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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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微微有些怒气：“帽儿山的事你什么时候管过了，那里的石炭大量开采，筛下来的炭粉难以燃烧，许多百姓都不愿意买。你想想办法，把这些石炭粉利用起来。”
“这个，臣又不是神仙，陛下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没错，朕就是强人所难了。你要是想不出来办法，城东那造纸坊朕收回去了。”这败家子，赵祯突然想到他原来还有这么多产业的。
谁知道石小凡一听居然大喜：“多谢陛下恩典，您快把纸坊给收回去吧，现在市面上的宣纸价格这么低，东城天天亏本。”
赵祯倒是吃了一惊：“什么，赔钱？你小子还会做赔钱的买卖么。”
“天可怜见，臣诅咒发誓。陛下不当家是不知柴米贵，您知道如今这东京城多少学堂，不下二百所。每日这学堂需要的纸张有多少，这都是臣免费提供的。城北织布厂和南窑烟花厂的钱钱都填里面去了，就这还不够，臣每年都从西山拿出七八万贯。有的孩童离家远，加上那些家贫的，中午学堂还得管饭。”
赵祯一怔，他没有想到这败家子居然还有这么仁善的一面。这混蛋除了花样作死，要不就是吃喝赌，居然还做出这等好事。
“你、你怎么不告诉朕。也好让那些臣子们看看啊，你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在攻击你，若不是朕压着，你早滚出京城了。”
“陛下，一个人的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了。臣做的好事少么，二百多所学堂，织布厂和烟花厂都捐出来了，谁记得臣了。除了那些百姓觉得臣是个好人，朝堂上怕没有几个人真正瞧得起臣吧。”
赵祯沉默，确实如此。尽管许多人已经对石小凡的印象有所改观，人们提起他的时候还是会首先想到败家子三个字。
“可你做的坏事也不少吧。”赵祯道。
石小凡笑了笑：“这个，大概是。所以臣不在乎了，臣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赵祯似有所悟：“做你自己，嗯，这月十五朕想去狩猎，你也一起去，照顾好嫕儿。”
官家以后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了，石小凡“嗯”了一声：“臣会的。”
“西山，真的没办法么？”赵祯又问。
那些石炭开采下来的煤粉太多，扔在那儿都可惜，毕竟你也是燃料。
石小凡想了想：“或许可以做成煤球。”
煤球，就是蜂窝煤。用动力带动两个滚筒相对旋转，在两个滚筒上有相对应的半球型凹窝，当煤粉、黄土、水按照适当的比例搅拌均匀，从滚筒的上部加入，被相对应的两个凹窝挤压成球形。
而蜂窝煤完全可以用简易工具手工制作，石小凡小时候见过村里老人用蜂窝煤磨具压制过。
压制好的蜂窝煤在阳光下暴晒两三天，就可以储备起来烧炉子了。
赵祯一喜，没想到这败家子还真有办法：“煤球，煤球为何物？”
“就是将炭粉加水，然后加入少量黄泥，再用磨具压制出来。可以用来做饭烧水，甚至取暖。”
赵祯越听越糊涂：“朕不管了，你自己去弄。总之帽儿山这么多炭粉，能利用起来最好。”
“嗯，蜂窝煤是需要煤炉的。咱们也可以连煤炉起卖，肯定能赚不少钱。”
一听说是赚钱，赵祯眼睛亮了：“赚钱？嗯，做好了朕和你三七开，这次朕多让点利润给你。”
赵祯难得的大方了一会，石小凡大喜：“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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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凶杀
去西山，石小凡还真是忙得很，帽儿山那边无数的煤粉等待他去利用。
这些煤粉都是上好的无烟煤，正好用来制作蜂窝煤。而蜂窝煤燃烧充分，而且比石炭要节省很多。
这东西的好处就是夏天也可以挪到室外，让石小凡郁闷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大怎么喜欢喝热水。
像是他这种富贵家庭是饮茶的，而普通百姓基本就是家里有个大水缸。渴了，用大葫芦做的瓢从水缸里舀上一瓢凉水就往肚子里灌水。
至于说是什么烧开水，普通百姓没这个爱好也没这个兴趣。烧水不用柴啊，再说了，这热水也没有东西储存。
所以说，下一步还得造出能储存热水的类似于暖水瓶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定要普及百姓喝热水或者凉白开，这样可以预防许多疾病的蔓延。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石小凡回到石府，带着狗腿子去了铁匠铺。
铁匠铺是老熟人了，巧了，这铁匠铺的掌柜就姓铁，石小凡都叫他铁掌柜。
像是以前石小凡做的那个八音盒，许多零件就是出自铁掌柜之手。
“小公爷，您来了。”一看是石小凡这个活财神，铁掌柜立刻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石小凡在他这里打造了一些铁片零件，此人出手阔绰，活脱脱的败家子。
