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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乱世栋梁-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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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通医术,只能心中默默祈祷:这三日,千万别发烧,就算发烧,也别高烧不退啊

 第一百章 升温

    榻上,烧得迷迷糊糊的萧大器,咿咿呀呀说着话,然而服侍一旁的太子妃,根本就听不清萧大器说的是什么。

    见萧大器从昨夜开始高烧持续不退,迄今没有说一句利索的话,太子妃心中焦虑,却不知该怎么办。

    如今是九月十二日,重阳节当晚,萧大器被几只怪猴抓伤,次日就开始发烧,然后额头越来越烫。

    到了昨日晚上,渐渐昏迷不醒,其原因,按太医正姚僧垣所说,是那日被猴子抓破的伤口红肿化脓引发“毒气攻心”。

    这三日,姚僧垣一直守在萧大器身边,想了许多办法来处理伤口、退烧,都无济于事。

    此刻的萧大器,满脸通红,额头发烫,太子妃见着都觉得心里难受。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时刻都会流出来。

    儿子年幼,一旦萧大器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坐不得那位置。

    即便坐上去了,主少国疑,风险很大。

    年幼的皇帝,谁服?诸位年轻力壮的皇叔服么?诸位年长的藩王服么?

    太子妃不敢想下去,只盼着萧大器能够退烧,能够痊愈。

    萧大器平安无事,一切都好说,若出意外,真是会出大事的。

    殿外,匆匆而来的几位大臣,见姚僧垣在殿门发呆,赶紧上前询问,并将左右支开。

    “殿下高烧不退,下官医术不精,无能为力了。”

    姚僧垣一脸凝重,他不轻易认输,但皇太子的病情加剧,能想的办法都用上了,真是无能为力了。

    王褒等几人听得姚僧垣这么一说,只觉后背发凉:无能为力了?这可如何是好!

    姚僧垣医术精湛,说“无能为力”,那就意味着

    王褒低声问道:“姚公,不知,不知殿下还能清醒否?”

    姚僧垣摇着头:“难说,殿下高烧不退,滴水不能进,难,难”

    “姚公!还请一定让殿下醒来,事关江山社稷,如今全在姚公手中针砭!”

    “下官一定尽力,只是”姚僧垣看着几位重臣,“只是殿下恐怕已经时日无多,还请诸位,早做安排。”

    神医都这么说了,想来,真是

    王褒等人面面相觑,很快意识到,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因为有人出首,说九月九日那晚,建康城内的南郡王府有异动:王府有猴子出没。

    出首的人不止一个,言之凿凿,有司随即暗中查访附近居民,得知那晚王府附近确实有黑影出没,身手敏捷。

    看样子不可能是人,更像是猴。

    而皇太子萧大器,正是因为被突然冒出来的怪猴抓伤,导致高烧不退。

    若皇太子出了意外,因为嫡长子年幼,所以皇位极有可能兄终弟及,那么受益人,自然就是皇太子同母弟、南郡王萧大连。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南郡王府和怪猴有一点联系,那么,即便萧大连如今远在荆州,也免不了嫌疑。

    若朝野内外认为萧大连有弑父、害兄的嫌疑,是大逆不道的元凶,那么即便兄终弟及,也轮不到萧大连来“及”。

    然而,“南郡王府夜间有猴子出没”只是口说,没有物证。

    也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呢?

    萧大连若因此无法兄终弟及,那么接下来,兄终弟及的就是庶长子、二皇子萧大心了!

    可想而知,无论是南郡王萧大连,还是寻阳王萧大心,以及其他皇子,围绕皇位归属,必将爆发激烈交锋。

    到时候,那些宗室恐怕也不会袖手旁观,该站边的站边,或者煽风点火,或者浑水摸鱼。

    一旦事态失控,那怎么办?

    。。。。。。

    夜,寒山,官邸,寝室,李旿躺在床上,两眼紧闭,额头敷着冰袋,衣襟敞开。

    李笠坐在床边,不停给儿子擦拭颈部、腋窝。

    给发烧的孩子物理降温,擦拭身子是不错的降温手段,但不能用冷水,更不能用冰水,而是要用温水。

    这是他所知道的知识,然而,仅对于不超过三十八度五的体温。

    一旦体温超过三十八度五,就得服用退烧药,否则持续高烧的后果很严重,即便不死,脑子也会烧出问题。

    对于儿童来说,高烧不退的后果就是死。

    然而这个时代不可能有退烧药,也没有抗生素,汤药的疗效不怎么样,一旦生病发烧,主要靠病人硬扛。

    一旁,满脸焦急的赵孟娘看着儿子,心中忐忑不安,虽然有医师在旁边,但现在,她潜意识里认为能依靠的就只有李笠。

    儿子因为着凉发烧,从昨晚开始,额头越来越烫。

    李笠一直守在旁边,不停给李旿擦拭身子,擦到现在,已是凌晨。

    “出汗了,出汗了。”医师低声提醒,赵孟娘和李笠仔细一看,果然李旿身上开始出汗。

    出汗,意味着病情好转,因为正常情况下,发烧的人出汗后会渐渐退烧。

    李旿出汗越来越多,赵孟娘想替下李笠,自己来为儿子擦汗、更换衣物,但李笠坚持自己来。

    汗巾换了几条,衣服也换了两身,李旿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之人,喊了一声:“阿耶。”

