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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李逵的逆袭之路-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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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货摆明了心里不舒坦,想和李逵斗嘴。

    李逵能让他如意了?

    故意岔开话题,问高俅道:“你们怎么不跟在陛下身边?”

    虽说他们都看得见皇帝,但距离比较远,只要赵煦不高声说话,他们一句也听不清楚。高俅叹气道:“人杰,不是我们不想,而是陛下不让。”

    “为什么?”

    李逵好奇了,皇帝赵煦虽说年纪不大,可如今宣仁太后已经薨了,就算是小皇帝想要叛逆,都没了这机会。更何况,皇帝对自己性命一直非常小心,怎么可能会放弃保护自己的高手韩德勤呢?

    高俅努嘴,朝着郝随道:“还能是什么,出叛徒了呗!”

    郝随闻听这话,脸都吓绿了,瞪眼对高俅道:“高俅,你别血口喷人,我可告诉你,我是陛下的奴才,怎么可能会有二心?倒是你,我可听说你曾经是街头的混混,结交匪类无数,我还怀疑你将皇帝的行踪说出去了呢?”

    别看郝随气势汹汹的剑拔弩张,可就连局外人李逵都觉得,这厮说话的口气,怎么听着就让人感觉心虚呢?

    原来赵煦出宫之后,没多久,相公们就知道了。章惇作为百官之首,自然要提醒皇帝,不能将自己的安全如此不顾。

    皇帝听后,大怒。

    但也仅仅是大怒。他也知道查下去,肯定是一团乱麻。自己身边有人给相公们通风报信。可内相和外相之间的互通有无,是大宋流传了五六十年的规矩。章惇也没有要让赵煦表态什么,毕竟大宋的皇帝私自出宫很寻常。

    即便是范仲淹老爷子,那么正派的君子,在仁宗的身边也有眼线。

    大臣和皇帝都过于坦荡,结果就是,这种看似不合理的制度被保留了下来。

    可作为传递消息的宦官内相来说,没有被拆穿还好,拆穿了,自己在皇帝面前就要被嫌弃了。即便,皇帝都清楚,以前都怎么干,但没有经过皇帝同意,总是会引起皇帝心中的疙瘩。

    高俅可不是被吓大的,对于外强中干的郝随,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冷笑不已:“你以为自己做得神出鬼没,大半夜出门,还去了相公府,就没人知道?我都有几次看到了你去章相和李相的府邸附近,你家可不在那一片,还敢说自己没有告密?”

    高俅话锋一转道:“再说了,我接触都是些什么人?街头的混混,无产的军户,真要是我将陛下的行踪说出去了,岂不是满城皆知,反而相公们可能还会蒙在鼓里。”

    高俅直接将郝随是叛徒推理了出来,这让郝随百口莫辩。

    气地这位面色白净的宦官头领,殿前押班大公公手指高俅,发抖道:“你你你……你大半夜的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为何在相公府邸周围闲逛,是何居心?”

    “不是我是何居心,你要知道,章相的宅子是御赐的,你也知道,皇城外有个地方很特别,靠近礼部和太学。”高俅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地方?”郝随中计道。

    高俅却表现出痛苦道:“教坊啊!这个地方好,大半夜还迎来送往,我去看热闹不行吗?”说完,他和韩德勤都咯咯笑起来的,颇为鸡贼。

    “那么李相的府邸呢?”郝随将高俅恨得后槽牙都咬地咯咯直响,他是个宦官,教坊这种地方的快活,他不太懂。但不妨碍他能够想象到,如果和高俅纠缠下去,他会输的很惨。

    高俅表情肃穆道:“说起李相要清苦很多,他都住在潘楼街附近,你知道那个地方半夜也很热闹吧?”得了,一个是官办的教坊,一个是京城最高端的烟柳街,大半夜去当然不可能,但是大半夜出来大有能。

    “你大半夜不睡,就为了这等不要脸的嗜好?”不同于高俅、韩德勤、李逵,郝随虽然是个宦官,但他也有……老婆,还有小妾。

    问题是,他娶老婆,纳小妾,一多半是随大流。毕竟大宋的宦官们都这么干。别人家有的,自己家没有,会不会显得很可怜?官宦又是那种心灵非常敏感的人群,根本受不了这种冷落。即便娶来了娇妻,对于宦官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看而已。可在大宋,宦官也会谈恋爱,也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别的宦官们卿卿我我的享受神仙美眷般的生活,他要是一个人,那得多可怜?

    当然,宦官们的爱情近乎于神圣。在李逵看来,不可思议的家庭成员,却往往能激荡出柏拉图似的火花。

    所以,郝随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一点都不虚高俅等人下三滥的龌蹉念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鄙夷高俅的恶趣味:“那事,真那么有意思?”

