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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7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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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阵子刚说孟世威打过来了不要紧,结果……

    更重要的是,马超然实在是舍不得眼下的权柄……他也知道自己太侥幸了,但还是抱着那一丝期待。

    万一王笑在征伐江南的途中病死了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

    说来可笑,南京城中抱着这种期待的人不在少数。

    往日里那些不信鬼神的博学大儒也有许多开始求神拜佛,祈盼王笑暴毙。

    不少高官家里还请了巫师作法。

    长街上也渐渐可以看到道士乘着豪华的车马,高举桃木剑来召唤天兵天将。

    马超然一方面很果断睿智,比如迅速派人入蜀联络张献忠,准备“联寇讨伐”,结盟张献忠共抗王笑。

    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沉迷法事,每天要看着那些巫师、道士诅咒了王笑,他才能安心入眠。

    马伯睦看在眼里,感慨着一向聪明的父亲竟能做出这种蠢事,却也明白他的绝望,以及对这无比繁华的锦绣金陵的不舍。

    但这些法事,显然阻止不了北楚南侵的步伐……

    ~~

    自从九月十一日王笑在安庆击败孟不拙以后,北楚就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南征。

    九月下旬,北楚一万兵马从陕西调往关中,防备张献忠趁南北楚开战之际偷袭;

    同时,北楚又调两万兵马从山西、河南南下,攻占襄阳、荆州等地;一万兵马从登州乘船,增驻济州岛、琉球;两万兵马攻占庐州;五万兵马集结于淮安;

    还有数万兵马从北方南下,增驻中原各地,准备随时支援南下大军……

    近二十万兵马,没有号称五十万大军或百万大军,却实打实地给南楚带来了可怕的压力。

    十月初,在安庆的北楚军完成了一系列的战后事宜,把俘虏打散押送各地、修缮战船、收复九江与武昌……

    十月九日,北楚终于发动了对南京的攻势。三路兵马,一路由淮安直扑扬州;一路由庐州攻打滁州;一路由安庆顺江而下。

    十月十四日,南京朝廷一夜之间收到三报战报。

    “扬州危及……”

    “滁州危及……”

    “铜陵失陷……”

 第1056章 破门户(求月票求订阅)

    南楚政事堂。

    马超然揉了揉额头,只觉头都要炸开了。

    还在慷慨激昂地说个不停的人是如今南楚新任的兵部尚书卫雍文。

    “北楚这三路大军齐头并进,东路,林绍元由淮安进至泗州,十一日直趋盱眙,十三日盱眙陷落,十六日攻取天长县……今日,扬州总兵曹浚急报到了,天长县已降,林绍元已兵围扬州城……”

    马超然听了,又是拿手一拍脑袋,欲哭无泪。

    卫雍文又道:“中路,秦山湖先取庐州,直趋滁州,沿途望风而降;西路,秦山河已攻陷铜陵,顺江而下攻打芜湖。

    早些为了防备孟世威,滁州总兵丁泽威已率兵在太平府驻防,正好可在芜湖与秦山河决一死战。

    但若是滁州失守,则丁泽威必退,他一退,芜湖危矣、太平府危矣,北楚中路、西路会合渡江,则南京危矣……”

    应思节看着地图看了好一会,眼睛里满是血丝,缓缓道:“调往扬州支援的兵马不必再去了,速往滁州吧。”

    “左丞,这是上午才下的令,又改?”

    “我们下令的速度都快不过北楚破城的速度,还能如何?”

    应思节颓然道:“五日丢了七县,扬州都只剩府城了,再增援还有何益?不给丁泽威守住滁州,他怎么能放手与秦山河决战。”

    马超然道:“扬州若失守,南京一样危矣!”

    卫雍文道:“曹浚的兵马守城绰绰有余,能守住自然能守住,守不住……”

    “他昨日才说要守盱眙,能守住才怪了。”

    “他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应思节叹息一声,问道:“今日各地勤王兵马到了多少?”

    卫雍文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郑芝龙?”

    “折奏到了,请陛下到福建去。”

    “……”

    堂中几个重臣都沉默了一会。

    马超然明明感到很悲伤,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发笑。

    笑自己养了个好儿子,好儿子一天到晚说说说,说的好事没一个准,说的坏事一个不落地全发生了。

    应思节坐不住了,起身踱来踱去,喃喃道:“如何是好啊?”

    卫雍文道:“唯死战尔,我督师滁州、太平府,阻止北楚中西两路兵马汇合,请阁台大人督师扬州。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了。”

    ……

    等卫雍文离开,马超然与应思节对视一眼,应思节喃喃道:“我们都是丞相了,他还称‘阁台’。”

    “唉。”马超然心里暗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问道:“派谁去扬州督战?”

