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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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私定终身?她什么时候跟云清朗私定终身了?
“郡主不要担心,这是王爷救郡主的法子。”
苏枝儿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男人莫名其妙过来掂量她的体重,难不成是因为听说她跟云清朗私定终身的事情,所以想提前杀了她,不等过年了?
苏枝儿顿时眼泪汪汪,爸爸误她!
礼王不会以为大魔王真的要娶她吧?
他只是想杀她而已。
“郡主别急,王爷正在想办法,云家大郎怎么说都是首辅之子……”说到这里,珍珠又左右四看,将一直藏着的一个东西塞给苏枝儿,“郡主拿好。”
“这是什么?”
“玉佩,与云家大郎手里拿着的是一对。”
苏枝儿明白了,做戏做全套。
她爸爸想的真周到,只是,“先生他同意了?”
“嗯。”
珍珠用力点头,苏枝儿却是叹息一声。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苏枝儿大概了解云清朗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他会答应礼王是因为礼王乃他恩师,恩师之情不可负。
她的假爸爸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而且这个法子肯定不能成功,大魔王又不是那种喜欢成人之美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会关心自己会不会给他戴绿帽子吧?毕竟他又不喜欢她。
苏枝儿捏着那个玉佩,突然朝地上一摔。
珍珠被吓到了。
“郡主?”
“手滑了。”苏枝儿一脸无辜。
珍珠:……当她瞎吗?
玉佩被摔成了碎片,苏枝儿用帕子包了,拿着出了门。
院子虽小,但后面有个小花园,不过因为天气冷,所以都结冰了。
苏枝儿拿了块石头,吭哧吭哧的想要砸开一个小洞,可惜冰层太厚,没有办法实现。
无奈,她只能拨开积雪,挖开冻住的泥土,把东西埋了进去。
解决了。
珍珠一直跟在苏枝儿身后,看到她的举动十分不解,“郡主……”
“能传消息出去吗?让王爷不要这么做了。”
礼王的情报网暂时还没有渗透进东宫核心地带,珍珠却犹豫着道:“奴婢会想办法的。”
那就是能了。
苏枝儿点头,领着珍珠回去院子,刚刚走到门口就觉得院子里不对劲。
太静了。
她走近一步,正对上大开的正屋房门。
屋子里,男人纤瘦的背影背对着她坐在那里,单手搁在桌上,手里拿着一块小饼干。
苏枝儿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她走到男人身后,正准备打招呼,冷不丁瞧见了小饼干上面的字。
“你算哪块小饼干”。
苏枝儿大惊,抽空压低声音问珍珠,“这小饼干你是从哪里拿的?”
珍珠没看到小饼干上面的字,她也跟着压低声音回答,“就是从郡主屋子里拿的。”
苏枝儿想起来了,那次小饼干没吃完,她秉持着节约粮食的美好品德给封起来放好了,想着大冬天的,放上半个月,只要不受潮也能吃。
万万没想到,这傻丫鬟居然偏偏拿了这盒!
没关系,没关系,她可以说这是自己写的字。
苏枝儿深吸一口气上前,冷不丁又看到了桌子上扔着的一样东西。
那是她送给云清朗的绿帽子。
第 39 章(快扶她躺下。。。)
其实这事实在是怪不得云清朗。
既然私定终身; 那必然要有私定终身的东西。
云清朗思来想去,只想到这顶绿帽子。
今年入冬,苏枝儿跟珍珠一起做了很多帽子,五颜六色的都有; 郡主对云清朗在礼王面前告状她不好好的事怀恨在心; 就将颜色最好的那顶给了他。
虽然帽子几乎人人都有; 但圣人和太子殿下不知道呀; 既然不知道; 那拿来当一次私定终身的定情信物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枝儿盯着那绿帽子。
大型社死现场JPG。
她刚刚埋了一个罪证,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罪证。
男人坐在那里,手指捏着那块小饼干转,指尖不停地点着上面风雅飘逸的字体。
这样好看的字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写的。
好害怕; 快扶她躺下!
可惜; 旁边的三个丫鬟比她更怂,恨不能把自己贴成地砖。
苏枝儿只能更坚强地站着。
“这个。”男人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 点了点那顶绿帽子。
苏枝儿咽了咽口水; 道:“不认识。”
如此拙劣的谎言,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果然; 男人蹙了蹙眉; 眸色阴暗下来。
他将手里的小饼干放到桌上; 眼神阴沉地盯着苏枝儿。
苏枝儿哆嗦了一下; 单手扶住门框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男人紧蹙的眉头陡然一松; 他缓慢吐出一个字; “哦。”
苏枝儿:???
