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种道-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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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旧大陆的移民，又优于那些曾经反抗统治，制造暴乱，或是不服管教的弃民。
从最低档次的弃民，到最高档次的天人，一共划分了四个具体的等级。
一些修士为了便于统治，更传出谣言，告诉那些划分为低等的人，他们只要安于贫困，接受被统治的命运，那么他们会在今生洗清罪孽，来生可能转世为天人，然后享受富贵与永生。
这样的思想，开始在民间大肆泛滥，许多人或许开始并不相信，但是日子久了就会选择相信它，用以麻痹神经。
如果是废土初期，过去文明的痕迹尚未走远，那时的人们，多少还残存文明的教化，不会那么轻易被精神奴役。
然而现在···新生的人们，大多数早已不知晓何为过去，他们中很少有人读书，更少有人知道过去的文明具体是什么。所以他们被随意的画上了新的符号。
菲尼克斯和雷奥想要进入丰都，如果不暴露身份和实力的话，还是不那么容易的。
他们没有拿得出手的绝活，没有至少一位三星级城池主政人的推荐信，没有足够的贡献值，更没有绝等的样貌和身段。
像他们这样，似乎什么都拿不出手的家伙，排着队想要进入丰都，已经排到了几万名以后。
“你就不能带着我直接莽进去吗？”雷奥搓着手，对菲尼克斯说道。
城外可不比城内，随着巨型利维坦向极地移动，已经越来越冷了。
就在他们不远前方的一个小女孩，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上了寒霜。
“这些树藤太麻烦了，如果我不出真正的实力，很难闯进去。但是如果我出手了···那就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你忘了布拉德先生是怎么嘱咐的了吗？”
“当然···我是说，你拥有实力，我拥有脑子。咱们不能在这里傻等！”雷奥说道。
“是···雷奥先生吗？”一个声音突然从雷奥的身后响起。
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穿着厚厚黑皮毛的大汉，冲着雷奥兴奋的打着招呼。
“我是菲力！快拳菲力！记得吗？”大汉挥动了两下胳膊，做出出拳的动作。
“我们在凤凰城的奥维酒吧见过，您的歌声太棒了，我一直觉得，丰都就少了像您这样完美的音乐人···。”
“你们是想要进城吗？”
“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们只要签了这个契约，菲力就担保你们入城。别人需要保证金，但是你···雷奥先生完全不需要，我相信您的实力，凭借您出色的歌喉，一定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菲力十分自来熟的说着，同时很娴熟的从怀里掏出两份契约。
雷奥和菲尼克斯都看见了，他怀里还有厚厚的一大叠。
根本无需细看，只是草草过目一遍，就能万分确定，这是一份将人吃的渣滓都不剩的吃人合约。
一旦签下之后，便与奴隶无异。
菲尼克斯和雷奥对视一眼，同时接过笔，签下了各自的大名。
对于企图颠覆整个规则的人而言，规则下的所谓契约，本就是一张空洞的白纸。
第二百五十章女神正幼齿（均订一千八加更）
看着签好契约的二人，菲力一把就将契约收入怀中，然后之前的客气与假笑，也都消失无踪。
“好了！等会去找个地方，洗洗刷刷干净。放机灵点，别他妈的跟我没事找事。记得不要乱看，不要乱说，看到那些衣服上挂着绿线的天人，记得跪地趴好，别跟个傻哔似的，给老子闯祸。”菲力满口的污言秽语，凶恶的一塌涂地。
然而他也只是一个移民而已，在丰都中的地位，也仅仅只是比那些‘有罪’的弃民高些。
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他在过去的‘同胞’身上寻找优越感。
等菲尼克斯和雷奥二人稍微清理了一下形象后。
他们便跟着菲力穿过厚厚的人群来到入城卡口。
两株巨大的食人树下，形成了特别的拱门。
一些新大陆的原住民封魔人，正在检查入城资格。
菲力带着菲尼克斯和雷奥二人走到城门口，然后冲着其中一个身穿皮甲的棕发男人笑道：“维奥骑士！是我！快拳菲力，嗖嗖嗖···那个出拳很快的快拳菲力。这是我老家来的两个同胞，没什么本事，不过身强力壮，有一把子力气，可以为咱们伟大的丰都添砖加瓦。”
棕发男子走过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菲尼克斯和雷奥。
菲力趁机将一个口袋递到了这个棕发男子的手中。
“当做入城的人肥登记，记住···他们都是死人了。是躺着进城的！”棕发男子掂量了一下口袋，然后说道。
显然这种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知道！知道！谢谢维奥骑士！”菲力冲着棕发男子点头哈腰，如果给他的腚眼里插上一条尾巴，那一定会飞快的摇起来。
原来，菲力说的给安排身份，是黑户。
