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又要去上学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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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扭头，看向身后的机器人管家。
机器人管家隐约察觉到危险，往后挪了一步：“苏先生在装修的时候，在玉石里面内嵌了最新的隔音设备，不止是苏先生的房间隔音好，您的房间隔音效果也是一流。”
苏棠：“……”
她走回自己房间，仔仔细细地把门给研究一遍，果然察觉到玉石有些不一样； 似乎是添加了某种融合材料，但这种材料不起眼，不仔细看或者站在门外，完全不会察觉到。
她偷听计划失败。
此时，苏昌荣在飞快跑回房间后； 生怕苏棠破门而入； 手哆哆嗦嗦地锁好门； 甚至紧张到大口大口喘气，他当即拨出一个通讯录内不存在的号码。
对方很快接听了电话。
“黄医生！黄医生！”苏昌荣语速很快，声音急切，仔细看去，他整个脊背都有些发抖。
被他称呼黄医生的人安抚他：“苏先生，是令媛出现什么情况？”
黄医生不急不缓的平缓态度，即便是隔着手机，也能起到安抚作用。
苏昌荣深吸一口气：“她的身体情况，我和医生你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她现在报考了军校，还参加演习，甚至、甚至说要代表苏氏财团参加擂台赛！”
黄医生沉默片刻：“先前，令媛的消息，我也看到了，还以为是苏先生转变想法。”
苏昌荣苦笑：“这么多年，我都由着她，无论是做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难得她喜欢一个男孩子，我以为她说要去报考军校是一时上头。”
没想到还真考上了。
甚至连参加新生集训都这么突然。
更没想到，集训后就接着是入学。
转眼间，苏棠都在军校都呆了半个月了。
苏昌荣担心不已，却只能每天抽出一会儿时间和苏棠聊天，知道她每天努力训练，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才能缓解一下心里的焦虑，他想到刚才苏棠说的话：“她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刚才说自己在接入全息模拟地图的时候，加载速度比别人慢，还能感觉到失重。”
黄医生沉吟：“这是正常现象。她的精神力被打散，游离在外的精神力虽然不受控，但仍然会自觉进行防御，全息模拟地图需要拉扯人的精神力，所以会引起抵抗，加载会比较缓慢。”
他想了想：“不过，她的身体如果没有其他反应，倒也不用太担心，当年我给出的两个方案中，苏先生选择了一个方案，令媛如今是无意中选择了另一个方案，如果她能够走通，说不定还能有奇效。”
苏昌荣握紧电话。
苏棠出生时，她母亲就因为自身基因问题，精神力崩溃死亡，苏棠的遗传问题更加严重，在她出生两天后就开始显露。基因过于活跃，导致脑部精神力异常，完全不是一个小小的身体可以承受的。
好在他早早就把治疗她母亲的黄医生请过来，对方提出两个治疗方案。
在用顶级精神系进化植物冲散她精神力的前提下——
一是保持常态，平时用温和的进化类动植物补充气血，不让精神力受到刺激，让身体气血和精神力能够处于暂时平衡状态，但由于精神力溃散，她接收到的信息远比一般人多，会让她变得敏感。
二是成年后再开始激发她的气血潜力，但需要超乎常人的毅力，随着气血潜力不断被激发，她的精神力也需要她自己去凝聚起来，其过程包含着巨大的痛苦，将溃散的精神力重新凝聚，不亚于人体撕裂的痛苦。
苏昌荣选择了第一种。
他不是没有想过第二种方案，但基因方面的问题不是这么容易客服的，与其冒险导致精神力二次崩溃，倒不如安安稳稳，一辈子护住女儿。
……
“如果苏先生还是担心的话，挑个时间，带她过来重新检测一下身体和各方面的数值，你知道的，目前应用的检测仪，是无法真实检测出她的精神力和气血潜力状况的。”
黄医生如是说道。
苏昌荣握紧的手逐渐放松力道，“那要麻烦黄医生，改天我带她来做检查。”
黄医生应声：“好的，苏先生不用过于紧张，新闻报道里令媛目前的状态挺不错的。”
苏昌荣挂断电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
他猛地拍拍自己的脸，深呼吸几口，才勉强稳住心神，心知刚才在苏棠面前失态了，她肯定会怀疑。但她才刚考上军校，这个时候说出她的基因存在问题，很容易打击到她。
苏昌荣还是决定等去黄医生那边检查过后，再考虑要不要告诉苏棠。
他定神，拿起手机走出房门。
苏棠正在只会机器人管家收拾碗筷，面上没有刚才那么凝重，察觉到苏昌荣的动静，她抬头看了眼：“爸爸，我代表苏氏财团参赛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昌荣：“……”
刚刚才做好的心理建设，被苏棠直白的问话打乱。
他猛咳嗽两声：“我、我哪有去考虑？我刚才去打电话了？”
