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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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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当真要送我那么大的礼,我便当真收下了。说实在的,这是我最揪心的事情。工作也工作了那么久,两个人连套房都置不下,哪敢结婚呢。”
我听着这话,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丝难受。我说:“我们本都是对身外琐事大多无所谓的人。也许是那时候的我们不曾面对实实在在的生活,比如,结婚,生子。当这些现实的事情摆在我们面前,我们都不能免俗。”
他叹口气:“还是你好。”
“我?我和你本来一样。只是,这些突如其来的……”我停住话,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笑,但没有笑出声音。因为,我要说的给人听上去难免矫情。
我想念我在老家的朋友。
我们在一起说的是我说了30年的方言,随心随意,不比在此处,听的有英文,也有国语,我还得陪着说。我们一起无所顾忌随心随意,而我在这里,不说究竟有何不同,只是,再没有跟我那么亲近的人。
有一夜,不知怎的,就梦起我仍在家中。Pass,小鱼,诺,都在。我们像平日里喝了酒摇晃着回家,回了家便是各自休息。在梦里见到自己睡觉,这想来是件非常经典的事。梦里发生的,总是很无厘头。先是我跟Pass睡在一起,小鱼和诺不知去了何处。我和Pass说着闲话,说的竟又是我在这里的事情。说着,Pass竟又不见了。诺在我房间的电脑前坐着上网,电脑屏幕在幽暗的夜里闪着莫辩的光线,我说:“诺,你不都是抱着你笔记本上网的吗?”她说:“我检查一下你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小秘密?”我还没说话,忽然间她就坐在我的床边了,她说:“你快休息吧,我这有个约会,走啦。”我很疑惑,半夜几点了,什么约会时间这么怪异。有辆车在我的卧室门口接她,车的造型很有意思,有4排座位,可以坐10多人的样子,开车的人正是老邓。他们两跟我挥手,一溜烟的车就开不见了。我家住在半山腰的,也不知那车是如何开来。我明明睡在床上,也不知如何见了诺和老邓在车里跟我挥手。但在梦里,我并不觉得奇怪,我只是接着又睡了过去。
醒来,我能想起的就是这些。也许,漏掉了很多,所以组合了半天也组合不成一个完整的过程。
外面天还没亮,我爬起来上了个厕所。重新躺回到床上,给诺打电话。
诺应该是正在甜美的梦里,当时我也没考虑她是一个人在睡还是身旁另有一人。电话响了很久我才听见她极不清醒的迷糊声音:“喂,谁呢?”
我假兮兮的咳了两声:“怎么还在睡,全公司等着你开会呢。”
“嗯?”对面含糊了一下,许是在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两,有那么大时差?”
我哈哈一笑:“没有,我就是故意骚扰你睡觉。”
“想我了?”
“梦到你了。”
、7。7
打完电话实在也没有睡意,于是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我的房间是套间式样的,在睡间的外面还有一间房,摆放了沙发茶几书架书桌电视电脑等物,都是在我来之前便摆放如此,但看得出都是新置办的。我几乎都没有动过。从前在国内总是睡很晚,折腾这折腾那的。不知什么缘故,到了这反而变得贪睡了。也许是,没有陪我折腾的人吧。
在电脑上装了一些平日里常用的软件。QQ用不了,无论如何都登陆不了。当时我还不知代理为何物,也还不懂得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尝试去请教百度谷歌,只是想QQ是国内的产物,大约在国外不会用。MSN我是知道的,但,我弄个MSN可以去跟谁聊天呢。
闲着就上了我工作过的那个网站,进论坛看别人的贴子。碰见有意思的就回上几句话,以前也常干这事,我的帐号还在,还能以管理员的身份登陆。
这里写什么的都有。心有不满来此发泄的,有问题咨询网友的,抒情发感的,同城约会的,买卖东西的,也有人写了诗歌散文小说发在上面供人随意观赏评论的。
我看见一个很短的帖子,像是说自己经历的。内容大致是说自己暗恋一个姑娘多年,但顾及种种不曾把这份暗恋说出来。姑娘也暗恋一人,也顾及种种。姑娘暗恋的那人,似乎恋的又是另外一姑娘。他写道:“这样暗恋下去,若是轮到某一个被暗恋的女孩暗恋的人是我,便正好成了一个循环的圈。真很有趣。只是无解。”接着他又写了,后来这个姑娘成了他女朋友,个中细节也不复杂。但他写了这么一句话在最后:“她在我旁边坐着,而我心里明白,其实她不是我的。我不求其它,只想陪她把这条路走得更远些。我想,她终于是会走的。”
下面有不少喜事人回他的帖子。说什么的都有。我也跟在下面回了一句,我说:“常言日久生情。你若真心待她,大可不必消沉。她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为着旁的目的,起码就说明她愿意试着爱上你。只要有时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谁都不能预料以后的事情。”