    堂中一个个重臣都盯着地图作思索状,无人答话。

    应思节四下看了一眼,忽问道:“钱参政怎么没来?”

    “钱大人病了……”

    “……”

    议到最后,还是应思节表态誓与陛下、与南京共存亡,几个老臣的士气再又振作了一些。

    马超然离开政事堂,心里只有无尽的牢骚。

    ——“跟着这些蠢材议事,还不如去求鬼神弄死王笑!”

    ~~

    回到家中,马超然第一件事就是到前院看法事。

    这场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据说到时法事一成,那些被王笑所杀的数万冤魂就会从地府出来,把王笑带走。

    如今已过了三十八天,只要再等十一天,王笑暴毙,江南就可以守住,他马超然还是宰执天下的丞相……

    看着眼前挥舞的灵符,心里想着这些,马超然却是老眼一酸,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是马叔睦又过来了。

    这小子一天到晚不去衙门,蹲在家里摆谱。

    “你别劝我,我是你爹,你别劝。只要十一天,只要再等十一天……”

    “父亲你清醒一点吧。”

    “闭嘴!我就是不想清醒!”

    马叔睦无奈,却是道:“孩儿探到一个消息。”

    他凑过去,在马超然耳边低声道:“应思节这个老王八,表面上说着要誓死一战,背地里已经在准备把陛下带走了……”

    马超然猛得回过头,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脸色从失魂落魄转为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

    “我们再不下手,陛下就落在人家手上了……”

    ~~

    五马渡。

    渡口在南京城北、长江边上。

    相传西晋末年,八王之乱后,琅琊王、彭城王、西阳王、汝南王、南顿王这五位王渡江至此,其中,琅琊王司马睿所乘坐骑化龙飞去,成为其称帝前的吉兆,时人歌谣有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故此处称五马渡。

    卫雍文拜别天子,火急火燎出了城,好不容易调动了大军,正准备渡过长江、驰援滁州,忽有一队骑兵从南京城赶了出来。

    “卫督师!”

    “何事?”卫雍文急问道:“是一应军器钱粮已准备妥当?”

    “政事堂急令,铁册军不必赴滁,速回南京听调!”

    卫雍文愣了愣,脑子里嗡嗡作响。

    “请卫督师唤黄总兵接令……”

    “阁台们是什么意思?长江以北不要了不成?”

    “这末将就不知了,请黄总兵来接令。”

    卫雍文叱道:“接令接令!一日三令,上午要援扬州,下午要援滁州,现在又要守南京。到底是前线更急还是南京更急?朝廷还有没有章法?!”

    “请督师恕罪,末将只是奉令行事……”

    卫雍文也不知再说什么好,颓然挥了挥手,转身向五马渡走去。

    这日下起了雨,原本被派出增援的五万铁册军又掉头返回驻地,只有卫雍文带着三万杂兵冒着雨、连夜渡过长江。

    夜里,江面上小船来回,士卒们穿着湿漉漉的衣裳抱着胳膊缩在船上发抖。

    而南京城内,马超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还是披上衣服起来。

    他忧心忡忡地穿过走廊,走到了做法事的灵阁前。

    “下雨了,会不会影响这场法事?”

    “王笑这妖孽命硬,感知到贫僧要取他的命……马相放心,贫僧可以镇住他,不过,这灵阁内还要再添一些供品……”

    远处,马叔睦站在阁楼上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落寞。

    有美人走到窗前,环住他的腰。

    “二郎又不陪人家,站这里看什么?”

    “没看什么。”马叔睦回过头,捏住她的下巴,道:“你真的很美,服伺我也服伺得很好。”

    那美人眼中浮起一抹娇媚,很快,却又变为痛苦。

    “二郎,痛……松手……”

    马叔睦没有松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道:“可惜我要离开南京了,不能带上你,今生,我们缘份已尽……”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光渐亮。

    马超然又供上了许多金银,终于入睡。

    马叔睦处理了爱妾的尸体,转回书房。

    南京城外,没有屋檐遮头的流民们躲进树林,盼着这场雨早点过去。

    卫雍文也终于把三万杂兵渡到了长江北岸,踩着泥水,向滁州城赶去。

    在他们身后,有将官高喊道:“我们回南边,把剩下的船只全都凿穿!不要给北楚的逆贼留下一艘船!”