“他在说谎。”周湛然站起来; 撩袍往外去,左脸写着“杀”; 右脸写着“云清朗”。
苏枝儿:……
她正要喊等一下的时候,原本跪在旁边的唤月突然冲出来。
她猛地一下拦住周湛然的路,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之大,她都怀疑唤月的膝盖骨已经被她跪碎了。
“殿下,奴婢有一事相告!”
唤月抬头,红着双眸,声音嘶哑,“郡主与男子私定终身,为了毁灭证据,刚刚将定情信物埋于雪地之中。”
苏枝儿:……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唤月。
男人脚步一顿,偏头朝她看一眼。
苏枝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辩驳。
她确实埋了。
虽然不是定情信物,但现在她单方面毁约,云清朗那里不知道,如果小花拿着那些碎玉佩过去问的话,云清朗一定会承认。
苏枝儿不想将云清朗牵扯进来,可现在似乎是不行了。
男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到那顶绿帽子上,指腹摩挲着佛珠,表情比之前更加阴暗。
苏枝儿突然觉得,刚才男人并非相信了自己,而是在努力压制那股怒气。
现在,这股暴戾的怒气被唤月挑起,男人真的动怒了。
小太监们很快就将那些碎玉佩挖了出来,他们跪在地上,努力的将玉佩拼凑起来。
最后终于将玉佩还原。
这是一块雕刻着半朵牡丹花的玉佩。
白玉而雕的牡丹花显得尤其纯媚,男人目光盯着那半朵牡丹花,想起御书房内看到的云清朗。
是不是?
不知道。
脑袋又开始疼起来,男人伸手揉住额角,表情略显狰狞。
他猛地一下起身,身下的凳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里外安静极了,就连苏枝儿都没敢吭声。
开玩笑,她又不是嫌命长了。
如果是以前的小花,她无知者无畏,还能上去顺顺毛,现在的大魔王她可不敢。
“杀了。”太费脑子的事情大魔王疯子表示不屑想,因为会脑袋疼,所以他选择了最方便的方法。
唤月抬头,看向苏枝儿。
苏枝儿面色微白。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奔出一队锦衣卫,为首之人乃肖楚耀。
他大手一挥,两个锦衣卫就一人抓住唤月的一个胳膊,把人提溜了起来。
唤月:???
“不是奴婢,放开我……唔唔唔……”
唤月被堵住嘴拉了出去,肖楚耀垂首站在一旁,冷不丁瞥见苏枝儿,一顿,觉得有些熟悉,可也仅仅是觉得而已。
主子的女人,他可不敢看。
想到这,肖楚耀更将脑袋埋了下去。
解决了一个唤月,男人的面色却根本就没有好转。
他依旧想杀人。
周湛然的视线落到小娘子的脸上。
似乎是被唤月死命挣扎的狰狞视线吓到了,少女靠在门框处瑟瑟发抖。
其实苏枝儿也没有那么怕,她就是觉得……冷。
好冷哦,她站在风口,能不能让她进去暖和暖和?
“云清朗呢?”男人声音沉哑的开口。
肖楚耀道:“在内阁办公。”
“抓过来,杀……”周湛然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自己宽袖一紧。
小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正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宽袖,“吃汤圆吗?”
肖楚耀:!!!
这种时候吃汤圆!这位长乐郡主是不要命了吗?
