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妙计-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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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我很有诚意的！今天特意负荆请罪来的！小花你快开门呀！”和预想的一样，食人花果然是油盐不进；不过伍果也不慌张，转了转眼睛，嬉皮笑脸道：“小花，你不知道，今天并非我一个人前来……明楼和小桃也来了！很长时间没见了，小桃很想你的！嗯，即便你是一个有异性，没……闺蜜的，你可以不搭理小桃，总不能让明楼吃闭门羹吧？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两个的事情也拖了这么多年了，再也不能好事多磨了……你放心好了！等一会儿我见到司徒叔叔，谈完正事之后顺便再当一回红娘……一定把你们两个的事情给敲定了！”
“……”是个人她就怕绯闻，更何况害人果现在说得这件事情不是绯闻而是确有其事！门内的司徒花顿时就没了动静……好半晌之后才憋出来一句话……嗯，不单声音轻了许多，含糊不清的语调更叫一个扭扭捏捏！“我和明楼能有什么事情？你不要捕风捉影，不要乱说好不好？”
“哎呀！原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呀？明楼，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你现在也亲耳听到了，小花对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这件事情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呀！走了走了！人贵自知，即便我这个红娘功力深厚，也扯不起单相思的红线呀！”伍果也是个惫懒的，一边给了月明楼一个眼色，一边隔着门板掩嘴偷乐：“没戏了，没戏了！这个世上只有两种病是没得治的，一种是后悔；一种是单相思……因为根本没有治这两种病的药！走了走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们现在赶快去凤府吧！什么？明楼你说什么？没事去凤府做什么？咳！你可真是一个呆子！大活人的总不能在一根绳子上吊死吧？既然司徒家的小花对你没有意思，那我们也只能另请高明了！有道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凤府现在已经落魄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的趾高气昂了……嘿嘿，只要我们上门提亲，他们肯定会哭着喊着把凤家小姐送上花轿的！”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一听害人果要把大帅哥拉去凤府求亲，门内的司徒花顿时就急了……怕啥来啥，这可真是怕啥来啥！害人果走了那是不打紧的；若是大帅哥成了凤家的女婿……那可是糟糕透顶！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一把就抽去了门闩，急火火地拉开大门，面似寒冰，叉腰怒道：“不许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不是！司徒家已经关门了你们偏要来敲门……敢情我们家大门就白白被你们敲上一顿了？世间哪有那般便宜的事情？即便是我答应了……我家大门都不答应！哼！怎么凤家的花轿是花轿，我家的大门就不是大门了？”
乱了！全乱套了！
1067章 无法下完之棋
说归说，闹归闹，开门之后的司徒花先是和小桃叽叽喳喳地说笑一阵，偶尔还要含情脉脉地瞄一眼大帅哥……哼！既然来了还想走？你想往哪里走呀？我和你讲，既然来了就甭想跑；进了我家大门之后……永远都是我家的人！
等你等到我心痛……今天终于把你给等到了！
还想往凤府走？真是反了你了！信不信腿都给你打折！
乱了！全乱套了！
……
梦里想他千百遍，今朝突然现眼前，司徒花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面色是如常的；心情是愉悦的……虽然太傅府一直是大门紧闭，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周遭发生的几件大事还是略有耳闻的……她以前迫于形势一直躲在家里，早已躲得不耐烦了；如今却是好了！旧貌换新颜，终于可以出去浪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别的不说，换做以前的话，避嫌也好，谨慎也罢，大帅哥那是绝对不敢登门而来的！
现在好了，大帅哥不单登门而来，而且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真不容易呀！好事终于不用多磨了！
喜从天降，绝对的喜从天降！
司徒花一边和小桃欢声笑语，一边和大帅哥暗送秋波……左膀右臂，东张西望，却唯独把伍果当成了空气！
毫无疑问，如果此番登门而来的是传说中的糖衣炮弹的话，大帅哥肯定是糖衣；而害人果绝对是炮弹……虽然她外号叫做食人花，虽然生平喜欢吃人不吐骨，却不会吃炮弹的！
那也好办！糖衣吃掉，炮弹扔掉！
……
