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职业-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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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尔安朵将信将疑颔首，坐姿成熟优美开口：

　　　　“第一个代价，去起源之城，我答应，不过，我得提前跟你说好，起源之城超过我能力范围，七王之中，能够轻松杀死我的至少三位，遭遇生命危险时，我会毫不犹豫抛弃你逃命。”

　　　　“合理，合情。”莫文简洁表达，点了下头。

　　　　真遇到第五阶层职业也无法抗衡的危机，各自保命是人之常情，他们又不是什么过命的朋友或同伴。

　　　　详谈几句，加尔安朵没有久留，心系契约事情，便辞别离开。

　　　　哐当，目送一行人远离，莫文关紧棕色大门，嘴角噙着笑意回到客厅，想着下一步计划：

　　　　她还不信任我，但只要老安迪教我的解除契约办法有效，就能免费获得一位第五阶层职业者帮忙，进入起源之城内城希望就会更大。

　　　　不过，加尔安朵不足以应付所有危险，“黑鹰”、“红熊”、“绵阳”和“紫龙”的实力不弱，要妥当利用这股力量。

　　　　“…这些人同行，危险无疑就会缩小，戴维尔是不错的占星家，还能占星预知，提前规避风险，路兰克顾及欧阳小雅，不一定会跟着去起源之城，奥斯顿目前情况也有些不正常，伊莎利亚体内的女巫从未现身过，这倒是令我怀疑涅槃梅斯和凯齐娅还在不在？”

　　　　良久，沉淀心神，莫文穿好黑色燕尾服外套，戴好丝绸礼帽，准备出门逛街缓解情绪，顺便购买手杖和怀表，原先的则在战场中坏掉。

　　　　3月21日，春意盎然，百花盛开，芳草依依，这些唯美场景，守护之城并没有，只有街边一个个帐篷、火堆、流浪市民和尸体。

　　　　新塔街算是安稳的地方了，像临近南边区域的几条街，满地进化者与吸血鬼尸骸，空气弥漫硝烟味、血腥味、腐臭味等，简直是炼狱。

　　　　一路走着，走到哪儿，人群都非常多，尤其街边公园和风景宜人处，全被流浪市民当作住所，莫文打消了逛街念头，直接目标性去百货商店，花费2金镑购买了一块没有表链的怀表，又花费1金镑购买了材质坚硬的手杖。

　　　　……

　　　　夜幕愈发幽深，云雾骤然遮月，淅淅沥沥雨滴倾斜而下，拍打着玻璃，给流浪市民带来全新生存难度。

　　　　客厅，莫文打开摆放茶几的皮箱，拾起记录本快速翻阅一遍，手掌升腾深红火焰，瞬息就烧掉了本子，烟灰坠落脚边垃圾桶内。

　　　　除了记录复合魔法的本子，各种研究资料、玄学搭配、灵能线路、高级咏唱等纸张，都被他全部烧毁。

　　　　为了确保安全，莫文不想遗留这些牢记于心的内容，预防什么时候被别人盗取，好歹也是自己几个月每天辛苦学习的总结，被别人获得，他会很不爽。

　　　　拿出新买怀表看了眼时间，他轻弹手指，灵能外放布置屏障，由于最近守护之城混乱，又用精神力虚空绘画命运女神教会防御仪式，双重保险下，他沟通梦境空间。

　　　　星河游动，星辰璀璨，森林诡秘，迷雾幽幽，莫文出现在毫无变化的主位，侧头看见梦琉璃趴在黑布遮盖的水晶棺材上，惬意安详。

　　　　没急着联系“黑鹰”等人，他脑海一个念头，黑布自动漂浮，露出灵之门。

　　　　这一举动吓得白猫猛地跃起三米高，赶忙问道：

　　　　“你要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千万别碰这扇门，之前教训还没吸取够？你能不能消停点，别总是刺激我！”

　　　　“我，这，呃……”莫文支支吾吾半天，苦笑一声，“老师，我就是想要看一看这扇门是否有变化，难道你没发现，它比起最初，凝实了几分，感觉一推就会开启。”

