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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锦衣玉令-第500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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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老和尚不知想到什么,竟泣不成声起来。

    “先帝啊,师尊啊!觉远有愧,有负所托……”

    光启帝看他如此,偏偏头,“为觉远大师除去重枷。”

    荣王眼皮跳了一下,和诚国公对视一眼。

    这皇帝的态度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

    他们不敢吭声,几乎将赵胤从头看到脚,满是审视。

    而赵胤面不改色,一身飞鱼服笔挺地站立着,一动也不动,满是不容忽视的冷峻和贵气,就他这身非凡气质,说是先帝的儿子,当真没有半点辱没。

    觉远自从被东厂缉拿,已是受了许久的罪,身体重获自由,早已僵硬得酸痛不已,一时竟有些跪不直挺。

    “多谢陛下。”

    光启帝道:“你照实说便是。”

    “是,陛下。”

    觉远话未开口,已是唉声叹气,竟不知从何时开始说起。

    “此事说来话长。贫僧想了想,还得从二十多年前,先帝来庆寿寺找先师秘谈说起。”

    谈及先帝,在座的心中不由翻江倒海。

    光启帝目光复杂地看了赵胤一眼。

    觉远道:“那天,师尊屏退了众人,只留下贫僧侍奉茶水。贫僧犹记得,先帝来时神情冷肃,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贫僧当时很是紧张,差点出错,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因为先皇后有孕……”

    懿初皇后有孕,皇帝一不找太医,二不找医女,而是到庆寿寺找道常和尚,此事听来匪夷所思。

    可是,觉远只是一提,赵炔就明白了原委。

    在先帝永禄爷还是晋王爷的时候,道常法师便为他和懿初皇后测过命理,那时,道常法师说懿初皇后乃是“转世桃花,天生凤命”,是夹在天道轮回中的悖世之人,并因常理而存在,若是生子,必将为天道不容。

    那时,道常法师留下了“儿生母死”的悖世谶言。

    直言告之,懿初皇后生女则无恙,若是生子,必遭横祸。

    起初永禄爷并不全然相信,直到他带兵破金川门的那个血月之夜,懿初皇后在金川门阵前产子,差点一命呜呼……

    事实上,在永禄爷的心里,那次的懿初皇后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昏迷了整整五年,如同死人。

    是永禄爷不肯放手,亦不肯认命,费尽心力凿冰棺储之,药材养之,护她尸首……按道常事后的说法,是他的痴情感动天道,这才让懿初皇后的灵魂得以从异时空回来,又过了那么多年。

    但是这次的事件,对懿初皇后的身体损害尤重,不宜再生产。

    当年的道常法师,再三规劝二人放下情孽未果,相信了人定胜天,但眼看永禄爷只得赵炔一个儿子,实在不利于江山社稷,一心一意劝皇帝广开后宫,最后,皇帝却来了个“六宫无妃”,甚至颁旨明意“自皇后之下,不设妃嫔”,把个道常气得回了庆寿寺,许久不再进宫面圣。

    道常是有从龙之功的人,功绩自不必说。

    先帝自然也知道他是为了大晏江山,为了他着想。

    只有一个儿子的事情,不止道常,也是满朝文武的心结。三天两头会将延绵子嗣的事情拿到皇帝的案头,花样百出地劝谏。

    尽管先帝从不在先皇后面前提及,先皇后又怎会不知?

    自从生育赵炔导致昏睡五年再醒来,先皇后多年来一直在调理身子,为免再出事端,避子的汤药一直都有服用。这一点,原本是夫妻二人的共识,可是眼看赵炔渐渐长大,偌大的大晏后宫,仍是只得这一个皇子,除了长姊宝音,连个兄弟都没有,懿初皇后也渐渐有些焦虑。

    一面是先帝要独自面对来自群臣的压力。

    一面是她自己内心的歉意。

    于是,当懿初皇后自觉身子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偷偷停服了避子汤药,并未告诉先帝。

    先帝忙于朝政,一直未查她的变化。

    直到肚子渐渐隆起,腹中胎儿已至五月有馀,懿初皇后才告诉先帝此事。

    孩子这么大,要做掉已是不易,在这个时代,风险堪比生育。

    先帝又是心疼又是紧张,这才匆匆赶赴庆寿寺找道常法师化解此劫……

    道常仍是老生常谈:生女无碍,若是不幸生子,仍是悖世而为,与上次生下赵炔恐无两样,儿生必定会母死。

    而且,悖世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逆天而为,老天可否再给一次机会?

