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引力[无限流]-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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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寞,急招猛1。
原先,谢相玉是这么打算的。
他的私密文件夹里,已经存了七八十个特意剪切出的视频。
有易水歌裹着柔软的毯子,在床上用投影仪看电影。
有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睡衣一角上掀,露出紧实漂亮的腹肌轮廓。
或者,他趴在床上,用平板加变速齿轮,玩一些无聊的和手速相关的小游戏。
飞机大战、星球飞·弹之类的游戏,他像个大男孩似的,打得乐此不疲。
那双曾经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的灵活手指,在屏幕上频频闪动。
可只是看了一会儿,谢相玉就受不了了。
他扶着桌子,咬牙切齿地挺着自觉地泛起酸意的腰站起身来。
他扶着墙,一路来到了公共洗浴间,一路心跳如鼓,祈祷没有人路过,目睹他的狼狈,又莫名渴望有人路过,瞧见他潮红的双颊、发软的双腿。
谢相玉喜欢他自己立起来的乖学生人设,却又向往平淡生活里的强烈刺激。
他隐隐向往这种在公众面前身败名裂、被人用怪异眼神瞩目的感觉。
可惜,他从小到大,运气都实在很好。
除了易水歌,他的狼狈、失控、不体面,少有人见。
现在不是洗澡的时候,更衣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寥寥几道水音从澡堂内传来。
谢相玉寸缕不着,手握着易水歌的钥匙,慢慢走进了浴室。
这里是南方的澡堂,彼此之间并非坦诚相见。
两面贴了瓷砖的墙壁,一层薄薄的蓝色浴帘,隔开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如果有人在此时路过,会从帘下看到一个人面朝墙壁,微踮着脚尖,踝骨两处的肌腱因为过度的拉扯,在足跟侧形成了两个诱人的圆窝,在氤氲的热气中不住颤抖。
可惜,期间无人路过。
谢相玉的秘密仍然无人知晓。
等到勉强缓解了那难耐的苏痒,穿好裤子,谢相玉还是衣冠楚楚、清洁干净的谢相玉。
只是他说不出的不痛快,在回宿舍的路上,无声地痛骂了易水歌一路。
回到宿舍后,谢相玉忍着身后微妙的不适,百无聊赖地敲击着键盘,用指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敲来敲去,他又习惯性地敲回了实时监控易水歌的画面。
可这随便的一眼看去,他的脸色骤变。
易水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睡得正香,被子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
由于光线昏暗,角度奇异,谢相玉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看到他从被尾露出的一只脚。
可谢相玉早看惯了易水歌的身量。
这哪里是他?!
谢相玉霍然起身,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哈”了一声。
这人欲·望之旺盛,自己可是亲身领教过!
他果然耐不住寂寞!
他在宿舍内焦躁地绕了几圈,嘴角挂着怒意勃发的冷笑。
真好,他妈的。
太好了。
他不是让自己有空去找他吗?
那他现在就去找找看!
谢相玉背着单肩包,气冲冲地一头扎出学校西门后,刚要往公交站走,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带着轻佻意味的招呼声。
“哎。”
谢相玉猛然驻足。
还没见到那人的脸,他的心脏就不争气地怦怦乱跳起来。
他侧过半个身来,向后看去。
单手支颐的易水歌,坐在一辆车窗下摇的S级奔驰里,笑笑地看他:“去哪里啊,谢同学,我载你一程?”
谢相玉心里乱了一阵,可面上竭力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到了易水歌的车边。
他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易水歌指了一下停车线:“这里是能停的,不违法。”
听他意有所指地提到“违法”,谢相玉又想到体育场里自己被他调戏时,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这样犯法”,脸颊不免一红。
为了缓解尴尬,谢相玉挑衅地看着他:“你不会每天都来这里等我吧?”
“倒也不是。”易水歌笑道,“你钓鱼吗?”
谢相玉:“……哈?”
易水歌:“我得放个饵,等小鱼来咬了钩,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啊。”
谢相玉缓了一下,才琢磨明白他这话里庞大的信息量。
——以易水歌的手段,他想在自己的监控视频上做手脚,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点不难勘破。
可谢相玉硬是气得上了头,什么也想不到,直冲了出来找他算账。
明白自己被算计了,谢相玉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你成心的是不是?你耍我——”
话脱口而出后,他自己反倒僵住了。
……这也就意味着,易水歌早就知道自己动的手脚……
“小偷窥狂又违法了,受害者来抓你走。”易水歌斜斜飞了个眼风,又浪又明艳,“……上车?”
