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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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岳山真追究起来查到他身上,就提前上演了一出宾主不和偷窃逃跑的戏码,还假装去报案。
褚遂良自然是极力否认,认为洪伟若心怀怨愤故意攀咬他。
很多和他利益相关的认都出来保他,还有些和岳山有仇的人也站在他一方替他说话。
很多中立之人也认为仅靠一个罪犯的口供就定宰相的罪太草率了,应当慎重。
谁都没想到的是,刘洎出面给了他致命一击。
你邀请我一起夏国公下绊子。
谁都知道因为博物院的事情刘洎和岳山闹的很不愉快,不可能站出来替他说谎冤枉另一个宰相。
这下就相当于实锤了。
然后六扇门又拿出了更多他的家人贪赃枉法的证据,彻底把他的罪名钉死。
褚遂良因为陷害同僚、连累武阳县公暴毙、纵容家人为恶等十余条罪状,被免去宰相职务废除贵族爵位,没收不法受益。
念在他多年辛劳的份上,就不另行治罪了,发回原籍着当地官府严加看管。
堂堂宰辅、郡公说废就废了,着实震慑住了不少人。
这件事情也再次刷新了大家对岳山的认识,知道了他皇帝心目中的位置。对他也更加的忌惮,纷纷告诫自己的家人盟友,没事儿别惹他。
甲骨文带来的风波还在持续。
学报的报道、甲骨文汇编的出版、殷商文物的出现……再也没有人怀疑甲骨文的真实性。
以王绩为首的新学核心人物再次掀起了第二波攻势。
质疑《仪礼》等古籍的可靠性,认为编写这部书的人夹带了私货,证据就是那本书里的记载和甲骨文上的记载有差异。
既然我们要尊古要恢复三代之治,自然要复兴真正的三代礼仪,而不是后人编写的东西。
古学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站出来反驳,一时间两派打成一团不可开交。
……
京畿道豳州三水县。
快要过年了,大街上变得尤为热闹起来,走街串巷卖年货的小贩,在街上闲逛的百姓,还有来自天下各地的商贾的叫卖声四处响起。
“铛铛铛”的铜锣声从街头某处响起,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喜欢看热闹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一名中年汉子提着铜锣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今日在下初到贵宝地,因囊中羞涩故在此卖艺讨点回家的盘缠,好回家探望老母和幼子。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先谢过各位了。”
“下面让我的兄弟大牛为大家表演铁布衫。”
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出来朝大家拱拱手,做了一个运气的姿势扎好马步。
拿着一杆长枪把枪柄杵在地上,用枪头对准自己的吼下凹陷处。
围观的人都一轮纷纷,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要用枪戳自己的喉咙不成。
“嘿。”就听壮汉大喝一声,使劲往前顶去,枪杆瞬间就被顶弯了。
“哦。”围观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的惊呼出声,好多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有些大胆的却牢牢的盯着壮汉的咽喉,发现他毫发无伤,忍不住大声鼓掌叫好:“好,好,好功夫。”
其他人这才好奇的睁开眼睛,然后也跟着叫起好来。
那个中年人捧着倒捧着锣出来讨赏钱,不少看的高兴的人纷纷丢解囊。大多都是一文的铜钱,但也有零星的几个等五文铜币。
算下来居然有三四十枚钱,中年人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后面又有胸口碎大石等各种惊险的表演,引起阵阵惊呼,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这群卖艺的更见开心,看来今天能赚不少钱。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道:“滚开,没见到侯大哥来了吗。敢挡着侯大哥的路你们想死是吧。”
听到侯大哥来了,人群哗啦让开了一个通道,就见七八个地痞环绕着一个吊儿郎当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这个中年人赫然是侯君集。
“你过来。”侯君集伸手一指那个卖艺的中年人,道。
“这位英雄,敢问有何吩咐?”中年人心中知道找事的来了。
但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也没少和地痞流氓打交道,知道这种人就是想要钱,所以并不是很害怕。
“谁让你们在这卖艺的?不知道这里是我侯大哥的地盘吗?”侯君集的一个小弟喝道。
“这位英雄见谅,我初到贵宝地还真不知道这些,如有冒犯还请见谅。不如这样,这些钱你拿去喝个茶如何?”中年人把铜锣举到面前说道。
那小弟目测了一下,有四五十枚铜钱的样子,满意的道:“算你识相。”
说完把铜钱收进钱袋,来到侯君集面前谄媚的道:“侯大哥,咱们去下一处?”
