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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乱世栋梁-第5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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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招募那几位苦主及其家眷做校工,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其实缙绅捐不捐款都无所谓,主要是有这个名义后,少府寺可以顺势“参与”,拨款建学、助学,让当地百姓有个盼头:

    或许自己子弟读得书,将来科举中选,那就是麻雀变凤凰了。

    那么,少府寺怎么就卷款了呢?

    祖珽认为,少府寺可以借此表明态度:朝廷发展海贸,不仅仅是为了给国库增收,也是为了改善沿海地区百姓的生活。

    那么,主管海贸的少府寺,出资建学、助学,不是名正言顺么?

    当然,少府寺拨的款,最后得那被告暗中来付。

    也就是让对方知道:有司明白你手不干净,但不打算追究,毕竟是过去的事了。

    不过得花钱平事,方便洗白自己。

    花钱建学校、捐资助学而不是直接给苦主好处,首先是不能显得官府理亏,其次是免得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去公廨击鼓鸣冤,换得好处。

    至于缙绅们捐的钱,事后如数退还,当然,要暗中行事。

    李笠听到这里,不由得瞥了一眼祖珽:这套路原来如今也有了。

    祖珽继续说,第三,让报纸广泛宣传此案的处理过程和结果。

    首先从舆论上改变官府的被动局面,让大伙都知道,官府审案讲的是真凭实据,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冤枉被告。

    其次,让沿海以及边塞的地头蛇们明白,只要把自己的手脚收拾干净,不要授人以柄,给朝廷当鹰犬就必然有保障,不会被朝廷“借头一用”。

    还能洗白自己,有个一官半职,子孙干干净净做人。

    总而言之,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保证朝廷皇帝的利益,即名声和实惠。

    李笠觉得祖珽给出的建议,可行性不错,当能解决此事。

    所以,能有个为主分忧的“工具人”,真是省心省事。

    他对祖珽如此积极为自己分忧,很满意,当即让祖珽推荐大使人选。

    毫无疑问,祖珽可以从推荐人选这件事中获取好处,但李笠就当做是“报酬”,做个顺水人情。

    又说了一会,祖珽告退,李笠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叹了口气。

    高层政治权力斗争时,相关各方面对矛盾,通常讲的不是对错,而是利益。

    祖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关心事实真相,只看如何解决对皇帝最有利,所以解决起来并不难。

    可若是换做历史上那些有名的直臣、铮臣,恐怕事情的解决办法,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钦差大臣手持尚方宝剑,深入民间,四处走访,克服万难,慢慢将三十多年前的一场屠村惨案真相找出来。

    然后,将凶手逮捕,游街示众,于众目睽睽之下砍头。

    苦主大仇得报,哭喊着跪地叩头,直呼“青天在上”,围观百姓欢呼雀跃,为朝廷有如此秉公执法的清官而高兴。

    皇帝因为任用好官,为百姓做主,诛杀魑魅魍魉,声望大增。

    而那些手不干净的边地豪强,见着案件如此收场,收起给朝廷卖命当鹰犬的心思,继续当亦民亦寇的地头蛇。

    你嫌我们脏、嫌我们臭是吧?

    行,海贸边贸什么的,你自己玩吧。

    这,是皇帝想要的?

    李笠干咳一声,喝茶。

    所以政治才被人们认为十分龌龊,而大部分情况下,皇帝想要分辨大臣是忠是奸,并不容易。

    譬如祖珽这种大臣,道德底线极低,但才能极高,是忠是奸,完全看皇帝本人是什么样的执政风格。

    皇帝需要直臣,祖珽这样的人精就会当直臣,皇帝需要有人当“白手套”,祖珽就会做,当然,前提是白手套不能用过一次就扔。

    要驾驭这种人精,可不容易,一不留神反被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点,他的子孙,必须明白。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万事俱备

    下午,皇宫,在东郊誓师归来的皇太子,聆听父亲的教导。

    誓师即战前动员,如今是夏末,楚国即将发动对周国的战争,赶在秋收前,攻入关中,也好“就食于敌”,减轻后勤负担。

    这也是平定天下之战,只要灭了周国,天下就统一了。

    虽然李笠也参加了誓师大会,对于儿子,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该布置的,也都已经布置了,但还是放心不下。

    所以不忘提醒:“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么?仅就打仗而言。”

    李笠这么问,李昉想了想,回答:

    “最重要的就是打胜仗,只要打了胜仗,那么主帅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各种失误,以及犯下的一些错误,都不算什么。”

    “可一旦打败仗,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被别人拿来说。”

    李笠又问:“举个例子?”