　　　　凝实？梦琉璃扭转柔软身体望去，本来半透明的门，现在变得更真实了不少，尤其两侧，几乎和实质石门没什么区别，也就中间部分看起来还处于半虚幻状态。

　　　　“无论如何，我坚决禁止你触碰这扇门，万一门推开，你走进‘灵界’，遭遇‘灵皇’怎么办？”梦琉璃并非危言耸听道。

　　　　莫文右手抵着下巴，俨然回答：

　　　　“我会说：打扰了。”

　　　　梦琉璃气得跳起来就是一猫爪，破口骂道：

　　　　“还打扰了？你怎么不说，都是邻居，过来串个门，一起吃个饭？”

　　　　“这，不敢。”莫文果断认怂。

　　　　邀请“灵皇”吃饭，想想他就一阵胆寒，甚至觉得：食物会不会就是自己？

　　　　玩笑归玩笑，莫文检查了智慧石板和水晶棺材，确认无异样，估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精灵花纹椅子，清了清嗓音，调整姿态，深红火焰遮盖全身，五颗“星辰”闪耀降临。

　　　　“黑鹰”、“红熊”、“绵阳”和“紫龙”自然而然弯腰打招呼坐下，“命蛇”稍微慢半拍，即便经历了几次这种聚会，还是没有完全习惯。

　　　　刚坐好，温莉莎碧绿色眸子转动，抿嘴思索几秒，首个发言：

　　　　“白猫先生，您是否知晓兰蒂斯起源之城的所罗门帝国星月遗迹？”

　　　　她这句话更多的是试探，以及判断因特海蓝先生有没有撒谎。

　　　　轻敲扶手，莫文刻意沉静十几秒，慢悠悠平淡道：

　　　　“星月遗迹，里面埋葬着我所需的东西，夏维尔会帮我夺得。”

　　　　看来，“祂”什么都知道，什么也瞒不住，因特海蓝先生并未撒谎，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一尊神灵关注？类似初始之书的物品？那位贤者特殊字迹文献？唉……爸爸只给了我钥匙，却没有告诉我遗迹内情况……温莉莎半是疑惑半是叹息想着。

　　　　这时，“绵阳”兰伯克追问：

　　　　“白猫先生，我见过了夏维尔因特海蓝，不，应该说我和他此刻在同一座城市，我能否跟着他去起源之城，帮您寻找所需的东西？”

　　　　呵呵，你这是自己送上门了，节省我构思套路的时间，前几天我“引导”得不错……莫文心里乐开了花，表面维持高深莫测姿态，嗓音无波澜轻语：

　　　　“可以。”

　　　　简单两个字，令“黑鹰”、“红熊”和“绵阳”为之一怔，欣喜万分，不为别的，只是白猫先生说“里面埋葬着我所需的东西”，这话蕴含沉重的分量，他们无法揣摩神灵所需的东西是什么，要是能见到，得到，哪怕自己不能使用，交给“祂”，绝对少不了恩赐！

　　　　传闻一夜之间失落的王国，他们在兰蒂斯？是幸存者？还是放逐者……“命蛇”伊丽雅不动声色审视深红火焰遮掩的三人，心有冲动，也想要去所谓的星月遗迹走一趟，可转念一想，兰蒂斯属于绝对禁区，进去的人，永远无法出来，而且，目前养老侦探事务所也不能离开她。

　　　　她眉头紧蹙，肢体动作变得频繁，似有心事，纠结一会，张嘴道：

　　　　“白猫先生，我想请您帮我治疗一个人，他被禁忌物品侵蚀，双腿瘫痪，身体机能一天比一天差，当然了，这是我想与您的交易。”

