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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万有引力[无限流]-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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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会和玩家发生亲密关系,将他们扣押在潮湿的迷梦中。

    副本通常会结合着守关nc的目的,镶套给他们相应的关卡。

    锡兵对应的是棋局。

    继母对应的是“11  n”扇门的恐惧试炼。

    大灰狼对应的是对荷尔蒙管控力的挑战。

    那么,兄妹两人拒绝承认的、属于他们的愿望,又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对食欲的满足吗?

    这一层层嵌套的时间关卡,最终要通向什么?

    南舟正准备回头说明自己的想法,就见李银航扶着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身为一个正常人,看到刚才撕咬活人的场面,能撑到这一步才崩溃,已经算她肠胃控制力强了。

    草木的清香并没能缓解鼻腔里残留的浓郁新鲜的血腥气,反而在对冲之下,让那股恶心感进一步深入到了膈膜。

    李银航抱着树,整个人都在打飘。

    但她还不忘顽强地低头看上一眼,欣慰道:“都消化了。没有浪费。太好了。”

    南舟:“……”

    江舫:“……”

    南舟问她:“要进仓库里休息一会儿吗?”

    权衡利弊过后,李银航认为,以现在自己这个反胃到腿软的状态,强撑只会拖后腿,并不会很帅气。

    她选择躺平去休息一阵。

    将李银航揣进背包里后,南舟转向江舫:“舫哥,走吧。”

    江舫:“嗯。”

    江舫:“刚才,对不起。”

    南舟:“……唔?”

    南舟仔细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江舫是为了哪一句话致歉的了。

    可为什么要为正确的话对自己道歉?

    樵夫的确是虚拟人物……

    想到这里,南舟的心突然猛地一动。

    ——江舫因为这句话,反而要对自己道歉,是因为江舫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南舟垂下眼睛。

    他遇见那个姓谢的人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不能排除有现如今《万有引力》的玩家玩过《永昼》、见过自己的可能。

    南舟一度怀疑过,他在【圆月恐惧】里碰到的林之淞,也是对他有印象的玩家之一。

    一开始,南舟并不介意江舫或是李银航知道他的身份。

    从很久以前起,他就是孤身一人。

    他不介意像谢什么一样一个人闯关,单枪匹马地实现自己的愿望。

    但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南舟越不想说出关于自己的真实。

    他知道,以银航和舫哥的性格,不会伤害他,最多会因为担忧安全问题,选择和自己分道扬镳罢了。

    南舟想,这并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吗?

    南舟自己想到“分道扬镳”四个字时,每个字都像是有棱有角地砸在他心上似的。

    南舟有些无法理解这样的沉重和微痛。

    哪怕了解了大脑分区里每一处的功能,他对复杂的情感也永远抱着小动物一样的好奇和不可理解。

    正是因为不可理解,他才无法抵御心脏里泛出的、说不出的紧绷和酸胀,只能茫然地看着,任凭怪异的情绪对他的心予取予求。

    南舟一时分神,江舫那边的心神也难以集中。

    【脑侵】这个副本,让他想起太多和南舟相处的遥远的过往。

    纷乱的、快乐的、芜杂的、无法控制的。

    最终,一切情感的落点,汇聚在了某一天的傍晚五点半。

    那是从“纸金”的酒吧出来不久后的事情。

    又执行过一次陌生的副本后,江舫带队去了松鼠小镇。

    江舫知道,为了规避那种麻烦的情感,自己本应该疏远南舟的。

    可江舫就是想带他来看广场上定期燃放的夕照烟花。

    他告诉自己,只是看烟花,而已。

    在等待的过程中,南舟倚靠台阶,含着棒棒糖,将草莓味的鲜红糖果吮出了透明的光泽。

    他和江舫闲聊:“你出去后,想要做什么呢?”

    江舫答道:“我想要过正常的生活。”

    这其实是一句没有意义的话。

    江舫的生活,和“正常”向来无关。

    南舟:“什么是‘正常的生活’?”

    江舫娴熟地随口撒谎,编造了他向往却从未实现的理想生活:“起床后做一份早餐,看看一天的新闻。然后去上班,朝九晚五,晚上带些吃的回家来,或者和朋友一起去清吧喝一杯,去足球场上踢一场球……”

    南舟单手抱头,望着江舫:“可是上次你看到了,我不会喝酒。”

    他问:“这是可以学习的事情吗?”