谢相玉憋了好半天,才忿忿然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他故意不系安全带,任由提示响个不休,冷冷地、示威一样地看着易水歌。
孰料易水歌仿佛读不懂空气一样,越过半个身体来,绅士地替他扣上了安全带。
“遵纪守法是好习惯,要继续保持啊。”
说完,他往谢相玉嘴角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样、潇洒地一进一退后,易水歌坐回了驾驶座,在拧车钥匙时,由衷地慨叹道:“想死这个味道了。”
谢相玉烧红了一张脸:“……”你他妈要不要脸?!
易水歌把他带回了他的家。
谢相玉先前来过,因此左看右看,还挺轻松。
走到门前后,易水歌让了个位置,让他开锁。
谢相玉无所谓地一耸肩:“你那破钥匙我早扔了。”
闻言,易水歌也不动怒,笑眯眯地又站到了门前。
谢相玉眼睁睁看着易水歌在门上某处轻轻一点,按压指纹,开门解锁。
他随口道:“你的门花样还挺多。”
易水歌:“倒也没有,只有远程解锁和指纹解锁两种模式。它不如你,放心。”
谢相玉:“……”
他自动忽略了易水歌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可思议道:“可我——”
“啊,你说你来的那一次。”易水歌答说,“那次我看着你来的,给你远程解的锁。”
谢相玉不信,掏出钥匙,发现只有锁眼匹配,插·进去后,却真的怎么也拧不动。
他的眼里怒意又要喷薄而出:“你骗我?!”
“钥匙的事情,你也骗我。”
易水歌抬手按住他的额头,轻轻往后一弹一推:“我们扯平。”
谢相玉骂着易水歌的祖宗十八代,攥着他的钥匙,和他一起进入公寓。
他站在门口,把守退路的同时,有意觑着易水歌的一举一动:“现在天也不晚,你不上班?”
易水歌走入水吧,坦荡道:“最近失业。”
谢相玉眉心一挑。
对,《万有引力》出事,易大顾问的工作也没了呢。
想到这儿,他脸上自然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神色。
易水歌从保温壶里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我不赚钱,你高兴啊?”
谢相玉在易水歌面前,才脱去了那层伪装,陡觉轻松不少,连说话的语气都在不自觉间松快了许多。
他热热地喝了一口:“高兴啊。”
“看出来了,是挺高兴。”易水歌说,“都敢随便喝我的东西了。”
谢相玉刚才没来得及品尝水的滋味,闻言面色大变:“你——你——”
易水歌却不答他,只问:“今天晚上回去吗?那得赶早,路上发作了可不好。”
被他这样一说,谢相玉只觉小腹一股紧,一股热,绞得发涨。
他脑补了自己在公共交通工具上难以自控、辗转厮磨双腿的模样,喉头一阵阵发着干意。
“待会儿吃点蛋糕?”易水歌又把冰箱打开,将一个打着丝缎的黄桃蛋糕展示给他看,“新鲜的,今天刚买的。”
“……或者,你更喜欢‘使用’它?”
几个简单的字眼、一个简单的动作,谢相玉已经感觉被冰冷的鲜奶油挤入时怪异的畅快感。
谢相玉感觉自己只用几句话,就被他轻松玩弄在股掌间。
这种挫败感和他身体内的情愫混合,发酵出了莫名的冲动。
他努力撑住已经开始发软的双腿,维持住矜持的样子,不许自己随意磨蹭双腿,缓解那股从体内升起的燥热感。
“废什么话。”他故作冷漠地昂起下巴,“要干就干,你回来了就不行了是吗?”
他装作很见过世面的样子,走到卧室前,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无法开启。
他眉毛一皱:“干什么?把门给我打开。”
尽管知道不大可能,他还是忍不住想,不会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人吧?
易水歌问:“你不是有钥匙么?”
谢相玉心脏怦然一跳。
他给他的,一直是卧室的钥匙。
最私密的地方。
也是他们开始一切的地方。
他将信将疑地拔·出钥匙槽,向内一·插。
严丝合缝。
在门扉发出滴的一声自动音后,它自动向内开启。
房间的投影屏上,正投射着用代码写成的三行情诗。
如果我今天见到你。
我会和你共享内存。(shared··ory)
也共享未来。(shared··future)
在他脸色微红时,易水歌从后轻轻亲吻了他的颈部,成功催软了他的腿。
可惜将谢相玉压倒在床上后,易水歌一开口就不是人话:“真的要在这里吗?会被你自己录下来的。”
谢相玉喘得厉害,口不择言道:“你管不着!”