    先帝不敢赌。

    “事过多年,贫僧至今仍记得先帝听完先师的话,那一副悲呛的神态……”

    这话,觉远是看着赵胤说的。

    好似是为了告诉他,不是先帝不肯要他,是确有迫不得及的苦衷。

    赵胤面无表情,但听得很认真。

    觉远叹息,“当时,依先帝之言,先帝应立即终止妊娠,无论如何不可要腹中胎儿临世。只要胎死腹中,便不算悖世。可是,先帝说,小皇子已然长全,会在母亲的肚子里动了,先皇后很是喜欢,开玩笑说不要他,小皇子便要在母亲肚子里打上一拳……”

    说到此处,觉远声音已是哽咽。

    “贫僧记得,先帝当时还讲了一个先皇后的胎梦。”

    赵炔接口,“什么胎梦?”

    听他语气是全然相信的了,觉远突然有些欣慰。

    看看这两兄弟的眉目,竟有些感动。

    他们都长得这样好,不负当年那么多人,为了他们能安安稳稳活下去所做出的牺牲和努力。

    觉远眸中浮上雾气,“先帝说,那日凌晨,天尚未亮,先皇后突然从梦中惊醒,满关大汗地哭着说,腹中的小皇子给她托梦了。一声声叫着娘亲,让娘亲救救他,他不想死,他想活着,先皇后还说,梦里的小皇子满头满身都是血污,极是狼狈,把当娘的惹哭了,然后,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赵炔哼声,撇头看了赵胤一眼。

    “求生欲极强。”

    赵胤眼波微荡,没有开口。

    整个过程,他都很安静。

    如置身事外一般,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

    觉远又是一声叹息:“先师听完,深受感动,一口一句孽缘的叹着,迫于无奈之下,为先帝献出一计。”

    众人没有开口,但心中隐隐已有猜测。

    觉远道:“先师那时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便是狸猫换太子,将真正的小皇子换到别的人家抚养。如此一来,小皇子和懿初皇后没有母子名分,便不会母子相冲相克,既可保母亲平安,又可以让小皇子得以存活……”

    赵炔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此事,母后可知情?”

    觉远摇了摇头,叹息道:“先帝为免先皇后伤心,此事是一定要瞒着她的。这等机密大事,当今世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情,贫僧恰是其中一个。”

    觉远又是一顿,“至于先师为何要将此事全盘告诉贫僧,其实是另有缘故……”

    赵炔问:“是何缘故?”

    觉远皱了皱眉,手捋胡须轻声道:“小皇子出生,先师再为其批命占卜,发现此子……”

    说到此,老和尚突然闭上嘴巴,望着光启帝说不下去了。

    光启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但说无妨。”

    觉远拱手,“贫僧若有不尊君上之言,还请陛下勿怪。眼下所说所作,只为还原当年真相,并无旁的心思……”

    光启帝:“嗯。”

    赵胤垂下了眼皮。

    觉远看了看他二人。

    “小皇子出生那日,天有异象,荧惑守心,星孛袭月,先帝批他八字,此子乃真龙命数。来日恐会引朝纲动乱,社稷不稳,与陛下兄弟反目……”

    他看了赵炔一眼,见皇帝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先师特地将此事托付给贫僧,便是担心有朝一日,兄弟阋于墙而至灾难不止,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稍提一口气,觉远突然低头,朝赵炔重重拜下。

    “今日,贫僧见陛下要将大都督下狱,想到先师所批的命数,只怕命理成真,一时情急,这才在众目睽睽下说出真相。如今想来,实在不该如此冲动,还请陛下治罪。”

    ------题外话------

    看到这里,姐妹们应该还有很多疑惑。

    莫急,等我一一道来!

    明天见~

 第805章 红颜劫难

    觉远屈膝跪地,双手支撑着地面,缓缓地朝赵炔叩首,保持着稽首的动作,许久都没有动弹。

    以觉远的身份和地位,以前在皇帝面前原也不必这么卑微,他做到这个分地步,证明心底有怕。帝王心思,难以猜度。

    庙堂顶峰之上,最不值得一提的就是手足情分。

    觉远不确定在自己说出方才那番话后,赵炔会怎么处理。

    江山、皇权,真龙只有一个。

    如何容得下再一个真龙之身的皇弟?

    想到这里,觉远又开始后悔。

    不该什么把事情说得那样的透彻,不该全然说出真话,多少给大都督留一层皮,免他引帝王猜忌……

    要是光启因此生出杀心,岂非他的罪过?