    高俅愕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道:“有啊!”

    不得不说,韩德勤这个大将军也学坏了,跟着起哄道;“有啊!”

    郝随悲愤的看向了李逵,后者咧嘴露出一嘴白牙,一张嘴却让郝随气地想要掐死他:“别看我,我也快成婚了,当然,我成婚的目的和郝公公不大一样。”

    被全方位打击的郝随,扭头嘟哝道:“不就是多了二两肉,有那么大区别吗?”

    “二两?”

    高俅鄙夷的眼神在郝随身上打量,韩德勤表示小看了他,李逵根本就不想和没见识的郝随废话。

    郝随心灵有种万箭穿心的痛,以为自己说错了,只好低声补了一句:“小时候!”

    想起少年入宫时的那一刀,郝随心有余悸。

 第404章 杀手锏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我不和霉运缠身的人坐在一起!”

    “可我……”

    郝随能有什么办法,他不过是延续了几十年来大宋朝堂的规矩,而这个规矩只能放在暗地里,不能摆在明面上。当他摆在了明面上之后,规矩不再是规矩,再也不会保护他,他反而成了叛徒。

    别看郝随如今还能跟在皇帝身边,但他离开皇帝,离开皇宫都已经成了定局。跟这位走的近,那么郝随的继任者肯定会怨恨。毕竟作为小心眼而闻名的宦官们,心里都存不住多少事。有点仇,从早到晚都想报了。

    就像是路上的狗屎,踩扁了,却脏了鞋,恶心了自己,啥好处都没有,只能绕道走。

    想到自己要倒霉,郝随心头难掩悲凄。

    好在高俅这人不错,并没有像李逵和韩德勤那么嫌弃他,落井下石。

    李逵他没办法,文官,皇帝的准连襟,他欺负不了。

    韩德勤他更没办法了,妥妥的武勋权贵,朝廷重臣,他得巴结。

    只有高俅,不入流的宫廷蹴鞠队的教头,虽说是个军职,但真要说起来,啥也不是。

    郝随这张老脸对着高俅,良久才唏嘘道:“患难见真情,高俅,咱家以前一直错看了你。以为你除了会点蹴鞠之外,啥本事都没有。没想到,你还是个讲义气的人。”

    这话高俅爱听,他自喻为仁义无双,自然不是说说的。尤其是如今,眼瞅着郝随要倒霉了,高俅怎么可能落井下石?他关心道:“郝公公,你要是离开了宫掖,会去哪里?”

    “京城是不能待了,陛下这次虽然没说,但咱家也琢磨了几个去处。”郝随觉得藏着掖着也没必要,他的敌人在宫廷之中,反而对外臣来说,他是一个毫无威胁之人。说说也无妨:“咱家想过,无非是去大名府治理大河(黄河),如今大河改道,诸相公为大河改道之事争论不休。一来,大河入了辽境,与我大宋北方边境不利。辽国渡水就能威胁我大名府,转而对京城造成威胁,改道势在必然。”

    “二来,大河改道之后,我济州,齐州,十余个州的农田灌溉将无水可用,数百万百姓遭灾,必然要想办法解决。”

    郝随觉得去治理大河,做一个河工也不错,也算是为大宋尽忠了。

    这话虽然说的在理,但李逵却不认为郝随有这本事,大河改道,从齐州莱州附近出海,一下子往北横着移动了五六百里。这要是恢复到原来的河道,几百万民夫都不见的够。朝堂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这是人力都难以解决的办法。

    郝随就算了吧?

    他有这本事,神宗时期早就发达了。毕竟,王安石也好,神宗皇帝也罢,都对治理大河有着一股子颇为强烈的执念,为何郝随在先帝没有发达,却要在绍圣年间委以重任?还不是他没有神宗认可的特殊才能。不过,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拆穿郝随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径,问:“不知道郝公公可有治理河道的经验?”

    “没有!”

    郝随气馁道,他哪有经验,他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几次。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毕竟宦官出宫之后,在外任职,大名府是最好的去处。离京城近,大名府也是大宋数一数二的雄城,人口百万,城市繁华,一点也不比汴梁差。

    他还想到了个去处:“要是去不了大名府,只能去杭州了。”

    可是高俅却不这么看,对郝随道:“郝公公,你光顾着好地方。就没有想过,去个不太繁华的地方。”

    “不太繁华?”

    “啥意思?”

    高俅道:“我听你说过,陛下这些日子和相公们商议西北之事。可见,陛下对西北非常重视。环庆路,鄜延路,都派遣了重臣驻守。可见,陛下对西夏的贪婪已经忍无可忍,说不定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要是西北大战,必然需要陛下信任的监军,你就没想过去陕西六路当监军?”