“嗯。”侯君集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就准备带人走。
见把人打发走了,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能用钱打发走就不算事儿。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们站住,把钱还给我们。”
众人转身望去,顿时露出异色,侯君集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道是为何,原来说话的是以为二八少女,虽然穿着粗布裙钗但难掩她青春靓丽的容貌。
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美貌少女会出现在跑江湖的杂耍队伍里。
中年人大惊失色,连忙喝斥道:“颖儿,谁让你出来的,还不快回去。”说完就要把她往回推。
“等等。”侯君集的声音响起。
中年人心道不妙,陪笑道:“小女不懂事儿,这位英雄别和她一般见识。”
侯君集淫笑道:“我这人最怜香惜玉了,怎么会和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般见识。不过本大爷很喜欢看杂耍,今天就请你们去我家表演如何?”
中年人强笑道:“这位英雄说笑了,我们这点庄稼把式哪敢在您面前献丑。再说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也该赶路了,实在不好意思。”
侯君集冷笑道:“怎么,看不起我是不是?今天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兄弟们,他们不给我们兄弟这个面子,怎么办?”
那群小弟纷纷挽起袖子,兴奋的大喝道:“敢不给侯大哥面子,抢回去。”
“抢回去。”
说着那群小弟就上前去抢人,实际上都是针对少女去的。这下杂耍的人也不愿意了,六七个人拥了过来双方打成一团。
周围百姓纷纷围观,比刚才看杂耍还热闹,只是大多数人都对着侯君集等人指指点点,骂他们无恶不作。
并对杂耍一伙人报以同情。
双方的打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很明显杂耍的人更胜一筹,很快就把侯君集一伙儿打倒在地。
中年人把女儿抢回来之后也顾不上自己吃饭的家伙了,带着手下钻进人群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侯大哥,那帮杂耍的跑了,要不要追。”一名小弟喊道。
只见侯君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侯大哥,侯大哥?”
那小弟又喊了两声依然不见他回应,还以为他被打晕过去了,赶紧跑过来准备把他扶起来。
哪知道把侯君集翻过来之后发现一柄匕首赫然插在他的胸口。
那小弟吓的一把把侯君集扔在地上,惊恐的大叫道:“侯……侯大哥死了。”
文唐
第805章 陈仲归来
虽然侯君集被免职也有十余年,朝廷上下早就将这个小人物给忘了。但毕竟当初他被贬官的时候朝廷有旨意,让当地官府看管。
尽管这些年所谓的监管形同虚设,但毕竟是朝廷的命令,他被杀三水县还是赶紧把这件事情一级一级上报给了朝廷。
同时被报上来的还有侯君集这些年违法乱纪的证据。
李世民也是在早朝上听到了奏报,也看到了这些证据,非常生气。
当场做出处置,历任三水县令坐视他违法乱纪而不管不问,全部追责罢免,同时严令追捕杀害他的凶手。
鉴于这些人是走江湖卖艺的,估计已经离开三水县本地,追捕工作就移交给了六扇门。
六扇门抽调了一部分人手追查,但始终查不到凶手。
没多久又因为要办别的案子人手不够,就把追查这件案子的人都调走了。这件案子就这样被悬在了那里,很快就再也没有人管了。
岳山也是在和人闲聊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件事情,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件事情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只是一件巧合,侯君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终抢女人的时候踢到铁板被人给杀了。
大家都会骂一句死有余辜,然后给那些卖艺的鼓掌,为民除害。
然而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前脚给李世民说过原本的部分历史,还说了侯君集鼓动太子造反后脚他就死了。
凶手还消失不见了,六扇门都查不到,太不正常了。
这要是没问题他是不信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李世民派人去做的都没关系,侯君集这个人他没有任何好感,死有余辜。
而且他还很庆幸有侯君集来替他挡刀。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骗了李世民这么多年,李世民必然是非常生气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心中怒火必然还是存在的。
