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来自疯人院[穿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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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听起来像是在做什么分析。
“……没有,不过……他做噩梦,还来找我。”
“嘶——”
时故听到了一阵吸气声。
片刻后,范宏胤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想的?”
一阵沉默。
这是在说什么?
时故不太懂。
停了好一会,二人也没有再开过口。
想了想,他推门走进了饭馆。
二人看到他以后立刻停止了话题,时故有些莫名,不过他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想不通就不想,他觉得此时此刻,还是吃饭对他更有吸引力。
值得一提的是,郁詹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难言的复杂。
奇奇怪怪的。
酒足饭饱,范宏胤看着高高摞起的空盘,对时故的饭量表示了一番由衷的赞叹。
时故表示有一点受宠若惊。
“一会我和范宏胤要去见一个朋友。”
吃着吃着,郁詹忽然开口,道:“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时故想了想,点点头。
郁詹是有秘密的人。
有秘密的人,总要做一些有秘密的事。
他非常理解。
很快,告别了郁詹,时故独自一人走在回客栈的道路之上。
此时天色已黑,弯弯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洒下淡淡的光芒。
客栈位置很偏,越走,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少。
走到最后,已然是人迹罕至。
不过时故并不怕没人,虽然喧嚣的夜市让他欢喜,可相比之下,无人的黑暗,会更让他感到安全和舒适。
这样想着,客栈的距离逐渐拉近。
忽然,时故脚步一顿。
夜风拂面,不远处,窗明几净的客栈修建的简朴而不失大气,安静矗立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之间,淡淡的烛光自其内映出,门旁,几棵柳树悠然飘洒着柳絮。
一切看上去都无比正常。
只除了紧紧贴在二楼窗沿之上,那张沾满鲜血,死不瞑目的脸庞。
“轰隆”一声,客栈大门被砸得稀碎,一个人影倒飞出来,重重跌落在地。
凝神一看,是清原。
清原的一身青衣已然破破烂烂,被鲜血染成了殷红一片。
看见时故,他先是一惊,下意识破口吼道:“你回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人从破碎的大门冲了出来,劈刀砍向了愣在原地的时故。
那人速度极快,澎湃的灵力自他手中长刀喷涌而出,标志着此人是个金丹期以上的高手。
时故一动不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见状,清原又急又气,暗骂一声后立刻抬剑,挡在了时故面前。
而此刻,出刀之人也终于露出了全貌。
那是个全身被夜行衣包裹着的蒙面人,周身上下都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冰冷带着杀意。
蒙面人无论是修为还是招式都比清原高上太多,几招下去,清原毫无招架之力。
“快走!”危机之际,清原冲着时故大吼。
“回沧云宗,找师父!”
刚刚说完,蒙面人一招重击,将清原劈退数米,他仰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血雾染红了他身前的空气,弥漫出一股强烈的血腥之气。
一旁,似乎早已吓傻的时故动了动手指。
我要死了吗。
看着面前刺来的长刀,清原心下一片凄凉。
他怎么也没想到,临死前的自己,居然是挡在一个废物身前。
也不知道这个废物能不能逃回沧云,传递消息。
清原幽幽地想。
旋即,他又想到了时故往常的性情。
略有些凄凉地扯了扯嘴角,清原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白死了。
这般想着,他缓缓闭上了眼。
预料中的死亡迟迟没有到来。
怎么——
清原不解,紧闭的眼缓缓睁开。
而后,他看见了一只修长瘦弱的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那是双很白很细的手,秀气,纤弱,在月光下晶莹润泽。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只手似乎都不应该和杀戮沾边。
然而,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夹住了眼前重若千钧的长刀。
而后,这只手轻轻、轻轻地在刀刃上弹了弹。
“锃——!”
一声清亮的脆响。
强劲的灵力自刀尖蔓延,一路向上,在蒙面人与清原惊恐的注视之中,长刀、持刀的手臂、连带着握刀之人,一点一点,节节寸断。
最后,清原的面前只剩下了一团血雾。
清原张了张嘴。
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恐惧笼罩了他,他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大睁的双眼,显示着他此刻的震惊。
脖颈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僵硬,这使得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艰难地抬起头,顺着那极美的手,看向了手指的主人。
时故神情淡漠,眼中是古井无波的灰。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清原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
“时……长老?”
