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深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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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又狠狠的亲了一口，才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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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中午四方做的饭，吃完了饭，四方也帮着她收拾东西，他不停的对她说，“这件不带了吧。”再文伸手抓过来“要带”，这样反复几次，再文火大了，“你丢下丢下，要你的意思，我啥也不用带。”
四方不顾她的火气，皮皮的说，“我就是这意思。”
一件内衣扔过来砸在他头上。他拿起来闻了闻，“嗯，好香，这个可以带”说完还吻了吻内衣尖尖的部位，再文看着他，脸红了。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四方拿着内衣走过去接电话，他只喂了一声，后面全是死寂的沉默。
挂上电话，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再文看着觉得不对劲儿，她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四方看着她，“签证办不下来，我们被限制出境了。”
再文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限制出境？”
再文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四方即使有罪不是已经坐过牢了吗？而自己更是一个清白的小角色，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我哥哥？我认识的人里就哥哥是警察，只有他有办法限制我出境。”
四方想这可能只是其一。如果是再武在背后主事，他肯定希望我走掉，再文留下来。而陈自辉的可能性大一些。也可能两方都有参与。
再文拿出手机拨再武的电话，手都是抖着的，电话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再文开门见山：
“我们被限制出境是你弄的吗？”
那边一阵沉默。
再文尖叫，“你告诉我。”
再武说话了，声音低沉，“国内待着挺好的，干嘛要出国当二等公民。”
再文火死了，“这是我的事情，我愿意当二等公民，你管的着吗？你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
“我是你哥，我不能管你？”
“你也知道你是我哥？”
“你是为了贺四方才出去的吧”
“不是他我也会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越长大你越不听话，我的话你一句也不听，我难道是害你吗？你跟着那个男人天涯海角的有什么好？”
“好不好我自己说了算，不用你来操心。”
那边又沉默了一阵，“你听话，那个男人你沾不得，他会害你的，即使他不害你，他的身份也会害到你。”
“我不会离开他，我这条贱命什么时候死都没关系。”再文激动的吼。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四方从她手中拿过电话，“我是贺四方，我们谈谈。”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端说了一个地址。
四方说了一句，“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再文拉着他问，“你要干嘛？他和你说了什么？”四方抱紧她，“别担心，我们只是要见面谈谈。”
再文不放心，“在哪里见面？安全吗？还是别去了。”
四方叹了一口气，“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谈一谈再做打算。”如果再文不能和他一起出去，那么他宁愿待着这里。

再武约他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茶楼。四方来的比较早，再武还没有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再武才过来。他面无表情的坐到四方的对面，不客气的说，“我们也别拐弯子了，开门见山吧。”
四方同意，“当然”
“其实我根本不想见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想让我妹妹知道。”
四方点点头，有些事情再文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多了，她会操心。
“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立即走。我想你父亲应该有所准备。”
“我想和再文一起走。”
再武嘲讽的看着他，“那为什么没有？”
四方笑笑，“我父亲不是很相信再文，她有你这么个警察哥哥嘛。”
“于是你干脆留下来自己想办法？”
“对，我一定要和再文一起走。”
再武冷哼一声，“你不走是你的事情，别害我妹妹被陈自辉砍。”
“还是那个原因，再文有你这个警察哥哥嘛，一般情况下，陈自辉不会动她。”
“你倒是会算计，不过再文不可能和你走。”