    江舫一愣。

    一股淡淡的悸动伴随着无奈,潮涌似的席卷上他的心头。

    ……南舟居然在规划出去后的事情。

    他想要出去。

    江舫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在什么时候,给了南舟什么无谓的希望了?

    ……就像上次,他突然向自己表白一样?

    可现实里没有游戏背包。

    没有储物槽。

    没有一个可容纳这个小怪物、给他一个身份id的地方。

    他没有办法把南舟揣在身上潇洒离开。

    即使自己真的能够脱离游戏,《万有引力》作为一个出现了严重失误和bug的游戏,只会被紧急关停,永久关服。

    一旦这副本的噩梦到了尽头,南舟和他,就不可能有再见的时候了。

    一旦开始构想未来,江舫的心尖就细密地抽疼起来。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种烧灼一样的无措和慌乱是源于什么。

    他没有这样的经验,因此他的身体和精神,一应都是僵硬的。

    “我没有踢过足球。”

    偏偏那边厢,南舟还在认真地展望未来:“我可以去给你捡球。”

    ……为什么一定要去想这种事?

    “早餐,我不会做。但我可以去买。”

    ……够了。

    “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一份工作?我是教过孩子的,虽然——”

    ……停止!

    “南舟,你不是真人。”江舫冲口道,“你如果是真人,那就……”

    话说到这个地步,江舫终于惊觉出这话的伤人程度和潜藏在背后的、灼热得让自己都害怕的某种情感潜台词。

    如果南舟是真人的话,那就……好了……?

    难道自己可以许给他未来?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发疯了?

    什么时候可以这样不知羞耻、不顾代价地谈起感情了?

    “不……”江舫的脸微微涨红,“不。抱歉。”

    抱歉伤到了你。抱歉让你有了不应该有的希望。

    南舟停止了展望。

    按理说,江舫的心应该不会继续被他的言语扰乱才对。

    然而,南舟用他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看了江舫许久。

    江舫心里直跳,嘴唇不自觉地抿紧,却也无法就这样轻巧地从他身上转开视线,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江舫心中有万语千言,但落到唇边,却是一字难出。

    那些话在他的心里白磷一样地迸溅开来,一烧就是持久不灭,直到在心底深不见底的洞。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南舟清清冷冷的语调:“嗯。舫哥。你是对的。”

    没有生气或是恼怒,只是最平铺直叙的语气。

    而江舫的心里却像是有一个声音。

    在那无数的细小的孔洞中,满溢着一些不可言说的话语,魔障似的耳语、呢喃、直至呼喊,排山倒海的声浪和回音,几乎要撑破他的心,

    细听之下,却又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他们还是看完了那场烟花。

    只是在开场前,南舟就含着棒棒糖睡着了。

    那时候,南舟不在意的神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就在刚才的小木屋里,他还对自己说了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舫哥,你是对的。”

    而和过去一样,江舫还是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

    只是那些话凝在舌尖,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让他这样的情感表达困难症患者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活跃在心底的那些呼喊,需要某种东西来将它彻底融化。

    南舟并不知道江舫在想什么。

    他问:“想吃东西吗?”

    江舫的万千话语,就这样化作了一句最简单的回应:“我这里还有。”

    南舟:“喔。”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苹果,对抗着强烈的饥饿感,往前走去。

    眼下,江舫是否知道自己的nc身份并不是最要紧的事情。

    他打算先去大泽那里看看情况。

    他不知道的是,江舫在他身后,正酝酿着怎样的一场沉默的疯癫。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背包,取出了在雪山上被用去了大半瓶的【真相龙舌兰】,径直倒入口中。

    烈酒炙过被咬伤的舌尖时,酒精像是燃烧开来似的,呈燎原之势,在他口腔里引起一阵剧烈的痛。

    江舫对自己的酒量还是自信的。

    酒瓶上的度数也注明了,是42度。

    区区100l的量,对江舫来说和喝水没有实质区别。

    将还剩约200l的龙舌兰酒瓶重新收好,江舫张一张口,感觉并没有精神失控的感觉。

    一切都和他平时饮酒之后的感觉一样。

    无趣。

    乏味。

    一切情绪都在控制阈值当中,没有丝毫变化。

    江舫不免苦笑。

    他本来寄希望于借酒打消这种过分的清醒和理智。

    可惜,自己对酒精仍然是天生的不敏感。

    想到这里,他双手插·入口袋,静静跟上了南舟。

 第109章 脑侵(二十二)

