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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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晚上又回来了，看得出她很开心，大概是因为今天见了朱宝忠的缘故。
石小凡也不拆穿，只是说道：“哟，双儿回来啦，不错，看你今日很高兴嘛。”
双儿笑的很开心，她蹦蹦跳跳的奔过来：“小公爷，你见到他了么？”
石小凡点了点头：“见到了，挺不错的。这王八蛋上辈子肯定修桥铺路了，不然怎么会认识咱们这多情而善良的好双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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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渣滓
双儿异常开心，石小凡却在心中叹气，这傻丫头遇人不淑，怎么就遇到这么个王八蛋。
一场大雨突如其来，整个东京城沉浸被雨水的冲刷中。
上天似乎发了性，他在拼命的洗刷这个肮脏的世界。只是他却不知，洗不干净的，却是人们那贪婪的内心。
这种日子对于朱宝忠来说是不好过的，他在明月桥底下如同那冬天的寒号鸟：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外面瓢泼大雨，路上已无行人。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举着一把油纸伞艰难的往这边行走着，雨势太大，以至于将她的身下全部淋湿了。
“这鸟天气还有出门的傻子。”朱宝忠骂了一句，然后感觉出了不对劲，那人往自己这边过来了。
也好，两个人挨冻总比自己一个人好，他来桥下自己正好可以找个说话解闷的。
顺便自己身上虽冷，可衣服是干的，对方可已经成了落汤鸡。
那瘦小的身影拱进桥底下的时候，朱宝忠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个傻子，这么大雨出来你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然后他就呆住了，那人拿开头顶的雨伞，双儿。
双儿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可还是满脸欣喜的：“我来看看你，这里秋雨太冷了。你和我去胭脂铺子吧，那里有住的地方，你在这里会冻坏的。”
即便是铁石心肠，朱宝忠心中也自感动了：“你、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我？”
双儿高兴的点了点头，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颊还有她的头发。她现在就像是一株寒风中独自摇摆的荷叶，凋零飘摇……
下雨天没事，石小凡在家是无聊至极的。石元孙上朝还没回来，走的时候他就看着天色不好，于是穿上了儿子给他做的雨靴上朝去了。
“双儿，双儿？”石小凡伸了个懒腰，穷极无聊的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这丫头，哪儿去了。”石小凡嘟囔了几句，然后起身摸了个茶壶，里面空空如也。
他刚要喊狗腿子，来福顶着大雨跑了过来：“小公爷不好啦，双儿，双儿她……”
石小凡大惊：“我家的双儿怎么了？”
人有时候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就会暴露自己的内心，石小凡没问双儿怎么了，而是脱口而出我家的双儿。
因为他已经把双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家，是永恒的心灵归宿。石小凡一听双儿不好了，登时大为着急起来。
还好，来福接着又道：“刘德旺看到双儿一个人拿着油纸伞跑出去了。”
“什么！”石小凡大怒：“备车！”
爱情的力量，让双儿义无反顾。这么大的雨，他定然是去了明月桥。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来福架着马车，和石小凡往明月桥方向奔去。
感谢小公爷做的这身行头，橡胶做的雨衣比蓑衣轻便防水的强多了。还有这防水雨靴，除了脸上手上被雨水打湿了以外，来福身上干燥的很。
小公爷真是神人，这东西真好用。
来福赞叹着，马车来到了明月桥旁。
石小凡掀开轿帘，明月桥底空空如也。他略一沉吟便明白了什么事：“去胭脂铺。”
来福调转马头，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着。街道两旁的住户纷纷探头张望，这大雨天，哪家公子哥儿神经病一样奔驰在大街上。
胭脂点雪水粉铺子，名字很好听。石小凡并没有让来福将马车停到铺子门口，而是在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
果然双儿和朱宝忠都在，俩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双儿去给他搬来两床棉被，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