“小花，好些年没来你家里玩了……怎么还是这么的寒酸呀？怎么一直没有修缮一下？嘿嘿，我知道了！是不是传说中的理财产品全都投资失败，司徒叔叔的俸禄都打了水漂了？”虽然司徒花不理不睬，伍果却是个厚脸皮的，笑眯眯地穿门而入……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院中虽然素净，却又极其的简朴；一人多高的野草什么的是绝对没有的，不过头上屋檐老旧，脚下青砖生苔，一派年久失修，风烛残年的萧瑟模样！
小桃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暗自心惊……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前些日子大少爷和大小姐结伴飞往北方之际她就借宿在了赵府，和珠光宝气，富丽堂皇的赵府一比，眼前这个太傅府简直就是一个贫民窟呀！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眼前的太傅府和大少爷家里绝对有一拼的！
一个难兄，一个难弟……家中都属于没余粮的那种！
“什么理财产品？我家哪有闲钱去投资那个呀？”司徒花翻了个大白眼，冷声道：“俗话说得好，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叔叔又没有什么外财……嗯，即便是别人来送外财他也绝对不会收的！叔叔俸禄要养活一大家子呐！连使唤下人都请不起，还说什么修缮……装修不要钱呀？”
“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早知如此今天把小叶带来就好了！嘿嘿，众所周知，我是一直穷得叮当响的，不过小叶家里却是富得流油……让他出血掏装修费不就完了？”慷他人之慨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伍果转了转眼睛，接着笑道：“小花，你回到京城之后一直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必早已憋坏了……这个好办，过几天我要和明楼一起西行……嘿嘿，就像是传说中的春游一样！到时候你也去！海阔天空，鸟飞鱼跃的，大家一起出去散散心好了！”
司徒花顿时一愣……传说中的春游谁不喜欢呀？更何况还是和大帅哥一起出去春游！问题是一起西行有些蹊跷……哪个西呀？西到哪里呀？嗯，害人果说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大帅哥却是一个老实的……过一会儿还是单独问问大帅哥吧！
“小花，你叔叔呢？起床没有呀？还是真的卧病在床？”伍果好奇问道。
“卧什么病呀？在什么床呀？叔叔现在只不过心灰意懒，再不问世事罢了；刚才还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呢。”既然已经把害人果给放进来了，就甭想轻易把他给撵走了；没奈何，司徒花只好前头带路，从抄手游廊绕过正房，从旁边的小角门进去之后便是幽静之极的后花园……园中也没有什么奇花异草，几颗老树已然日暮西山，老态龙钟，停留在树上的小鸟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一声声鸣叫皆是有气无力的……原来司徒家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平静淡薄，即便不是一贫如洗，至少也是略带寒酸！
左边一排房屋炊烟渺渺，右边却是一间单独的院落……司徒花当先便往右边走，离小院落老远的时候便是高声提醒：“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大清早的就有恶人登门；叔叔，后背并没有绑着木头的害人果自称是负荆请罪来啦！”
乱了！又乱套了！
……
众人走进小院，只见司徒演面色如常，悠哉闲哉地给院中花草浇水呢……月明楼紧走几步，走上去恭恭敬敬地给司徒演行了大礼……这是必须的！先不说他心里在偷偷惦记人家的侄女；司徒演这些年一直极力维护月家周全，冲着这个也是感激万分的。
誓言什么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牢记于心的。
司徒演急忙将月明楼扶了起来，面色是如常的；心情是愉悦的……这个月家嫡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坚韧不拔，荣辱不惊，小小年纪就成为苍柏一样的人间名士；小小年纪就已有了当初月三先生的绝世风范！
司徒演与月明楼亲切交谈之际，很奇怪的，伍果并没有走上前去掺和……因为他的注意力被院中角落的一张小几吸引住了。
因为小几之上摆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之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无数颗黑白棋子！
他知道这盘棋。
当初舅舅和司徒演下这盘棋的时候，尚是小孩童的他还和赵叶，月明楼，司徒花几个小玩伴在花园中疯玩……那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时间过得真快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司徒演一直保存着原来的模样！
人生如棋，只是不知道我们未走完的人生可不可以保存住原来的模样！
1068章 无法终结之劫
当初舅舅和司徒演下这盘棋的时候伍果年纪还小，当时只顾着和小伙伴们在外面疯玩，根本没注意两个长辈的棋局；后来又离开了京师去了真阳山……时隔多年之后才看到了这盘棋。
