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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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凡还待再说，知道触碰赵祯杀人的眼光，这才慌忙低头退到了一边。
这是宫闱密事，你一个臣子在这已经不合时宜了。若不是因为你抓了阎文应，赵祯早将你赶了出去。
那阎文应哈哈一笑，自己承认了：“没错，我与魏竹儿本就相识，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可有一天我听说她去参加选秀，竟然被选上入宫做了官家妃子。伤心之下，我也自宫进了皇宫。到了皇宫我才知道，根本就见不到我的竹儿。开始我只是做一些打扫杂役的活计，我拼命干活，努力巴结逢迎。天不亮我就起床打扫，别人睡了我还在打扫。终于天可怜见，有一次被太后看见了。太后夸我能干，就把我提拔到了入内内侍省。”
接下来他的经历石小凡基本猜也猜得出来，这厮进了入内内侍省，施展浑身解数讨好刘太后。后来颇得刘太后赏识，然后就是一路平步青云，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魏昭仪。
本来二人青梅竹马是不假，可魏昭仪贪慕荣华富贵，把他甩了私自参加选秀。
魏昭仪做出了两个选择，选不上就回去和阎文应过穷苦日子，选上了就入宫享受荣华富贵。
后来她成功入选进宫，开始赵祯并没有召见她。魏昭仪也是通过阎文应才让赵祯临幸的，当时阎文应不肯，魏昭仪以死相逼。你已经没了根子，我要做一个女人。
无奈之下，阎文应答应下来。赵祯临幸魏昭仪的时候，阎文应就在殿外站着，当时的他怒发如狂，头顶一片绿油油大草原。
魏昭仪知道不得赵祯喜欢，于是就想能够为赵祯生个孩子好将来傍身。谁知道本就怒火冲天的阎文应假借郭净妃之手，让人给她灌了滑胎药。
魏昭仪没想到毁了自己一生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阎文应，她怒吼着扑了过去：“你这混蛋，混蛋！”
阎文应也不反抗，哀大莫过于心死，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这女人就是不肯爱自己。
郭净妃冷冷的看着她：“魏昭仪，你处心积虑想陷害我。官家那日在后花园与尚、杨二位美人饮酒作乐的事也是你故意告诉我的吧。”
原来当时赵祯在后花园与尚美人、杨美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就是魏昭仪偷偷告诉的郭净妃。
当时郭净妃二话不说奔过去，尚美人当时冷嘲热讽，现在想想也多半是那魏昭仪从中挑拨。郭净妃一怒之下要打那两个狐狸精，结果赵祯上去劝架，郭净妃失手打了赵祯一巴掌，赵祯这才一怒之下决定废后。
第二百三十六章 买地
魏昭仪知道也活不成了，干脆疯狂大笑着跟她说道：“没错，哈哈哈，就是我安排的。你没想到吧，官家最后还不是废了你，哈哈哈……”
赵祯也倒吸一口凉气，事情竟然有这许多曲折。他本就为废话一事后悔，如今更是顿觉对不起郭净妃。
“传旨，阎文应谋害净妃，赐鸩酒。昭仪魏氏，夺去封号，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与她说一句话。”
赵祯语气冰冷入骨，石小凡有点心慌，这种事被他遇到了，真是倒霉透顶。换成暴君，怕立刻会杀了自己灭口。
“盐铁使。”果真赵祯对准了他。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石小凡顾左右而言他：“陛下，臣的耳朵突然聋了，什么也听不见。刚才发生什么事臣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我爹，他什么也都不知道。”
赵祯“哼”了一声，还算满意：“此间之事，若有人传出半句，朕即刻砍了你脑袋。”
这就不合理了，这大殿且不说曹皇后和郭净妃，陈琳也在。
石小凡表示抗议：“若是陈琳泄露出去的呢？”
“朕还是会砍了你脑袋！”
石小凡一愣，无奈施了一礼：“陛下圣明，臣告退。”
他妈的，陈琳泄露出去也得砍我脑袋，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石小凡郁闷的出了宫，宫闱之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娘的这次破了这么大案子，救了郭净妃不说。屁的功劳没捞着，还被赵祯要挟。
出了宫，狗腿子们喜笑颜开，旺财凑上去：“小公爷，是不是立了大功，官家赏赐了什么，有没有小人的份？”
石小凡看着他：“有。”
