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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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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两个少年说完话又分开,继续各自忙碌。

    唯有桂皮摇了摇头,心想做人还是要诚实一点……

    ~~

    柳岚山被打了一巴掌之后老实了许多。

    大概也是明白,要是自己再闹下去,冯弘山肯定会丢下自己。

    他上了马车,随着关明的中军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黄河北岸。

    留在河边的浮桥、物资早已被绕道偷袭的楚军焚烧。好在那一万人直逼徐州没有留在北岸。

    关明心里再急,也得让兵卒休息一晚,明天再造桥渡河。

    一场狂奔,柳岚山的行李都没带,白嫩的脸上还留着一道红印。

    “公子,老仆找了些伤药,给你抹上吧。”

    “关明、冯弘山竟敢如此对待我!等回了南京……”

    恨恨说到这里,柳岚山闭上了嘴。

    回了南京,又能奈这些军阀如何呢?

    这次北伐,本来是要淮安总兵童元纬也来的。童元纬跪着听圣旨,装作不喜那些文绉绉的话,听到一半,攘袂掀案,大骂使者:“滚,马上滚,老子听不懂这诏书!”

    南京那边只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不仅江北四镇如此,武昌的孟世威、浙江的岑安国、福建的郑芝龙……个个都是跋扈自雄。

    乱世一临,军阀借着国难之际各自盘算尾大不掉,朝廷只能一味姑息迁就。不然怎么办?逼反了一个就是天大的祸端。

    柳岚山知道,自己还真奈何不了关明。

    转念一想,关明还是不错的,肯听调令北上、逃难了还能带上自己。

    心中的屈辱和气愤倒也消减了不少,讽嘲当然还是要讽嘲的。

    “呵,唐太宗以三千五百人击溃窦建德十万大军。我本是不信,认为旧唐书语焉不详,除了‘太宗亲率步骑三千五百人趣武牢’之外再无唐军兵力记述,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文绉绉地铺垫了这一句,柳岚山让老仆给自己上药,开始痛骂关明。

    “王笑远远比不了唐太宗,如此看来,关明比窦建德之万一都不如,实云泥之别,烂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

    骂了好一会,柳岚山才闭上嘴歇一歇,心里权衡着接下来怎么办。

    今天有一件事他本想和冯弘山说,但冯弘山不听。

    ——前面就是黄河了,王笑敢在台儿庄运河冲击大军,到了这里难道还能停手不成?

    徐州还有一万叛军,关明若敢渡河,被前后夹击,必败无疑……

    柳岚山一凛,道:“走,我们离开关明军中。休再被这蠢材连累。”

    老仆一惊,问道:“眼下还能往哪走?”

    “先往西走,到商丘避一避,等战事过去了再回南京,今夜就动身!”

    “今夜就动身?”

    “不错,关明永远比我认为的还要蠢一些,此地不可久留……”

    想到就做,柳岚山带着老仆连夜离开大营,目光看去,不少逃兵到处奔走,被关明的家丁斩杀,营中一片大乱。

    “我要去商丘调援兵来。”

    柳岚山出示了令牌,顺利离开,眼见关明治军如此混乱不堪,只觉更加愤怒也更加悲伤。

    他从在马车中握紧了拳,心中明白,徐州要丢了,南京屏障四去其一矣……

 第846章 猜错了(求月票求订阅)

    天明时分,徐州西北方向,一小支军队正在准备渡河。

    堤坝上,王笑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湿润的空气。

    秦小竺仰着好看的脸蛋吸了吸鼻子,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南边的地方呢,河真多啊,我们辽东就没么多河。”

    王笑叹了口气,道:“这片地方都被黄河水泡烂了……跟江南官场一样烂。”

    秦小竺本来还挺开心的,望了望大河南岸,只见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全是淤泥滩涂,荒无人烟,一派凋敝景象。

    “对哦,怎么会这样?”

    王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这次行军也没带个博闻强记的读书人,没办法,他只好自己装成博学的样子给秦小竺解释。

    “商丘到徐州这段,本是泗水的河道。金元时,黄河被决抢占了这段河道,一直流到淮阴入淮河,再从淮河入海。简单来说,泗水的河道承载不了那么大的黄河水,于是泛滥成灾。又冲刷了泥沙,下游河道淤积,河床不断抬高,恶性循环。”

    “朝廷治河,花费百年之功、无数民力,才终于使河堤加固,河道稳定。几年前吴阎王决黄河淹开封,大水冲溃河堤。百年之功毁于一旦。”

    秦小竺问道:“为何北岸比南岸好些?我看南边真的是淹了好大一片地方,这得死多少人,淹掉多少田啊……”

    “为了保证运河航道,治河一向是北岸筑堤、南岸分流。我楚朝百年前才在南岸筑堤稳固河道,但北岸的河堤还是更牢固些。”

    “但这都过了好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

    王笑道:“这是为祸百年的事,只怕会一年比一年严重。”

    “娘希匹,南边朝廷怎么不治啊?”