在‘故事里’蛊惑太子造反的侯君集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所以说岳山很感谢他挡刀。
……
李淑的病几经反复,这次搬到岳山府上之后也没有马上就稳住。但总体上来说是有所好转,且正逐步减轻的。
这也彻底坐实了他师父给他留后手的猜测。不管他如何从科学解释,都没人相信。
不过他还是叮嘱医学院加快研究速度,尽快拿出针对性的药物。不求能治好她,起码控制住病情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新学和古学派的争吵愈演愈烈,已经发展到但凡有文会必然会出现双方互喷的局面。
只是有趣的是,向来提倡革新的新学派却高举复古尊古的大旗。而坚持今不如古的古学派却高呼人要有辩证思维,不能盲目尊古复古。
给人一种黑白颠倒的错觉。
这种戏剧般的效果就是甲骨文所带来的,新学派掌握了对甲骨文的注释和解读权,一切都可以往殷商上面套,打着殷商的旗号来反对古学派坚守的周礼。
古学派自然也知道这些,可对此却毫无办法,只能抽调力量研究甲骨文。
可是一步慢步步慢,甲骨文的解读标准都掌握在新学派手里,他们想打破这个标准,太难太难。
更何况朝廷也下令所有殷商古物都属于国宝,只有朝廷才能挖掘研究,其他人擅自挖掘视为盗墓。
而盗墓在古代是要沙头全家流放的。
可以说这从根源上断绝了古学派反抗的机会。
新学派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猛攻古学派核心典籍《仪礼》。
不要觉得《仪礼》只是一部记载周朝和春秋礼仪的书籍,实际上它才是儒家或者说古学派的儒家核心思想‘礼’的来源。
我们常说的四书五经中的《礼记》就是对《仪礼》的解读合集,而《大学》和《中庸》又是从《礼记》中独立出来的篇章。
四书五经里有三部都和它有关,可见它在儒家的重要地位。
岳山提出新儒学后注入了新思想,摒弃了部分复古思想,对礼记、中庸、大学等都有了新的解读。
而新解读的版本和《仪礼》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这也是古学派和新学派之间最大的分歧所在。
攻击《仪礼》就相当于是直击古学派的命脉,只要动摇了《仪礼》的地位,古学派讲彻底被打倒。
以前古学派高举尊古复古思想,认为周礼是最古老的礼法,源于三代之治,新学派一时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而现在有了甲骨文,有了殷商的东西,也同样是三代时期的东西。
你不是说要复古吗,那好啊,咱们一步到位直接复到殷商去。这样一来《仪礼》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这也是为什么新学派改口谈复古,而古学派谈变革的原因所在了。
他们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只能这样谈。
但当古学派开始谈革新的时候,也证明他们已经彻底失败了。
古学派当然知道新学所谓的殷商思想就是套个皮而已,其实和殷商没有任何关系,可他们没证据啊。
甲骨文掌握在新学派手里,人家想怎么解读就怎么解读,想说它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新年来到,天下各封疆大吏纷纷回朝参加大朝会。
而且今年比往年来的更加热闹,往年有很多离得远的不想回来,就找个借口不回了。
今年只要能回来的都回来了。
原因很简单,分封。
自从上次决定要重启分封之后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动静,大家都知道皇帝在等合适的时机,而大朝会无疑是最合适的时机。
当然也有不回来的,比如苏定方等人,正带兵在驰骋北海。比如阳翟公郭孝恪和阿是那舍尔正经营宁远地区(费尔干纳盆地)肯定也回不来。
不过比起往年,今年绝对是最热闹的一年。
例行的串联走动是少不了的,宰辅重臣那是门庭若市。岳山这个大家眼中的布衣宰相也别想清静,人家直接追到四姓坪来了。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搬到了城中的国公府居住,起码能让家里清静点。
这天岳山好不容易把访客送走,正准备会书房去写书,就听门卫来报,陈仲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赶紧到大堂门口迎接。
没一会儿陈仲就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师父。”见到岳山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直接跪拜在地上,他后面跟着的那个小伙子也跟着跪了下去。
“起来起来,行这么大的礼是做什么,咱们家不兴这一套。”岳山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赶紧上前扶起他说道。
“您就让我跪着吧。弟子数年未能回来尽孝,实在是心中有愧。”陈仲强行磕了三个头道。
岳山无奈受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