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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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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元说着,“咚”的一声巨响便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罗卿,你别激动。值此危难之际,孤不得已才暂莅国事,待京城危机一解,父皇身体痊愈,孤必”

    “咚!”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

    罗德元双目含泪,道:“殿下便有千万种理由,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今日殿下能为宫变找到理由,哪怕再高光伟正,也改变不了殿事悖逆君父的事实。来日殿下想做别的违逆纲常之事,是否又能找一个理由?天下人若觉得一片好心便可办坏事,人人皆以善念导恶果,则纲常尽坏、礼序无存!”

    “臣请殿下还政于陛下!”

    周衍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愣头青,一时竟有些无措。

    宋礼脸上俱是讥嘲与冷笑,淡淡道:“刁顽之徒,殿下不必理他,派人将他驱出去便是。”

    “臣今日愿死谏殿下!”

    罗德元一听,大吼一声,便向柱子上撞去

    若是别的老臣在此,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大抵只会在心中骂一句“又来?!”

    但殿上三个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登时便慌了手脚。

    “快!拦住他!”

    “拦住他!”

    周衍年轻敏捷,离得又最近,便飞快跑上去拦罗德元。

    “嗷!”

    一声响,一个硬梆梆的头便顶在周衍肚子上,疼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一下惊得宋家兄弟跳了起来,嘶吼道:“快,护驾!请御医”

    “可恶!”

    对于周衍而言,这一刻他觉得,罗德元是自己莅国以来第一个绊脚石。

    一直到后来,周衍才明白,在这条路上,相比其它压下来的东西,罗德元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甚至率直到有些可爱

    那边岑兆贤坐立不安,在户部呆了好一会,始终没等到罗德元回来。

    他才打算回府,还未上马车,便见一群东厂番子忽然包围过来,气势凶猛极是吓人。

    “吏部员外郎岑兆贤?!”

    “下官正是,不知上差”

    “拿下!”

    岑兆贤大惊,吓得一张脸惨白不已。

    “敢敢敢问上差,下官犯犯了何”

    “报!吏部员外郎岑兆贤唆使户部主事罗德元行刺齐王殿下,现已拿下!”

    行刺齐王四字入耳,岑兆贤眼皮一翻,眼前便是一黑

 第547章 大反派

    千山山脉纵横与辽东,为长白山余脉。

    群山之间,一队人爬上一座山峰。

    此处为陡岸峭壁,高峰直上云霄。目力所及,能望到极远。

    “东行到这里,我们便可以向北走了。”秦山湖道:“此地在宋时是渤海国的领土,我大楚收复辽东后,这里才由荒芜之区成为辽东重镇,原属东宁卫管辖”

    他说着,指了指远处。

    “侯爷看到那道长城了吗?那是边墙,边墙那面就是朝鲜国。”

    “长城破了啊,建奴怎么也不修?”

    “野猪皮哪里就会修墙。”秦山湖骂了一句。

    话虽这么说,他们却都知道,建奴兵势强大,从来都是摁着人家朝鲜一顿又一顿欺负,根本就没打算修长城

    王笑便点点头,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小村落,问道:“那里呢?”

    “那就是一个村,当年我大楚在此创学庙,开设瓦市,屯军垦田。想必那里原来是瓦市,建奴占了以后便成了村。”

    王笑道:“村里有火药吗?”

    “怕是没有。”

    王笑微微思量,道:“那就得去把宽奠堡打下来了”

    “不错,宽奠堡有火炮。”

    王笑当然知道这边境城堡有火炮,问题是怎么打。

    但他没力气和秦山湖说话,只好闷头思量。

    正思量着,便听秦山湖肚子里叫了一声。

    接着,身后的亲卫一个个肚子里都响起“咕噜”声。

    “都饿了吧?难得有个村,我们先去弄点吃的”

    王笑自然也饿。

    不仅饿,他还有些脱水,连续了跋涉了几天,他浑身酸痛,脚底也长了不少水泡,走在山地里生疼。

    不行军时士卒们可以歇息,他却还要时时安排人打探情报、调整路线、管这些人的吃喝拉撒

    与此同时,放弃马匹之后,危险也慢慢包围上来。

    能打探情报的范围迅度缩小,四千人身陷群山之中,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如果前方有一股敌军,他们也很可能一头撞上去,被杀得找不着北。

    又或者说,哪怕他们已经被包围,也毫不自知。

    若让王笑来形容,这感觉大概便像是玩游戏时界面上全是战争迷雾,还没办法插眼。

    但这不是游戏。输了,便是包括自己在内的四千条性命

    他只好在士卒们歇息时,让白老虎留营,自己带着秦山湖爬上高峰观察环境。

    这些山峰也并没有什么山路,只能一块石头一块石头攀爬,浑身上下也不知被划出多少口子。

    这一来一回便是大半天,只为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此时下山,王笑眼皮打战,恨不能随时栽倒在地睡一觉。

    但他却也不能表露出什么来,只依旧板着脸走着。

    过了一会,秦山湖凑过来低声道:“侯爷,末将背你吧?”

