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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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很愤怒，这是文化界的巨大的损失。大宋以文立本，文官待遇空前。雕版烧了，将会有多少书本印不出来。
群臣很伤心，有的更是哭的撕心裂肺，书，这可都是可以印刷书的刻版啊。
对于某些文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不能没有书。
这些事石小凡是不知道的，他最近正忙着制盐的事。他已经大半个月没回家了，这次刚忙完窑厂的事，就被曹小梅在路上给堵着了。
要命的是自己鬼使神差的就答应将来娶她做妾，曹小梅很开心。虽然她发过誓，石小凡终究还是不放心的给她约法三章。
若是她敢动手打自己，这娶亲约定变作废。老子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再有，不能打我的那几个狗腿子。
曹小梅很乖巧的答应了，这让石小凡膨胀起来。这疯丫头，如今被自己治的服服帖帖了。
在窑厂忙活了半个月，石小凡不想回家，他想去樊楼。确切的说，他是被曹小梅哀求着去的。
曹小梅说这么久不见，想让石小凡请她吃饭。
石小凡很享受这种被捧着的感觉，以前都是被这疯丫头欺负的份儿，如今她对自己这么百依百顺，当然得好好享受一下。
虽说是家里也有厨子，哪有樊楼做的好吃。
石小凡觉着，即便家里的厨子他指点了不少，可他们做的菜还是像猪食。
樊楼厨子手艺好，菜品齐全。自从石小凡教授御厨用热油炒菜，很快就在东京城普及开来，樊楼更是屡次推出一些不同的菜品。
“石兄！”刚进樊楼，就遇到了一个人，曹爽。
“哥！”曹小梅一看到他，便高兴的奔过去。
曹爽看了眼这个妹妹，再看看石小凡。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泡我妹子？
石小凡不好解释，也不想解释。好在对这事上，曹爽是支持的，他甚至急着想做石小凡的大舅子。
“老曹，你怎么也在这儿？”石小凡好奇的问道。
谁知曹爽叹了口气：“唉，还不是为了薛昆的事。”
一听说是薛昆，石小凡吃了一惊：“薛昆，他怎么了？”
礼部员外郎薛昆，与曹爽曾是同窗。薛昆被下了大狱，曹爽正想办法捞人。
可这是何其难，雕版被烧一案，惹怒了朝堂上所有的文官，赵祯更是龙颜大怒。
这个时候，总得推出个人顶锅来平息众人怒气。
偏巧分管雕版的，就是薛昆管着。
“石兄你不知道？”曹爽一脸惊愕。
这事他还不如曹小梅，她跺了跺脚：“哎呀哥，小凡哥哥在南郊烧炭，半个多月没回京了，他怎么知道。”
曹爽拍着额头恍然大悟：“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这户部印书的那些雕刻排版全部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听说就连官家已经天没怎么吃饭了，朝臣们也都唉声叹气无精打采，都为这事愁的。这场大火来的蹊跷，而薛昆正好管这事，于是群情汹涌之下，便被下了狱。”
石小凡“哦”了一声，刚想回答。
曹爽已经备好雅间和酒菜：“走走走，师兄既然凑巧一起来了，那咱们便凑上一桌。”
“哥！”曹小梅嘟着嘴一跺脚，她本来想单独和石小凡吃顿饭的，这下被他全给搅和了。
石小凡却似乎很有兴趣：“好，老曹你来京城咱俩还没聚聚，正好趁着今日有空，那边走吧。”
曹爽大喜，看了眼一看不高兴的妹妹：“改日你俩再来，走，薛昆的事要紧。”
说实话，石小凡和这个薛昆有不少交集。从接待辽使萧也赖和耶律方才一行，到随他一起使辽，薛昆都和自己在一起。
但虽然二人有交集，却算不上很熟。
除了公事上的交流，俩人私下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来到雅间，石小凡这才发现屋子里大多都是礼部的几个官员，也就是平日和薛昆要好的几个朋友。
还有一个是礼部侍郎王君玉，他们见了石小凡纷纷起身拱手相让。
石小凡也跟着回礼，问了几句，众人只是唉声叹气。
其实谁都知道，薛昆这次是背了锅。他虽然分管雕版，可雕版印刷又不属官办部门。不过是朝廷出点钱，雇佣一些能工巧匠做一些刻字雕版的活计。
雕版与朝廷不过是雇佣关系，平日就无人监管，出事了就拉人背锅以平息众怒。
要命的是薛昆的案子是朝臣提议，赵祯拍板的。在座的这些个芝麻小官谁能在朝堂说上话了。
曹爽又是个不靠谱的，他的名声比石小凡好不到哪儿去。唯独一个礼部侍郎王君玉又是孤掌难鸣，他在朝议上还未开口求情，就被众臣群起而攻之，差点自身难保。
众人商议了半天，除了唉声叹气外，也帮不上什么忙。
