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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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后咳嗽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身边的宫女慌忙给她轻抚胸口。半响，她才缓过来：“你们知道、咳咳、既然知道驸马爷是这种脾气，又去招惹他作甚。咳咳、我老了，管不了你们这许多了，你们退下，退下吧。”
二人大惊，这、就连太后都不替他们做主了。这败家子到底什么能耐，二人垂头丧气，站起身就要施礼退下。
杨太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几个宫女慌忙过去扶着她，她要回内殿。在临走的时候，她看都没看二人一眼，仿佛对着空气在说话：“我会告诉皇帝的，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原本死心的二人，一听之下是又惊又喜，一齐施礼：“谢太后！”
毕竟是本家人杨太后的亲戚，真被那个败家子欺负了，她也不会袖手旁观。杨思臣可是她的堂弟，杨怀德是杨太后的侄子。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败家子确实目中无人猖狂了些。这事杨太后也知道，一旦告诉了赵祯，赵祯必然不会放过石小凡。
以仁孝著称的赵祯，对这个太后极尽孝道。若是为这事太后开口求他，石小凡这顿收拾是少不了了。
石小凡回到府上，石一飞和石蓁蓁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儿，曹小梅手里也拿着一支。三个人站在东院等着他，狗腿子来福和旺财站在身后，大眼瞪小眼。
石小凡有些莫名其妙：“干什么，我这回个家还得摆出阵势列队欢迎么。”
曹小梅微微一笑：“小凡哥哥，我们告诉你件好玩的事。”
“有什么事晚上再说，我还要去仓库忙着呢。”说罢带着大牛二虎几个狗腿子准备去仓库。
“爹！”石一飞拦住他：“你不能去。”
石小凡一愣：“怎么，你又闯祸了？”
来福挠了挠头：“不是，小衙内今日可是立了大功的，这仓库里抓了两个贼。”
旺财忙不迭点头：“没错，是小衙内抓的，两个偷东西的内贼。”
“贼？”石小凡有些莫名其妙：“谁这么大胆子，敢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曹小梅只好跟他解释：“是西苑两个家丁，他二人经常在仓库偷东西，已经很长时间了。是飞儿发现了他们，然后设计把那俩人关进了仓库里。”
石小凡这才明白过来，他走到儿子跟前蹲下身来：“这么说，你不愿意跟爹出去玩儿，就是为了在家里抓贼？”
石一飞把糖葫芦塞到石小凡嘴边：“爹，你尝尝，甜不甜。”
石小凡咬了一口，笑出了一口大白牙：“甜！”
儿子有出息，是每个做父母的骄傲。一飞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机灵劲，石小凡自然高兴。他俯身抱起儿子：“乖儿子，有出息，那就把这两个贼厮鸟关在仓库里饿几天。”
“爹，我听大昌叔说，你在外面打人啦？”
“胡说八道，你爹我堂堂正正成熟稳重，怎么会在大街上随便打人。就算是打，那也打的是坏人。大昌这个王八蛋，回头我揍他。”
“爹，你还说你不打人，为什么又要揍大昌叔叔？”
“爹是随口说说，吓唬吓唬他的。”
石小凡难得和儿子相聚，父子二人说着没边际的闲话，狗腿子二蛋来报告：“小公爷，陈总管来了。”
石小凡一惊，慌忙放下儿子：“完了完了完了，要进宫挨骂了，惨了惨了。”
狗腿子们落井下石，大牛：“去吧去吧，小公爷多多保重。”
二虎：“啧啧啧，小公爷，您也有害怕的人啊。这下官家肯定饶不了您，那可是太后的外戚。”
“你们两个王八蛋！”石小凡气的破口大骂。
石一飞站在地上看着他：“爹，你不许骂人。”
“我”拼命想维持父亲威严的石小凡，只好狠狠的瞪了眼两个狗腿子，然后陈琳就走进来了。
同样，陈琳也没给他好脸色：“驸马爷，官家有请，随我进宫一趟吧。”
石小凡有点孱，笑嘻嘻的问道：“老陈，陛下没事吧？”
“哼，差点没被你气死。”陈琳没了往日笑颜，带着两个小黄门潇洒的去了。
石小凡擦了擦汗，回头对狗腿子怒喝：“备车，备车！”
旺财和来福躲在后面嘀嘀咕咕，旺财一脸同情：“小公爷惨了，非得被骂死不可。”
来福点了点头：“那可是杨太后的亲戚，朝中无人敢惹，小公爷怎么想的。居然敢动手打人家，啧啧啧。”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御前
入宫，石小凡战战兢兢。到了文德殿，赵祯背着手，冷冷的看着他。
“陛下。”石小凡弱弱的回了一句。
“石小凡，你是不给朕惹点事你不痛快是吧。太后来找朕了，你说吧，想让朕怎么处罚你。”
“这个，陛下，不知太后怎么说的？”
“太后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比说了还让朕难受。太后说，她老了，管不了自家的事了。自家人受了委屈，她也没办法，只是来跟朕说说这事，皇帝自己看着办吧。”