他之前心里还一直纳闷呢……为什么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这盘棋为什么没有下完呢？难道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
是不是因为棋局太过复杂难解，所以双方都犯了难？频频长考，举棋不定，最后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所以选择了传说中的打挂？
不对呀！人家即便是打挂，最多也就挂上十天半月的；哪有一挂就好几年的？
再说了，人家即便是挂科，最多也就挂上一两科……哪有一挂到底的？你以为是传说中的一丝不挂呐？
乱了！又乱套了！
……
心中已经好奇了好几年，此时终于看到庐山面目了，伍果定睛一瞧……原来并不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而是一盘和棋！
是和棋，又不是和棋；棋可以和，也可以不和……也许顾虑多多，谁都没有必胜把握；所以棋局双方就此作罢；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选择握手言和还是应该选择继续争胜！
所以成了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和经常和棋的象棋有些不同，围棋极少有和棋之说。
所以围棋中有过很多胜负感极强的胜负师……就像传说中的江湖高手，一剑封喉，一刀致命；一子封喉，一子致命！
放眼望去，棋盘上黑白几条大龙纵横交错地混战在了一起，几乎覆盖了整个棋盘！
棋逢断处生，黑白双方每颗棋子都准确无误地点在了对手的腰眼上……点别人的腰眼自然痛快，问题是自己的腰眼也被对方狠狠点中了；黑白几条大龙都死死扭住对方的弱点，自己的弱点同时也被对方狠狠抓住……伍果只觉得一阵的眼晕，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副幻象……明明是两个世外高人的高雅手谈，却仿佛两个全副盔甲的将军在短兵相接；甚至像两个地痞无赖，市井泼妇一般扯头发，撕面皮地纠缠在了一起！
棋局乱得已经不能用险象环生来形容了……而是生死一线，千钧一发！
大圈套小圈，大龙围小龙，双方大龙的气自然很长，而深陷其中的黑白两条棋筋则是犬牙交错地纠缠在一起，谁都无法把两只眼瞪圆……既然彼此都没有两只眼，最后只能杀气了！
杀气腾腾！
犬牙交错的黑白两条棋筋虽然没有把两只眼瞪圆，却各有两只假眼……天呀！原来却是传说中的四劫循环！
你提我的劫，我提你的劫；你是我的劫，我是你的劫！
既然是四劫循环，根本不用找什么劫材……提就是了；翻来复去地提就是了！
如果一直提下去的话自然是四劫循环无胜负；自然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永远都不可能下完！
可以提到天荒地老！
如果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必须要有一方做出让步……这就需要对局双方做出相应的判断了：这个劫……是应该放弃，还是应该继续打下去？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劫和劫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有的劫万劫不应。
有的劫万劫不复！
棋盘上黑白两块棋筋纠缠在了一处，稍一让步就等于万劫不复！
因为里面的棋筋死了之后，外面的大龙皆是凶多吉少！
一招松缓，满盘皆输，如果不继续提劫就等于万劫不复……所以对局双方只有硬着头皮提下去了；所以只能成为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
四劫循环，往来反复。
提来提去，无穷无尽。
伍果呆呆站在边上看了好久好久。
似有所悟。
人生如劫。
人生如打劫。
别人不会管你手里有没有劫材。
每个人都想打赢属于自己的劫。
即便明知打不过你，也要消耗你几枚劫材！
这个劫打不过你；不代表下个劫打不过你！
人生……时时刻刻都在打劫。
不是你打别人的劫。
就是别人打你的劫！
有劫材你就去打……玩命地打。
没劫材你就忍着……玩命地忍！
这就是棋局。
这就是江湖！
总之一句话，不管是谁，反正必须有一个人被打劫！
乱了！全乱套了！
……
“听说陛下独自一人去了江南烟雨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伍果兀自低头看着棋局出神呢，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略显无力的苍老声音……回头一瞧，原来月明楼，司徒花和小桃三个都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就只剩下司徒演一个……很明显，知道他有正事要说，所以那三个已经闪到一边了。
“是的，和陈百万苦战一场之后，战胜一个人踉踉跄跄，一瘸一拐地往南方去了。”伍果也不隐瞒，更不矫情，嬉皮笑脸，牛皮乱吹道：“您不知道，战胜南下之前，我那是苦口婆心的好一顿苦劝，最后他总算是幡然领悟……什么？您说什么？我当时是怎么苦口婆心劝他的？咳！我是从科学角度十分详细地向他解释了真龙天子纯属错觉的这道难题，他听了之后皆是深有感触，想必以后也会深以为戒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陛下，只有一个平平常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