不知过去了多久; 或许足有半晌,或许只是一瞬,清原才用尽了全身力气; 艰难地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声音一出口,他就被自己沙哑的语调吓了一下,不过; 他现在已然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
事实上,除了震惊之外,清原几乎失去了其他情绪。
不、不对; 或许还有恐惧。
明明时故只是杀了一个该杀之人,明明时故现下什么也没做,明明清原本身也算不上胆小……可现下; 他就是无缘无故地感到恐惧。
那是一种自心底升腾而起的恐惧感,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让他产生了生理性的战栗。
这个人; 真的; 是时故吗?
直到现在依旧紧缩的瞳孔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难以置信。
大概是感觉到了清原的目光; 一身白衣的年轻人终于缓缓垂眸,看向了狼狈地撑坐在地的清原。
点点鲜血不知何时洒落在了他雪白的长衫之上; 远远望去; 像是自血海中绽放的红梅。
随后,清原看到时故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时故的长相一直都是极为出挑的; 哪怕是对他万分不顺眼的沧云宗众人,也无法就时故的外貌挑出什么毛病。
而这出挑的外貌,在这一刻; 达到了巅峰。
可是为何; 这样好看到极点的笑; 却让清原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凉。
冷汗伴着鲜血一同自清原的伤口处流下。
然而,极端的情绪之下,清原已然感觉不到痛苦。
这是认识时故以来,清原第一次看到他笑。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蒙面人化成的那团血肉模糊的血肉还保留着一点肌肉记忆,艰难挪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死去的事实,时故余光瞥见了那一幕,忽然,他猛地一个踉跄。
“他……死了?”呢喃着的声音沙哑无比,透着一种清原不懂的情绪。
清原一愣。
血色背景之下,时故忽然捂住了头,他脸色极度苍白,表情痛苦,像是在同什么东西无声地挣扎。
“他……死了?!”
时故再一次重复道,但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上了质问与恐慌,猛地看向清原,一双原来极美极黑的眼此时黑色与灰色交错,而眼白部分却被细密狰狞的红色血丝覆盖淹没,这让他看上去像个自地狱间爬出来的恶魔,诡异而恐怖。
清原被吓到连指尖都在打着哆嗦。
他想,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哪一天,比起今天还要跌宕起伏。
……
时间倒退到两个时辰前。
彼时沧云宗众弟子得知了袁恒会暂时留下来的消息,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头脑发热之下,便有人提议喝两杯庆祝庆祝。
此项提议一出,立即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帮没怎么下过山的年轻弟子,沧云宗规矩严,也没什么娱乐项目,众人本就憋得不行,而后好不容易出一次山门,偏偏这一路还舟车劳顿提心吊胆,根本没怎么放松,心思早就已经蠢蠢欲动。
这一放松,就放松得过了头。
一个时辰后,众人或趴或瘫,躺了一片。
迷迷糊糊间,有个人推了推清原。
这人声音含混不清,想必也是醉得不行,一上来,就问了清原一个灵魂问题:“你方才给袁前辈准备的酒菜,拿上去了么?”
“!”
清原让这人一句话吓得狠狠一个哆嗦。
然而到底是喝的太多,哆嗦过后,他也愣是没想起来自己是送了还是没送。
“瞅你,这记性!”那人一笑,打了个酒嗝,大咧咧拍了拍清原的胸口,而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酒菜。
“喏!饭菜不就在那里嘛,你送啥了!”