石小凡冷汗直冒，这太后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她越是不说怎么惩罚自己，赵祯越是难做人。完了，这次惨了。
“臣、这个臣知错了，要不，臣去他二人家道个歉？”
赵祯“哼”了一声：“你还会道歉？以你的脾气，万一道歉不成，把人家家再给砸了怎么办。朕是把你流放还是充军，到时候嫕儿再来一闹，朕怎么办，你说朕怎么办！”
这极有可能，让石小凡低声下气的跟人家道歉。而是还是杨思臣与杨怀德这样的狗东西道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败家子的脾气上来，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万一恼怒之下，再把人揍一次也不足为奇。
“那、那陛下说该当如何？”石小凡还真没个底，不知道赵祯想怎么惩罚自己。天牢？好像也只有这条路了。
蹲大牢，自己是拿手的。毕竟天牢有过两进两出的经历，再进一次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不过，虽然自己在天牢里还算优待，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天天闷在屋子里，没有自由不见阳光，人会疯的。待上三两天还好说，时间久了会发疯。
还好，赵祯并没有让他进天牢，而是突然问道：“你可知这二人为何有你过不去？”
这个石小凡挠了挠头：“想来是臣有些这个、这个张扬了些，人家看臣不顺眼吧。”
“你张扬跋扈一天了？整个东京城谁见着你不躲着你走。这二人还没到吃不了撑的去招惹你这么个祸害，石小凡，朕早晚会杀了你。”
这真让人汗颜，自己的名声确实不咋地。赵祯怕也是说的没错，再作死下去，真要闯大祸了。
“那、那陛下您说说，到底为何。”石小凡现在恭顺的像只兔子，在赵祯面前该装孙子的必须得装。
“是因为你的织布厂，你的铅笔。杨怀德有个布坊，自从城北水力织布厂建成以后，他的生意是一落千丈。而杨思臣呢，京城学堂众多。是朕让他经营个墨坊，给京城学堂供应油墨的。朕本来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想善待与他们。而你呢，发明了个什么铅笔，这下好了，这杨思臣自然是不干了。”
对于这二人为什么记恨石小凡，赵祯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听赵祯这么一说，石小凡恍然大悟，同时又是怒火万丈：“冤枉啊陛下，臣比那窦娥还冤！兴建学堂，臣一文钱都没看到，还每年数十万两银子的搭进去。这铅笔更别提了，臣免费把技术送给了朝廷，毕昇在南窑建了个铅笔厂。臣一文钱的利润都没见到，这俩王八蛋凭什么记恨我！”
赵祯也很无奈，这事未必就完全怪罪石小凡。真正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这个才是关键。杨太后为什么来找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不然的话，以杨太后的脾气，石小凡和他们只是打个架，她不会为了这事专门跟赵祯诉苦。顶多也是闲谈中透露出来，杨太后故意找上门，也是因为动了他杨家的奶酪。
“朕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你，可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你若是不去打人家，人家岂能抓住你的把柄。”
“我”石小凡愈发的愤怒。太他娘的欺负人了，这两个王八蛋，老子跟你们没完！
“好了，”赵祯打断他：“朕替你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杨思臣和杨怀德之所以对你有意见，还是因为钱。这样，你呢赔偿他二人些损失，这事就算过去了。”
赔钱？陪给这两个王八蛋的钱，石小凡是千不甘万不愿。不过，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至于自己再去蹲大牢吧，即便是自己进了天牢，出来后杨太后他们还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好吧，陛下您说，给他们多少钱。”
“十万两。”
“啥？”石小凡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们干脆去抢好了！”
赵祯冷冷的道：“他们就是在抢啊，不然你以为呢。十万两，对你是九牛一毛而已，朕已经很得罪人了。你若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石小凡恨得牙痒痒，可又无可奈何：“好吧，臣遵旨。”
赵祯终究还是不放心：“小凡，你跟朕听好了，这事不可再追究下去。还有，你也不能再报复人家，不然朕饶不了你！还有，谨言慎行，朕不可能罩你一辈子。”
石小凡打了个寒颤：“臣明白。”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赵祯算得上是胸怀够宽广的了。自己以后看来得低调一些才是，低调个屁！石小凡想着想着又愤怒起来。老子就这脾气，谁他娘的惹了我，别想给我好过。