狗腿子们兴奋的面面相窥，旺财高兴的手舞足蹈：“陛下圣明，不知赏了什么东西？”
“官家说此间之事若是有人敢说出半个字，诛九族！”
旺财脸上笑容凝结。
狗腿子们嘴巴紧的很，这点倒是可以放心。石小凡带去瑶华宫的，都是他的心腹中的心腹。
比如我旺财之流，他没有什么是非观念。小公爷是他的天，他这一生，就是为小公爷活着，还活的理所当然。
这种铁杆狗腿子不好找，他们敢冒着杀头危险替石小凡开御史的瓢就能看出来。
真有什么大难，顶锅，狗腿子们是义不容辞。
宫里把这件事处理的极为隐秘，对外宣称是阎文应暴毙而亡。至于魏昭仪，得了某种太医都瞧不明白的传染病，考虑到嫔妃身份，关进后宫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杀头罪论处。
再就是郭净妃，大宋朝是没有皇贵妃这种称呼的。这是石小凡跟曹皇后提出来的一种建议，皇贵妃是明朝才有。
郭净妃在瑶华宫为大宋祈福，今功德圆满。回宫被册封为皇贵妃，是除曹皇后外，拥有执掌六宫职权。
郭皇妃，享皇后仪仗，车同轨，盖同冕。张贵妃一辈子都盼望却得不到的东西，郭皇妃轻易就得到了。
实际上，郭皇妃相当于宫里的副皇后了。一来可以顺坡下驴让郭妃有个台阶下，再者，郭皇妃地位比张贵妃要高，二人水火之势已成。
曹皇后并不担心郭皇妃威胁到自己的后位，相对于胸大无脑的郭皇妃，深沉阴险的张贵妃威胁才更大。
再者郭皇妃唯一靠山的刘太后已经薨天，因为性格泼辣，朝中并无人支持她。
而赵祯出于前车之鉴，他会立一个宽让慈善的曹皇后，绝不会重新再立郭皇妃。
反正据说张贵妃在宫里着实大闹了一阵子，可是人家两个都曾是皇后至尊，她闹来闹去也不是人家对手，最后也就消停了。
暗地里，曹皇后和郭皇妃对石小凡是感激不尽，尤其是郭皇妃，那败家子可是救了自己的命。
郭皇妃脾气烈，就一句话：在朝廷，我罩你。
有了这条大粗腿，石小凡心安了不少，再也不用担心张贵妃的打击报复了。
元宵节一过，天气是一天暖似一天，玻璃大棚需要开工了。
“买地？”一名秀才看着墙上的布告，跟围观的百姓介绍着：“城北汴河土地，一亩市价五十贯。如有意向者，可持官府发放的地契到卫国公府置换，期限为三日。”
百姓一听登时议论纷纷，五十贯，这可是一笔大数目。上好的肥田也就二十贯一亩，五十贯，还真不愧是东京城败家子。
但凡城北汴河有地的，都疯了一样拥到了卫国公府。
傻子才不卖，卖了一亩地，可以去别的地方置换两亩有余。三日期限，别去晚了人家再不要了。
石府管事刘德旺不明白，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地卖了，现在又买回来。
买回来也就罢了，毕竟有地才有保障。问题是，你用得着花这么高价么，两倍多的市价，接近三倍去买地，败家子脑子抽了。
这事你又不敢问，刘德旺只好去找石元孙。
“国公爷，您管管吧。咱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小公爷近三倍的市价去买城北的地，图什么呀？”
石元孙现在是看开了，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败家子折腾去吧。
“德旺啊，咱不管这些，凡儿爱折腾就随他折腾去吧。不就是三倍么，五倍十倍也无所谓。”
刘德旺着实吓了一大跳，这还是卫国公么。怎么被那败家子给传染了，一言不合败开家了。
虽然西山日进斗金，可钱不是这么花的。
“小人多句嘴，城北地，真不值那么多钱。”
刘德旺小气的很，作为石府官家总喜欢精打细算。石元孙找他做管事，开始目的就是让他防止那败家子败家。
谁知道如今不但败家子败家，这卫国公也被传染了，开始败起家来。
“这事啊，别找我，我也管不着。折腾，使劲折腾去。”说着石元孙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走了。
刘德旺一脸生无可恋，去找石小凡吧，他又没这个胆儿。只好哭丧着脸，对来卖地的那些百姓没有个好脸色。
那些来卖地的百姓一看这管事如此脾气，更怕卫国公府反悔，于是加倍着急的来卖地。
半日时间，已经收了六七百亩。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棚
景祐二年正月初，朝廷欲开黄河大兴水利。为防黄河决堤，兴十万民夫大修河堤。
这是一项声势浩大的工程，历史上黄河发生决口的年数有543年，决口的次数高达1590次，而开封被黄河淹没六次。
东京城乃是大宋国度，为防止黄河泛滥，朝廷准备下大力气整治。
钱有了，如果不发生战事，今年国库充裕，修黄河是无压力。
问题是，若是引黄河水灌溉农田的话，需要涉及周边四十多个村，近两万多口人。
如何安置这两万多口人，是朝廷面临巨大的难题。
拖家带口抛家舍业的，朝廷需要给他们安置住所，还要发放土地，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焦头烂额之际，赵祯想到了石小凡。