苏棠停下指挥的动作，视线定格在他身上：“是吗？”
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她不相信”这几个字。
苏昌荣只觉得心虚，下意识别开眼睛：“这事儿，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再考虑考虑……你这才去了军校几天啊，就想代表我们苏氏财团去参赛，而且你体能不是落下很多吗？”
苏棠挑眉：“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来，你要是不相信，下次放假，我可以配合你去做检测。”
苏昌荣猛地扭头：“真、真的？”
他本来还在想用什么借口才能让苏棠去黄医生那边做检查。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来。
苏棠眼里满是自信：“当然，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足够代表苏氏财团。”
看着面露惊喜的苏昌荣，苏棠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军校每隔半个月放两天，下次什么时间，你提前告诉我。”
苏昌荣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暗自惊喜。他当然不会知道，苏棠是故意这么说的——既然他迟迟不敢坦白，那就找一个能够说清楚的人。
苏棠没继续和苏昌荣说话。
本来苏昌荣回来的就迟，最近忙成这样还能抽出时间回来，肯定是牺牲了前几天的睡眠时间，加上刚才他受了不小的惊吓，苏棠很快就和他说了晚安，提前回房。
苏昌荣看着苏棠紧闭的房门，面露担忧，最终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父女两过了一个平静的周末，傍晚时分，两人一起从家里出发，苏昌荣还执意要体验一下送女儿去学校的滋味儿，用他的话来说，以前那么多年，因为要保护她的信息，只能安排其他人开车送她。
好不容易有机会了。
女儿还考上了军校。
他这个做爸爸的，怎么都得风风光光体验一次。
苏棠从善如流，但她没想到一路上苏昌荣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从她嗷嗷待哺的小时候讲到成长过程中发生的各种糗事，即便做出这些事情的人不是她，顶着这个身体，苏棠也有些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挨到军校门口。
苏棠逃似的下车，直奔学校里面。
苏昌荣看着苏棠利索地背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握紧，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色彩鲜艳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身穿复古旗袍，一头秀丽长发，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和苏棠有五六分相似，都是和和气气，没有攻击性的笑容。
“云云，你一定要保佑棠棠。”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基因修复的研究，和盛家那边的合作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有你的保佑，棠棠一定会好好的。”
……
苏棠这边回到寝室，放下东西，就跑向体能训练会所，完成今天的训练任务，因为开始的晚，她结束的也迟，直到半夜才从体能训练会所里面出来。
晃晃悠悠地往军校方向走。
夜色静谧。
硕大圆润的月亮高挂半空，月光打在身上，照出长长的人影。
苏棠原来所在的星系因为进化类动植物而变得富饶，但也因此危机四伏，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在毕业后就会前往前线，抵挡那些高程度的进化类动植物。
像这种平静的日子，她很多年没有享受过了。
“砰——”
“砰——”
“砰——”
响亮而没有规则的打击声混着闷响从远方传来，瞬间打破看似宁静的夜。
第46章 第 46 章
打击声和唾骂声不是很远； 苏棠脚步一顿，转了个弯，顺道拐进小巷过去准备看看。四散的精神力敏锐地捕捉到谈话声； 听着像是欠债还钱一类的事情。
离得近了，揍人的声音更加清楚，拳拳到肉； 都是闷响。
“这个月怎么比上个月少一半的钱？”
“你要过日子； 难道我们不用过日子吗？”
“兔崽子，给我狠狠打； 打到长记性为止！”
“……”
一群四五个人； 围着躺地上的□□/打/脚踢，好几脚都结结实实的踢到对方身上气血充盈的部位； 下手没轻没重。
被打的人蜷缩着身体，双手尽量护住自己，但对方人太多，他一双手也护不全，只能尽量缩紧，减少受力的部位。
再这么打下去，这个人迟早要死。