    森林的格局;  和他们前两次走过的相比,出现了变化。

    走出一段距离后,道路逐渐变得狭窄幽深。

    树冠密迭;  疏条相映。

    如果不是可以从光斑的落点依稀判断出时间,现在的森林,看起来简直与深夜无异。

    树藤虬结如蟒;  密密交结;  分割出数条小道。

    这条时间线里;  这片森林的归属权应该还在女巫手里。

    这样一来;  难怪两个孩子会在森林里迷路;  被导向糖果屋。

    好在南舟走过两次,方向感也不差。

    他捡了根木棍,一面拨开因为长期置身阴影而略显干枯的树藤;  一面用棍尖准确寻觅树叶筛下的林光落点。

    日头移动的速度是正常范畴内。

    只要他们持续向前;  找准方向;  就一定能走得出去。

    南舟走在前面。

    江舫跟在他身后,异常安静。

    他们的脚步落在地上,一前一后。

    关卡并不难;  难在过关如同氪命。

    神经性的饥饿;  让南舟觉得自己的胃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洞。

    几口苹果落在胃里;  就像是落入一片不见底的深渊,在腐蚀性的胃液中嘶嘶燃烧一番后;  就消失殆尽。

    但南舟不能停止进食。

    他有感觉:如果一口不吃,强行挺住;  他的胃会饥饿到自己吃掉自己。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饥荒折磨;  饶是体质强悍如南舟;  也有些受不了。

    可南舟这一路走过来;  吃了三个苹果,却没听到身后的江舫吃哪怕一口东西。

    南舟想,这样是不行的。

    然而,因为猜测生出了一些不安的屏障和隔阂,南舟并没有说话。

    经过内心评估,他认为江舫有能力照顾好他自己。

    不过,走出一阵后,南舟感觉到,江舫在一步步踩着自己前进的步伐。

    自己的脚刚挪开,他的脚就跟了上来,蹭一下他的裤脚,挨得很近,像是怕自己丢了一样谨小慎微。

    这状况就有些不寻常了。

    于是,南舟背对着他,向后去够江舫的手腕:“怎么——”

    下一刻,南舟觉得指腕倏然一紧。

    天生的危险雷达,让南舟猛地提起全神戒备,被束缚的手掌顺势回抓住身后人胸口处的衣物,将袭击之人的身躯推撞向一侧的樟树。

    ……返身突袭!

    可当发现那个无声发动袭击的人竟是江舫时,南舟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无余力收拳,他索性一拳砸在了江舫耳侧的硬树皮上。

    树皮内部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摧折声。

    当江舫的后背撞上树干时,他恰将手中环套着二人手腕的choker抽缩至极限。

    树叶纷扬而下,簌簌落在二人肩上,一时雪降。

    南舟的左手,就这样与江舫的右手牢牢绑缚在了一起。

    choker上银质的装饰,卡在了南舟腕侧的小骨头上。

    皮质的带子内侧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贴着南舟的皮肤,驱使着他的脉搏都跳得快了许多。

    ……这对南舟来说更加不寻常。

    南舟一时困惑:“……”

    南舟:“舫哥,你在干什么?”

    江舫的脸颊微红,额角滴汗,嘴唇的血色尤其充盈得厉害,热烈得和他向来的克制格格不入。

    连江舫自己似乎也不能适应这样的改变。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

    他嘴唇微微嗫嚅,睫毛沾着淡淡水汽,愈发显得他上唇中央的那一点弧度清晰诱人,想让人踮起脚来好奇地尝上一尝。

    看样子,他好像是在和身体的某种根深蒂固的本能作斗争。

    二人近在咫尺。

    南舟能感觉出,他眼前的这一颗心脏跳得又沉又快,鼓噪、叫嚣、搏动。

    听着这样不安的心跳,南舟真心实意地担心江舫是罹患了心脏病。

    解下了choker后,江舫颈间的陈伤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

    他身上投映着斜斜筛投下的林光,将他颈间的刺青轮廓映得格外鲜明。

    k。

    这是江舫父亲姓名的缩写。

    这是他对爱情的印象,是疼痛、恐惧、至死不休的情感图腾。

    南舟抬起生长着蝴蝶刺青的右手,帮他掩住了这道伤疤,眉心皱起:“怎么了吗?”

    江舫低着头,沉默且一心一意地用choker把自己和南舟的手进行反复加固。

    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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