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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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大唐立国近二十年，内部已经开始腐朽了，是时候动手术把腐败部分剔除了。
至于如何的反击，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很难，毕竟雌鸡化雄都出了，铁证如山就算皇帝也没办法推翻。
可对于岳山来说并不难，对付封建迷信最好的办法同样是迷信，而他就是这个时代公认的最大神棍，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愧对神棍之名。
下午包大林就提着一大包鸡物事返回了府上，装模作样的去了一趟犬舍，然后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岳山的院子。
“把所有的鸡物事烘焙干磨成粉，然后和粟粉掺和在一起做成米粒大小的颗粒。”岳山吩咐道。div
565 巫蛊之术
第二天一大早岳山就来到永安宫丹凤门外准备参加今日的早朝，此时门外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等待城门开启。
搁在往日见到岳山过来肯定一大群过来打招呼，今天除了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别的人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岳山甚至在部分人眼神里看出了嘲讽和敌意。
他明白是什么原因，雌鸡化雄。
所有人都知道岳山是大唐最大的神棍，想用神神鬼鬼攻讦朝廷必须要过他这一关。但同样有一部分人也松了口气，露出喜色。
而他前段时间借口要闭关苦读已经小半个月没有上过早朝，今天突然出现，目的不言而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会敌视他。
那些忠于皇权不愿意惹是生非的，见到岳山出现自然感到开心。
“岳候，你可来了，再不来就全乱了。”敬君弘走过来道。
“嗯，我知道，放心没事儿的。近期约束好你的麾下，所有人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岳山平静的道。
“你是说？”敬君弘脸色一喜，道。
“我说什么了？”岳山淡淡的反问道。
“呃没有没有，你什么都没说。哈哈我老敬等今天等了许久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敬君弘连忙摆手，然后又杀气腾腾的扫视了一圈。
“咳咳”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咳，岳山转头一看发现是陈叔达、萧瑀、李靖、李绩、秦琼等贞观朝核心重臣。
“几日不见，诸位安好啊。”岳山淡笑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老夫都快被吓死了。”陈叔达苦笑道：“我早就有致仕的想法，但又贪恋权利舍不得，犹犹豫豫就到了今天。”
“要是我果断一些，今天就不用担惊受怕了，这次的事情解决后我说什么都要告老还乡。”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岳山会嗤之以鼻，但陈叔达说他毫不怀疑，这个人很真，真的不像是一个当官的。
而且原本历史上他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请辞了，李世民几经挽留都没用，并在三年后去世。
这一世估计是见大唐各方面突飞猛进，国朝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他才犹豫着没有辞职。
“呵呵陈公说哪里话，国朝百废待兴正需要你这样的能臣掌舵，你可不能请辞啊。”岳山笑道。
“你小子别吹捧我，没用。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辞官了还能多活两年，继续干下去可能明天你就见不到老夫了。人越老越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陈叔达豁达的道。
“这陈公此话让小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岳山词穷的道。
“哈哈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要真想帮我就把这件事情平稳的解决了，让老夫走的安心些。”陈叔达道。
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这么多重臣围过来肯定不是过来打招呼唠家常这么简单，而是问岳山的态度。
一一看了一眼众人，岳山声音低沉的道：“恐怕要让陈公失望了，此事不可能安稳解决。以巫蛊之术污蔑攻讦皇后，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
众人也是脸色一变，李靖连忙问道：“巫蛊之术？岳候你确信雌鸡化雄乃巫蛊之术所为？”
不怪他们如此惊慌，要知道古代但凡和巫蛊之术沾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件是小事情。尤其是涉及到皇权和宫闱，甚至会引起天下大乱。
最著名的莫过于汉武帝时期的巫蛊之祸了，太子被杀，几十家名门望族被族诛，牵连达数十万人。
如果这次的雌鸡化雄真的是巫蛊之术所为，那后果不敢想象。
敬君弘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刚才他还以为岳山要用雌鸡化雄打脸某些人，或者杀一些刺头。但现在看起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在众人的注视下，岳山先是摇头，然后点头道：“没有见到那只化雄的雌鸡我也不敢确认是不是巫蛊之术所谓。”
还没等众人露出喜色，他又说道：“但雌鸡化雄之法我也会。”
这下众人所有的期望都破灭了，雌鸡化雄是无法解释的现象，大家只能归结于天意，也只有天才有这么大的能力。