四方看着他，“你是说签证吗？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只是我的第一选择，如果正常情况下能出去，我很开心，因为再文是干净的，我希望她永远干净。不过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只有走另外一条路。”
再武看着他，狠狠的说，“那你可以试一试，我会盯着你们的，如果有蛛丝马迹，我会立即报海警的。我宁愿再文坐牢，也不会让她和你出国。”
四方脸色暗了暗，“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和再文肯定不会分开的，你做这些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如果她和你出去了，我还有什么？”再武说的无比苍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至于你，我不想出手，我不希望再文恨我，等你被陈自辉砍死以后，我和再文会好好在一起的，你放心吧，我们会有好日子的。我也会好好看着陈自辉怎么收拾你的。”
四方冷了面孔，“你是再文的亲哥哥，你为什么一直要偏执于此。”
吱的一声，再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揪住四方的衣领，“我们怎么样轮不到你他妈的发言，你他妈的一个将死之人，也就快活这几天了。”他坐下来，嘲讽的看着四方，“有消息说，张书记已经确定连任了，你等着吧，过段时间陈自辉就好开始收拾你了。”
四方坐在那里，静静的，没有说话。
“如果你一个人走的话，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截断陈自辉的眼线，让你顺利出海。”
四方笑了笑，摇摇头。
再武冷笑，“那让再文等着给你收尸吧。”

四方打开家门，看到再文呆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她连忙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四方拍拍她的头，没有说话。他不想告诉她，现在真的是困坐愁城。他今天之所以去见再武，也是想探一下口风，而结果让人很无力。
再文拉着四方坐到沙发上，她到厨房烧了开水，冲了一杯热牛奶给他，把杯子放到他前面的茶几上，再文安静的坐在四方的身边。
“不是还有一种方法吗？”再文转过头来看着四方。
四方抬起头看着她。
“我们偷渡吧。”再文说，她其实不是很了解，只是看新闻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可行的。贺友军和王叔他们当时肯定也是这么出去的。
四方在这边不安全，现在又出不去了，这可怎么办？实在不行，只能偷渡了。
四方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抚，“这样不行的。”实际上四方有所准备，但现在不能带着再文冒险了。如果不成功，他将承受不了结果。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傍晚，太阳已然落下，天空中还有一丝余晖的时候，四方转头跟再文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去外地，找个小地方住一辈子。”
再文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这样可以吗？”她还是担心他的安全，不出国真的可以吗？
“可以，我们换个身份，换个名字，住偏僻一点的地方。”
再文点点头。
四方抱着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

再文问四方，“我们什么时候走？”
四方说，“马上就走。”
“好的，衣服刚好也收拾好了，存折我随身带着。”
四方按着她的肩膀，“你什么也不要带，衣服我们安定下来再买就可以了，存折也不要带，就丢在这里，取款会让人知道我们在哪里。”
“那我们明天取出来再走？”
“不行，现在取大笔款项也引人注意。”
“那我们出去怎么办？”
四方没有回答她，他拉着她来到以前小雨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旅行袋，打开袋子，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堆现金。“就用这个现金”四方说。
四方拉着睁大眼的再文来到卧室，将她按到床上，“现在你睡一会儿，凌晨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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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夏天夜晚的凌晨两点钟，四方和再文从偏僻角落翻围墙出了小区，他们打的直奔火车站，随便选了一列开往南方的列车，买了票上车。到清晨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小火车站下车，随即又偷偷上了旁边的一列开往西南方向的列车。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下车。
这是一个西南部的小县城，有以前老工业基地遗留下来的痕迹。现在依然有几个传统产业的工厂，小城的人多数是这些工厂的工人，人们生活简单，安逸祥和。
从火车站出来，外面是黑漆漆的夜。四方拉着再文的手，“我们不能去住宾馆，要找个地方将就一下才行。”宾馆入住肯定会需要身份证。
再文挽紧四方的胳膊，“没关系，夏天天气热，在外面也凉快。”
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但是夏天大家都睡得比较晚，有些店面还开着，四方拉着再文，找到一家拉面店，进去点了两碗拉面。