“铁掌柜，照着这个图纸，给我做几幅模具。”石小凡一来，便将一份图纸扔给了他。
铁掌柜看了看，图纸倒是很简单，可有的地方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又问了问。
石小凡耐着性子跟他解答了一番，铁掌柜拍了拍胸脯：“小公爷放心，这个跟简单，不出半日我就能给你做出来。”
“嗯，那就先给我做上两百副。”石小凡淡淡的道。
铁掌柜一听大吃一惊，虽然他不知道石小凡做了干什么用，他还以为小公爷只是来做个一两副，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两百副。
这种送上门来的大生意让铁掌柜登时眉花眼笑起来：“小公爷放心，只要做出一副，照着模板再做就简单多了。我再招几个小工，三日内给您做出来，您看如何？”
石小凡点了点头：“好，三日后我来取货。”
旺财凑过去：“你不问价钱么？”
铁掌柜笑了笑：“小公爷的活计，还用得着谈价钱么。”
本欲带着狗腿子要走的石小凡一听，高兴的回过头：“铁掌柜，有前途。老子给你双倍价钱，赶紧给我做好！”
铁掌柜腰几乎弯了九十度：“小公爷放心，保证给您做的稳稳妥妥。”
离了铁匠铺，石小凡百无聊赖起来：“旺财，你娘最近如何了？”
旺财的娘十几年前就死了，石小凡自然说的是碰瓷高手孙大娘。
孙大娘是被旺财看管着的，这是以前石小凡的吩咐，为的是防止她继续碰瓷。谁知道后来遇到吕夷简的事，等石小凡了解了她，却发现原来她也是个苦命人。
“小公爷，小人去看了。吕相公给了那五百两足够她儿子下半辈子的汤药费了，孙大娘还说了，这辈子再也不去拦路讹人了。”
“嗯，这也算是弃恶从善了，老子想去看看。”石小凡突然来了兴趣。
旁边来福一愣：“小公爷，您是说去孙大娘家？”
“是旺财他老娘家。”
闲来无事，狗腿子们正好也闲的蛋疼，于是众人呜呜渣渣的准备去甜水井巷子，那里是孙大娘的家。
这次吕夷简赔了五百两银子，足够孙大娘母子二人过活了。而孙大娘也不必每日去碰瓷，为他儿子赚汤药费。
谁知道众人刚到孙大娘家门口，就听见一阵哀哭声。
石小凡和狗腿子们大吃一惊，石小凡一脚将她家破门踢开，直接孙大娘在院子里抱着他儿子嚎啕大哭。
而他的儿子，竟然一惊趴在地上气绝而亡。
石小凡倒吸一口凉气，狗腿子们吓得魂飞魄散。孙大娘的儿子好像是爬到院子里来的，石小凡和狗腿子们只是听过孙大娘的声音，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只见孙大娘的儿子嘴唇很薄，模样倒也算是英俊。只是大概长年不见日光的原因，或者是长年缠绵病榻的缘故，他脸色苍白如纸，此时的他背上插着一柄匕首，早已气绝。
孙大娘在这个世上只剩下这唯一的儿子，不曾想竟然死于非命。这让她的天塌了，她抱着儿子的尸首在院子里哭的死去活来。
石小凡更是大惊失色：“报官，快！快去开封府！”
来福飞也似的去了，石小凡来到孙大娘跟前：“孙大娘，到底怎么回事？”
孙大娘哭的天愁地惨：“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那个天杀的狗贼，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石小凡这才看到，孙大娘旁边还有几包草药。他捡起草药，看到草药用黄纸包装上的字，田记药铺。
“孙大娘，到底怎么回事？”石小凡晃着她。
孙大娘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石小凡：“小公爷，我儿死了。”
“我知道你儿子死了，谁杀的他？”
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仇恨能够使孙大娘稍微清醒。果然石小凡这么一说，孙大娘的目光中露出深深地怨恨：“不知道啊，今早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我儿就这样了。”
“你跟我说清楚，你早上去哪儿了？”石小凡问道。
孙大娘指着地上的草药：“昨日我去药铺抓了两包药，结果今早我熬药的时候发现这药有问题。”
田记药铺，田二宝这王八蛋的。石小凡闻言大怒：“这药有什么问题？”
“这是陈年草药，我儿这病迁延多年，这些陈年草药根本不顶用。这药恐怕最少三五个年头了，药效早已折半。”
石小凡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这是陈年草药？”
孙大娘叹了口气：“唉，我这算是久病成医了吧。我儿这病与生俱来，非这种草药难以延续，他十二岁那年就是因为我去拿了一幅陈年草药差点让他送了命。”
“然后呢？”石小凡又问。
“然后我拿着草药去田记药铺去调换，又在药铺和他们吵了半天，回来的时候我儿就惨遭毒手了，我的儿呀！”孙大娘又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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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怒闯宰相府
石小凡越听越怒，这么说，若没有田二宝这王八蛋卖的陈年假药。孙大娘就不会出门，她不出门这贼人未必敢下毒手。