    “不用。”王笑摇了摇头。

    默然了一会,他又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卑将不是看出来,是猜的,侯爷怕是快撑不住了。”

    “撑得住。”

    秦山湖却还在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所以啊,平时还得多吃肥肉”

    一队人下了山,天色也便快暗下来。

    睡饱觉的士卒们醒过来,揉了揉眼,拿起武器向不远处的村落包围过去

    村落中炊烟袅袅升起,偶有狗吠声传来,一派安静详和,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四面八方,一只只战靴缓缓落在地上,小心翼翼,恐惊动了物。

    楚军兵士鼻翼张合,嗅着那饭香,眼中尽是贪婪的光。

    待布置妥当,王笑缓缓道:“还是那句话,一个活口不许留。”

    “杀!”

    嘶杀声陡然响起

    王笑闭上眼,感受着肚子里的饥肠辘辘,低声自语道:“正好,刚做完饭。”

    耳畔的惨叫声像是听腻了的背景音乐,他坐在地上,发现反倒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能休息一会。

    反正,这些事也看腻了。

    过了一会,一个鸡腿被亲卫递在眼前。

    “侯爷快吃吧,还热乎着。”

    王笑看着那亲卫手上还沾着血,倒也不嫌弃,接过鸡腿咬了一口。

    便又有亲卫递了一碗饭,上面还浇了点腌菜。

    “有水吗?”

    “有,卑职去打碗井水。”

    “唔,对了,让他们别把尸体往井里抛”

    食物下了肚,王笑觉得好受不少。

    周围的惨叫声中,他忽然听到有人在用汉语高呼着什么。

    “王者有诛而无战,城守不攻,兵格不击,上下相喜则庆之,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师不越时”

    “彼兵者,所以禁暴除害也,非争夺也”

    王笑皱了皱眉,起身向村落中走去。

    我来砍你,你跟我背诵书?

    走过遍地的残骸,他看到一个清人正站在屋顶上悲愤地大声疾呼,几个楚军正打算爬上去杀他。

    那清人四十余岁样貌,头上梳着鼠尾辫,身上披着长袍,打扮得颇为斯,看起来却有些不伦不类。

    王笑便站在那抬着头看他。

    对方喊了几句之后倒也注意到王笑,便从屋顶上往下爬。

    接着又见两名包衣从狗洞里钻出来,嘴里喊着“额勒贺先生”,似想上去保护他。

    那个名叫额勒贺的满州书生身上带着伤,脸上沾着泪,样子狼狈,走路时却还挺着背,倒也显得颇有风度。

    他先是在那两个包衣肩上拍了拍,嘱咐他们再去躲好。

    王笑见了便觉得有些好笑。

    躲好?

    我们看着你们躲,躲还有什么用呢?

    这次来,是一个活口都不能留的。

    这般想着,他的笑容里便有了些悲哀。

    感觉自己像一个大反派一样

    早已有楚军站在那屋子下面等着杀额勒贺,此时见他终于肯下来,便提着刀过去要砍他。

    但又因王笑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建奴,他们又有些犹豫起来。

    额勒贺向前走两步,道:“这位将军气宇非凡,想必是他们的首领吧?可否先听我说两句满汉之间不该如此互相残杀的”

    那两个包衣则是语无伦次地喊道:“军爷饶命!额勒贺先生是好人,他一直都善待我们,我们也是汉人,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求你们饶我们一命吧”

    王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杀你们?因为我要去攻兴京,我不许走漏一点风声,哪怕一丝可能性都不许有。

    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另外,他也没必要告诉对方:自己为了少杀些人,昨天还特地远远地绕开了一个村庄。

    但今天不行,今天将士们的肚子太饿了

    额勒贺还在说话:“这村里许多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没有去劫掠楚朝。他们靠在此耕作,与朝鲜人互市为生,并非士卒,只是平民百姓”

    王笑:“是吗?”