　　　　“命蛇”伊丽雅索菲……没错，莫文早就猜测出这个熟悉的女士是谁，他也知道伊丽雅想要治疗谁。

　　　　见“白猫”没出声，视线似乎投向自己，海纳斯挺直腰背，自认为地臆想后，道：

　　　　“命蛇小姐，不同级别禁忌物品侵蚀，情况截然不同，4级禁忌物品，相对安全级别，只要找一位大主教级别存在就能清除侵蚀，3级禁忌物品，范围危险级别，基本无救，文献中倒是记录过光明与奇迹之神教会的教皇清除过。

　　　　“2级经济物品，非常危险级别，如果被侵蚀，那简直就是绝症，结局有二，一是沦为禁忌物品的傀儡，二是凄惨死去，至于1级禁忌物品，极度危险级别，数量本身就很少，不过百，还没听闻过被这一级别的物品侵蚀是什么下场。”

　　　　“你想要治疗的人是被第几级禁忌物品侵蚀？”

　　　　霎时，伊丽雅心凉了半截，口吻沉重低语：

　　　　“2级。”

　　　　“2级！那肯定没救了，不过……”兰伯克翘起腿，十指相交膝盖处，来了个大喘气道，“白猫先生是无所不知的神……”

　　　　话语至此，他没敢说得太绝对，担心惹得主位的存在不高兴。

　　　　看我也没用，要是唯一性“泉水”在，我可以尝试将它进阶至完美成熟阶段，治疗霍尔探长，等吧，等我夺回“初始”，也许就能找到办法……莫文心中一叹，语气非常平淡道：

　　　　“我最近很忙，等夏维尔因特海蓝得到我所需的东西，我就和你进行这个交易。”

　　　　这，这要多久啊？伊丽雅惊喜交加，“白猫”先生没拒绝，只是表示最近很忙，那就说明有办法治疗被2级禁忌物品侵蚀的人，可她不知晓那个夏维尔先生什么时候才能从起源之城夺得东西，假设要很久，半年？一年？甚至十年？

　　　　安德神父可是仔细治疗过霍尔探长身体，检查状况，最终给了一句话：活不过今年。

　　　　红唇半张，伊丽雅欲言又止，还是不敢对“白猫”先生有太多请求。

　　　　半个小时过去，莫文宣布到此为止，众人起身握拳抚胸，弯腰异口同声：

　　　　“遵从您的意志。”

　　　　断开五人与梦境空间的联系，深红火焰消散的莫文伸了个懒腰，怀里趴着梦琉璃，瞭望森林外围的“无名之雾”，呢喃自语：

　　　　“事情比我预料中顺利，明天他们应该会来零之侦探事务所找因特海蓝，再搞定加尔安朵，说服戴维尔，等黎克夫妻抵达，就能建立团队，刷起源之城这个主线任务了。”

　第一百零六章　队伍（除夕快乐）

　　　　黎明的金光缓缓拉开初晨的帷幕，沉睡在客厅沙发的莫文被屋外拉动的铃铛声惊醒，久久回响。

　　　　“6点47分，这么早，会是谁？”

　　　　他睡眼朦胧拾起茶几怀表，啪地按开，看了眼，啪嗒合拢，掀起被褥，穿好黑色外套，边想着边踱步门口。

　　　　扭动门把手，身穿白金花纹长裙的加尔安朵女士映入眼帘，这位女士伸手扶了下金丝眼镜，扬起黄褐色羊皮卷，微笑道：

　　　　“早上好，梦探长，你看起来还在休息，很抱歉，本来我想中午再找你，可拿了契约后，我就无法安静等待，便这个时间段赶来。”

　　　　“无妨，先进屋。”莫文微不可见地颔首，侧身让开过道，并扫了眼房屋附近情况，勘察有没有人监视。

　　　　清晨寒风瑟瑟，开门十几秒，屋内温度似乎骤然降低几分，他引着加尔安朵来到沙发区域坐下，接过羊皮卷，摊开。

　　　　从边角磨损程度判断，这张羊皮卷保存时间远远超过三十年，内容繁琐复杂，还是莫文没见过的文字。

　　　　他仔细端详一遍，主要看血迹契约和图纹保护部分，旋即摆放茶几，指着文字询问：

　　　　“麻烦您帮我解读一下这些内容。”

