿佛才想起来似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下去吧。”

    ……

    谣言堪比瘟疫,传播速度极快,不到半天工夫,定国公府里的乌婵就知晓了。

    她同时得知的还有另外一桩事情,这是乌家班的慕苍生托人传信来的——班子里的严武师在霄南镇死于非命。

    乌婵是个炮仗的性子,得了这些消息,心急如焚。虽说眼下防疫为要,陈萧离家时也三令五申不许她出府,但她屁股上就像长了火疖子似的,半刻都坐不住了。

    “彩云!”

    唤来丫头,乌婵与她耳语几句,同彩云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便匆匆离了府。

    ……

    庆寿寺。

    天亮时分,雾气笼罩着层层庙宇。

    寺中刚开早膳,沙弥和志愿者们穿棱其间,医官满脸焦灼地查探病情,在众人的忙碌中,时雍和娴衣身着男装,戴着帷帽和口罩,乘一辆马车悄悄的离开了庆寿寺,没有惊动任何人。

    朱九和白执骑着马,远远地跟在后面。

    山林静谧,车轱辘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与林中鸟雀互为呼应。

    时雍沉默着,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得十分端正,脑子里想的却是觉远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以及觉远对她的说那番话。

    “郡主,今日机缘巧合,老衲就直言不讳了。你身上背负业障,与大都督确非良配。大都督命硬,你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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