以后。什么是以后。十年以后是以后。一年以后是以后。一月以后是以后。一天以后,一个小时以后,一分钟以后,甚至一秒以后,都是以后。没有时间的界线,此刻之后皆以后。尚未发生的事,总没法捉摸。
我仍然没有在这里寻到具体的工作任务,但我工作牌上的字变了变。现在上面印着“总裁助理”。可我并没有尽过助理应有的工作,自然也没有得过助理的薪水,只得了这么一个工作牌。我爸仍然经常要我跟他一起参加一些宴会和如慈善之类的活动,也要我在旁听他与人谈生意谈项目。他的用意,我心里大概有数,他其实是在告诉我以后要做些什么。可是,到底是多久以后却不知。当然,我若所想不差,确实是还有太多的东西必须得学。
不过还是这句话,只要事情尚未发生,就没法捉摸。
就像……圣诞便这么到了。这里没有像国内农历新年这样的大庆节日。这里,过圣诞,也过国内的农历新年。但是只以每年的1月1日计算新旧年交替。
公司举行了场面盛大的圣诞舞会。舞会本身并不吸引我,倒有另外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瞧见一人在讲电话,手上拿着的是一个跟我的一模一样的手机。Judy送的这个手机我从没问过她是从哪里得来,但是有一回手机的电池接口有些松动我拿去售后让那里的人看,没想售后的检测员看了手机却惊讶半天,说是Nokia从未发售过这么一款手机,但机中的串码序列号等却显示这确实是Nokia的手机。于是向上级部门咨询,我听见电话里他的上级部门让稍等,因为他们得咨询更上级的部门。等了不多久,回过来的话让我吃惊不小。他们告诉我这是一款特别定做的手机,同样款式的一共就只按定单生产了两个而已。
我心想多半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我也不见此款手机的另外一个拿在Judy手上,我也奇怪,她自己为什么会定作这么两个手机而那日我们初见她却送了其中一个给我。每每想要问Judy一句,每每又觉不好开口。
今日倒巧。
还有更巧的,这人我并非不认识。正是那天在公司大厅里问我借了手机去看的人。后来得知,此人叫Rot,是公司营销经理,这个职位与他浑身的干练劲的确相配。只是,现下想起来,当日似乎有些蹊跷才对。
我装作若无其事从他面前走过,很想见他反应如何。但见他比我更若无其事。我在离他不远处冷坐,正思量来龙去脉的可能性。突就见Judy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Rot也见了她,很欣喜热情的跟她招呼。他们两人在酒台各拿了一杯鸡尾酒,然后找了一处沙发坐着聊天。
宴会厅一曲终了。新的舞曲响起,不知名的慢而悠扬的曲子。Rot邀了Judy进舞池跳舞。
我看着他们,正发呆,有一位女同事过来跟我说话。我称为同事似乎不那么合适,我现在应该还不算这个公司里的人。我对她并不眼生,应该是很有过几次照片,但我叫不出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具体工作。她站在我旁边:“你好,一起跳支舞吗?”
我抬头望着她,微卷的头发,不算太长,两只眼睛很大。她微微笑着,像朵花儿一样,让我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女子的生命如花”。感觉她个子很高,也许是因为我坐着而她站在一旁,我觉得她穿上高跟鞋能比我高出一截,不巧,她脚上穿的还就是高跟鞋。所以,我怀疑若是现在跟她站一起,她应该会比我要高。这不重要,我很想答应她,但我只能如实告诉她:“我不会跳舞,也从来没有跳过。如果不介意,坐下一起喝杯酒。”
她又是很甜美的一笑,在我旁边坐下来。我招呼端着酒盘子的服务生过来,拿了两杯香槟。
在陌生的地方,有人陪着自己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无论陪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我从头到尾都是寂寞的,我也从头到尾都不孤单。一直有人与我为伴。艾雯,Pass,菲,诺,小鱼,文月,草草,他们以这样那样的方式,这种那种的关系,陪我一路走来。只是,走到现在我却成了独自一人。只是,我其实始终都想,想有一个如花的女子,我想要她在我的生命里尽情的放肆的盛开。开到颓败枯萎凋落,无休无止。
她问我:“怎么不会跳舞呢?不会跳舞的人可不多见。”
我说:“很少有机会参加舞会,一直没有想过要学。”
“我教你,很简单的。”我承认,她的笑相当迷人。
“下次吧。”我打量着她,“我总觉得和你站一起还比你矮些,多难为情。下次再有机会,你不穿高跟鞋我就来拜你为师。也或者,下次不要有这么多人在场也行。”
好在不是在吃东西,不然她真有可能把东西喷出来。当你觉得一个女子迷人的时候,她任何时候都可以是迷人的。当你觉得一个人的笑迷人,无论她如何笑,也都迷人。我喜欢她笑,不管她因何发笑,如何笑。她的笑很随意也很自在,看不出丝毫伪装,也毫无遮掩,随心所欲。
Judy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只是她的笑容在大多时候都很客套。当然,如果只是为了好看,她本也无所谓笑与不笑,她任何时候都好看,并且无法比较哪一种表情会更好看些。
我们干了一杯酒。她突然问我:“你真是董事长的儿子?””嗯?“我略有些吃惊,“你从哪里听来的?”
