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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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从武被逼无奈，只好答应跟公主换府邸。石小凡却有些担心，他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大对劲。
“公主，公主，大喜事，祝从武那个老乌龟答应了和咱们换府邸。我就不相信，换了府邸我找不出这老乌龟藏着的秋银。”石小凡大喜着回翠钰轩和赵嫕报这个喜讯。
留在翠钰轩的狗腿子二虎却给了石小凡一封加急书信：“小公爷，官家和卫国公到了郓城县了。”
石小凡一怔：“这么快？”
没错，赵祯快来了。官家出巡，一应从简。排场虽然不小，赵祯取消了地方修建行宫，取消了宴请陪同，所以一行人居然很快到了郓城。
估计过不了几日，他们就到密州了。
赵嫕笑着说道：“小凡，我哥和卫国公都来了，正好你若是破了这秋银案。等我哥来了，一定高兴。”
石小凡“嗯”了一声：“那咱们快点搬家，祝从武这只老乌龟已经答应了，咱们换府。”
赵嫕公主之尊，看中了祝从武的府邸。于是祝从武将家眷全部搬到了翠钰轩，而石小凡他们，则耀武扬威的住进了祝府。
刚搬来第一天，石小凡就迫不及待带着狗腿子去了后院。后院假山旁边那个铁门还在，只是还上着锁。
石小凡带着狗腿子：“砸开！”
来福拿了跟撬棍，三下五除二便将那铁锁撬开。旁边旺财打开那扇铁门，里面黑漆麻乌。
这铁门很矮，众人得低着头。大牛二虎二人走在前面，他们手里举着火把。
顺着铁门进去是一处向下的台阶，还好，墙壁上都挂着油灯。大牛和二虎举着火把一路往下，二人一边将墙上的油灯点燃。
顺着台阶旋转着左拐往下，众人终于到了这处地下室。
让石小凡大为吃惊的是，这处地下室里并没有私藏的秋银。
墙壁是用砖砌的，难道是说，这地下室里还真有密室机关。
石小凡随手敲了敲四周墙壁，居然都是实心的。这么说在这地下室里并没有暗格，那就奇怪了，难道说自己猜测的不对，祝从武的秋银并没有藏在自己府上？
大概赵嫕说的没错，别拿别人当傻子。这个世界上人精有的是，石小凡或许懂得比别人的，可是比他聪明的比比皆是。
这个地下室没有暗格、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正如祝从武所言，除了一些杂物，毛都没有。
石小凡垂头丧气，地下室几个破木箱，被白蚁啃食的支离破碎。
“他妈的，这么多蚂蚁要吃人啊。小公爷，咱们出去吧。”旺财都待不住了。
地下是坚硬的花岗岩，绝对凿不开。四周墙壁石小凡逐一敲过，声音沉闷都是实心。就连屋顶，石小凡也仔细检查过，这屋子里绝对藏不了六十多万两银子。
“走吧。”石小凡第一次有这种挫败感。
高光军被灭口，镇山龙被砍了头。无凭无据，现在仅凭怀疑根本没有祝从武劫银的直接证据。
众人出了铁门，石小凡大怒：“给我搜，就算是把老乌龟的府上给我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
怕就怕在，你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那批秋银来。
接连数日，石小凡带着狗腿子们在祝府翻箱倒柜，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旺财恨恨的道：“小公爷，咱们干脆悄悄把祝从武给绑了，给他施加两百道酷刑严刑拷问，我就不信他不招供。”
石小凡本就烦躁，被旺财个王八蛋聒噪的加倍来气，他使劲拍着旺财的狗头：“绑票绑票，你就知道绑票。那可是两路转运使，你不想活了！再说这种老乌龟，你杀了他他也不会招。”
旺财吃痛，抱头鼠窜。狗腿子们一来，这个祝府立时鸡飞狗跳。
“小公爷，官家和国公爷来了！”大牛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石小凡一喜：“我爹来了？走走走，快去迎接。”
这败家子，不先问官家，开口就先想他爹。虽是人之常情，可古人是忠孝仁义，是先以忠字当头的。
“官家和国公爷在、在翠钰轩，德旺来说让您和公主去拜见。”大牛说道。
石小凡皱了皱眉头，怎么赵祯他们不来这祝府，先去翠钰轩干什么。仔细想想便也恍然，祝从武是封疆大吏，赵祯来了自然先得接见与他。
“你去叫上公主，咱们走！”
旺财气不过：“祝从武就是个黑心狗官，他的心是黑的。就连他家蚂蚁的心都是黑的，不然怎么拉的屎都是黑屎！不但是黑屎，还是发亮的黑屎，和祝从武这个老乌龟一样！”
旺财说的恶心，石小凡皱了皱眉头骂了句：“王八蛋。”不知是骂旺财还是祝从武。
翠钰轩，石小凡和赵嫕来的时候，祝从武和公冶正清他们已经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了右旁。石小凡的老爹石元孙，垂手立在左侧。