“噢对对对。”清原一脸的恍然大悟,尽管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恍然些什么。
清原是个出色的弟子,这个毋庸置疑。
但其实,清原本身的资质只算得上中等偏上,之所以能做到沧云宗内门二弟子的地位,一个是因为他足够刻苦勤奋,另一个则是因为,他十分谨言慎行,尊重前辈。
此时此刻,这种尊师重道的品性便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怕已经醉到不知所云,他还依旧迈着踉跄的步子,想着要给袁恒送饭送菜。
然而,手刚伸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
“不、不行,饭菜凉了,要、要重新做、做一份。”
“不用师兄。”旁边的人连忙道,“我是火灵根啊,你忘了?直接加热一下就行。”
“这样,你拿着酒,走到前面,我呢,就端着饭菜在后面跟着,顺便加热,咱们快去快回,别让袁前辈饿着。”
清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不禁感动地想,这位师弟可真热情。
热情的师弟随着清原一同上了客栈二楼,敲响了袁恒的房门。
“进来!”袁恒的声音同清原简直没什么两样,都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两个酒鬼凑到一起,连对话都比正常人墨迹。
“前、前辈,弟子清原,给前辈送、送饭菜来了。”推开门,清原通报的声音含糊不清。
“饭菜?”袁恒先是嘟囔了一嘴,好半晌过后,才觉得不对劲。
“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清原茫然:“……啊?”
一番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袁恒朦胧的双眼忽然一凝。
“等等!”他声音瞬间变得清醒。
“你手上拿的什么?放下!”
清原还处于一种茫然状态,并没有反应过来,闻言傻傻地“啊”了一声,疑惑地低头看。
他记得自己拿的是酒壶来着。
而且手中也确实是酒壶没错。
不过,这酒壶冒烟。
师弟加热得好快。
清原晕乎乎地想。
下一瞬,袁恒已经一把将他薅了过来。
这人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在酒壶中毒气扩散之前就将其一脚踹了出去,只可惜,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一阵剧痛自袁恒掌心传来,却是清原的胸口不知何时亮起了一个繁复的禁制,禁制死死地将袁恒的手掌与清原的衣领连成一块,无论如何也分离不开,隐约之间还冒出了黑烟。
袁恒面色一沉,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手掌表面连皮带肉一同削了个干净,露出掌间森森白骨。
鲜血溅到了清原的脸上。
这一下,他终于彻底地清醒了。
愣愣地转过头,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某位热心的师弟曾在他胸口拍了拍。
而不远处,那位热心的师弟笑着冲他招了招手,眼神如毒蛇一般阴冷,容貌如罂粟一般昳丽。
是景秀。
清原瞳孔骤缩。
袁恒的状态显然非常不好。
尽管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那道阴恶禁制也依旧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受伤的右手不断颤抖,隐约间,黑气自鲜血淋漓的掌心渗入。
这禁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阴险毒辣得很,不但腐蚀性极强,能够迅速吞噬腐烂袁恒手掌的血肉,同时还有着压制修为的作用。
仅仅只是这么片刻功夫,袁恒的修为灵力竟然就已被压制了两成。
见状,景秀咧嘴一笑:“果然是个好东西,不枉我……”
他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妖物!”袁恒冷冷道。
“妖物?”景秀一脸天真的歪了歪头,笑容却无比恶毒。
“哎呀呀,本来呢,我还想同你们分享一下我过来时看到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可惜,可惜了。”
遗憾地摇了摇头,景秀不再同他继续无谓的口头之争,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袁恒想追,然而刚一拔腿,掌心的黑气就变本加厉地侵蚀着他,迫使他不得不原地打坐,运动周身灵力与那黑气对抗。
只是……方才景秀留下的那个眼神,莫名让他有些烦躁。
很快,他的烦躁就得到了应验。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了整个客栈。
这些人全都蒙了面,但进退有度,实力不俗,筑基期到元婴期都有,零零散散约莫有十几个。
若是平时的袁恒必不将这帮人放在眼里,可现下却是不行,尽管袁恒已经努力同那禁制对抗,依旧只能略微减缓它的侵蚀,而此时此刻,那道禁制的作用被完全激发出来,袁恒能够发挥出的实力恐怕连往日的一半不到。
心中痛骂了景秀几句卑鄙无耻,袁恒提刀同这帮蒙面人缠斗在了一起。
狭小的客栈之内,两帮人马开始激斗。
以袁恒为首的沧云宗一派竭力抵抗,壮汉宽阔的身躯挡住了蒙面人大半的攻击,逐渐清醒过来的沧云宗弟子们也陆续加入了战局,可惜,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
沧云宗众人遭到了几近碾压式的打击。
尽管袁恒已然拼尽全力地想要护住这帮弟子,众人还是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重重包围之下,袁恒终于动了真怒。
“青和宗!你们当真要将脸皮彻底撕破?!”
满脸的络腮胡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