“陈琳，盐铁使最近在干什么？”许多时日不见，赵祯还真有点想这个败家子了。
陈琳倒是个万事通：“回陛下，盐铁使好像在买地。”
“买地？”赵祯愣了一下，谁都会种地，唯独这个败家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他会种地？
陈琳笑了笑：“不但买地，还是远高于市价近三倍的价格，置换了城北汴河附近几千亩。”
赵祯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还真是发了大财，大手笔啊。行了，这次黄河安置朕有办法了，明日一早，你让他进宫来，朕找他有事。”
卫国公府，
石小凡：“右眼跳，感觉最近没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旺财：“小公爷，怎么会没有好事，咱不是置办了不少地么。”
“是啊，种地得有人啊。这么多地，明日贴出告示，招工。”
招工，就是召集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作为石家佃民。让他们租用土地，每年交租。
不过石小凡本不打算这样做，直接雇佣，发工钱，而且还是高价。
因为他建造的是大棚，需要统一管理统一耕种，还需要大量人类建造。
谁知道还没准备浪，陈琳来了。
“陈内侍，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对于陈琳，石小凡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陈琳也不瞒他：“盐铁使，最近朝廷正为整治黄河安置周边百姓的事发愁。今日陛下在文德殿突然想起你，也是我嘴贱，说你在城北置办了几千亩地。陛下一听，就让我来明日一早招你入宫，我猜多半是陛下想将黄河岸边那些准备安置的百姓扔给你。”
石小凡一听：“我说老子眼皮总是跳，有多少人？”
“大约两万多。”
“才两万？这点怎么够，我全要了。”
才？这下连陈琳都大吃一惊：“盐铁使，这可是两万多口子人，你吃得下么。”
石小凡嘿嘿一笑：“再多我也吃得下，别忘了，我还有西山。再多的人我也用的了，大不了扩建便是。”
败家子看来是真发了财，这么大一笔数目，两万多人都能用的起，富可敌国的节奏。
陈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我多嘴跟官家说起这事，既然盐铁使能为朝廷帮这么大忙，那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陈琳走后，石小凡背着手站起来：“唉，瞒不住咯。”
他说的瞒不住，自然是指他现在的家财，足以让赵祯都眼红心热的巨额资产。
石小凡本想做一个低调的富豪，怎奈势力他不允许啊。
西山玻璃厂生意如火如荼，尤其是契丹和西夏榷场，玻璃的价格甚至远远高于瓷器。
这可是垄断，价格甚至不用自己定。因为供不应求，稀缺的玻璃使得那些采购商自己就主动抬高价格了。
“双儿，我那多情而善良的双儿呢？”败家子想浪，好没有调戏调戏她了。
双儿现在成精了，败家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放什么屁。一般都是离着石小凡远远的，不好撩。
“双儿在给您洗衣服呢。”旺财说道。
石小凡便找上旺财了：“她在给老子洗衣服，你在干嘛呢？”
旺财瞬间凌乱了：“我，我不是陪小公爷您休息呢么。”
“休息？”石小凡一脸不怀好意，他在找茬，然后给了旺财一脚：“老子休息还用你陪啊，啊！”
旺财想躲，怎奈他的无影脚太过霸道，旺财一边挨着打一边道：“那、那你说让我干嘛。”
“滚去陪双儿洗衣服去！”
旺财如临大赦，屁滚尿流的遁了。
败家子穷极无聊，又瞅上了来福和其他几个狗腿子：“你们在这干嘛呢。”
来福眼疾手快，抢过一块抹布胡乱四处抹着。
其他狗腿子一窝蜂的拿起扫帚、抹布、鸡毛掸子等凡是能够得着的物事，拼命地打扫起来。
石小凡找不着理由，悻悻的骂了句“王八蛋”自顾自走了。
狗腿子们长长的松了口气，小公爷闲着蛋疼的时候，容易拿狗腿子撒气。
第二日，文德殿。
这个时候的石小凡一脸愁容：“陛下，这么多人，臣要是全部安排上了，钱不大够啊。”
其实败家子心里偷着乐，可脸上却装出一副哭穷的样子。
可这瞒不过赵祯：“别装了，你西山赚了多少钱朕一清二楚。这么说吧，朕现在让宫卫去抄了你的家，国库现在就能充实起来。”
这大概是真的，完了，被赵祯惦记上了。石小凡一脸委屈：“苍天可鉴，这些都是臣的血汗钱。且不说琉璃厂为边贸榷场赚了多少钱，臣光是借给陛下那七十万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