    李昉回答:“汉时,霍去病率军深入大漠,追击匈奴主力,多有不恤兵卒之举。”

    “譬如吃不完的酒肉宁可倒掉、扔掉,也不分给啃干粮的将士。”

    “缴获的粮草,因为嫌碍事,不想拖累行军速度,宁可遗让将士们饿肚子,也要遗弃。”

    “可他就是能打胜仗,封狼居胥,立下不世之功,跟着他拼命追击敌人的将士们,也因此各有功劳,所以,谁还在意这些?”

    “相比之下,李广这名宿将,人生际遇却有不同。”

    “李广善待士卒,为将廉洁,常把自己的赏赐分给部下,与部下同吃同饮,凡事能身先士卒。”

    “行军遇到缺水断食之时,见水、见食,士卒不全喝到水,他不近水边,士卒不全吃遍,他不尝饭食。”

    “李广爱兵如子,对士卒宽缓不苛,所以部下都甘愿为他出死力。”

    “但是,他在和匈奴的战争中,总是打不了大胜仗,还经常迷路失期,因为没有过硬的军功,所以即便名气再大,也无法封侯。”

    “李广郁郁不得志,最后一次迷路失期,不愿面对主帅派来责问的使者,自尽。”

    李昉说完例子,总结:“带兵打仗,最重要的一点,是打胜仗,主帅为了打胜仗,可以做许多事,但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以打胜仗为目标。”

    “如果打不了胜仗,什么都是虚的,名气也好,声誉也罢,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李笠见儿子有如此觉悟,点点头:“没错,你此次挂帅出征,绝不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一切,都要以军事胜利为优先。”

    “不要为了显得自己仁厚,就下达一些奇葩的命令,譬如只要守军投降,就不得攻城,哪怕己方将士正在攻城也得停下来。”

    “不要为了显得自己能耐,偏不按参谋部拟定的作战方案指挥,偏要突发奇想,搞什么奇兵。”

    “也不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想要打一场十全十美的胜仗。”

    “为帅者,指挥作战时,切忌心神不定,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顾及,结果什么好都没捞到。”

    李笠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愈发显得唠叨,便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水里有鱼,鲤鱼、鲩鱼、乌鳢等等,很多,到处乱串,而你手中只有一杆网兜,是没法全都捞上来的。”

    “你看着水里的鱼,或许会想今日吃什么,是糖醋鲤鱼?红烧鲩鱼?酸菜乌鳢?”

    “你拿着网在犹豫,结果鱼很快跑光了,你两手空空,晚上就只能喝白粥。”

    “别想那么多,照着最大的那一条下网,网上来了,再网第二条,等收工了,看鱼篓里有什么鱼,再想晚上做什么菜。”

    这样的比喻简单易懂,李昉明白父亲的担心,再次表态:“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轻重。”

    李笠继续说:“你知道就好,此次出征,你多听听参谋们的建议,一定要记住,打胜仗,是你最需要的东西。”

    “其他什么仁厚之名,什么爱民之心,莫要想那么多,待得拿下周国,凯旋归来,你什么美誉都有了,不用费心思弄那些虚的。”

    “还有,不要搞什么‘推心置腹’,风险太大,你梁叔入蜀时,敌军就派刺客扮做渠帅诈降,于席间行刺。”

    这件事,李昉知道,当然明白提防刺客的重要性。

    李笠其实还想说很多,但为了不弄巧成拙,搞得儿子心事重重,很快便结束谈话,让儿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日精神饱满出发。

    等儿子离开后,李笠却坐不住,在案前来回走动,仿佛是他第一次挂帅出征,心中忐忑不安。

    但哪怕是在当年,他参加大战之前,也没这么烦躁不安。

    坐下,看着舆图,良久,叹了口气。

    自古太子难当,作为储君,表现太好不行,表现差也不行。

    东宫羽翼丰满,不行;羽翼稀疏,也不行。

    如何拿捏好这个度,如何让皇帝父亲放心、让弟弟们死心,如何稳住储君之位,真的很难。

    而且,太子作为储君一般最好不要轻易离开京城,不要离开皇帝身边,否则容易生变。

    譬如,一旦皇帝驾崩或者重病昏迷,而太子在外,就很容易为人所趁。

    又或者,太子在外,难防小人在皇帝耳边诋毁自己,又无法及时辩解、伸冤,很容易被暗算。

    现在,李笠担心儿子挂帅出征后心中惶惶,既要操心战局,又要牵挂行在的动静。

    若是有人从中作梗,造成单方面误判

    譬如,让他以为皇太子在外面东搞西搞,仗着手握重兵,想要图谋什么。

    亦或是让皇太子以为行在有变,皇帝病重昏迷/去世,奸佞伪造遗诏,若自己不及时应对,就是扶苏第二。

    皇太子出征,有太多的非军事因素干扰皇太子的心智,有一定概率让其发挥失常,甚至酿成大错,这就是李笠为之纠结的原因。

    他静静想了一遍,回想自己做的布置,觉得已经很完善了,实在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皇宫这里,就算他出意外,还有黄姈镇着,可以主持大局,轮不到宵小隔绝内外,假传圣旨、伪造诏书;

