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把莲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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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那明天我们两一起过去吧。”
“好的，明天再联系，我妈喊我起床了。”
老同学一起吃过烦，娱乐节目也自然是要跟上的，一群人又到了事先预定好的KTV，气氛更活跃了。林采缇和梁允坐在一角，看着变化种种的同学，各种感慨万千。
没多久，杨梓柏来了，才进包间就开始搜寻林采缇的身影。这几天一直很忙，早出晚归，那天见过面后一直没有见过她。一群男同学见了杨梓柏便将他挡在门口，喝了不少酒后才放行。
杨梓柏在林采缇身边坐下，想和梁允打个招呼，但见梁允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只好作罢。只好硬着头皮和林采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林采缇坐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梁允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很不舒服，只好借口去卫生间，顺便透透气。回来的时候杨梓柏已经不在了，又四处张望寻找他的身影。
林采缇看到她的动作，“别找了！有事先走了！”
梁允尴尬，没出声。
后来不断有人来敬酒，梁允都很豪爽地全干。慢慢地，林采缇察觉出不对劲，立马劝阻：“少喝点。”
梁允此刻已经喝高了，有点神志不清，用力挥开林采缇的手，恶狠狠地说：“别管我。”
“允允！”
梁允一不留神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林采缇，目光空洞，嘴角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绝望地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他会跟我分手吗？”
林采缇无奈，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跟她谈论这个话题，拉起她的胳膊准备送她回家。
没想到梁允却一把拉下她，凑过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他喜欢你，他一直都喜欢着你！你高兴吗？你满意吗？”说完，情绪崩溃，泣不成声。
林采缇一听，心跳乱了节奏，震惊地看着梁允。想问问她这是不是醉话，可梁允的表情是喝醉的，但她的话语却是清醒的。林采缇当时就傻了，她突然觉得，她一直苦心筑建的城墙忽然倒塌了，那些碎片把自己砸得粉身碎骨。
杨梓柏再次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半数，在场的也喝得酩酊大醉。看到在沙发上趴着的林采缇和梁允，皱着眉头，从来没见两人喝醉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找了个朋友送梁允回家，一把打横抱起林采缇。
林采缇潜意识里知道抱她的人是杨梓柏，开始奋力挣扎，“杨梓柏，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允允她恨我，她恨我！”流着泪，一字一句，全是埋怨与愤怒。
杨梓柏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似乎脱轨了，脑子一片空白，一定是梁允跟她说了什么的。可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长叹了口气，怀里的她渐渐累了，停止挣扎，杨梓柏微微用力抱好她，那么柔软的一小团，楚楚可怜地缩在自己怀里。
杨梓柏把她轻轻放回车里，看着醉醺醺的她，这女人从来都这样，撑死只有三灌啤酒的酒量，敬酒的人稍微一热情点就不好意思拒绝。从来不主动唱歌，即使是唱也只唱缓慢的歌曲，大多数只是和朋友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聊天。从来都不哭不闹。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某个角落隐隐作痛。林采缇，是我把你折磨成这样的吗？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到林家已经是午夜，杨梓柏怕打扰长辈休息，直接搜出林采缇包包里的钥匙，直接进了门。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床上，在床边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睡颜。最终倾身慢慢贴近，一只手臂撑着枕头，紧紧握成拳头，颤抖着唇，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马上弹开。又伸出手，正欲摸摸她细腻的脸颊，忽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寒光，连忙收起手，转过头。
只见沈赫连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眉头微蹙，浑身散发着寒意。
杨梓柏见此，十分尴尬，动作扭捏，避过沈赫连摄人的目光，匆匆说了句：“我先走了。”
沈赫连走近，看着躺在床上的林采缇，小脸红润，小嘴微肿，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小巧的耳垂和细白的颈子都微微泛红。微微近身，安静地看着睡得安稳的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到她的嘴角，指腹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来回，更像是一种擦拭的动作。随后立马俯□，微凉的嘴唇印在林采缇的唇上，温柔地吮着。
熟睡的林采缇感觉被人堵住了呼吸，温热的气息扰得自己发痒。别过头，翻了个身，呼吸声再次沉重起来。沈赫连看着缩成小小一团的她，替她拉好被子以免着凉才走出她的房间，关上门正欲转身。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跟我来书房。”说完，迈着急切的步伐，率先走了过去。
