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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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石小凡这种无恶不作，把礼仪规矩踩在脚底恨不能啐一口唾沫的家伙，带给赵嫕一个不一样的天地。
眼下这败家子又落了难，被侍卫用大铁链子逮走了。
石元孙没招，堂堂卫国公都指望不上了，只能去求公主。
石元孙一看，便知道双儿想干什么了。这当口，怕也就是公主能在官家面前说上话。
“德旺，快把轿子给双儿，让她坐着轿子入宫！”
管事刘德旺不放心：“可国公爷您这么回去？”
石元孙大急：“都他娘的都这时候了还顾得上我，我走着回去，快点，滚！”
刘德旺一愣，这国公爷说话越来越粗俗了，怎么好的不学跟小公爷学会粗口了。
当下不敢怠慢，招呼着轿夫：“快，送双儿去皇宫。”
石元孙感觉又要凉凉了，哪有这样折腾人的。他家不就是赚了官家几十万贯布匹钱，至于这样逼死人么。
先是弄了个管勾官，屁的好处没捞着又弄到牟县去赈灾，赈灾还差点把命搭上。
现在好了，使辽一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就算这败家子口无遮拦引起宋辽战争，咱们不是打赢了么，官家还讲不讲理了？
垂头丧气的石元孙回到了家，德旺几个下人也都跟打了败仗似的跟着。
“哟，这不是卫国公么，你什么时候有心情出来遛弯了？”
在街上，遇到了南和伯孟樊超。
孟樊超应该刚从宫里回来，石元孙慌忙扑上去：“老孟，我儿被侍卫戴上铁链捉走了，你可在宫中得到什么消息了？”
孟樊超还真知道，他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老石啊，你家小公子这次怕凶多吉少啦。”
石元孙一听大惊，忙问：“你别诓我，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吓了。”
孟樊超脸上干脆带着鄙夷：“骗你？我刚从官家那儿回来。官家口口声声要砍了石小凡，若不是他，怎会挑起宋辽战事。听说他在萧太后面前耀武扬威，对大辽太后是冷嘲热讽，结果怎样，契丹人打过来了。那契丹人岂能是好惹得？若不是狄青在边关抗敌有功，怕现在契丹人已经兵临东京城下了。”
石元孙只听得天旋地转，孟樊超还记恨自己二儿子被石小凡揍过的事，以前惧与他卫国公势力孟樊超敢怒不敢言，现在落井下石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完了，老石啊，打点关系看看能不能留条命吧。你看看你把孩子都贯成什么样了，我小儿被打的躺了俩月。哼哼，山不转水转呐！”
说罢孟樊超扬长而去，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石元孙踉踉跄跄回到府中，只感觉石家天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到家不久双儿便哭着回来了：“国公爷，宫门不让奴婢进去，说是官家的命令。”
看来赵祯早就防着这一手了，上次就是赵嫕去求情，这次赵祯有备，严禁石府的人入宫。
石元孙心头哇凉，这么说就算此刻去找老姐石白凤也是白搭了。她肯定也进不了宫了，进不了宫门就不能求情，有劲无处使啊。
看来官家这次是真的震怒了，石家要家破人亡了。
石元孙只感觉有气无力，他坐在石府门口台阶上，就这样一直坐着一动不动。
下人们站在身后默不作声，双儿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天刚擦黑，远远听到一阵喧闹声，是狗腿子旺财和来福他们。紧接着，传来石小凡爽朗的大笑。
第一百零一章 赵祯惊呆了
败家子石小凡没事人一般，和狗腿子们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小公爷！”双儿激动的挥手大喊，混不在意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这让石元孙又感觉活见了鬼了，他颤颤巍巍站起来：“凡儿你……”
“老爹，我回来了，盐铁使。”看样子，石小凡得意的不行。
果然，石元孙这才发现，这话混蛋换了官衣了。
盐铁使，天啦噜，这败家子一步登天了。
盐铁使，掌管天下盐铁，肥差中的肥差。
“凡儿，你、你不是被抓走了么？”石元孙犹自还在震惊中。
“爹，外面冷，回家，回家我跟你说。”
狗腿子们也兴奋的不行，旺财：“对，国公爷，咱们回府，回府再说。”
来福：“国公爷，你是不知道，今天小公爷可是给咱石府争脸了。”
石府，后厨准备了一桌子的菜，石小凡举起酒杯：“老爹，我敬你一杯，干了！”
不问个明白，石元孙终究是放心不下：“凡儿，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凡儿，凡儿！”就在这时，殿外一个声音，石白凤。