男人眼睫下落,垂眸看来时戾气不减。
苏枝儿努力摆平心态,“很软的,很好捏的。”
男人的视线下移,落到少女腰间。
苏枝儿:……对不起,她是没有一丝赘肉的水蛇腰。
。
屋子里摆上了汤圆的作案工具。
苏枝儿换了一身更容易活动的衣服,跟周湛然一起围坐在桌边。
屋子里很安静,因为唤月被拖走了,所以珍珠和召月都变成了被吓破胆的鹌鹑。
苏枝儿并非圣母,唤月今日跳出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过后果。
不是她死,就是她死。
苏枝儿收回思绪,开始努力做汤圆。
因为是太子殿下要吃的东西,所以厨房准备的很齐全。
各种馅料都有。
苏枝儿先揉面,加水,搅拌,揉啊,揉啊,揉。
揉成一个大白胖子球。
突然,一根手指伸了过去,对着面团戳一下,然后再戳一下。
苏枝儿:……
面团放在碗里醒,男人就坐在那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用那根漂亮的手指不停地戳。
天色已经黑了,屋内点燃一盏琉璃灯。
灯色下,男人的眼睫很长,在眼上落下一层阴影。
苏枝儿盯着看了一会儿,将目光移开。
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小花的影子……其实,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小花,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枝儿就是没有办法将男人跟小花联系在一起。
他们就像是住在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一个单纯幼稚,一个嗜血疯狂。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张三,小花是男人的一面,疯太子也是男人的一面。
他们都是他。
苏枝儿能接受小花,却无法接受疯太子。
她喜欢上纯稚可爱的小花,惧怕屠戮疯狂的皇家太子。
她是条肤浅的咸鱼,她只爱漂亮的小花。
现在男人坐在她身边,刚才的戾气缓慢消散,整个人又变得慵懒懵懂起来。
他缓慢展现出曾经她见过的那个模样,也让苏枝儿下意识放松了起来。
苏枝儿看着那个被男人戳得像块海绵宝宝的面团,问周湛然,“殿下想吃什么味道的?”
听到苏枝儿的称呼,男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才抬手指向一碗东西。
红豆的。
最甜的。
苏枝儿揪下一块面团,用手指捏开,然后用勺子挖了煮烂的红豆放进去,再搓成一个小球。
这样,一颗汤圆就做好啦。
做汤圆应该用糯米粉,不过大晚上的吃了怕不消食,苏枝儿就用了一半糯米粉,一半梗米粉。
这样做出来的汤圆没有那么黏糊,也更好捏。
苏枝儿把它放进干面粉里滚了滚,然后放到盘子里。
男人盯着那颗汤圆,拿起来,捏。
汤圆爆浆了。
红豆从里面迫不及待地流出来,流了满手的那种。
红色颜色深谙,淌在男人手上,就像是晕开的血。
苏枝儿赶紧用帕子替他擦干净,然后把那颗被捏爆的汤圆解救出来。
男人却玩上了瘾。
苏枝儿捏一个,他爆一个。
捏一个,他爆一个。
苏枝儿:……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一股脑的把那些被男人捏爆的汤圆都塞进了锅里煮。
红红白白一锅,黏糊糊的出锅,一大盆放到周湛然面前。
“殿下,好了,吃吧。”小娘子巧笑倩兮。
刚才捏得很爽的周湛然:……
男人继续皱眉,眼神飘了飘。
“不……”
“殿下,我喂你。”
给老娘塞!
瓷白的勺子挖了一勺汤圆抵到男人嘴边。
男人抿了抿唇,视线从她莹白如玉的腕子移到脖子上。
这么多天了,苏枝儿脖子上的红痕早就淡了,不过因为她皮肤好,所以依旧隐约显出一点。
周湛然动了动指尖,张嘴。
一个烂乎乎的汤圆就进了他的嘴。
其实味道……还不错。
。
男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戾气已消散,浑身透露着一股甜腻的红豆香。
吃了一大盆,能不香吗。
虽然只用了一半糯米,但周湛然依旧吃得很撑。
他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多了。
有点难受。
其实也不是很难受。
肖楚耀跟着一众锦衣卫候在外面,看到男人从里面出来,赶紧躬身迎上去。
“主子,那个宫娥叫唤月,是吴家罪臣之女……”
“杀了。”男人眸中透露出一股“你好烦”的气息。
肖楚耀赶紧闭嘴。
可闭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云清朗要不要杀了?算了,主子没提,就先留着吧。
正在连夜加班工作的云清朗突然感觉自己脖子有点凉,“阿嚏……”他想到曾经自己在教那位吃喝郡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连打了三个喷嚏,那位吃喝郡主立刻插科打诨,“先生知道吗?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两个喷嚏是有人在骂你,三个喷嚏就是你感冒了!”
云清朗不知道“感冒”是什么东西,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把它关上,然后又回到工作岗位。
书桌上摆着一个玉佩,那是半朵牡丹花。
云清朗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后伸出手,把它拿起来,系到了自己腰间。
玉佩贴着袍子,青竹色的袍子,白玉色的牡丹。
云清朗不觉心跳快了些许。
他赶紧定神,继续办公。
。
“死了?”郑濂面露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