“臣石小凡，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哥。”赵嫕可没那么多规矩，她也没有施礼，直接奔到了赵祯身边。
赵祯看起来很是高兴：“小凡，这卫国公说想来山东看看造船事宜。正好朝中无事，朕便也想跟着一道来看看。听祝卿家说，你来密州已有些时日了，怎么没到胶县钢铁厂看看？”
旁边石元孙一愣，这特么。不是官家自己想来山东的么，怎么什么时候成了自己要来的了。
明白了，官家这么说是想怕儿子问起这次出巡费用。若是自己想来的，那么就是自己求着官家来山东，费用石元孙包了。赵祯是勉为其难，想跟着来逛逛。可不是什么赵祯逼着石元孙出的钱，这昏君！
祝从武看到石小凡的时候表情古怪，似乎心中洋洋得意，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这让石小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看了眼赵祯：“回陛下，非是臣不去胶县。实在是密州有些事臣实在脱不开身。”
赵祯“嗯”了一声：“什么事也没有钢铁厂和造船厂重要，过几日咱们就去胶县。朕也想看看，这蒸汽船是如何建造。朝廷这次是出了巨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凡是质量必须把好关。”
石小凡浑身一震：“陛下你说什么？”
赵祯一愣：“去胶县啊。”
“不是，陛下您最后一句。”石小凡语气都有些兴奋起来。
“朕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必须把好质量关。”
“我知道啦！”石小凡兴奋的大叫起来：“陛下，我知道秋银案是谁干的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白蚁食银
石小凡兴奋莫名，赵却祯脸色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景祐二年的秋银被劫案让朝廷到现在都忌讳莫深，那是大宋朝的耻辱。
堂堂盛世大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官银都被劫了。山匪这是有多嚣张，要命的是朝廷还查无头绪。怎么，这败家子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破了？
最要命的是祝从武和公冶正清，二人几乎是吓破了胆子。官家来了密州，虽然有诏书说什么不能铺张一切从简，可该有的排场还是不能少。
为避免扰民，赵祯命国威水师驻扎密州城外，非奉诏令不得入城。
而公冶正清却把安化军拉进了密州，说是保护官家安全。
此时听败家子说他破了秋银案，二人登时魂飞胆丧。
石小凡指着祝从武：“陛下，就是祝从武，他是幕后指使。秋银案就是他一手操控，是他让都巡检使高光军和梁山响马镇山龙劫了部分秋银。陛下这下知道为什么朝廷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查秋银案都无果而终了吧。”
赵祯只听得是心惊肉跳，祝从武可是堂堂两路转运使，他竟然参与了秋银案。
“你胡说，陛下切莫听驸马造谣诽谤，臣对朝廷忠心耿耿。这秋银案与臣没有半点干系，驸马爷听了那镇山龙污蔑之词，来这冤枉臣，还请陛下做主！”
祝从武狗急跳墙，石小凡只是冷笑：“祝从武，是不是冤枉你，你随我去你府上看看便是。你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你将那六十多万两白银藏在你家地下室，你以为我不知道？”
祝从武大怒：“你胡说，我那地窖全是杂物，有本事你去搜。哼，想必驸马爷已经早已搜过，你想诈我逼迫臣认罪，那是休想！”
地窖确实空空如也，不知道为什么石小凡偏偏说那银子就是藏在那里。而且墙壁四周似乎都是实心的，那银子能藏在哪里，当真奇哉怪也。
石小凡微微一笑：“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墙壁是不是实心可以做出来。只要墙壁够厚，或者用棉絮填充，即便是敲击之下你也分不出来。可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祝从武，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是没想到还是被我找了出来吧。”
“你！”祝从武脸色大变，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惊恐的看着石小凡，眼神中全是恐惧。
败家子果真是妖怪，自己那批银子藏的如此严实，他是怎么找出来的。莫非，他是妖怪。
“怎么一回事？”赵祯问道。