可现在岳山说他能让雌鸡化雄岳山会这种法术很让人惊讶，但考虑到以往的神奇之处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可问题来了，他掌握着这种能力，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掌握
那么问题的答案就只能指向一个方向，巫蛊之术，也必须要往这个方向指。
要不然就只能废后。
这是个二选一的问题，没有别的答案。要么雌鸡化雄是真的，废后。要么巫蛊之术所为，保住皇后清算逆贼。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想要牺牲皇后，毕竟一旦坐实巫蛊之术死的就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废后牺牲的就只有皇后一个人。
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
别说帝后的关系非常亲密，就算帝后不和，皇帝也不会容忍巫蛊之术存在，关键是还用这种手段对付皇家的人。
今天你敢用这个术对付皇后，那明天是不是就敢用在皇帝身上？
所以但凡和巫蛊之术沾上关系的，必须要彻查清楚，能杀的绝对不放过。
这一刻他们眼前似乎浮现起了血色。
众人心事重重的的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各自退开。没有人劝岳山不要说话，更没有人劝他改口，开弓没有回头箭，从那些人用雌鸡化雄攻击皇后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现在他们考虑的是如何把事情的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不要动摇国本，最起码不能和当年的巫蛊之祸一样牵连那么光。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几位宰辅重臣一起找岳山谈话是很吸引人眼球的，在场所有官员都在看着他们。
见到几位宰辅阴沉的脸色，众人浮想联翩。难道岳山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忠于皇权的人忧心忡忡，别有用心的人则面露喜色。
而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走了过来，马车上有一个大笼子，上面蒙着一层黑布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马车周围有三四十名精壮的大汉守卫，严防任何人靠近。
本来大家还在奇怪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一个人提高声音道：
“来了来了，化雄的雌鸡终于运过来了。”
这下众人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纷纷议论道：“这就是那只化雄的雌鸡？”
“哈哈证据来了，这次我看圣人还怎么推诿。”
“废后，必须要废后”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顿时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哗啦一下就围了过去，支持李世民的则如丧考妣。
但陈叔达等人在心情沉重之余也露出了讥讽之色，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敬公，把这些人的名字一个个记下来，到时候按名拿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这时岳山冷笑一声道。
566 割席断交
“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将来按名单拿人，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该死的人。”看着那些围在马车旁，兴奋的犹如结婚一般的官员，岳山淡淡的道。
“喏。”敬君弘应了一声，当即就命令手下去记录名单。
站在岳山一旁的陈叔达等人则脸色骤变，赶紧朝人群望去，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吩咐自己的随从。
“去把xxx叫过来。告诉他，要是不来就休怪我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那几名随从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连忙小跑着过去喊人。
不要觉得他们胆小被岳山一句话给吓住了，而是这件事情是在太严重。还是那句话，一切参考汉朝的巫蛊之祸就可以了。
谁敢和这些人扯上关系？活腻了吗？
很快，十几名官员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陈叔达等人警告这群官员不要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去，连看戏都不行，否则就断绝所有关系。
有几个官员被说服答应绝不参与此事，有几个则据理力争并讽刺陈叔达等人没有正气之类。
陈叔达等人也没有和他们争辩，直接就让他们离开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以为这个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师徒好友之间产生分歧很正常，有些甚至当面破口大骂，但并不影响双方之间的关系。
在他们想来，自己的师长只是说说气话，过后服个软就过去了。
而攻讦皇后甚至废后这种事情百年难遇，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所以这些人很快就又和那群挑事派搅和在了一起，毫不避讳的商议着从哪个角度攻击皇后迫使皇帝废后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上朝后陈叔达直接上奏：“启禀圣人，臣要和蔡浩贞断绝师徒关系，从今往后他所作所为皆和我无关。还请圣人和诸位同僚做个见证。”