    岂料,头顶突然传来皇帝一声叹息。

    “觉远,朕信你所言。”

    光启帝沉思许久,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条斯理地搓捏了片刻,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单是朕信你没有用。今日大殿上的情况你都看到了。白马扶舟证据确凿,臣公们都看着,单凭你一家之言,难以服众呀。”

    这话倒是不偏不倚,全然在理。

    白马扶舟已然占尽了先机,而觉远所说的那些话,全靠他一张嘴而已。

    光启帝可以说信任他,然则,旁人不一定信呐。

    “要堵住悠悠众口,须得有实证。”

    觉远想了一下,说道:“当初先帝将小皇子换到甲老板名下,但先帝在为大都督和楚王取名时,却暗藏了一些心机。赵焕,焕者,换也,意为赵家换来的孩子。赵胤,胤者,后代,后嗣也,意为赵家的后代,帝王子嗣。”

    光启帝低笑一声,摇头。

    他望着觉远,这个继承了道常衣钵,却没有继承到道常奸滑的老和尚,沉下声音,索性点得更直白一些:“名字最多是一个佐证,朕想知道的是,除你以外,还有多少人知晓此事?可以出来为证。”

    觉远犹豫。

    光启帝抬眉,“长公主?”

    觉远摇头,“除贫僧之外,还活在世上的人,只有一个了。”

    光启帝问道:“谁?”

    觉远:“甲一。当年先帝为了给小皇子找个可以托付的人家,可谓煞费苦心。”

    一要考虑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二要考虑抱养给了别人,他还能不能时时见到。

    三要考虑这个家庭能给这个孩子带来什么前途和命运。

    可以说,短短的几个月,先帝把小皇子的一生都考虑尽了。

    多番思虑,甲一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甲一是小皇子的舅舅,无论何事都不会弱待了小皇子,甲一又掌锦衣卫事,可以常常宫中行走。最紧要的是,甲一是十天干之首,为先帝马首上瞻,令行禁止,口风又紧,没有私心,与朝臣少有结交,于皇族亲家又有威信……

    赵炔即位,亏待谁,也不会亏待甲一这个舅舅兼皇亲。那么,小皇子的身份也算贵重,一生一世可保荣华富贵,且先帝即便将小皇子常常带在身边教导,也不会引人注意。

    苦心是苦心,然而,一听这话,赵炔的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

    “甲一知晓,那又有何用?”

    甲一是赵胤的父亲,有父子关系存在,他便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人相信,无非当成父子一党罢了。

    “甲一做不得实证,还有旁人吗?”

    觉远摇头。

    光启帝问道:“那可有证物?”

    “要证物何用?”接话的是赵胤。

    在光启帝与觉远谈话的时候,他始终不曾言语。

    这时,却淡淡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

    “陛下。臣无须证实什么,也不想做皇子。”

    光启帝眉心紧拧,扭头看他,表情倒不算意外。

    “眼下已不是你愿不愿意做皇子的问题,是你会不会被下狱,革职查办的问题。阿胤,这是一个非黑即白的独选题,没得商量。”

    如果无法证明他是皇子,那就是谋朝篡位的逆臣。

    没有选择。

    觉远迟疑一下,看着面容凝重的皇帝,又看了看赵胤年轻冷峻的脸,在兄弟二人炽热的目光对视中,体会到一种淡淡的辛酸。

    “陛下,先师圆寂前,曾预料到,有朝一日会有争执,因此,他倒是留下证物——”

    光启帝乃至诚国公和荣王,纷纷转脸看向觉远,目光里满是“知道不早点说”的不满。

    “可是此物不是所取就取……”觉远眉头深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若要取出证物,必将损毁先师遗体。”

    道常的圆寂之处,是密封在庆寿寺后山的,多年来,曾有无数人去寻找过,终无所得。当然,觉远是知情人。

    “觉远大师,可否明言。”

    觉远察觉到众人的不解和不满,无奈一叹:“此事说来又有些话长,恐怕还得请陛下和诸位大人忍耐片刻,听贫僧仔细道来……”

    事过多年,很多事情相距久远,扑逆迷离。

    众人甚有兴趣。

    光启帝道:“大师不急,慢慢道来即可!”

    觉远看了看赵胤,又叹息一声。

    “实不相瞒。先师当年批完大都督八字,便大病一场,陷入了痛苦和自责中……”

    这次荣王抢答:“为何?”

    觉远道:“一山不容二虎,天下只得一主。这个孩子将为大晏带来灾难、兵燹,导致兄弟反目……那当如何是好?先师为些愁烦不已,后来,终于让他窥得一二天机。”

    “天机?”

    “是。”觉远眼睛眯了眯,“导致江山不稳,社稷之祸的是小皇子的红颜劫!”

    “红颜劫?”又有一声抽气。

    觉远点点头。

    “先师窥得天机,一异世女子将与小皇子命数纠缠,相克相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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