　　　　加尔安朵忽地想起梦探长是外界放逐者，口吻歉意道：

　　　　“这是兰蒂斯王国文字，是守护之城市民除了克朗斯特文，用得最多的语言文字，契约条款有三。”

　　　　“第一，我自愿签订这份契约，一生一世守护这座城市，直到生命结束，相对应获得高级管理者地位，每月100金镑酬劳，两万守护战士命令权力，部分空旷住宅使用权……”

　　　　“第二，如果城市被攻陷，我依旧要履行守护责任，不到最后一刻，不得离开守护之城，除非城市百分之九十被占领，我的守护对象就从城市转变为城主……”

　　　　“第三，以上条约，如有违背，灵魂将遭受‘灵界’不可逆转的侵蚀，彻底失去自我……”

　　　　“这就是契约规定，本质来讲，我一年里，最多只能离开守护之城不超过二十天，超过这个时间，契约惩罚就会生效，当初我太幼嫩，被上任城主几句话就蛊惑，本以为他会永远爱我，谁知……”

　　　　因爱受骗？你看起来也不笨嘛，嗯，只能说爱情往往容易让聪明的女人愿意付出所有！莫文抬头看了一眼情绪突兀低落的加尔安朵，没“八卦”到追问对方当年发生了什么，而是开始研究这张羊皮卷契约。

　　　　老安迪自行探索了几十年各种神秘魔法仪式，虽说职业阶层不高，但论博学程度丝毫不输给那些高阶层职业者。

　　　　这是单方面契约，违背者受到惩罚只针对加尔安朵女士一人……莫文双手握住羊皮卷，扬起迎着栅格煤气灯方向，焰火光芒隐约透过这张薄薄的羊皮卷，图纹暗藏的纹路清晰流露。

　　　　“你等等。”他随口一句，匆忙跑上二楼，找出青玉天马送给自己的羽毛笔，又匆忙回到客厅，“我需要你一些血液，大概100毫升。”

　　　　血液？加尔安朵迟疑几秒，右手指甲依附灵能，锋芒一闪，直接划破左手手掌，鲜血缓缓滴落到干净杯子里，不一会就是小半杯。

　　　　“够了！”莫文出声遏制，伸手触碰这位女士伤口，治疗之光瞬息就令伤口愈合。

　　　　治疗！他还掌握这种能力？加尔安朵内心惊诧，沉思默想。

　　　　左手端起杯子，右手握紧羽毛笔，莫文手背延伸出一条龙线，将羊皮卷纸张控制虚空。

　　　　羽毛笔沾染血液，他屏息凝神，专注到极致，笔尖轻缓沿着图纹隐藏线条勾勒，绘画命运女神教会“祈祷仪式”图纹。

　　　　仪式覆盖契约，是老安迪根据仪式覆盖仪式，这种高级精密操作研发的破坏契约的办法。

　　　　但条件特别苛刻，首先要找到契约暗藏隐线，有的需要用光，有的需要用水，有的需要用火烤，接着，观察隐线连接情况，如果连接完美，那就无法篡改，如果连接有瑕疵，那就可以改变契约“保护机制”，一般隐线连接都比较完美，只有那些阴险的职业者为了欺骗不懂的新人，想要后期能够更好更有利束缚签订契约的人，才会刻意留瑕疵，简而言之就是留操作空间，方便以后修改契约。

　　　　这张契约正是如此，莫文暗叹幸运，要是隐线完美连接，他就没有办法通过仪式覆盖契约来解放加尔安朵。

　　　　当最后一笔相连，原先图纹几乎改变，新图纹闪耀红芒，羊皮卷字迹逐渐淡化消失，左下角莫名升腾火焰，焰火愈发凶猛，很快吞噬了整张羊皮卷。

　　　　加尔安朵清晰感觉到束缚自己的锁链断裂，表情呆滞，好半天才缓过神，紧紧攥着拳头，嘴唇颤抖道：

　　　　“解除了！契约真的解除了！我……我不再受到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