“其实我什么都没加。”当情意渐浓时,易水歌贴在他耳边,“那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谢相玉一愣,张嘴就要骂骂咧咧。
但易水歌只一动,他便连话也讲不出来。
阔别了两月,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熟透了,宛如一颗饱胀的石榴,每一颗榴实都在迸流着甜汁,亟待开采和赏味。
易水歌摸一摸他,在他耳边调笑:“真的渗液得厉害啊。”
谢相玉心脏一震。
这他妈是他今天才和舍友说过的话!
“你——”
谢相玉很容易就想到了。
一定是他送给自己的这把见鬼的钥匙干的好事!
他怒发欲狂:“你才是偷窥狂!你偷听我说话!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易水歌反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扔掉我的钥匙?”
谢相玉张口结舌。
易水歌温柔地亲一亲他的唇:“我知道的,你想我。”
谢相玉:“谁想你?”
易水歌用额头抵一抵他的,从容地承认:“我想你啊。”
谢相玉耻于提到一切和“爱”有关的字眼。
他认为“爱”是庸俗的字眼。
他不会爱人,他没有正向的感情,他小肚鸡肠,他锱铢必报,他快乐的阈值很高,高到他在现实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寄托。
可他承认,他也想易水歌。
只是他不会说。
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说。
天色将暗,蛋糕新鲜,情诗动人,鱼水交融。
这一刻,我想……我在想你。
第325章 番外五
(一)端午节
家里飘着箬叶和艾草的清香。
江舫没学过包粽子; 但是他在家务这一层上是一点即通,很快掌握了要领,包得又快又好。
南舟包出来的东西; 则煮成了一锅香黏的糯米红枣粥。
但南舟不很沮丧。
他还是吃到了甜粽; 手腕上也系了五彩绳。
午后; 他和江舫小憩。
他握着江舫的指尖; 上面沾着清淡的箬叶香气。
他趁江舫睡着; 偷偷吻了他的人间。
(二)儿童节
儿童节的标配; 自然是游乐场了。
刚一进园,南舟就盯上了卖棉花糖的摊位。
做棉花糖的大叔一边让丝丝缕缕的糖丝卷云一样翻裹住糖棒; 一面善意地笑道:“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吃棉花糖啊。”
江舫站在南舟身前,仿若无闻:“您好,要最大的; 还要两只兔子耳朵。”
有人宠着,他想要一朵天空那么大的棉花糖都行。
等一整支棉花糖慢慢在南舟口中融化后,他们穿上薄透的雨衣; 登上了激流勇进的橡皮艇。
游乐场的激流勇进有两个落坡。
当橡皮艇在动力阀作用下、缓缓爬上第一个坡时,江舫悄悄使了坏; 一把拉下了南舟的雨衣帽子。
南舟:“???”
咚——
哗啦——
南舟的黑发濡湿了一大片; 白衬衣也湿透了,露出细细的漂亮乳晕。
南舟盯住江舫看。
江舫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搞恶作剧; 如今恶作剧成功;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分,正要亲亲道歉时,南舟抬起手来,把江舫被水珠沾湿了一点的脸用尚干的袖子擦干了。
在江舫心尖被甜得发酥之际; 他注意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
——南舟的眼睛,盯上了前排玩家的雨衣帽子。
——他好像误会激流勇进就该是这么玩的了。
江舫眼疾手快,抢在南舟动手前,先把人搂进了怀里,制止了一场破坏。
这让南舟走下橡皮艇后,相当想不通。
……那为什么被浇湿的只有我呢?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在他脑中盘桓太久,他就被他的舫哥用海盗船诱惑走了。
在海盗船上,南舟很开心,芜湖起飞。
在过山车上,南舟也很开心,芜湖起飞。
在大摆锤上……
南舟懵了。
颅内压的急速增高,刺激到了他脑袋里的小孔雀,蠢蠢欲动地舒张开了翅羽。
这让他从摩天轮上下来后,还持续性地坐在长椅上懵逼。
最后,他被江舫用一根烤肠成功哄好。
稍事休息后,他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