众人皆以为，薛昆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一个精通多族语言的员外郎，政治生涯就此结束了。
石小凡听了半天，大抵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曹爽和王君玉还在唉声叹气，其他几个人沉默不语。
石小凡一拍桌子：“多大点事，明日朝议等我上朝给解决了，不出俩月，薛昆自然会从牢内放出官复原职。”
众人一听，尽皆大惊。这可是关乎朝廷印书的雕版，一把大火付之一炬了，你石小凡本事再大也不能把人给说捞便捞出来吧。
曹小梅无限崇拜的看着石小凡，别人不相信，她信。
看着妹妹这花痴样子，曹爽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这么多人看着，你羞也不羞。
很显然众人目光都在石小凡身上，并没有人去注意曹小梅。
先是曹爽大吃一惊：“石兄，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石小凡把眼睛一瞪：“谁跟你开玩笑，老子忙得很，哪有这闲工夫和你虾扯蛋。”
礼部侍郎王君玉有些半信半疑：“小公爷莫非真有法子能救出薛昆？”
“老王是吧，这顿饭你请，明日朝议我就在朝堂上提这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 醉酒
败家子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他打着包票能把薛昆从牢里捞出来，这有些不可思议。
群情汹涌之下，说句不好听的，就连赵祯现在也保不了，你一个败家子有什么能耐？
王君玉见识过石小凡在朝堂上的厉害，一个让宰执吕夷简背出朝堂的人，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王君玉还算正派，这事上礼部官员也还算团结。凭什么，出了事就把我们礼部给推出来顶锅。
雕版失火，虽说是监管不力是一方面原因。问题是这玩意儿自开朝以来就没听说谁会没事吃饱了去监管这东西的。
这又不是官方经营，只是朝廷出钱外包给个人加工，出了事凭啥让薛昆背锅。
无非就是平息众怒，好给众人一个交代。若说是出于天灾，不免落人把柄。
古人迷信，司天监那帮人闲着没事蛋疼的时候，除了观测天文历法，他们还会牵强附会搞一些迷信活动打击政治对手。
比如某地发生了水灾旱灾，一些别有用心的官员就会上书：哎呀妈呀朝廷出了奸臣了，老天爷都震怒了。那个谁不除，灾难还会降临。
听起来有些可笑，可在大宋朝用这种事来打击竞争对手屡试不爽。
这种事就连包拯都干过，谏官包拯、陈升之、吴奎说：“近年以来，水从城中冒出，地震、黄河泛滥，这是小人当道所致。天下都认为张尧佐主持大计，诸路苦于索求无厌，内帑受到借助的烦扰，法制凋敝，实在是因为张尧佐。臣等认为，亲昵之私，圣人也不能避免，但能处理妥当，不造成危机，这才是有所得。”？
没错，就是这个张尧佐。赵祯想提拔他，包拯便以天灾为由头说张尧佐是个小人所致，最后赵祯无奈只好做罢。
很显然，这次群臣和赵祯矢志同心都想把锅扔给薛昆，就是想进快平息这件事。
“小公爷，你真的有办法？我是说，你有办法将薛昆救出天牢？”王君玉满脸期待的问道。
石小凡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明日早朝诸位便知分晓。”
……
回到家，石元孙有些惴惴不安，右眼皮跳啊跳，难不成这败家子又想惹事？
“国公爷，小公爷回来了！”旺财在前面领着路叫嚷道。
来福和几个狗腿子架着石小凡，石小凡已经烂醉如泥。
“喝，都他娘的给我喝！曹小梅，你若是，你若是再敢欺负老子，老子休了你！休了你！”
双儿端着个木盆，里面是热水和毛巾，她是专门来伺候小公爷的。
可醉眼朦胧的石小凡把她当成了曹小梅，他挣脱开来福，笑嘻嘻的指着双儿：“公主，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我，我会让我爹提亲！我娶你，娶你！”
虽然说是醉话，石元孙还是吓了一大跳，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快快快，凡儿喝醉了，你们赶紧把他扶回去！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狗腿子们慌忙将石小凡架着，谁知道这败家子着实开心的很，他认出了石元孙。
“爹，明日早朝有热闹看了，看热闹！你看我怎么收拾朝堂那帮斯文禽兽！”
旺财抢上去，和来福扶着败家子就往后院走。
石元孙心中却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混蛋明天又准备发什么疯，不行，必须问清楚。