    “阿耶在,莫怕。”李笠轻声说着,笑起来:“如何,二郎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李旿点点头:“嗯!只是记不得梦到了什么。”

    李笠示意赵孟娘拿一碗水来,扶着儿子坐起来:“先喝水,多喝水,病才好得快。”

    他亲自给儿子喂水,等儿子喝完了,才让赵孟娘“换岗”。

    李旿已经退烧,接下来交给医师即可,李笠坐在一旁,看着儿子恢复精神,看着赵孟娘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却百感交集。

    儿子退烧了,这是好事,但是,皇太子呢?

    李笠看着摇曳的烛光,陷入沉思。

    截止昨晚,他收到的消息有两个:

    第一,九九重阳节当日,皇帝遇刺身亡。

    第二,重阳节当晚,皇太子守夜时,有刺客来袭,皇太子受了轻微伤,后来发烧,第三日起高烧不退。

    这是他在明面上收到的消息,实际上是数日前建康的旧闻,此时此刻皇太子情况如何,消息要过数日才能传到徐州。

    而徐州这边,因为皇帝驾崩,公廨一片缟素,李笠也按照规矩,着孝服,与同样打扮的武官员一起,遥拜建康。

    该走的流程,都已经走了,李笠停了府邸的音乐、歌舞,且自己不近女色,出入头戴白帽,且一身素白。

    如此做派,既是做给别人看的,也是处于本心:皇帝当政期间并无大错,结果遇刺身亡,身为臣子的他,默哀就得有默哀的样子。

    毕竟,他和皇帝遇刺一事毫无关系。

    而皇太子生病、高烧不退,一旦发生不测,后果很严重。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对于皇位由谁来坐一事,接下来有得折腾了。

    李笠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竟然是这样。

    先前,他在建康城里的耳目,打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并通过多方努力,发现有暗流涌动。

    譬如,有人暗中购买环锁铠,意图不轨。

    譬如,湘东王妃的新欢可能有问题。

    仔细观察了大半年,结合手头上收集的消息,李笠判断今年重阳节会出事:有人要刺杀皇帝,行大逆不道之事。

    于是,李笠有两个选择:其一,基于利益来个袖手旁观,等皇帝驾崩,新君即位之后,至少短期之内不会让他离开徐州刺史任上。

    其二,基于良心,阻止刺杀发生,或者让刺杀失败。

    李笠觉得自己心不够黑,所以让身处建康的手下于重阳节前密告,提醒皇帝做好防范。

    由此,把逆贼揪出来,届时皇帝来个大清洗,收拾那些乌烟瘴气的宗室,正是李笠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才会对黄姈说,重阳节会很热闹。

    结果,皇帝倒是防范了,还抓获了混入乐游苑的几个刺客,只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有刺客扮做湘东王妃,成功实施了刺杀。

    皇帝遇刺身亡,李笠收到消息后,和其他人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皇太子当晚负伤,后来发烧、高烧不退,在这没有退烧药、抗生素的时代,熬不熬得过去完全看天意。

    负伤、发烧,李笠判断这可能是伤口感染,打仗时常见,所以皇太子极大概率不久于人世。

    其嫡子年幼,即位的话必然“主少国疑”,也压不住一帮成年皇叔、宗室藩王。

    而按着兄终弟及的替代方案,萧大器的同母弟、南郡王萧大连该即位,但这位却有派刺客刺杀嫡兄的嫌疑。

    如此一来,围绕皇位,诸皇子、宗室以及各方势力会斗得头破血流,建康的政治环境会“升温”。

    围绕最高权力的斗争,自古以来都很残酷、血腥,一旦争斗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搞不好,这大梁要完。

    这是李笠的判断,按说水越混就越好浑水摸鱼,但他不觉得自己有把握摸到大鱼,因为搞不好摸上来的是一条剧毒水蛇。

    他在建康有耳目,耳目将重阳节当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整理成资料,送来徐州,李笠仔细琢磨了几天,发现当日建康城里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

    他认为,当天动手的参赛队伍,除了行刺逆贼团伙、严加提防的皇帝一方,以及他这种打辅助的小角色,还有一支队伍,参与了当日的交锋。

    之所以有如此判断,依据之一,就是那日被伪造调令调动的几支兵马。

    这几支兵马,不可能是逆贼调动的,也不是皇帝调动的,李笠的人,也没本事伪造调令调动兵马。

    所以,是另一股势力做的手脚。

    这股势力要坏逆贼的好事,至于此举目的是为了皇帝,还是为了他们的别有用心,不得而知。

    但李笠最关心的不是这股势力的动机,而是其能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哪天他被这帮人视作眼中钉,会不会某天被刺客行刺,当场身亡?