她故作神秘:“小道消息。”
我不置可否的笑。她又说:“我看着你倒不怎么像。”
“怎么才像?”
“说不清。纯粹的感觉而已,我见过别人有你这般家世的都不似你这般。”
她说这话我没法解释,我总不至于说我这般家世我自己也是刚刚得知。如此一说,便又得说到不知多少年来。这话,太长了。
我又叫服务生过来拿了杯酒,她也拿一杯在手上。我把酒杯放在嘴边,正要喝,又放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Elise。”
“很高兴认识你。”我跟她轻轻碰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想着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贝多芬是不是写过一首曲子送给你来着?”
她做了个鬼脸:“正是。”
、7。8
我拿手机出来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Judy打来的。这地方实在有些吵,我走到舞会厅外电梯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给她回电话。先是没有人接,再打,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
她说:“在做什么?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我听电话里也比较安静,她也是跑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了。
“你呢?”
“我在你爸的公司的舞会。怎么不见你来?”
“我其实也不是那个公司的人,为什么我就一定会去呢?”
“我给你打电话便是想问你来不来。”
“你现在在哪?挺安静的,不像在舞厅里。”
“我在外面的走廊。里面太吵了,我出来接的电话。”
“那你走到电梯口来。”
很快我就看见了她。也许是因为刚喝过香槟,她的脸色有些红润。洁白的肤色加上这一点红润真是恰到好处,更添一丝娇媚。
“刚来?”她问我。
“我从里面刚出来。透透气。”
“我怎么没看见你?”
她说这句话,我想起草草。草草说“我想嫁的老公,最好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不要很好看的外表,也不要太高大或者太有气质。我想要他走在路上站进人群里,能够混在其中,不会让人注意到,甚至一眼瞟过去都找不出来”。看来,我确实是个这样的人,人群里,不会有任何显眼之处。我说:“也许,我坐的那个位置比较隐蔽,要不然,便是我这个人比较大众化。”
“你不也没看见我,我可在舞池跳舞。这么说来,我比你更大众化。”
我嘴角微微上扬:“人实在太多了。”
她看了看腕上的表:“你还进去吗?”
我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坐坐。”
她说:“好。去哪?”
我思索了半天这个城市可去的地方,然后说:“我们去看海。我从来没在晚上看过海。”
我们都喝过酒,自然不能开车。她本是准备打电话叫公司的司机来接。我说:“别,我带你感受感受普通人的生活。”便拉她在酒店门口打了车去。她对计程车司机说了一个地方,我没有听清,于是问:“你刚说的是哪儿?”她说:“我们第一见的地方。”
在路上她接了个电话。猜想是Rot打来的,我听见她说:“遇见一个朋友,和他一起出来说说话。我不过来了,有些累。一会儿就回家休息了。”
夜里看海,我觉得自己是越发的有情调了。
我蹲在海滩边上,看着一波一波的浪头兴高采烈的冲上岸来,几乎要碰到我的鞋子,又无可奈何的退去。夜里的海波似乎比白日里要高许多,连海平面都像比白日里要高了。海风很大,带着浓浓的腥湿气味扑面而来。能看见海面上有零星的光点,也不知是灯塔还是油轮。大多人喜爱的都是那一大片望也不到尽头的深蓝深蓝的水,此刻却没有蓝色,海是漆黑的,跟这黑暗的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稍远一些,就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身在此处,只觉无尽的空虚环绕身旁。
Judy站在我身后很近的地方,我们本来彼此沉默着。直到她开口问我:“你心情不好吗?”
我转回头去看她,容貌看不太分明,只见她的头发被海风吹起来凌乱的随风摆着,煞是好看。我站起身来:“心情倒不坏,只是最近经常想念远在别处的朋友,还有我妈妈。所以……”我随意的笑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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