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

第575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575章

小说: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明静连忙背过身擦了擦眼。

    他待自己是不同的。

    换作别人,他哪会这般耐心叮嘱?往日都是对臣工随口敲打几句,能不能参透全凭他们自己的悟性

    把眼中的情绪收好,左明静这才欠身道:“下官谢国公提点”

    “哦,我也该回府衙办事了,一道走吧。”

    “国公不是要来探望香君吗?”

    董小宛才去沏了茶,转头看王笑都没进屋,才来却就走了,微感有些疑惑。

    顾横波想要捋头发,才想起头上还戴着官帽,笑了笑掩着心事,低声道:“国公有些公务”

    两人守着李香君唏嘘了一会,待李香君醒来,神情却于往昔有些不同。

    她心里许还有再寻短见之意,待听得左明静留下的话,又听顾、董两人劝慰,也只好熄了这个念头。

    但死简单,活下来却有许多纠葛。

    李香君睁眼看着纱帐,喃喃道:“他向来是最不喜侯公子的”

    顾横波与董小宛对视一眼,知道李香君说的他是谁,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李香君是死过一遭的人,柳岚山拿命换回她的命,她自想若与他最讨厌的侯方域再要双宿双飞,心中岂无愧意?

    “按理来说,死者为大,我不好说什么但香君你该知道,柳岚山未必是为了你。”顾横波沉吟着,最后还是开口宽慰李香君。

    “柳岚山是郑家之婿,以他的章能中进士,舞弊之事江南早有定论。他受郑家如此提携,又是郑党核心,郑元化决了黄河之后,国公便不可能再宽宥他。”

    “他今日不死,往后也要成为我们对付郑元化的证据,这事还是我经手在办的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只是求死而不得,今日反倒成了他自绝的机会。不然若让他与郑党对峙,他何颜面对妻子、面对大恩于自己的郑家?”

    “成也因攀龙附凤、败也因攀龙附凤,总归是他全了对郑家的恩、对你的情。逝者已了,你勿再介怀了”

    劝到这里,李香君只是摇了摇头。

    董小宛道:“依我看来,柳岚山抛出性命,为的是要告诉香君侯朝宗非她良配。”

    她说着挽住李香君的手,轻声道:“侯朝宗既已背盟娶妻,你今日也算还了他赎身恩义,从此两不相欠,好不好?”

    李香君喃喃道:“绮罗自谢花前影,笠钵聊为云中人”

    董小宛听她这是有遁入空门之间,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顾横波揽了揽她的肩,轻声道:“让她先想想,保住了性命,别的事往后再说”

    正在此时,一个仆婢匆匆跑进来,道:“冒公子来了。”

    “冒僻疆?他回徐州了?那侯朝宗呢?”

    “这冒公子是自己来的”

    “朝宗被逼无奈,他心中有愧,此番不愿再随方兄南下,暂避在商丘白云寺。”

    冒襄一席话说完,神情落寞下来。

    复社翩翩公子,忧国忧民的郁郁寡欢姿态,这在往日里是最得女子推崇同情的。

    他眼界甚高,不喜庸脂俗粉,偏喜品貌高洁的佳人,多年下来,也习惯了以此面目得人欢心。

    今日却有些不同。

    顾横波、董小宛听完他这一番叙述,只转头看向李香君。

    李香君眼中悲意更浓,强撑着应答,道:“我知侯公子为人,他有他的苦衷。”

    “我欲替侯兄洗脱冤枉,可惜如今我也是声名狼藉,无人肯信我啊。”冒襄长叹一声,苦笑不已。

    李香君轻声道:“冒公子已尽力了。还烦你来看我,耽误了正事。我已无碍,冒公子随方公子、陈公子去见国公要紧。”

    “不去了此番我也看透这些凡尘俗事了,王笑与郑元化有何不同?一样是权臣祸国,不把百姓当一回事。外虏未灭,却在这里互相倾轧,呵,懒得掺和。”

    冒襄说着闭上眼,微抬起那张俊脸,吟道:“佳景固无鑫,俗尘喜不至。闭户养微疴,此中有高致。”

    这是他新作的诗。

    若在往昔,该得佳人夸赞几句才是。

    却只听顾横波语气转淡,道:“那冒公子又为何来徐州?”

    “我有意回如皋,从此白首穷经,不问世事。与方兄顺道走一程”

    话到这里,冒襄睁眼看向董小宛那一张侧颜,微微笑道:“听说你还了债、赎了身,恭喜你。”

    董小宛欠身谢过。

    冒襄看她表情,有些本准备好的话就不太好说得出口。

    他微微沉吟,最后还是道:“我可否与你单独聊聊?”