并不是以正常的人口补充、人才引进进入丰都城，而是以死人的身份，作为花肥、树肥进入丰都。
自然，那些属于正常民众应该有的‘微量’权益，菲尼克斯和雷奥也是没有的了。
跟着菲力进城后，他安排二人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些的衣服。
然后就想要安排菲尼克斯去做搬尸人，专门搬运尸体，投喂那些食人草木。这项工作不仅辛苦，且酬劳皆归菲力所有，菲尼克斯仅有一日两餐，除此之外，还有感染瘟疫，或者被辐射异化，被那些魔化植物顺口一起吃掉的风险。
而拥有一定‘才华’的雷奥就去小酒吧打工，负责当暖场、助兴的歌手，如果有客人需要，他还得配合的跳一段除衣舞蹈。不能拒绝客人额外的要求，所有的小费，连同工资收入，也一样都归菲力。
这些都是写在了合约上的。
菲力的手下，还有一帮黑大汉，他们是菲力豢养的打手。
如果有人不听话，想违约。
菲力就会教训一下那个不听话的家伙。
然而，菲力显然没想到菲尼克斯会那么强。
他的十几个手下，只在几秒钟之内，就被全部打废。
在雷奥的强烈建议下，这些黑大汉被丢进了魔化猪笼草群中。
眨眼功夫，就被啃食成了一滩污血。
解除了光之巨人变身的菲尼克斯，也不再是那个极光极正的存在，他再度拥有了十分完整独立的人格。
虽然依旧倾向于正面，却也拥有了影子。
面对强横的武力，之前还跋扈非常的菲力在雷奥的胁迫下，开始声泪俱下的忏悔。
随后雷奥引导着菲力，讲述着丰都内的各种‘风土人情’。
听着菲力再一次客气至极，且口若悬河的介绍丰都，雷奥用匕首划开一盒午餐肉，然后将午餐肉放进了自己的餐盘，大口吃起来。
等到菲力说的口干舌燥之后，雷奥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好了！大致上的情况，我们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菲力面色大变。
“求求你，别杀我···我还很有用。我是正式居民，很多地方没有我的话，根本进不去。你们需要我···！”菲力大声喊道。
雷奥却从后腰掏出一把枪。
砰！
一枪结束了菲力的生命。
“你杀了他，我们很难活动。”菲利克斯将菲力的尸体丢出屋子，同样落到一旁的魔化猪笼草群中。
“不杀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他一定会想办法向外求救。刚才他对我们讲的内容，至少有十几处留了心眼，做出错误引导。”雷奥说道。
“而且，咱们的活动，并不像他说的这么受限。之前我看他带着我们过关卡时并不算难，这说明丰都里的黑户有很多。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只是待在一个地方，还是会有移动的。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菲力留下了不少钱，咱们用钱开路，不是问题。”雷奥解释着说道。
随后将菲力藏钱的宝箱从床底下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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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菲力为了活命，已经交代了一切。
通过一些颇为隐瞒的渠道。
菲尼克斯和雷奥二人，花钱获得了假的身份。
只要不去丰都的核心区域，用来应付街上的那些游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穿过十几个街区，街道越来越宽阔，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漂亮。
再往前就是丰都的封魔人学校。
最奇妙的是，这所封魔人学校的大门口，竖着的雕像里，最大的那一尊，属于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雕像的脚下，记载着他的生平。
他明明还活着，却宛如他已经死了。
“或许你该是这所学校的校长。”雷奥对菲尼克斯调侃说道。
菲尼克斯却道：“荣誉不属于我，罪责也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容器罢了，在恰当的时候，点燃了火把。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雷奥道：“这倒是推脱的好借口。当然···曾经的你，也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异人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你也并不能当时便知道他们的与众不同。”
雷奥这话，又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挖苦，还像是在安慰。
随着钟楼的钟声敲响。
学校放学了。
三三两两的学生，成群结队的从校门口走出来。
“看！那就是她！”雷奥指着一个形单影只，看起来小小一只，扎着亚麻色双马尾辫，戴着厚厚眼镜框的小女孩说道。
“看起来很普通，她真的是···。”菲尼克斯说了一半，突然捂住了心口。