“陛下，”石小凡施了一礼：“祝从武将银子藏在地窖，殊不知有一种东西是吃银子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吃银子？瞎扯淡么，什么东西能吃银子。
“石小凡，你鼓弄什么玄虚！”赵祯也生气了。
“哥，你吼什么！有什么话等小凡说完不好么，在京城你吼，到了这里你还欺负他。”赵嫕不乐意了。
这真让人尴尬，堂堂天子，也就公主敢这么说话，而且赵祯被说的还没有脾气。
“你弄得什么玄虚。”赵祯语气软了下来，不再如适才那般怒气冲天了。吃银子的东西，瞎扯淡呢么。
石小凡只是微微一笑：“陛下你们没听说过而已，能吃银子的东西还真有，那就是白蚁。”
“白蚁？”一直没说话的石元孙吃惊的看着他：“凡儿，你没发烧吧。”
天底下还第一次听说蚂蚁吃银子的，这太荒诞了。
这事还真有可能，白蚁口器中会分泌出一种高浓度的蚁酸，白银遇到蚁酸会发生化学反应，生成粉末状的蚁酸银，这样，白蚁便可毫不费力地将粉末状的蚁酸银吞入腹内，不过，这些蚁酸银不会被白蚁消化吸收，而且经过分解，形成黑色粉末状金属，滞留在白蚁体内。
当然，这些粉末状金属经过高温，达到白银熔点时，仍可以还原出银。而白蚁分泌的蚁酸，还可与铅制的墙壁反应，使其咬穿，也会把砖墙壁腐蚀成洞孔，使其畅通无阻。
据康熙年间出版的《岭南杂记》记载，公元1684年某衙门银库发现数千两银子失踪，官员们大为惊恐，到处寻找而不见，后来在墙壁下发现一些发亮的白色蛀粉，并在墙角下挖出一个白蚁窝，众官员当时不解，随后将白蚁放进炉内烧死，结果烧出了白银。
当然这记载多半虚假成分居多，白蚁再能吃也不可能吃掉数千两白银这么多。
但关于白蚁蛀食金属和电缆的事，在我国和国外均有过报道，甚至水泥混凝土这种生物都不放过。
我国古典书籍《天香楼外史》也有记载了一个白蚁吃白银的故事，说白蚁吃了一百五十两白银，随后妇人把白蚁焚烧，居然还可以从吃过白银的白蚁体内再提炼出白银，澳洲也有白蚁吃铅制品的事情发生。
理论上讲，白蚁可以吃得了白银。因为白蚁可以分泌甲酸，别名蚁酸，化学式为hoh，是重要的化工原料。最初的蚁酸是由蒸馏蚂蚁而制得的，因为蚂蚁的分泌物中含有蚁酸，故而得名。
甲酸是一种极强的酸，可以腐蚀金属。这样，银加上甲酸便成了甲酸银粉末被白蚁理所当然的吞入体内，在白蚁体内甲酸银又被还原成了金属银粉末。所以白花花的银子过了白蚁的嘴，也便成了土渣了。
石小凡正是从祝府地下室发现的白蚁才想起来的，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旺财骂祝从武黑心狗官，他家的蚂蚁和他一样黑心，拉的屎也是黑中透亮。
当时石小凡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想不起来到底是那里不对，眼前似乎隔着一层雾一层窗户纸。
直到赵祯跟他说起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石小凡才猛地想起。祝府地下室死了大量的白蚁，而且这些白蚁正如旺财所言，它们的粪便发亮，那是因为有的白银并没有与蚁酸完全反应。
只要顺着这群白蚁的路线，肯定就能找到那批秋银。
石小凡一拱手：“陛下，请您派人随臣一起去，臣若是找到那批白银，即刻便将祝转运使缉拿！”
陈琳似乎知道这事，他躬身道：“陛下，白蚁吃银的事奴婢不知道，可后宫中确实发生过白蚁食胡粉的事。”
古代妇女使用的美白皮肤的“胡粉”就是铅的氧化物，这事在后宫确实发生过。
赵祯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来人！”
第六百七十九章 要挟
一队侍卫，赵祯跟前的死忠。他们立刻从殿外走了进来，干净利落的一拱手：“陛下！”
“你们你个，跟着驸马和转运使去他府上，一应事物，尽听驸马调遣。”
“诺！”
两名侍卫们干净利落的走到祝从武身边，官家口谕已无需多言。
祝从武嘴巴动了动，在赵祯杀人的目光下，终究还是没敢说话，乖乖跟着去了。
作为开朝以来最大的秋银案，赵祯恨不能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祝从武那里还敢说一句话。
出了翠钰轩，祝从武几乎是被搀扶着走的，他已经软了。
“石小凡，你、你到底是谁！”成了软面条的祝从武看着石小凡的背影，怒声质问。
自己这次是死翘翘了，所以他干脆连驸马也不叫了。
石小凡回过头，微微一笑：“老子是驸马啊驸马，祝从武，认识老子算你倒霉吧。”
没错，狗官遇到石小凡大概天生倒霉了。这点已经是在无数人身上得到了印证，祝从武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两条腿已经站不住了。
侍卫押着他，狗腿子们跟在石小凡身边。旺财可算是乐坏了：“小公爷，这狗官吓尿了。”
旁边来福嘿嘿的笑着：“六十八万两银子，够他死上一万次的了。估计这次官家震怒，还不知道是车裂呢还是寸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