    “他们能治河才叫怪了。”王笑哂道。

    秦小竺想到岸边本也是人口稠密的村庄,如今却成了滩涂,于是有些难过起来。皱着鼻子道:“本来还以为江南多繁华,原来这边百姓的日子过得这么苦。”

    “繁华,那是给达官贵人们的。黄河如虎,官吏如狼,这世道,既有军镇敲骨吸髓,又有河涝泛滥吞噬,徐州百姓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笑正说着,忽然有人报道:“报,国公,我们擒获了一个南京的官!名叫柳岚山。”

    “柳岚山?”王笑微微沉吟,“没有听说过啊。”

    可惜,这次南下没有带情报人员。

    “据捉获的徐镇逃兵指证,这人乃是南京兵部主事、关明军中智囊。”

    “哦?关明军中竟还有智囊?我竟没能看出来。”王笑道,“带过来我见一见吧……”

    ~~

    柳岚山简直不可置信。

    居然被捉了,自己居然被王笑的兵捉了?

    怎么会这样?

    他乘着马车不急不缓地走了大半夜,一路上还在痛骂关明,讥讽其必要被王笑所败。

    后来实在是太疲惫了,想着已经离关明军阵很远了,这才停下歇了一会。等眯了一觉起来,居然就被捉了……

    “王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徐州上游啊,你为何……”

    王笑看着柳岚山,觉得这个人神神叨叨的。

    “你是我的俘虏,是我在审你。”

    柳岚山紧紧盯着王笑,置若罔闻,喃喃道:“若我所猜不错,你必要趁关明渡黄河之际半渡而击,再前后夹击……”

    “你猜错了。”王笑道。

    柳岚山一愣:“什么?”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四下看了一眼,喃喃道:“你不可能放过关明,你明明在渡河啊,难道……你走错了?关明在东南方向啊。”

    “蠢材。你既然能想到我会半渡而击,关明怎么会想不到?”王笑道,“他既然能想到,我怎么敢去。”

    柳岚山一愣,感觉到巨大的羞辱。

    蠢材?他居然说我是蠢材?

    听他的语气,似乎觉得关明的能力还在自己之上?

    “王笑!你不要欺人太甚!”柳岚山怒吼道。

    王笑淡淡一笑。

    士卒们还在造竹筏,因此他才有时间理一理面前这个家伙。

    “但你就是猜错了,你自己跑过来,被我捉了。”

    柳岚山无言以对。

    好可耻啊,自作聪明,奔波了大半夜送上门被捉了……平生奇耻大辱!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你竟敢以两千人击关明五万人,他现在只剩三万人,你没道理不敢攻击他。”

    “我不敢啊。”王笑道:“前面就是徐州了,关明看到徐州失守,一定会发疯。他一发疯,让近万精锐家丁与我鱼死网破,我区区两千人,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柳岚山大怒,吼道:“娘厄息撇!触乃笃酿!你现在知道说打不过了?!”

    秦小竺本是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护卫王笑,闻言偏过头,向王笑问道:“这狗官刚才骂人了?”

    “嗯。”王笑道:“这‘娘厄息撇’才是正宗的吴语,比往日我们说的‘娘希匹’标准了许多。”

    “竟是这样?!”秦小竺有些惊喜,少有这般好学的时候,又道:“那娘希匹是我当年听蓟镇老兵们喊的,那是以前戚将军从江浙带去的老卒……”

    “他这吴中软语虽标准,少了几分气势……”

    柳岚山被绑着跪在地上,眼看他们交头接耳、煞有介事地讨论,更加气急。

    “王笑!我问你话呢!”

    “哦?你问我什么?”

    “你现在知道打不过了……”

    “哦?你很希望我打赢关明吗?”

    柳岚山:“……”

    他抬眼死死盯着王笑。

    今日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这个名满天下的外戚权臣,与他想象中不同。

    比想象中还要让人讨厌!

    柳岚山倒不是希望王笑能打赢关明,而是他判断出来了这一点。他不喜欢自己的判断有误。

    王笑看着柳岚山愤怒的样子,安慰道:“放心吧,正面战场打不过关明,但我还是能击败他。”

    放心个屁!