他似乎正遭遇什么剧烈的变化。
厚实的衣服下，似乎有一道光正要闪耀而出。
“你别变啊！警告你···你别变啊！这里可是异人的大本营，你那点本事，早就被人挖了个底朝天，你要变了，咱们就全都完了。”雷奥急忙警告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满头大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不···不是我！是它···它正在躁动，想不到···魔鬼会失控，天使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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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失控？”
“你怎么会失控？”雷奥搀扶着菲尼克斯，即便是事件突发，他也很清楚这一定与那位年幼的女神有关，既然如此先带菲尼克斯离开为好。
“他没事，无论是天使还是魔鬼，它们的本质都是能量。以凡人的意志，控制如神般的力量，需要依靠的是他自己的坚定信仰。我是一切的核心，是所有力量与能量的源头与解释，当他看到我，体内的能量会失控，也十分正常。反而是那些无知的愚民，他们不知晓我的真身，反而平稳了心中的燥与怒，惧与畏。”年幼而又显得清冷的女声，突兀的在二人身侧响起。
是年幼的女神莫莉。
她竟然已经找到了二人，并且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穿着碎花带着格子的小裙子，怀里还抱着课本，她就站在那里，小小的一只，仿佛用两根手指就能提溜起来。
纤细的小腿上，还绑着白色的丝袜，黑色的牛皮小皮鞋后跟处的蝴蝶结，显出几分俏皮可爱。
“不要抗拒，看着我，相信我，然后它会平复下来。”年幼的女神对菲尼克斯说道，庄重而又威严。路过的人群，却无人注意到此处的异样，他们仿佛下意识的，全都忽略了这里的变化，成为了瞎子和聋子。
菲尼克斯深吸一口气，盯紧了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小女孩，原本狰狞的眼神变得柔和，似乎要漏出来的光，正在缓缓平稳，然后熄灭。
但是突然，菲尼克斯却又闭上了双眼，额头暴起了一根根青筋，他趴在地上，不住的颤抖，更多的冷汗从他的身上滚滚落下，沾湿了地面。
他再次面临失控。
“你为什么不再看着我？看着我你就能得到解脱。你是甚至会更加的强大，直到有资格站在我的身后。”年幼的女神却拥有着超越年龄的高冷，她用怜悯的目光俯视着跪倒在地的菲尼克斯，然后对菲尼克斯伸出了自己洁白的小手。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次招揽？
又或者说是···威胁？
“不···不！不···！”菲尼克斯还在抗拒，他的身上明灭起伏着能量的波动，并且即将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
啪！
雷奥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菲尼克斯的后脑勺。
正在挣扎中的菲尼克斯怒而抬头，咬牙看向雷奥。
“对不起···力道不够，没打晕！”雷奥尴尬道，事实上菲尼克斯的脑壳太硬了，雷奥感觉自己的拳头被反震的很疼。
年幼的女神却叹息一声，随后走过来，将冰凉的小手放在了菲尼克斯的额头。
下一秒钟，菲尼克斯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他身上的气息也平稳下来，终究没有爆发引起关注。
“抱歉！尊贵的冕下，他只是太执拗了！”雷奥对年幼的女神道歉道，作为与菲尼克斯一路走来的同伴，聪明的雷奥又怎么不了解菲尼克斯是怎么想的。
菲尼克斯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主宰他命运的神，而是一个由神所背负、象征着的答案。
他是为了这个答案，才和雷奥走在一起。
这就是菲尼克斯和雷奥最本质的区别。
年幼的女神镜片后收敛成湖绿色的双眸，此刻清冷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有着坚定的意志，以至于他坚定到抗拒我的感召。如果不是他的内心受创，或许他可以勉强直视未曾复苏的我。他拥有伟大的灵魂，但是这样的伟大，我不喜欢。”年幼的女神这般说道，她直接、坦白，甚至没有收敛自己可能散发出来的恶意。
因为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她的恶意，也理应被理解为凡人对神的不敬。
只是，却又在须臾之间，原本清冷、骄傲、尊贵的气质，于年幼女神的身上消退一空。
似乎时空被什么刻意的隔断了一刹那，却又完全没有在雷奥的意识里，形成任何的概念。
莫莉女神那张被刻意遮掩大半的小脸上，此时也多出了些许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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