苏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也看不得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活生生打死。
“暂停暂停。”
“别打了。”
苏棠从拐角处站出来； 紧急叫停。
她抬高音量，声音还没人叫骂声响，但她一个大活人出现，也有人看到了，连忙推了推旁边的人； 一行五个人警惕地看着她。
她看着身形瘦弱； 不像是个练家子。对于这种小姑娘； 他们拎出一个人，都可以一个打十个。
其中一人冲她喊道：“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别多管闲事，赶紧走！”
苏棠：“……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你们再这么打下去，这个人就没命了。”
“没命？”他们几个人笑了笑，“这小子要真没了命，那算他运气好，不用还他那个没用的爸留下的债。”
苏棠挑眉。
她指了指地上那人，就算现在没有人打他了，后者仍然蜷缩着身体，没有放松警惕，光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苏棠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没能力还手。
而是选择不还手。
“你们也就嘴上说说，肯定还得留着人还债，那就下手轻点，”她走上前，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甚至离得近了，还能看到这五个人手脚上多少都沾着点血，全是地上那个人的，她指了几个身体肉多一点的部位，“下次，你们要打，就打这几个地方，肉多，抗揍，不至于出人命。”
五个混混：“……”
他们面面相觑，猛地盯着苏棠：“你是来拆台子？”
苏棠摇头：“不是，就是觉得你们这种揍人的方法容易把自己给坑进去。”
“……”
还说不是来拆台子的。
五个混混互相看了眼，再看向苏棠那种端着的平静，又觉得对方不像是表面上那么柔弱，这附近又是军校又是一些重要基地的，他们来要债也是瞅准了地方。
要是换做别的人，还真不敢随便动手，万一惹到背景不一般的人呢？
五人中为首的那人往地上看了眼，这个混小子缩成一团，到现在都没有声响，别真是被他们打得要断气了，想一想，也不划算。
这年头要债的工作也不好做。
债款得收，收不到要打人，还得保证人打不死，不然因为他们的原因无法收到款项后，还得赔付债款的百分之五。
那人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又看了看苏棠：“哼，下次不要多管闲事，兄弟们，我们走！”
五人绕过苏棠，结伴离开。
苏棠往后看了眼，走到那人跟前：“还能站起来吗？”
那人微微动了一下，因为蜷缩了太久，他四肢都有点僵硬，更不用说被打了这么久，动动手脚就能感觉到强烈的疼痛。他等了一会儿，确认周围的人都走了，才放开手脚，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喘气，表示自己还活着。
月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一张纵然站着尘土污泥也难掩姿色的脸，只能说他脸上的一切都长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凤眼，天生带着几分凉意。
他面无表情，眼里不带任何感情。
没有被救的感激，也没有劫后余生。
甚至没有活下来的庆幸。
苏棠弯腰凑近他，看着他这张面瘫脸，暗道可惜：“你现在动不了的话，我帮你叫医护。”
那人听到医护，手动了一下，摇头，费力开口：“不用。”
苏棠看了他一眼：“你确定？那些人打的很重，如果你气血潜力值够高，虽然能撑得过，但也容易留下隐患，以后很受影响。”
她日复一日地训练，挑战自身气血潜力值的极限，同时也培养了她判断人肌体损耗的眼力。
那人停顿了一下：“你是医生？”
医生同样是个令人尊崇的职业，科研系的分支之一，学生通常会在毕业后才进修。顶尖的医生甚至可以用精神力来探测人体的情况。
对方可以一语道破他的处境，但刚才他并没有感知到任何的精神力的探测。
苏棠摇头：“我不是。”
那人：“……”
他动了动嘴，最后别开眼，艰难地说道：“我……没钱。”
医护出诊的价格不菲。他这个月甚至都没有凑齐最低的还款限额，更不用说还有什么钱去支付医疗费用。
苏棠听他这么说，也没问他为什么没有联盟最低限额的医疗险——像他这种情况，每个月都要还债，听着就要不少，能有口饭吃就算不错了，要能有钱买医疗险，何至于混成这幅样子。
她想了想：“我帮你出这笔钱，随便你想不想还。”
那人躺在地上没有说话。
苏棠看他也没要拒绝，拿出手机拨打医护专线：“对，我这边是军校西南方向……什么地方？我看看……”
“寻南巷、77号。”那人提醒道。
苏棠看了他一眼：“寻南巷，77号，要先登记受伤人员信息，等等。”
“俞庭离。”他十分自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