    他想着想着,忽然冒出个念头:伪造调令,这套路感觉有些熟悉啊

 第一百零一章 光影

    寒山寺,梁淼夫妇正在参观,并陪着张铤给上香。

    梁淼是梁森的弟弟,年初娶了张铤的外甥女,所以成了张铤的外甥女婿,算是一家人了。

    夏末,梁淼带着内人前往徐州,赶在重阳节前抵达沛县,与兄长梁森一家团聚。

    重阳节后,于前几日返回寒山。

    而张铤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直到今日,才有时间带着外甥女及女婿在寒山走走、看看。

    著名景点寒山寺,当然是必来之处。

    梁淼夫妇在鄱阳时,就听说了寒山的许多事情,自然也知道寒山寺和许仙祠的大名,今日来寒山寺,果然进门就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此时,一行人已经出了大殿,回到双树前,看着这一枯一荣,以及树下的一老一小雕像,感慨万千。

    张铤见外甥女的注意力全在双树上,便向梁淼说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回到鄱阳,定要多做准备,以防有变。”

    “一旦时局纷乱,切记,莫要受人蛊惑,譬如组织义兵去平乱,此为人火中取栗,白白担风险。”

    “鄱阳不能乱,李家不能出事,只要稳住鄱阳,君侯这边就从容许多。”

    “建康那边一旦乱起来,肯定会有人打鄱阳的主意,毕竟鄱阳今非昔比,你们要多听、多看、少说话,轻易不要被人赚了。”

    “具体怎么应对,君侯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帮着李昕守住产业,就是大功一件。”

    “莫要急着立功、做大事,来日方长,只要君侯这边稳住了,你们往后多得是立功的机会。”

    梁淼已经二十出头,不再是小孩子,知道了许多事情,也知道鄱阳的安危很重要,所以对于张铤的嘱托,用心记着。

    张铤见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再复述,毕竟听者若听得进去,说一遍就行,若听不进去,就是成日里说也没有用。

    今日阳光明媚,张铤抬头看着眼前双树,看着地上的树影,不发一言。

    钟声回荡在耳边,耳边泛起回音,那是李笠之前与他闲聊时说的一些话,零零碎碎,却记忆犹新。

    “历朝历代,铸币是亏的,铸币的成本比所得钱币面值高,所以铸得越多,亏得越多。”

    “且好钱会被人拿去熔了当做铜料卖,所以铸多少钱币都不够用。”

    “但若用水力机械压制铜钱,且将铜的含量适当调低,确保大规模压制的铜钱能有效降低成本,即成本低于面值,那么死结就化解了。”

    “在这前提下,朝廷铸币、让铜钱流通是赚钱的,可以如同收税那般获利,此为铸币税,可以如同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形成正循环。”

    “朝廷有了钱,就可以做很多事,譬如办实业、组织青壮开荒,但首要之务是募兵,组建一支强大的中军,即直属中枢的常备军。”

    “有了军队,首先在三吴清查田亩,清查隐户,无爵位、无军功者,名下田产必须足额缴纳田租,青壮必须服劳役,谁敢造反,族诛。”

    “有了充裕的税收和田租,中枢的力量才能增强,三吴富庶之地,才能真正为朝廷的粮仓,而不是摆设。”

    “这么做,能拉拢寒族武人,以及有爵位的士族、武德充沛的寒族,却必然得罪大量高门甲族、各地强宗著姓。”

    “无所谓,反正这帮人对朝廷的忠心高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愿臣服,就不要占着地方不交租了。”

    “让新军将士在富庶的三吴之地杀豪族,分田地,他们会犹豫吗?他们的忠心,才是朝廷稳固的保障!”

    “朝廷的根基在军队,有了军队,有了产出粮食的土地,还有能赚钱的产业,这帮士族、地头蛇算什么?!”

    “他们不出来做官,不要紧,朝廷以考试选拔人才,考四书五经,而不是什么玄学,让同样有才学的寒族子弟有机会当官,当流内官!”

    “什么名士风范,什么装点门面,朝廷的脸面,是兵强马壮的军队,是面无菜色的百姓,是充裕的国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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