你官家罩不住我，大不了一拍两散鸡蛋黄，咱们就此分道扬镳。石小凡的脾气，自己有时候都管不住自己，倘若有一天，自己真的得罪了赵祯。那就离开大宋，带着家人随便找个地方打出自己的天下，自己做皇帝称大王！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石小凡虽然这么想，毕竟还是对赵祯有兄弟感情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二人彻底决裂，否则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赵祯也觉得自己似乎话说的重了一些，这件事上，石小凡确实是委屈的。只是让赵祯和石小凡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完全超出了两个人的想象。而且，二人之间也是第一次出现了嫌隙。
因为，石小凡把杨思臣和杨怀德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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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狗腿子报恩
可怜的耙子和二狗，被关在仓库里饿了一天，二狗披着个破麻袋瑟瑟发抖：“耙子，我冷。”
耙子：“二狗，我饿。”
二狗：“我也饿。”
两个难兄难弟，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金钱不是万能的了。仓库里大把值钱的东西，甚至金银都有。可是没有吃的，什么都没有。
石小凡回来的时候，正憋着一肚子气。要给杨思臣和杨怀德这两个王八蛋赔钱，他心中是万万不甘心的。
“踏马的两个混蛋，还要老子赔钱给你们，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怎么报仇，石小凡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打闷棍肯定不行，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这么做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旁人用后脑勺想想，也知道是自己干的。到时候这两货再去太后哪儿告状，又得惹起一阵风波。
绑票，嗯，似乎绑票这招不错。冒充土匪绑了这俩王八蛋，然后逼他们缴纳赎金。
可似乎也行不通，如今东京城周边早已没了土匪。现在大家日子好过了，傻子才去当土匪。再说，哪个胆大包天的土匪敢进城绑人。
石小凡越想越气，回到前厅一脚把凳子踢翻了。赵嫕和曹小梅担心他入宫，石小凡回来的时候，二人一起来到了前厅。
“小凡，我都听说了，我哥没骂你吧？”赵嫕关心的问道。
看到他俩，石小凡才渐渐消了气。男人有什么事即便是心中不快也不能冲着老婆发火，他坐下来叹了口气：“官家骂我几句倒是无所谓，太后找到官家那里去了。赔钱，让我赔给杨思臣和杨怀德这两个王八蛋十万两银子，十万两。”
赵嫕微微一笑：“小凡，不就是十万两银子么，给他们就是了。咱们又不缺这点钱，你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不知有多少人想置你于死地。少一个敌人总归不是坏事，给了他们钱，他们与你的梁子也就过去了。”
赵嫕温柔如水，说的一点没错。这点事没必要去计较，等安抚住杨太后，这事比什么都重要。区区十万两，以石小凡现如今的身价，这点钱根本微不足道。
曹小梅则不乐意了，她大声怒道：“凭什么给他们钱，是他们先招惹咱们的。小凡哥哥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把他二人给打一顿，替你出出气。”
说干就干，曹小梅撸起袖子就要冲出门。要不说她和石小凡才是臭味相投呢，这俩货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一个无恶不作，算是找对人了。曹小梅幸亏是女流，她若是男的，东京城败家子名声就没有石小凡什么事了。
“你站住！”石小凡叫住他。
曹小梅愕然回头：“干嘛？”
石小凡叹了口气，尽量温柔的说道：“小梅啊，你这样去把人家揍一顿，和我去揍他们有什么区别，咱们是夫妻啊。”
曹小梅立刻没了脾气：“那、那这事就这么完了？”
“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咱们先忍着，总有一天咱们会报了这个仇的。”石小凡嘴角微微一笑。
睚眦必报的家伙，石小凡很清楚，杨太后没几天活头了。如今的杨思臣和杨怀德不过是仗着太后的庇佑，这才敢跟自己叫板。若是有一天杨太后去见了先帝，这二人在东京城什么都不是。就连赵祯，怕也不会抬头看他们一眼。
一个外戚，本就是受人猜忌的对象。仗着太后的威风他们可以嚣张，没了太后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到时候石小凡真的闯进他家，将他们暴揍一顿，赵祯顶多嘴上呵斥几句罢了，毕竟那时候杨太后已经不在人世了。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