石元孙跟着狗腿子们将石小凡扶到他的屋里，石小凡清醒了些，至少没再发酒疯。
他坐在床头上，也不知道怎么高兴的就是在那咧着嘴笑。
双儿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这脸，石小凡一把抓住她的手：“双儿，来，亲一个！”
双儿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慌忙躲到了一边。
狗腿子们搬过一个凳子，石元孙坐在了他对面，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凡儿，告诉爹，你明日朝堂上想干什么？”
石小凡是真醉了，他挥着手：“还能干什么，朝堂上一群王八蛋，把薛昆下了狱。明日，明日我得去救他！”
石元孙一听大惊：“你找死啊，这事你就别淌这趟浑水了，薛昆的案子是官家定的，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不能，”这事石小凡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你们不觉得薛昆冤么？”
石元孙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官场就是这样，只要大家过得去，许多事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可我要公平，我就不信，我救不出他薛昆。不就是雕版么，一个月，一个月时间我给做出来，你想要什么样的雕版我都给你做！”
说完，石小凡一头栽倒在床上打气了呼噜。
一个月？
要知道，这些雕版印刷有多费时费力。雕版印刷的版料，一般选用纹质细密坚实的木材，如枣木、梨木等。
然后把木材锯成一块块木板，把要印的字写在薄纸上，反贴在木板上，再根据每个字的笔划，用刀一笔一笔雕刻成阳文，使每个字的笔划突出在板上。
木板雕好以后，就可以印书了。
这次大火烧掉的雕版，足足有得耗费数年才能镌刻出来。一个月，这败家子真是醉话连篇。
还好，这混蛋终于老实了。双儿又走过去给他脱掉鞋袜，然后服侍石小凡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石小凡睡梦也不老实，要么打着呼噜，偶尔吧唧一下嘴，或者骂几句旺财和来福……
天亮后，石小凡一睁眼，发现屋子里没人。
他猛地爬起来看了看窗外，大叫一声：“不好！双儿，旺财，来福！都死哪儿去了！”
双儿猛地推开门，旺财和来福跟在后面。
“小公爷，有什么事？”来福探过头问道。
“什么时辰了？”
旺财看了看外面，回过头道：“快五更天了。”
“为什么不叫我！”石小凡大怒着爬起来。
“国公爷吩咐您这些事日太累，就不让小的叫你了，朝议国公爷会给您告假的。”来福说道。
“告你妈的驾！”石小凡暴怒着将地上的鞋子照着来福扔了过去：“快快快，更衣，我要上朝！”
第一百一十六章 败家子又来了
狗腿子们脑袋似豆般小，他们不明白朝堂这些勾心斗角。石元孙让他们不要打扰石小凡睡觉，旺财和来福自不敢违命。
石小凡气炸了，在给了这个狗腿子一顿拳脚后，轿子摆在了石府门口。
“快走！”石小凡狗撵着似的，迟了早朝就散了。
“小公爷，您还没洗脸呢。”双儿端着水盆跑出来。
“不洗，回来让这俩狗东西喝了！”石小凡钻进了轿子。
旺财和来福咽了咽唾沫，绝不是因为口渴……
皇宫，垂拱殿。
众人朝议的还是雕版的事，给事中、临时委派为判礼部事张尧佐，死死咬住这事不放。
“陛下，雕版烧毁，无书可印，这如何跟天下士子交代。”
“交代什么，将罪魁祸首薛昆全家发配，若不是他监管不力，岂会酿此火灾！”又是吕夷简，带头煽动。
“正是，这事应尽快给薛昆定罪。”
“让大理寺赶紧审结，印不出书刊，市价上许多书都成孤本了。”
“这还算是好的，学堂那边更要命。京城学堂开课，学子无书可读，先生只能手绘笔描了。”
吕夷简害怕有人借题发挥针对自己，于是想尽快结案将罪名丢到薛昆头上。于是他煽动朋党，开始落井下石。
可怜那薛昆，当真是祸从天上降，锅从身上背。
大宋朝惯例，一旦有御史弹劾宰相，宰相必须引咎辞职。
吕夷简害怕，他害怕有把柄落人头上，然后借着这场大火搞自己。
毕竟朝堂上各方势力暗流汹涌，互相倾轧，你倒下去，别人就会爬起来。
吕夷简就是踩在别人头上，一路爬到了宰相位置上去的。
郭皇后被废，吕夷简有很大责任。
若是有人借着这场大火说什么天人震怒，朝中出了奸逆，栽赃在自己头上就麻烦了。
吕夷简这般想法，许多大臣也是这般，于是纷纷落井下石，想要尽快结案。
石元孙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让狗腿子们没叫醒这个败家子。否则他来这朝堂上一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