可能是这里的人比较喜欢吃辣椒吧，面端上来时，里面放了好多辣椒，呛的再文直打喷嚏，她是标准的海滨人，吃不了辣椒。
四方扬声对老板说，“请问能重新做一碗吗？不要放辣椒。”
老板是一个矮小干瘦的中年人，脾气挺大，“爱吃不吃，这么晚了，我要关门了。”
四方看着面前的两碗面条，“那请给我一碗开水吧。”
老板不耐烦的倒了一碗开水放到他们桌上。四方用筷子挑起面条，抖掉上面的辣椒，滤了一会儿汤汁，然后放进那碗白开水里面，推到再文的面前，“将就着先吃一点。”
再文也学他的样子，把面条放进白开水里面，把碗放到中间，“一起吃。”

吃完了淡而无味的面条，四方拉着再文走出面店。外面路边还有老头老太太们摇着蒲扇坐着乘凉。经过一个公园，再文看到里面亮着昏黄的灯，还有几张休息椅。她拉拉四方的袖子，“我们在这里过夜吧，也凉快。”
四方看了看，拉着再文走进公园。他本来想找个什么娱乐场所之类的待一晚，但是这个小县城很小很淳朴，没看到什么大的可以过夜的娱乐场所。
四方和再文在休息椅上坐下来，再文抓着他的胳膊，头靠着他的肩膀。四方摸摸她的头，“你睡一会儿吧，累了吧。”
再文摇摇头，但是却真的累了，忍不住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四方看她睡着了，把她抱着放平，头枕着他的腿。而他自己则抓着旁边的旅行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苍茫的夜色。
再文跟着四方在公园里睡了三晚，有一天晚上他们还被小混混骚扰，被四方赶走了。直到他们拿到新的证件，他们才没有睡公园了。
四方从一个超市的寄物柜里拿出了用文件袋装着的新证件，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将一个装满钱的黑色背包放了进去。
再文后来也看到了他们的新证件，现在他们一个叫张辉，一个叫王盈，很普罗大众的名字，混淆于茫茫人海中。
拿到新证件以后，他们住进宾馆，好好的洗洗澡，舒服的睡了一觉。
然后四方就张罗着买房子了，这里的外来人口不多，工厂的工人一般都有福利房，所以房地产的规模很小，放盘在卖的房子只有三个小区，并且多数都是造好超过两年的成品房。四方比较了三个小区和四周的环境，然后在县城的边角地带，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房子位于顶层，光线充足，视野开阔。
房子已经造好超过三年了，里面是精装修，全款付下来也才三十多万。再文不由的感叹，这房价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三十多万在永州只能买一个厨房。
剩下的几天就是大采购了，添置一些家具，家用电器，床品，布艺等等各种物品。
有一度再文对小碎花很感兴趣，她想把窗帘，沙发套，椅□成小碎花的，这样比较有田园风，对了，还有床品，再文也想弄成小碎花的，因为她听说床品弄成小碎花的，男人会听女人的话。她如此这般的去问四方，四方瞟她一眼，“做的时候你想在上面？我同意啊，我听你的，但是还是不要小碎花了吧。”　床品最好不要花花绿绿的，其他的四方无所谓。
最后再文还是放弃了，软装饰还是以简单大方为主吧，毕竟比较耐看。
房间外面的阳台非常大，再文知道四方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他们一起去花鸟市场买了各种各样的花卉盆栽，又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花盆，各种各样的花卉蔬菜种子，四方可以种一些自己喜欢的。
四方又找来工人，把阳台的一半盖上透明的玻璃顶，下面放上一张躺椅和一个小竹床，晚上他们相拥在一起看星星，天空是那么的辽阔，远处是青蛙呱呱的叫声，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一切是那么的静谧又美好。
这个小区到目前为止只卖出了六成的房子，住户不是那么多，又处于县城的边角，所以整个小区的生活都是干净又安静的。
每天早上，再文都会和四方散步去买菜。小区里面也有小型的菜场，但是里面的蔬菜不是很新鲜，再文更喜欢在外面买。出了小区，再走一段路，就能到一个村口的小河边。每天早上，小河边都有很多农民挑着一箩筐一箩筐的蔬菜过来收拾清洗，收拾好以后，挑到县城里去卖。
再文会沿着小河边，看看他们今天都摘了什么菜出来，如果有喜欢吃的，就跟他们买一些。
这些农民对这小两口已经挺熟悉了。一个中年妇女看到他们手牵手过来，朝他们打招呼，“过来买菜啦？”
再文笑着朝她点点头，走过来看看她的箩筐。
中年妇女一边用剪刀剪掉青菜的根须，一边跟再文说，“真羡慕你们，每天都手拉手的来买菜，你男人长的可真俊俏，不像我家那个死鬼，每天就知道喝酒，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卖菜都不够他喝酒的。”
再文笑笑，没有说话，这个大姐每天都要抱怨几句，她已经习惯了。她挑了两斤小青菜，四方接了过去付了钱。看到那边一个大叔的箩筐里堆着新鲜的黄瓜和红红的西红柿，再文又走过去买黄瓜和西红柿。
拎着买好的菜，再文和四方从小河边上来，到了上面的马路上。这时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站在马路边东张西望，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快要哭了。
再文走过去摸着他的头，“小朋友，快点回去，不要站在马路旁边，很危险。”
小男孩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说，“我找不到妈妈了。”
再文蹲下来问他，“你家住哪里？阿姨送你回去。”
小朋友迅速的说，“我妈妈叫何莎莎，爸爸叫王鹏，我爸爸的电话是1356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