“姑母！”石小凡就跟猫踩着尾巴一样‘蹭’的一下窜了出去。
石白凤，她听说石小凡刚到城外就被侍卫戴上铁链子抓走了，立刻急得不行。不顾身体年迈，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石府。
石元孙也是吃了一惊，慌忙迎出去，叫了声：“老姐。”
只见石白凤拐杖杵着地，由石小凡搀扶着走了进来。
石小凡将她安排在了主陪位置上：“姑母，您怎么来了。”石小凡大喜道。
“哼，还不是为了你这只小猴子，我听说你被侍卫给抓了去，到底怎么回事？”
“姑母您先做，听我慢慢跟您说……”
……
却说石小凡今日在城外和包拯被侍卫押走，他与包拯心中却不慌乱。
大辽那边发生的事大概还没传到京城，赵祯知道的，只是他挑起了战争。
于是赵祯怒了，派人把他逮进了宫中。
确切的说是赵祯被几个大臣逼着下旨抓人的，本来赵祯想有意放这个败家子一马。
可以太尉郑迁和宰相吕夷简为首的御史张茂等几个官员联名到宫中，指名要严办石小凡。
这几个家伙都是与石小凡有仇的，包括那个什么南和伯孟樊超，他因家中有事先从宫里出来了，然后路上遇到了石元孙。
“陛下，老臣不求其他，石小凡挑动宋辽战事，百姓生灵涂炭。若不严惩，国法何在！”文德殿，郑迁怒道。
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赵祯实在不好抚逆其意“西席切莫生气，此事未必就全是石小凡之错，朕自有决断。”
西席，古代对老师的一种尊称。
汉明帝刘庄当太子时，曾拜桓荣为师，登皇位后，他对桓荣仍十分尊敬，常到桓荣住的太常府内，听桓荣讲经。
汉代席地而坐，室内座次以靠西向东为尊。汉明帝虽贵为皇帝，仍然给桓荣安排坐西面东的座席，表示对启蒙老师的尊敬，此后，“西席”或“西宾”就成了对教师的尊称。
吕夷简也跟着落井下石：“陛下此言差矣，石小凡胆大包天，若不是他，如何契丹会发兵南下。若不是狄青带领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恐怕此时契丹人已经到了东京城了。”
监察御史张茂跟着说道：“石家虽然与社稷有功，然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即便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
“正是，此贼不流放，难平民愤。”说这话的是寄禄官刘文正。
赵祯无奈，他觉得石小凡不会这么无脑，多半另有隐情。于是只好令人去城外捉拿石小凡，让他回宫对峙。
郑迁和吕夷简等人群情激昂，仿佛石小凡已成大宋千古罪人，遗臭万年了。
石小凡和包拯拖着铁链子再次来到了皇宫，文德殿，赵祯看着石小凡就一肚子气：“石小凡，你干的好事！”
石小凡嘿嘿一笑：“陛下不用发这么大火，我干啥了？”
干啥了？你心里没点数么。这不是纯粹惹皇帝生气么，吕夷简他们确定这败家子是自己作死了。
“你还敢问朕干什么，比还有脸问么！”赵祯终于龙颜大怒了：“朕让你干什么去了，朕让你到大辽去和谈，尽量避免两国交战，可你呢，去了就惹得契丹人跃马南下开战。”
“可，臣给边关弄到了三千匹战马啊。”石小凡试探着问道。
一说这个，赵祯更生气了：“合着你去了就是故意想引起战事是吧？战马你都准备好了，行啊你石小凡，朕把你流放三千里，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来人！”
赵祯气的七窍生烟，石小凡一脸无辜。下面郑迁和吕夷简等人是暗自得意，这败家子，脑子水自寻死路了。
殿外侍卫随时候命，赵祯一喊，立刻走了进来将石小凡捉住。
“干什么干什么！”石小凡大叫：“杀头也得给个申辩的时间吧。”
赵祯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申辩的。”
石小凡举着手上的铁链：“这东西先给摘下来吧，臣皮糙肉厚倒没什么，包拯细皮细肉的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败家子狗改不了吃屎，赵祯只好对侍卫道：“给他解开。”
侍卫取过钥匙给石小凡和包拯打开铁链，这副铁链子十多斤，挂在脖子绑在手上绝不会舒服。
石小凡揉了揉手腕：“陛下，你抓我两次了，你可得赔我汤药费。”
赵祯尚未发怒，只见石小凡从怀里掏出一份契约，赵祯一愣：“这是什么？”
“这是臣和老包代表大宋和契丹皇帝签订的宋辽盟约。”
赵祯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他是担心这无法无天的家伙会和大辽签一些什么莫名其妙或者有辱国体的条约。
赵祯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盟约上清清楚楚写着，大辽愿主动放弃所有岁币，终耶律宗真一生，绝不会再与宋索要一文岁币。愿宋辽两国结永世之好，免息战争。