    柳岚山更怒。

    “我的计划是这样。”王笑道:“关明赶到徐州,见城池失守,必怒,一定会不顾一切下令攻城。攻城不比野战,他三万人强攻徐州,必定伤亡惨重。而我,趁机渡过黄河,埋伏在他侧面。”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攻不下徐城,士气必落,到时我再出其不意,发起攻势……”

    柳岚山听了,身子一颤,脸色气到涨红。

    却听王笑接着说完:“发起攻势,把他赶到淮安。”

    “赶到淮安?!你不歼灭关明?”

    王笑哂道:“那近万家丁又非不能战,我两千人可击溃他们,如何能歼灭他们?这等愚不可及的问题你竟也问的出来。”

    柳岚山自诩天下英才,一向瞧不起王笑这种带裙带关系上位的外戚,没想到今日几句话之内连番被这般羞辱,怒气上涌,几乎要冲破头皮晕厥过去。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是问你……为何要把关明赶到淮安?”

    “唔,怎么说呢……驱虎吞狼?二桃杀三士?”

    柳岚山脸色灰败,良久不语。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笑却只是摆了摆手,目光又看向堤坝下的河水,问道:“你久在南京,可有听说过这黄河要如何治理?”

    柳岚山突然脸色一变。

    他迅速低下头,沉吟了片刻,冷笑道:“徐州还未到你手上呢。”

    “八九不离十了,你们不治,我却是要治的。”

    “你治不了。”

    说到这种事不关己的问题,柳岚山终于平静了不少,淡淡道:“就算你取了徐州,也根本没有治理黄河的可能。要治,必从上游的开封、兰阳、商丘、虞城等地开始。”

    “哦,说说吧。”

    柳岚山愤而偏头。

    想了想,还是得找回点读书人的尊严,这才开口道:“今岁朝廷光复开封之后……”

    “娘厄息撇,什么‘光复开封’,无非是趁着瑞军退走,捡了个大便宜,说得好听。”秦小竺懒得听人吹牛,又看这书生不可能伤到王笑,提着长刀自去指挥士卒造筏。

    王笑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让柳岚山继续说。

    柳岚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冷冷道:“我不想说了。”

    “大家都是楚臣,谈谈河务有什么关系?”

    “呵,你还知道你是楚臣……”

    “往大了说,我力拒建奴。往小了说,我遵纪守法,如何不是楚臣?”王笑道:“比起关明这种乱纪之辈,我可谓是楚臣之典范。”

    柳岚山气急反笑,但也知道王笑的意思是,自己老实点的话就看在“同是楚臣”的份上不杀自己。

    “光复开封之后,工部都水司主事陈京辅便上书请求治理黄河。他认为治黄河应以打破自古以来的‘防治保运’之法,用‘彻首彻尾’法把黄河与淮河一起治理,从上中下游统行规划、源流并治……”

    王笑眼睛微亮,道:“具体说来。”

    柳岚山见其神色,心中一叹。

    眼下关明还没被打败,徐州尚还不在王笑手中,他却立在这堤坝之上,问自己如何治理黄河?

    唯有柳岚山这样见识过南朝腐朽的人,才明白双方之间差距有多大……

    “此子欲收买民心,可见其野心极大,往后必成社稷之大患。”柳岚山如此想道。

    他低下头,道:“陈京辅的奏书说了四点,第一,在淮阴出海口筑堤,直到海岸二十里。第二,并黄河与淮河之水,束流攻沙,将泥沙冲刷入海。第三……”

    “你说得太简略。”王笑道:“你可知陈京辅的细则?”

    “我又非工部官员,只听说了一个大概。”

    王笑微有些遗憾,又问道:“陈京辅上奏了之后呢?”

    柳岚山又是一叹,道:“我之所以知道此事,就因陈京辅这个提议遭满朝耻笑,文武百官骂其愚不可及,当此关头竟还提些‘鸡皮蒜皮’之事,称其‘本末倒置’,一时传为南京笑柄。”

    “之后,首辅大人批复‘现值军务未平,饷糈不继,一时断难兴筑’,陈京辅愤而罢官,已返乡去了。”

    “归乡了?他家在哪?”

    “一个小官,我如何知道?”柳岚山随口应了一句,心里突然有些警觉,只好道:“似是嘉兴秀水,又或是杭州钱塘。”

    “唔,押下去吧,这人倒有点用,先不杀……”

    柳岚山被五花大绑,由士卒推着跌跌撞撞走去,回过头,立在大堤上的那道身影让他感到有些迷茫。

    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一世,又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总之徐州还是要丢,可气的是,自己被捉了、关明那蠢材居然能跑掉……

    ~~

    三天后,徐州城北,一场大战毫无悬念地落幕。

    关明三万大军攻城力疲之际,王笑突如其来地发起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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