要知道这甜水井巷左邻右舍人烟稠密，若是孙大娘在家她一叫喊就会引来邻居。而贼人趁着孙大娘出门的时候下手，似乎是早有所谋。
可孙大娘家徒四壁，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就算她平日碰瓷得罪人，也不至于杀人灭口。
那五百两银子！石小凡大惊，贼人定然是为了银子而来。
“孙大娘，你家银子呢？”石小凡急问。
孙大娘一怔，随即猛地惊醒：“在我家炕地下。”说着她放下儿子奔进了屋子。
石小凡和旺财跟着冲了进去，只见原本就破败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那土炕底下更是一片狼藉。
孙大娘大惊着扑过去，伸出双手一阵乱摸：“我银子呢，银子呢？我银子不见了！”
石小凡心中一动，很明显这贼人是冲着银子来了，可是是什么人干的事呢？
“孙大娘，你拿了这五百两银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孙大娘一愣，回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人，我回家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事我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可这贼人又是如何得知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怜我那儿子啊，你让我这老婆子可怎么活呀！”
这就蹊跷了，此事到底是什么人所为，难道说是吕夷简。
石小凡不禁寒毛直竖，这事似乎也只有吕夷简了。这孙大娘讹了他五百两，吕夷简暴怒之下派人杀人灭口？
“孙大娘，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这银子的事了？”石小凡又问了一遍。
孙大娘努力的回忆着，突然她眼睛一亮：“前日我回家的时候，似乎在巷子门口看到一个人，这人就是那撞我那位相公家丁。没错，老婆子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家丁左边眉毛上有颗黑痣，就是他。”
似乎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吕夷简，一定是他。
石小凡立刻暴怒了：“旺财，抄家伙，去吕府！”
狗腿子们面面相窥，旺财也觉得似乎不大可能：“小公爷，不、不会是吕相公吧？”
石小凡一脚将旺财踢翻：“不是他这个王八蛋还是谁，跟我走！”
狗腿子们呜呜渣渣，跟着石小凡风风火火去了吕府。石小凡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可他看到孙大娘儿子惨死的惨状，登时激起心中怒火。
孙大娘这一辈子已经够惨的了，丈夫早早就死了，留下个病痨鬼儿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结果就来她人生中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剥夺了，她活着怕是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吕夷简这个畜生，为了这区区五百两银子他至于么。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即便不是吕夷简授意，这事与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名狗腿子也有些担心，他上前劝道：“小公爷，不如咱们等来福叫来开封府衙役来勘查完再说吧。”
石小凡恶狠狠的拽过那名狗腿子：“你去大理寺，告诉邢晨玖这个王八蛋，让他也到孙大娘家里去查看一下。”石小凡又叫另外一个狗腿子：“还有你，去皇城司找令狐云龙，让他一起协助办案！你们告诉他，说要是敢不来，我石小凡跟他阴魂不散！”
这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本属于开封府管辖范围。石小凡居然要动用大理寺还有皇城司，可见他对这个案子的关注了。
不管怎么说，孙大娘儿子死与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他若不是让孙大娘去碰瓷吕夷简那五百两银子，他儿子也不会死。
所以，石小凡若是不破了这个案子，他绝不善罢甘休！
吕夷简在家不得安生，被败家子这个王八蛋着人讹去了五百两银子，家里的母老虎和几个姬妾翻了天。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家里鸡飞狗跳。
无奈之下，为了清净吕夷简躲着去了书房。
“砰！”的一声，吕府大门被人生生撞了开来。
吕家那些家丁登时大惊，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这么大胆来宰相府上闹事。于是纷纷抄起家伙围了上去。
可吕府家丁都是一些绣花枕头，他们人数虽然不少，可一看是败家子这个煞星，竟然吓得无人敢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