    中枢,有肱股之臣掌握局面,没有政治投机者兴风作浪的空间。

    外戚黄?,就在京城,必要时,靠着皇后之兄、太子舅舅的身份,以及军中的老交情,稳住京畿诸军并无问题。

    有亲生母亲和舅舅在京城“看家”,太子在外,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要是京城出了事,太子也不会是孤立无援:

    一河之隔的河东,是太子的丈人武祥坐镇,而洛阳,是太子的姨父彭均守着,一旦开封出意外,太子不至于进退失据、无人可以依仗。

    有武祥和彭均给太子保驾护航,太子若要立刻停止西征、回师开封都能做到从容不迫,即便开封真的变了天,谋逆者也掀不起大浪。

    真要是开封出事,各地许多牧守或许会旁观,可徐州寒山,必然有勤王之师向开封挺近,和太子的军队东西夹击。

    与此同时,黄河北岸的黎阳,也会有勤王兵马南下。

    而坐镇冀州的梁淼,作为梁森的弟弟,忠诚没有问题,即便不能带兵入京勤王,也能留在任上震慑河北各地牧守,莫要投机取巧。

    李笠这些年的布局,一直在巩固皇权,该有的布置一应俱全,谋逆者没有机会得逞。

    所以关键在于,此次西征,皇太子能否如愿以偿。

    李笠看着舆图,心情渐渐放松:万事俱备,只欠捷报。

    没有人能抵挡西征军的进攻,因为西征军的战斗力,是这个时代的军队中,实力最强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们一定会赢的

    上午,天气多云,潼关,守将宇文孝伯在关墙上一处战棚内,透过觇口,用千里镜看着东面敌情。

    东面黑压压一片的营地,为楚军大营,楚军已经进抵达潼关外。

    今日一早,楚兵就在潼关外一里左右位置,布设攻城器械。

    宇文孝伯本打算派兵出击,不让对方从容布置攻城器械,但因楚军戒备森严,无机可乘,只能坚守。

    他所在的战棚,外围堆了许多沙袋,很厚,也很结实,正常情况下,投石机短时间内都砸不烂,所以能够相对从容的观察敌情。

    千里镜的视野里,楚兵正围着一个个两轮车忙碌,这些两轮车上均有一根柱状物,其前端对着潼关。

    宇文孝伯猜测,这应当是名为“克虏伯”、“忠勇伯”的兵器。

    据说,齐国晋阳城就是被“克虏伯”、“忠勇伯”攻破的,再坚固的城墙,于这两种兵器面前,也不过是单薄的一道木栅而已。

    宇文孝伯回想着自己所知的军情,眉头紧锁。

    很显然,潼关迟早失守。

    但是,在那之前,他无论如何都要让楚军付出沉重的代价。

    或许,这样的坚持,改变不了大局,或许,周国最后还是会灭亡,但是,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抵抗。

    他姓宇文,却不是皇族,不过因为和先帝宇文邕同一天生日,所以当初,得文帝(宇文泰)看中,接入府中抚养,与宇文邕相伴。

    养育之恩,不能不报,宇文孝伯的心中,没有不战而降的丝毫念头。

    为了抵御楚军的进攻,潼关已经进行了针对性的加固,夯土关墙加厚了一倍,又挖了许多壕沟,以及各种防御设施。

    这么做,都是为了增加楚军进攻的难度。

    而为了让守关将士免遭敌军大威力兵器的伤害,关内又搭建了不少坚固的掩体,挖掘了不少藏兵洞以及地道。

    并且故意把关内建筑弄得十分杂乱,道路蜿蜒曲折。

    目的,就是等着楚军在攻破外墙之后、派兵攻入关城内时,被迫和守军在狭窄、复杂的地形里展开白刃战。

    这样的短兵相接,那“克虏伯”纵然威力巨大,也使不上劲。

    而敌军兵力再多,也无法在关城内施展。

    所以,宇文孝伯明白己方能够发力的时机,在敌军攻破关墙、派兵入关城之时。

    那么,在此之前,对方的“克虏伯”、“忠勇伯”为所欲为之际,他们只能默默承受。

    他收起千里镜,在关墙上巡视,给坚守墙头的将士鼓劲,随后下了墙头,到城中掩体里等着。

    因为“克虏伯”、“忠勇伯”威力巨大的缘故,宇文孝伯只留了少部分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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