“你就将就着在这大厅住下吧，回头我和小公爷说说，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双儿给他铺着被子。
朱宝忠慌忙站起来施了一礼：“多谢双儿姑娘厚爱，三日后就科考了，姑娘不必这么客气。”
双儿甜甜的一笑：“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我家小公爷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人很好的。”
“真不必了，三日后便考完试了，若是能高中，自有人请我吃住。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巴不得巴结我呢。再说朝廷好像下了布告了，进京赶考的举子可以由朝廷提供食宿。我昨日去礼部衙门问了，说是明日去报道即可安排。想来朝廷不会不管我们这些士子，毕竟我们可都是饱读诗书的。”朱宝忠洋洋得意。
双儿微微皱眉，朱宝忠一惊，自知失言，慌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不想连累姑娘，你毕竟是个侍女。”
“你嫌弃我？”双儿抬头看着他。
朱宝忠慌忙道：“不不不，在下一介穷书生，怎敢嫌弃姑娘。只是…”
“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丫鬟，就没什么连累的。你若是中了皇榜，那就苦尽甘来了。”双儿立刻又高兴起来。
“唉，这皇榜谈何容易，若是不中，我只能回陕西了。”朱宝忠又叹了口气。
双儿浑身一震：“你、你会回陕西么。”
“嗯，既然中不了皇榜我还留在京城作甚。不过我相信自己，一定能中。到时候在下定然不会忘了姑娘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朱宝忠又膨胀起来。
“你怎么报答我？”双儿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傻子也知道双儿对自己有意，朱宝忠心中也有些感动，他扑过去一把把双儿抱在怀里。
“他妈的这王八蛋！”车上的来福暴走了，他从车上摸出一根木棍。
“噗”的一下，石小凡掀开轿帘给了他一脚：“干什么，滚一边去！”
来福怒不可遏：“小公爷，他们都搂在一块儿了。”
石小凡何尝不是暴怒：“老子知道，闭上你的鸟嘴。”
来福立刻不吱声了，只是手里的木棍握的更紧了。
来福想下去揍死他，石小凡又何尝不想。可双儿已经对他情丝缠绕，这事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双儿挣扎了一下，然后趴在朱宝忠怀里不动了：“你会娶我么？”
朱宝忠浑身一震，哪里还忍耐的住一个女子对自己真情的流露，他嘴里敷衍着：“会，当然会，等我考取了功名我就娶你进门。”
双儿甜蜜如水，朱宝忠有些头晕，然后他有些飘起来，自己这爱情来的太容易了些吧。
这就不能忍了，石小凡从车上窜出来抢过来福手里的木棍就要下车。
“啪”的一声，双儿反手给了朱宝忠一耳光。
朱宝忠一愣，热情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实在抱歉，我，我刚才失礼了。”
外面雨势渐渐小了一些，双儿脸色一红，她低头低声道：“我、我要回卫国公府了，你，你早些歇息吧。”
到了门口，双儿回过头，她咬着嘴唇：“只要你不负我，你高中也好落第也罢，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你。”说着伞都没带，捂着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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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吱一声
原本要揍人的石小凡怔住了，来福想冲过去被他一脚踢倒：“回府。”
来福大怒：“小公爷，这王八蛋他……”
“回府！”石小凡冷这个脸。
……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石元孙等朝臣在垂拱殿门口看着四处是积水的皇宫。
皇宫排水系统确实该修缮了，这么大的雨，连宫中都有了积水。
百官们纷纷低头看着自己的朝靴，这要是出了宫靴子非得被打湿不可。
只有石元孙洋洋得意：“回家咯！”
同僚户部侍郎王尧臣与石元孙交好，他过去拽了一把：“老石，这么大雨你不怕淋湿了衣服靴子啊。”
石元孙美滋滋的抬起脚：“看看，这是啥。”
“这是啥？”王尧臣这才看清楚，石元孙脚下的皮靴与自己的不大一样。
群臣纷纷围了上来，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一场大雨把他们堵在了宫内，散了朝众人也无法出宫。
“这叫皮靴，橡胶皮靴！”石元孙给众人普及着知识：“此物神奇之处在于，踩入水中而腿不湿。淌水过河脚底干。”
嘚瑟，这厮老而弥甚，石元孙跳到水中使劲踩着水：“看到没有，我在水里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脚底一点事没有。”
王尧臣哈哈大笑：“老石，你就别装了。你的脚怕早已泡蜕皮了吧，哈哈哈。”
群臣跟着哄笑起来，哪有这种靴子，在水里这么走，靴子里面怕早已灌满水了。
石元孙又走回垂拱殿走廊，他脱下自己的靴子：“你们看，我的脚可曾有湿？”
众人大惊，直接石元孙脚上白袜干干净净，确实没湿。