    董小宛摇了摇头道:“我已不是昔日秦淮河上的董小宛”

    冒襄微微皱眉,其后颇有风度的摆了摆手,苦笑道:“那便当着两位大家的面说也无妨,去岁我去南京乡试,与你匆匆一见,惊为天人。其后为你作了一篇赋,你当明白我的心意”

    “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便直说也无妨。”冒襄道:“自古以女子为官,多是国乱之兆。今山东又兴此歪风,你何必趟这浑水?我有意带你脱离此间是非,可愿随我走?”

    董小宛倏然起身,眉宇间已带了怒色,淡淡道:“冒公子请回吧。”

    “小宛,我为你写了两首诗”

    “今日见你,当是故友叙旧。但你若还将我当作昔日秦淮歌女,那又何必再谈?”

    冒襄也不恼,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从袖子掏出两张彩笺放在桌上。

    “我知你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今日是我冒昧,惹你不快。等你看过这诗,自该明白我的心意我会在徐州等你答应我”

    董小宛不悦,还待开口,顾横波笑吟吟拿起冒襄放下的彩笺扫了两眼,道:“我送冒公子吧?”

    走到大门,顾横波停下脚步,笑道:“冒公子家中早有贤妻,但好在最不擅妒。”

    她加重了最后这四个字的语气,又问道:“这次你想带走小宛,可要给她一个作妾的名分?”

    冒襄微微沉吟。

    “看来冒公子只想让小宛倾心于你?”

    “顾大家误会了,我纳小宛为妾也未尝不可。”

    “是啊,现在小宛还了家中巨债了。要说冒老大人一世清廉,可万不敢把家中银子拿出来给妓子赎身还债呢”

    冒襄猛然一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横波。

    这女人阴阳怪气的竟是想来讥讽自己。

    一个风尘女子,玩闹一般混了个不知所谓的小吏,竟敢讥讽自己一个士族公子。

    就你这样的女子,我玩了又抛的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你敢讽我?当自己是郑隆勖吗?

    顾横波脸色的笑意不知何时已化为冷笑。

    “冒大公子,你出身高门,父亲是二品布政使大人。放在以往,我们这等风尘贱妓能得你看一眼都是三生有幸但你怎么就能不明白今非昔比这道理呢?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时移境迁了呵,你这冒家,今日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侯朝宗不论如何,至少曾真心待李香君。柳岚山不论如何,往上攀舍得了本钱,救香君舍得了性命。你呢?乡试不中,办事不牢,就连找女人也不舍得多付一份诚心,没有了你的身世撑腰,你有什么?竟还对国公直呼其名?”

    冒襄眼一眯,勃然大怒。

    “顾横波,你别以为我动不了你。”

    “人家好怕哦。”

    顾横波好整以暇抬起手中的彩笺,道:“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好有才千丝吐尽尚为蚕,花月心情事事堪,真是好诗呢。”

    嘴里说着“好诗”,她手一松,笺纸飘落在地上。

    一只小弓足踩在上面,转了一转。

    冒襄遭此羞辱,俊脸气得通红

    “但你这诗再好,比得上国公送给小宛的定情诗吗?”顾横波忽笑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冒大才子作了一辈子诗,可有这样能传诵千古的佳句?”

    冒襄愣了一下,整个人都呆立住。

    王笑作的哪首诗不是传诵千古的?他再不甘也已经习惯了

    问题是定情诗?

    “你放屁!董小宛都没梳拢,我看得出来你休想吓你休想污蔑她”

    “国公说了,等带我们到了济南,入了国公府也不迟。怎地?你想在这之前从他手中抢人不成?”

    冒襄眼皮跳得厉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顾横波又道:“你气了?想报复我吗?对了,国公也送了我一首诗,烦请冒公子品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你也是”

    冒襄连嘴唇都有些抖,但没有犹疑,转身就走。

    “站住。”顾横波淡淡道。

    她收起那副讥嘲笑意,冷冷道:“我若听到一点风言风语,你就等着锦衣卫上门吧。”

    冒襄脚步停了停,也不说话,径直走开,穿过大门,不见了身影。

    顾横波笑了笑,转回中庭,想到高兴处,踮起脚在原地轻轻盈盈地转了两圈。

    这辈子都是看人脸色,活得像个物件

    今日却只借笑郎一点势,什么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什么名门高官公子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个废物。

    她仰着头,闭上眼,像是感觉到天下人都拜倒在自己脚下。

    “好想要笑郎啊”

    “你在做什么?”