蔡浩贞先是瞠目结舌，然后就是惊恐愤怒，在这个年代被师父当众逐出师门可是一个重大的污点，尤其是当你的师父还是名扬天下的宰辅。
这几乎就意味着他的政治前途的终结。
强忍着愤恨，他尽量用诚恳的语气道：“老师，这是为何？学生有什么做的让您不满意的地方，您就指出来，我一定改正。”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能力有限无法教导与你。”看着这个曾经的得意门生，陈叔达充满了不舍，但想到自己的家人和亲朋友好，他不得不舍。
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叹息：“你好自为之吧。”
“老师”蔡浩贞还想挽救，可这时旁边又好几位重臣站了出来。
房玄龄：“圣人臣要和给事中刘德耿割席断交，还请圣人和诸位同僚做个见证”
秦琼：“臣要和折冲都尉何刚明断绝一切关系”
王珪：“圣人，臣女蒲柳之姿配不上御史中丞朱成文家的公子，希望圣人准许两家退亲”
这一下真的是满朝皆惊。
一个两个割席断交还能理解，毕竟反目成仇的也有不少，可一下子出现七八个全部都是朝中重臣就很不正常了。
连李世民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咋了？我的臣子们突然都成仇家了？
作为皇帝很多时候必须要和稀泥，所以他习惯性的劝解道：“这诸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解决吗，何必闹到朝堂上来。尤其是王卿，儿女婚姻乃人生大事，岂能”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王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着道：“圣人，小女实在是还请圣人看在老陈一腔忠心的份上成全了老臣。否则否则否则老臣就一头撞死在宣政殿上。”
“哗”群臣一下沸腾了，这是多大仇啊，居然以死相要挟。
李世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生气倒不至于，主要是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御史中丞朱成文恼羞成怒，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酱红色，这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的踩啊。
想他堂堂御史中丞，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当即站出来道：“圣人，王侍中高门大户我们朱家高攀不上，请圣人同意我两家断亲。”
“这好吧，既然两位卿家都有此意，那我也成人之咳，我也就不勉强了，从今天开始两家解除婚约。”两家态度都这么坚决，李世民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但头疼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其他人的断交请求怎么办？同意？那朝堂就真乱了。
虽然皇帝最害怕群臣结党营私，但也不希望见到满朝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样的话朝堂就真的乱了。
李世民心下对这几位宰辅重臣也是恼怒不已，有什么事情私下给我通个气儿啊，让我事先有个准备。现在让我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能站在这个朝堂上的没有几个是蠢人，一开始他们确实被几位重臣的组合拳给打晕了，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这些被断交的人，都是早上去围观那只变性母鸡的人。或者说，都是想趁着雌鸡化雄搏一搏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朝堂上顿时出现了两幅画面。
一部分忠于皇权的人大喜，那些想闹事儿的则脸色难看。
几位宰辅当众和那些人断绝关系，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开始站队，站在了皇帝这一方。
当所有的宰辅重臣都支持皇帝的时候，所谓的谶言、所谓的天意能起多大的作用就值得思量了。
不少原本想趁乱博名声的人犹豫了起来。
朝堂上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李世民，就算能瞒过他也瞒不过那些时刻监视着群臣的力士。
只见一名力士悄悄来到赵蒙跟前说了什么，赵蒙没有犹豫赶紧来到李世民身旁耳语了一番。
李世民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然后点点头道：“私交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本不该过问。但既然诸卿已经做出决定，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好，这个证人我替你们做了。”
“以后你们之间在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对方做了何事，都和他人无关。”
“谢圣人。”陈叔达等人齐声道谢然后退回行列，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老神在在的站定。
李世民视线转向岳山，看到岳山沉稳的点头，他不安的心马上稳定下来，提高声音道：“诸卿的私事解决了，现在谈公事，谁有本奏？”
567 牝鸡司晨
公事？如果是之前公事就真的是公事，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公事就只有一件事，雌鸡化雄。
今天是那只化雄的雌鸡进京上朝的日子，也是那群别有用心的人期待已久的日子，本来他们应该抓住一切机会把这件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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