“这……”
“这是什么靴子？”王尧臣睁大了眼睛。
“不是跟你们说了么，皮靴，橡胶做的皮靴，我儿为孝顺我给我做的。”大概生怕众人听不见，石元孙大拇指一翘：“我儿做的！”
败家子？
这似乎就合理了，现在的石小凡就是个妖孽。
作为石元孙的同僚，王尧臣平日没有少嘲笑石元孙。你这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天天除了给你闯祸就是闯祸。偷看寡妇洗澡，在赌场输得一干二净耍赖，带着狗腿子在东京城耀武扬威。
这才短短几年啊，败家子焕然一新像是变了个人。人家身上各种光环加身，能文能武身怀绝技。
会吟诗会打仗，现在更是当朝驸马。
再看看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王尧臣长叹一口气，自己儿子在鸿胪寺谋了个刀笔小吏自己就膨胀的不行。
现在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看看自己。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想起来就让王尧臣窝火。
同样的，南和伯孟樊超也有个败家子孟回客。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同样是败家子，自己自己儿子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混蛋王八蛋，石元孙的儿子怎么就逆袭了呢，难道说，自己还是不够娇纵？
“那个，令郎英雄无双。”
“这是高手，这个厉害，驸马爷可真厉害。”
“老石，能不能给我也做一双？”不知道谁说了句。
然后就炸了，
“我也要，我也要！…”众人挤着喊着，这橡胶雨靴，神器啊。
石元孙骄傲了：“别急别急，犬子说了，过些时日在南窑建个橡胶作坊，到时候谁想要靴子到我石家店铺‘吱’一声便是。”
王尧臣和他多年故交，他拽着石元孙：“吱！”
“我先‘吱’的，老石，给我定一双啊！”
“吱！”
“吱吱！”
石元孙：“……”
雨势虽然小了许多，可依旧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鬼知道这皇城排水系统出了啥问题，地面积水还有半尺。
石元孙看了看天：“不和老哥几个闲聊了，我得回去喝上几杯睡个回笼觉了。”
“外面还下雨呢，你腿上有靴子，你身上可没有吧。”有人拉住他。
石元孙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雨衣：“这也是我儿做的，橡胶雨衣。披在身上，滴水不沾。”
说着石元孙将雨衣套在了身上，众人立刻又沸腾了，纷纷围上来摸着这雨衣的材质。
“橡胶？我老家是海南的，不会是老家那种橡胶吧。那东西黏糊糊的，怎么做出来的？”
“好东西，比油纸伞还要结实，确实不透气。”
“这手感，像是毛皮，老石，给我留一件。”
“我也要，我也要……”
又来？石元孙躲过众人：“走了走了，回家咯！”
几个同僚无限羡慕的：“吱……”
其他老成持重的官员只是摇头，同样心中跟吃了两个柠檬一样酸了。虎父无犬子啊，怎么好事都被他石家给占去了呢？
双儿回到了石府，淋得像个落汤鸡，瘦小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来福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沉浸在幸福中的双儿毫不在意，她跑回了自己房间。刚换好衣服，外面便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进来。”双儿整了整衣服，喊了一声。
一个侍女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那侍女道：“双儿，这是小公爷吩咐厨房给你熬的姜汤，你赶紧把它喝了，别受了风寒。”
双儿心头一热：“小公爷呢？”
“在东院授课呢。”
石小凡回来跟没事人一般，绝口不提双儿大雨天跑出去的事。来福和几个狗腿子倒是怒火冲天，见了双儿都没有个好脸色。
“哼！”
“哼！”
“渣滓！”
“无耻之徒！”
“别让我再见着他，否则老子打的他娘都不认得他。”
狗腿子们陆续从双儿身边走过，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双儿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但她已经感觉出来狗腿子们对她深深的敌意，这让她委屈不已。
三日后开考，石小凡在给穆青恶补试题。
“这本《尚书》尤其是孔安国的注文，什么是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你给我好好理解，多写几篇论策，写不完不许吃饭！”
石小凡是严苛的，这一点穆青已经领教过了。既然恩师有令，他自然是恭敬从命。
穆青在恶补试题，石小凡授完课又把那几个徒弟臭骂了一通，这才扔了戒尺遁了。
学生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恩师一走，他们离开又对适才几道什么化学变化题懵圈起来。
学生中总有几个学霸的，石小凡讲授的题大多数人听不懂，几个学勉强能理解。即便是也不懂，几人凑在一起一商议，也就慢慢懂了。
实在晦涩难懂的难题，只好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