    “这村中确实有很多包衣,但多数不是被劫掠来的,是我赎来的。”额勒贺道:“我赎这些人并非为了让他们当我的奴才,而是希望他们不被别的旗人欺压”

    “我一直心慕你们楚朝风尚,尚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一介塞外游民都懂的道理,想必将军你来自泱泱大国、圣人之乡,该明白这其中仁德”

    “我知道大清数次南伐,犯下恶孽无数。但以暴制暴,何日是头?兵戈不止,生民何辜?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联络仁人志士,试着劝说满人消弥战事相信有朝一日,你我两国间必能邦邻和睦,四海清平。”

    额勒贺说着,跪倒在地,抱拳道:“我也知说这些无用,只求将军能放过这村中满汉百姓,钱财粮食任取若是还怒火难平,可杀我一人,千刀万刮,在所不惜。只盼能稍解将军心中对清人之仇恨,稍解清军之罪孽”

    话到这里,额勒贺抬头看向王笑,眼神中满是乞求,一脸悲天悯人。

    那两个包衣跪在地上,还在苦苦哀求:“官爷,额勒贺先生是清朝的好人啊,他为了赎我们这些奴才,变卖了家产,和自己的族人决裂,从兴京城搬到这里,只为让我们少受些罪呐,求你饶他一命吧”

    远处还有包衣与旗丁喊叫着向这边跑来,被楚军砍倒在地。

    惨叫声时不时响起,额勒贺眼神中悲悯愈盛。

    周围的楚军提着刀,等着王笑的回答。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建奴,觉得侯爷或许该留着他,没准以后能用到。

    额勒贺又道:“这位将军,我若说大清朝并非所有人都想伐楚,满州人也非个个好战,八旗子弟当中也有好人,你能信我吗?”

    “我信你。”王笑道。

    他说着,抬起火铳,对准额勒贺的胸膛,扣下板机。

    “砰!”

    “若能信”

    额勒贺嘴里话还未说完,人已倒了下去。

    死前,他转过眼看向那两个包衣,嘴里喃喃道:“快跑”

    “我说过,一个活口不许留。”

    王笑放下胳膊,大喝道:“挥刀不许再犹豫!”

    “是!”

    最后看了一眼额勒贺,看了看对方那满是怜悯的不能瞑目的眼,王笑转过身。

    自己就不该进村来看。

    本以为早已习惯了战争的残酷,没想到,战争永远能已更残酷的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双手,杀过战士、杀过无辜,到现在连慈悲心肠的好人都要杀

    “因为没有对错啊。”王笑低声道,“我信你,我知道你们大清朝确实也有很多好人。但,我杀你们,从来不是因为觉得你们是坏人我杀你们,只是想保住些我们楚朝的人而已。”

    他也不知是在和谁说,只是嘴里念叨着这些,踏着满地的血向村外走去。

    “你说邦邻和睦、四海清平,我也想,但和平不是劝出来的,和平是杀出来的。”

    “你这样的好人死了,这不公平。但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我们楚朝也有很多很多像你这样的好人但他们连话都没有说出来便死在你们的刀下了。”

    “你生在满州,略施恩惠便能让包衣感激涕零你能作为施舍者,而不是被施舍者这,也是大清朝带给你的福利,用我楚人之血骨造就的福利,你享受了它的权利,便该承担它的义务。不管你接不接受,没有选择!”

    “乱世争战,没有选择。”

    王笑说着,抬起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嘴里念了一声:“砰。”

    这虚打的一枪,似乎击碎了空气中的什么东西,他的眼神便重新坚定起来。

    “传令下去,休整两个时辰。我们夜袭宽奠堡”

 第548章 宽奠堡

    吃饱喝足的队伍在月夜中向宽奠堡行去。

    白老虎带队走在最前面,秦山湖却是凑到王笑身边,问道:“侯爷,末将听说亲卫们说,你打死了那个建奴,然后自己和自己说话?”

    王笑一愣,反问道:“你也觉得我不该杀他?”

    “末将管他去死。”

    末将是觉得,侯爷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秦山湖再粗豪也不会就这么直接问出来,换了一个问法,道:“侯爷你是不是看到鬼了?末将第一次杀人那夜,也觉得看到鬼了,当时我八岁,那可是吓得不轻”

    “放心,我不是对鬼说。”王笑道:“那些话,是用来说服自己,说服了也就是了。”

    秦山湖想了想,忽然问道:“侯爷是不是不快活?”

    前方便有个兵卒没忍住笑了一下,接着迅速低下头。

    侯爷不和我们一起玩,当然不快活。

    秦山湖一脚便踹在他腚上,怒叱道:“你想什么呢。”

    王笑眼神中便又有些灰暗起来。

    他知道这些兵卒眼里的快活是什么样

    这些兵卒与自己同生共死、性命相托,有时候想来,他们对自己而言是极可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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