沈赫连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刚才的一切被撞破了。
林魏忍着怒气，在沈赫连进屋后关上门，看着沈赫连，严厉地问：“你刚才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沈赫连闭着眼，“你都看到了。”
“臭小子，趁着我女儿酒醉轻薄她，你什么居心？”越想越气，不禁提高了分贝。林魏见过不少像沈赫连这样的大少，拈花惹草，随意玩弄感情。
“我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居心。” 林魏愣住了，沈赫连的眼神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与坚定。
“不是情侣的关系，那刚才那个动作算什么？”林魏被沈赫连不温不火的语气刺激到，不禁握紧双拳。
“……”情难自禁，但这话能说得出口么？
林魏叹了口气，问道：“小缇，知道吗？”
沈赫连摇摇头，“不知道。”
林魏又来气了，“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那今天我当没看见。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伯父是不是对我这类人有偏见？”
林魏被戳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对待感情从来都很认真。”
“那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是吧？”沈赫连顿了顿，又开口：“她现在还没处理好自己的感情，而我，如果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她会逃开的。”
林魏点点头，赞同地说：“你别看这丫头倔，有时候就是只鸵鸟，不知道怎么应对时总是逃跑。”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和沈赫连站在一条线上了，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小缇不适合你。”
沈赫连低笑，“适合不适合，没试过，谁都无法知道不是吗？”
“臭小子！”还吹鼻子上脸了。
“有一次她对我说，这个世界上能为她摘星的，只有伯父你一个人。”沈赫连看着林魏，眼神很专注，“虽然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只要她愿意，我也能够为她摘星。”
其实林魏对沈赫连确实是赞赏有加的，不像别的公子哥，只知道挥霍家产。沈赫连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巨格，没有本事又怎能做到？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这么优秀的男子居然对自己的女儿上心。刚才沈赫连的一言一行也逐渐说服林魏，让他愿意冒这个险和沈赫连打个赌。心一软，态度也缓和起来，“万一小缇还是不喜欢你呢？”
沈赫连却勾起嘴角，眼神深不可测：“我会在她发现之前退出，不会让她为难。”
“好，我记住你的承诺。”
“那伯父算是默许了？”沈赫连勾起嘴角，难得开玩笑。
“你还在观察期！”
“……。”
、第 42 章
如果我能早点承认，对你依赖多么深，现在会怎样？
那晚过后林采缇一直郁郁寡欢，在长辈面前强颜欢笑，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给梁允打了不知多少电话，但总是提示关机。杨梓柏也一直打来电话，她却不愿接听。三个人以前所有的表面平静在那晚被梁允捅破，她现在心好乱。
今天是大年三十，林家历来分工合作，每年都是林采缇负责贴对联和门神。无精打采地把胶水往对联上胡乱一抹，拿着对联颤颤巍巍地踩上椅子，正准备贴的时候，胳膊被人拉住。林采缇被吓着，回头一看，是办完事回来的沈赫连。
“下来，我来。”远远地就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和摇晃的椅子，不禁加快了脚步。
林采缇点点头，沈赫连扶她下来，把手上的对联交给他，欲进屋。
“等等。”沈赫连开口阻止。
“嗯？”张着一双毫无神色的眼睛看着他。
“这个…贴哪边？”面色有点难看。
“左边。”
沈赫连踩上那椅子，感觉摇摇欲坠。皱着眉回过头，只见林采缇站在原地发呆，眼神空空地不知道看什么。略微咳了咳，“帮我扶一下椅子可以么？”
“啊？”抬头看看沈赫连，人高马大的他踩在这个单薄的椅子上确实挺危险，马上反应过来又说了声“哦”，帮他扶好椅子把手。
沈赫连动作很利落，马上就完工。
“我去拿别的过来，你站好。”说完，走进屋子了。
贴好了对联，接过她递过来的门神，问道：“这个怎么贴？”
“脸对内就好。”
“你居然不知道？”后来马上反应过来，沈赫连从小在美国长大，这个应该是不时兴的。
“过年的话一般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少弄这些。”
“哦，回去吧。”
沈赫连一把拉住她，眼神认真：“你…没事？”
林采缇笑得勉强，“我很好啊，怎么了？”
沈赫连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林采缇感到极不自在，开口：“进去吧，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完，径自走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饭桌上有说有笑，林采缇却没有听进去多少。吃完饭，想和方宛如一起收拾，没想到方宛如却说道：“这大过年的苦着张脸做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我还怕你把碗摔碎呢。”
“是啊，小缇。怎么了？”秦雅兰也担心问。
“没事…”
“去客厅跟你爸呆着吧，我和你妈收拾。”秦雅兰拍拍她的肩，轻声说道。
“这孩子，真是。你说大过年的，哭丧着脸…。”方宛如其实很担心，但又忍不住唠叨。
“行了，你少说两句。”
林采缇这才意识到自己伪装得很差，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是没有说破口。悻悻回到客厅，林魏和沈赫连边看电视边聊天。看到她，两人很有默契地交流了眼神，又把目光投向她。