    郝随失宠是板上钉钉的事,高俅已经不怕他了。

    当然,高俅的乌鸦嘴引起了郝随的强烈反应,郝随下一刻就慌神了,六神无主,眼神空洞道:“咱家要是去了这破地方,岂不是要客死他乡?”

    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大宋的宦官大部分都是开封府,京畿路人。真要是离开了京城,就等于是离开了老家。

    乡土观念很重的时代,尤其还要面对兵祸,郝随是宦官,可不是什么将军,不慌神才怪了。关键是,打仗赢了好说,要是失败了呢?

    即便他当时不死,他也会成为替罪羊的好不好?

    “咱家,咱家……这可如何是好?”

    高俅轻轻的拍了一下郝随的肩膀,同情道:“郝公公,你就放心去吧。兄弟和你共事一场,虽无法帮到郝公公多少,但是你在京城的家人,我高俅会照顾的。”

    “高老弟,没想到你是个热血汉子!”

    郝随颇为感动,但在感动之余,却有点感觉不对劲。他的家人,为什么要让高俅去照顾?

    而李逵和韩德勤完全惊呆了。高俅,你小子太有前途了,连宦官的妻妾你都惦记。韩德勤指着高俅笑骂道:“人家郝随这大半辈子的钱都花在了府邸的妻妾舞姬身上,人都倒霉成这样了。你小子,竟然还想吃现成的。”

    郝随这才明白,刚才的不对劲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恨不得掐着高俅的脖子,弄死他:“高俅,你原来不是为咱家着想,却盼着咱家死,好继承咱家的府邸和妻妾美姬,咱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高俅板着脸道:“郝公公,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你是朋友,是同僚,又不是你儿子,怎么会继承你的府邸和妻妾。再说了,你妻妾多大了,我见了得喊叔母吧?”

    韩德勤突然笑起来:“高俅,你这可算错了。郝随的妻妾年纪都不大,比你还小。这厮前两年刚死老婆,还升了殿前押班,可谓春风得意。郝随是宫里头的红人,教司坊管事根本就不敢得罪他,这家伙将教司坊的花魁都娶回家,小妾都成了教司坊的头牌,花了一大笔钱。前几年,在宫中也是头一份。你真要是继承了他的府邸,就等于把整个教司坊都娶回家了。直娘贼,说的老子都有想法了。”

    高俅惊恐的看着郝随的这张老脸,就差心头大吼:说好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呢?

    这年头,连太监都如此薄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可郝随被高俅这么一吓,真的蔫吧了,他原先只想到了好事,没想到万一,被高俅一提醒,顿时想到了这种可能。去西北,带着皇帝的意志,咬着牙和西夏人死磕。可西夏人贼硬,他牙崩了,都啃不动啊!

    再说皇帝。

    朝堂上平静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又闹起来了。

    起先是因为蔡京,这货突然奏请皇帝,要求恢复前宰相蔡确的官职,身份,还有拟定谥号。

    这个要求看似很简单,因为蔡确已经死了,还有从龙之功,是先帝驾崩之前的重臣,也是坚持立赵煦为皇帝的朝廷重臣之一。但作死,在生前就身败名裂,被一撸到底。

    当然,蔡确还有一个身份,蔡京的族叔。

    这事简单,赵煦本意上在朝堂上议一议,可却受到了苏辙的极力反对。台谏官刘挚也是极力支持苏澈的立场,认为蔡确诋毁同样有从龙之功,且功劳比他还大的宰相王珪。没想到王珪死了,才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证人,李清臣。

    神宗弥留之际,李清臣是翰林学士,知诰。也就是说,神宗对外颁布的圣旨,都要经李清臣的手。

    当时蔡确的阴谋,绕不过去他。

    可李清臣这家伙吧!自命清高,有时候连自己人的污点都要指认。

    其实不需要李清臣跳出来,蔡确真的很成问题,他在地方上任职的时候,受过贿,这在大宋文官之中,是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尤其是,蔡确还受到过王珪的极力保荐,对恩人如此狠毒,人品卑劣之极。

    这样等人,怎么可能恢复官职,名誉?

    赵煦也为难,蔡确的问题是很严重,他也不喜欢。但问题是,蔡确有一个身份,他是元佑初年,推行王安石变法的宰相,是变法派在他这一朝旗帜般的人物。否定蔡确,就是否定他自己。这让他非常为难。

    可很快,朝堂的楼又歪了。

    本来好好的批判蔡确,不知道怎么搞的,章惇、曾布几个突然开始转移视线,批判司马光和吕公著。并且上奏皇帝,要将这些人生前死后的官职,爵位,已经朝廷的恩典都废除。

    表面上看,这是一场很寻常的反击。

    但主持反击的人是章惇,这让苏辙开始警觉起来。不会这么简单,细细想来,深思极恐。一旦司马光和吕公著的身前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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