    顾横波吓了一跳,差点摔倒,转头看去,见董小宛一脸不高兴地站在远处。

    “没没什么啊,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冒僻疆那种人赶走就是了,你还送他做什么。”

    顾横波笑道:“人家也是大才子嘛,你真不喜欢?这世上除了他也没几个人配得上我们董大家了”

    “别弄我。”

    顾横波偏喜欢捏她的脸,提起嗓子,用往日与董小宛合演西楼记时的唱腔说道:“好素儿,莫生相公的气了。”

    “谁是你素儿,走开”

    董小宛气呼呼地转回屋内,见李香君竟已在床头坐起,手里捧着那把小扇,眼中泪水迷离。

    “你还在想侯朝宗?他若真心待你,怎么会连徐州都不肯再来,把你当什么了?这世道艰难,谁没个蹉跎,为何旁人却不似他那般怯懦?连你也不敢见了李香君,今日你给我歇了那份心思。”

    董小宛说着,快步走到榻边,把李香君手中那扇子一把抢在手里。

    李香君也不争抢,闭不眼不说话。

    “好了好了,你抢她这宝贝做甚?”顾横波打着圆场,眼看那扇子上血痕点点,又道:“香君也莫心疼,我给你添些笔墨,画两枝桃花上去”

    话音未了,“嘶”的一声,董小宛竟已将那扇子一把撕开

    顾横波吃了一惊,忙到李香君面前,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莫伤心,也千万别气她,这”

    “我没气她。”

    李香君仿佛心死,喃喃道:“撕了就撕了吧,风吹万里云,聚散难长保撕了便撕了吧”

    屋中三个女子良久无语。

    最后听得李香君带着些欣慰的长姐语气叹了一句。

    “说起来,小宛与以前不同了啊。”

    “走这一遭,谁又还能一点都不变呢?”

 第884章 小杂官(求月票求订阅)

    这一天,徐州,一身尘土的方以智才从铜瓦厢赶回来面见王笑……

    而远在德意志的马德堡,市长格里克则已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让仆人把今天送到的书拿出来读。

    这是一本《论重物的运动》,作者是托里拆利。

    托里拆利是伽利略的学生和晚年的助手,如今是佛罗伦萨学院的数学教授,他虽远在意大利,但格里克却对他神交已久。

    两年前,托里拆利制作出了水银气压计,证明了真空的存在,而真空测量的单位“托”就是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的。

    这是对亚里士多德的力学的致命打击,眼下许多人正妄图否定托里拆利的研究成果,掀起一场激烈的争论。

    格里克读着托里拆利的书,想到最近听闻的议论,也对此感到气愤。

    “我得要加快制作出真空泵,为托里拆利先生证明!”格里克心想道……

    ~~

    而远在楚朝,王笑说道:“我们得要做这个‘马得饱半球实验’,明白吗?我需要水泵!”

    方以智有些发愣。

    他在黄河上游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后,立刻又投入到救灾当中。

    除了陈贞慧,没有人能明白他心中的惭愧与悲哀,他不知有多少人因自己家破人亡,只好没日没夜的在泥水里搜救难民……

    这种时候,王笑却要把他召回来。

    方以智觉得这是要问罪了,虽还想在黄河边救灾,但他也愿意回来担下罪责。

    只是没想到,刚一见面王笑别的不说,开口就是一堆让人似懂非懂的话……

    “方密之,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国公,这……是用来修黄河水利的?”

    “嗯。”

    方以智低头想了想,道:“国公似乎因果倒置了,若如国公所言,天地之气会挤压这个‘真空’,那该是先有这个‘坌’,才可做这马得饱半球实验。”

    “是泵啊,泵,后鼻音。”

    “坌?蹦?”

    “笨!”

    “是……坌,水坌、气坌。”

    方以智抬手在空中比了个球状,又道:“学生猜想,这两个半球要想做到真空,该是先注满水,再用坌抽掉里面的水……”

    “嗯,我不懂这些……总之我要你做出泵,要求能把水抽到三丈高。”王笑道:“原理我都给你说了,你今夜便赶到济南,需多少工匠人手随你抽调,在我开始治河工程之前,把水泵做出来。”

    ……

    “到时先运用在抽水器、水闸这些治河之事上,之后可用于引黄河水灌溉农田……懂吗?”

    “学生明白……”

    一直说到月上树梢,也没顾得上吃饭。等王笑把可能用到的原理都说明白了,这才挥退方以智与陈贞慧。

    两个文人告退,神情依然枯槁。

    王笑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做事难免有挫折,这次我们没能阻止黄河决口,却可把黄河治理好,救往后千倍万倍的人。用你们常说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他话到这里,挥了挥手。

    至于能不能参透,凭他们自己的悟性便是。

    让方、陈二人参与到治河之事,同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