    “是!传令下去,凿穿剩下的船只……”

    ~~

    十月二十三日,秦山河率北楚西路大军攻至芜湖,丁泽威退守太平府。

    短短半日,芜湖守军投降。

    至此,北楚西路大军距南京之前已隔了一个太平府。

    同时,中路的秦山湖已率军攻至滁州城下。

    秦山湖当日便下发檄文,告谕城武,如无欺男霸女之劣迹者,可安心受降。

    北楚军这一路打过来皆是如此。

    有时遇到清廉正直的官员开城投降,直接纳降再清算。

    也有遇到跋扈军阀与贪官劣绅,这时候往往城中百姓有趁夜开了城门,北楚军直接杀入城中。

    秦山湖最怕遇到的那种就是平日里清廉正直、却又死脑筋的,有些文官颇受百姓爱戴,又要维护社稷正统,能带着满城人负隅顽抗;有些武官体恤士卒,麾下将士愿为其效死,也是死战不降……

    这些人虽然不多,但总是有的。

    秦山湖怕他们倒不是怕打不过他们,他怕的是每次把这些人杀掉,心里都觉不是滋味。

    这次,秦山湖就在滁州城外遇到了卫雍文。

    他抬着千里镜看着卫雍文的军阵,有些奇怪起来,嚷道:“怪了,这三万人怎么不进城据城而守,驻扎在城外算咋回事?瞧不起老子?”

    ~~

    卫雍文当然也想进城守滁州。

    但如今滁州城的守将是丁泽威的副将洪孝思,他担心卫雍文进城后投降,害了丁泽威的家眷,于是下令封死城门。只派人每日吊下一些米面给援军。

    卫雍文又怒又无奈。

    他虽挂了兵部尚书之衔,但匆忙上任,地方军阀根本不买他的账。

    若是大怒而走,一则长江北岸的船只已经被毁,并无船只可返南岸;二则一旦滁州失守,则丁泽威必定不能安心与秦山河决战……

    为了南京的安危、为了陛下的安危,卫雍文只好把这口气咽下,率军在滁州城外驻守。

    他真不是瞧不起秦山湖,他每次望向对面的北楚军,也实在不知这一战要怎么打……

    ~~

    秦山湖并未马上发起攻势,只派探马打探情况,又与军中参谋夏向维商议。

    夏向维看过情报,长叹了一声。

    “怎么?”秦山湖道:“这姓卫的是什么名将不成?很难打?”

    “没什么。”夏向维又叹了一声,喃喃道:“只是觉得卫雍文这些人太可怜了。”

    他思来想去,又道:“秦将军不如停战一日,我去劝降他吧?”

    “军情如火,可耽误不得。”秦山湖道:“可别等秦山河、林绍元他们把太平府、扬州都打下来了,老子还在这滁州城外。”

    “就一日。”夏向维有些无奈,道:“卫雍文的兵粮一日都撑不过,到时不战也就自溃了……”

    雨不算大,只是连绵不绝,下个不停。

    就是这样的雨天,夏向维与卫雍文战场上相见。

    隔着三十步远的距离,夏向维看向雨幕中的老者,喊道:“我们并非完全不接受投降,只要是未曾虐民的文武官员,皆可投降。洪孝思不降,反而封闭城门,生怕百姓与我们接触,可见平日必定倒行逆施。卫公一世清名,何苦为这等小人守城,反害了将士性命?”

    卫雍文道:“老夫守的是大楚的正统社稷,不是洪孝思。”

    “卫公是对我们有顾虑才不降吗?”

    “你激我也无用,老夫知道你们行军南下,一路清算官员、整顿吏治。老夫这一生光明磊落,不怕人查。”

    “那就请卫公保全士卒百姓性命,降了吧。”夏向维道:“这一路而来,请降者无数,十之七八都被我们惩处。让晚辈开口相劝的,卫公是第一个。”

    “……”

    卫雍文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年轻人,在你眼里,老夫很蠢吧?”

    “实话实话,在晚辈眼里,卫公的忠心只是愚忠而已。”

    “但隆昌皇帝才是先皇嫡系血脉,这是正统,是纲常!”卫雍文放声喊道:“我衣冠华夏有别于狄夷,就在这礼仪纲常。若连这纲常都不守,你们何必驱逐建虏?”

    夏向维道:“我等为的是苍生、为的是文明。”

    “老夫为的是天下的秩序。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不可紊乱。隆昌皇帝是天下正统,就必须有人为他竭忠尽智。否则尊卑礼仪一乱,国将不国!”

    “卫公不愿降?”

    “唯死战尔。”

    ……

    然而,就在夏向维劝说卫雍文的时候,楚军大营已派出许多士卒向南楚军营喊话。

    “大家都是同胞手足,愿降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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