“闺女，到爸爸这来。”林魏说道。
林采缇到他身边坐好，林魏摸了摸她的头发，“我闺女这几天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林采缇挤出笑容，“我…没事…爸。”又看了看一旁的沈赫连，只见他修长的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又慌忙低下头，没再说话。
之后一家人在在电视机前，看着联欢节目，虽然挺无聊，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聚在一起。快到十二点，林采缇实在觉得憋得慌，随便找了个借口，“马上就放烟火了，我去阳台看看。”
林采缇趴在阳台，寒冷的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也没觉得冷。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百感交集，那晚的各种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她清楚的记得，那晚梁允绝望地看着她，流着泪说杨梓柏选择跟自己在一起全部都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和你断了联系。她清楚地记得，梁允嘶声力竭地说杨梓柏一直利用自己默默地爱着你。多么恶俗的情节，可偏偏主角正好是他们三个。儿时的玩伴，少年的知己，如今沦落为现在这么混乱的关系！林采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杨梓柏，如果他没有用别的女人试探自己产生误会，如果他当时慎重考虑没有跟梁允在一起，如果他早点表明自己的心意，事情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梁允怨她，恨她，不理解她！如果，如果，可偏偏没有如果。
这时候，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林采缇慌忙拭去溢出的眼泪，装作没事一般地看夜景。沈赫连挨着她，也没说话，目光看着远处。
“你怎么也出来了？”
沈赫连耸耸肩：“据说B市的烟火很漂亮。”每年B市政府都会斥巨资放一场很壮丽的烟火。
林采缇笑笑，没再找话题，两人就这么并肩站着。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只听“轰”地一声，一朵绚烂无比的烟火在夜空中“嘭”地撒开来，紧接下来，便是挨家挨户鞭炮的轰鸣声，天空中也出现各色各异的烟火，热闹地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
这时候，林采缇的手机不停地在大衣口袋里震动，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杨梓柏的来电。
林采缇看着来电显示出神，犹豫要不要接。
“你不接么？”沈赫连突然开口。
林采缇缓缓按下接听键，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匆匆说了六个字就结束了通话。林采缇鼻子一酸，忍了那么久的眼泪也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
杨梓柏刚刚在鞭炮轰鸣的时候，用一种从未认真的声音说“对不起，我爱你”，林采缇看着暗了光的手机屏幕，胸口紧缩得难受，就快不能呼吸。突然觉得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感情，终究会像这转瞬即逝的烟火，最终滑落在天际，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沈赫连看着她抖动的肩膀，胸口传来一阵心疼。轻轻揽过她的肩，顺手把她拢在自己的怀里。林采缇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双手揪紧他胸前的布料，眼泪更是泛滥成灾。
沈赫连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中，用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又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的发迹。
林采缇像受伤的小动物，趴在沈赫连的怀中抽泣，久久不能停息。
第二天，林采缇顶着两个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下楼，沈赫连在客厅里悠闲地看报，见林采缇慢吞吞的动作，轻笑：“起了？”
林采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们呢？”怎么都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刚刚出去买东西了。”
“哦。”
“伯母为你留了早餐，先去吃点。”
“不吃了。”都这个点了，等会又得吃午饭。
沈赫连点点头，又拿起手中的报纸看起来。
林采缇走到他跟前，不自然地绞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你昨天的衣服呢？”
沈赫连抬起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怎么了？”
“昨晚…我的眼泪…弄脏了吧？我帮你洗干净。”
沈赫连勾起嘴角，“不必了。”
“那…那怎么好意思。”
见沈赫连不说话，又局促地说：“那好吧，还有昨晚的事别跟他们说。”
沈赫连看着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林采缇转身欲走，却被沈赫连叫住。
“怎么了？”
“你的眼睛，用热水敷敷可能会好一点。否则他们问起我也不好解释。”沈赫连看着她，玩味地说到。
林采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惊声尖叫，自己刚才就是这副鬼样子和沈赫连说了半天话的？懊恼极了，只觉得眼睛睁不开，万万没想到已经肿成这样了，为什么老在他面前丢脸？
沈赫连在客厅想起她刚才的样子，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