另一封是耶律宗真写给赵祯的信，信中耶律宗真对石小凡大加赞赏和无尽感激，更为萧惠私自发兵攻宋表示歉意。耶律宗真表示已经将萧惠革职查办，大辽愿意为此次事件郑重道歉云云。
赵祯越看越惊，这败家子，到底在契丹干了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赌约
赵祯不敢相信，他觉得这像是假的。契丹居然不要岁币？世界上哪有这好事。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祯满腹疑窦。
该表演的时候了，石小凡撸起袖子，如那说书先生一般：“话说，萧太后那老娘们……”
“行了行了，”赵祯打断他，他知道这败家子一句话加十句水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夸张成分太大：“包拯，你来说。”
包拯为人稳重，赵祯相信他。
当下包拯躬身行礼，当下将如何入宫与萧太后跳脚，石小凡如何洞岸观火、又如何识破萧太后谋反诡计，如何帮助辽帝平叛等等都一一说了出来。
众人都听的心惊肉跳，如饮美酒，如冶甘泉。
原本愤怒的赵祯越听越喜，这混蛋，没想到又是立了一大功。
吕夷简等人是面面相窥，他们好不容易抓着这败家子把柄，这次联合入宫，就是想来弄死他的。
谁知道这臭小子不断无过，反而又立了一份泼天大功。
就连赵祯，一开始也是给人家带戴了铁链子，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石小凡本就是得理不饶人，蹬鼻子上脸的家伙：“陛下，诸位大臣怎么也都在这儿？难道，你们都是来入宫谏言，弄死我的吧。”
吕夷简等人一脸黑线，这败家子，还让他们无地自容。
郑迁，赵祯帝师，石小凡砍了他本家兄弟。按理说和石小凡是不共戴天，这老家伙也放下过狠话。没想到这次他居然站出来对石小凡一拱手：“姓石的，老夫干脆跟你明说了吧。我不管你为牟县百姓谋了多少福利，也不管你安置了多少流民。可你杀了我本家二弟，我与你势不两立。但你这次为大宋换取边关和平，取消我朝三十余年屈辱岁币。与国，我郑迁佩服你！请受我一拜！”说着郑迁对着石小凡行了一礼。
行完礼，接着郑迁又道：“与家，你杀我二弟一事还未了结，告辞！”
郑迁虽贵为帝师，可赵祯已经登基成了皇帝，皇帝至高无上不再有老师，这时候你就需要以君臣之礼了。说完，郑迁又对赵祯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大踏步而去。
石小凡看着他的背影：“嗯，你还不错，恩怨分明。郑太尉，你敢作敢当，也很让我佩服。”然后败家子又向吕夷简一指：“至少你比这个老王……这个吕相公坦荡的多。至于我杀你兄弟对与不对，天下自有公论。”
还好，败家子反应快，把骂吕夷简这个老王八蛋及时收了回去。
郑迁一走，吕夷简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脸呢，啪啪的打脸。
这帮家伙，来时气势汹汹，大有一副不扒了石小凡的皮誓不罢休的架势。现在呢，一个个羞愧的无地自容。
人家立了多大功啊这是，赵祯咳嗽了一声：“那个小凡，是朕误解你了。你为大宋立此大功要什么赏赐，朕无有不允。”
我要娶你妹妹，你也允？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石小凡知道，这事不是他能开的了口的。要提亲，也得他老爹去跟赵祯说。
“那个，臣要当盐铁使。”石小凡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盐铁使，都知道这是一份美差肥差。可败家子也不缺这点钱，他当盐铁使干什么？
再者，还没有听说有臣子主动问天子索要官职的。
就连赵祯也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当这个盐铁使？”
“陛下，臣这次大辽之行，路过不少州县，臣和包拯发现了不少问题。”说着石小凡看向包拯。
包拯点点头：“正是陛下，我朝盐铁制度混乱。许多地方州县营私舞弊不免出现，尤其官盐掺杂沙土以充量，私盐大行其道。”
石小凡接着又道：“还有，咱们的官盐质量也不行。即便那些没有掺杂沙土的官盐，里面也是杂质甚多。远的不说，就说咱京城，吃得起白精盐的有几人？竟然连樊楼，臣上次去吃酒的时候那菜也是苦涩难咽。”
宋初，白盐的冶炼还是受到许多技术上的制约。平头百姓吃的盐都是发黄苦涩的劣质盐，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资格吃白精盐。
一听这话，吕夷简又怒了：“精盐稀贵，产量又低。你说的轻巧，若要百姓都吃白盐，世上哪有这么多精盐可食？”
石小凡微微一笑：“吕相公，若是我有办法能让粗盐都能变成精盐，你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