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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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石小凡的二舅,凌天扬着实让人难堪。这是逃兵,当逃兵的下场自古以来就为人所不齿,还有就是处罚都是严苛的。
历朝历代,对付逃兵的法子几乎都是一个字‘杀!’。对于军规惩戒来说,皮肉之苦并不算什么,最严重等级的错误就是做了逃兵,这是军队中的大忌。一个战士生来的神圣使命就是冲锋陷阵,如果在战场上成为逃兵,无异于是犯罪级别的失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最普遍的下场就是死刑了。
到了宋代初期,依旧沿用这种制度,士卒逃亡一日,便要处以极刑。之后改为七日,这条法令一直沿用到南宋灭亡。
苗仁龙也知道,让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去打仗,那就是去送死。所以他没敢说是去打仗平叛,而是说去发军饷。
没有朝廷的命令,苗仁龙无权动衙门府库的税银的。他这么做是私开府库,但也顾不得着许多了。
乡兵们一听说是去发饷,个个群情激昂,翘首以盼。盼了这么久,朝廷终于发钱了,没人去想朝廷为何突然这么大方,人们想的更多的是,钱,好多的钱。
每个人连同去年的拖欠了大半年的都发下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苗仁龙、苗知州,当真是好人,大好人啊。
这些乡兵们就这样,以前他们怨天咒地,骂了朝廷骂官员,天底下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如今,苗仁龙成了他们眼里的好人。
苗仁龙一挥手:“好,大伙儿随我去衙门,咱们按人头发放军饷。带上账本,跟我走!”
”好,甲长呢,谁看到甲长去哪儿了?没他咱们怎么拿账本。”一人高声叫道。
孔二愣子一举手:“甲长有事不在,账本就在他房里,我这就去拿。”
凌天扬逃走的时候,账本扔在了桌子上,孔二愣子看的清清楚楚。他现在也明白了,苗知州这是要以军饷为诱饵,带着他们去平叛啊。
乡兵们面面相觑,一人举手问道:“苗知州,为何不在这里发饷,偏要去衙门认领呢?”
苗仁龙一愣:“啊?哦,你说的也对,那改日我着人把银子运过来,咱们再发放也不迟。”
夜长梦多的道理谁都懂,改日?这种事朝廷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嘴里的改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刚才那个举手的乡兵被摁在了地上摩擦。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拿到钱!”一人高呼。
“对,我们现在就要钱!”
计谋得逞的苗仁龙还在假装为难:“这、这个”
旁边一名衙役说道:“苗知州,他们都养家糊口的不容易,咱们还是带他们去衙门把饷银取了吧。免得小人们还得送过来一趟,岂不是麻烦。”
“对对对,苗知州,我们去领。”
“就是我们直接去衙门好啦,苗知州这就带我们去吧。”
苗仁龙叹了口气:“唉,好吧,既如此,拿上账本,咱们走!”
众人呜呜渣渣,高兴的蜂拥而上,准备一起去衙门领钱。这个时候,两个衙役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不好啦,不好啦。苗知州,衙门被一群贼人给强啦。”
众人一听大惊,衙门被抢了?饷银没了么,这踏马的狗贼人,敢抢他们的军饷
苗仁龙假装一惊:“什么,府库可还在?”
“在在,那些贼人就是因为打不开府库,正在衙门发愁呢。他们说他们不是造反,就是没钱了想抢俩钱花花。”
苗仁龙大怒的一脚把那衙役踹翻在地:“都他娘的抢衙门了还不是造反,这府库的钱是发给乡兵的,他们好大的狗蛋子,兄弟们,抄家伙!”
乡兵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彻底爆发了。贼人,抢他们的军饷?我去他姥姥的,弄死他们!
“跟他们拼啦!”
“抢老子们的军饷,大伙儿弄死他们!”
“对,弄死他们!”
乡兵们的怒火被彻底的点燃,本来朝廷拖欠军饷他们已经怨声载道了。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要抢他们的军饷。不弄死你们,誓不为人!
有人还在犹豫,对方抢了他们的军饷,到底是什么罪名,怎么抓他们?
还好,苗仁龙继续开口了:“大伙儿听我说,他们这不是抢你们军饷的事。他们这是与朝廷作对,这是造反!大伙儿听我说,贼人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这是本官的命令,出了事本官担着!”
乡兵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认知里。那群去抢了他们军饷的人顶多算是闹事吧,他们想不到的是刘邕他们真的是在造反。本来他们还在犹豫,听苗仁龙这么一说登时义愤填膺。
“苗知州说得对,抢军饷就是造反,他们敢反抗就杀了他们!”
“就是,老子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被这帮王八蛋抢去,打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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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平叛
乡兵们怒火万丈,纷纷抄起家伙准备攻打衙门。苗知州不是说了么,那几个贼人这是造反,格杀勿论。
敢抢我们的钱,跟他们拼了!
“拿起我的枪,胡子剃光光。拿起我的刀,等着发军饷。我推着小推车,我住着破烂房。妻子我讨不着,都怪丈母娘。丈母娘嫌我穷啊,朝廷还扣军饷。吃得是杂粮饭啊,穿的是麻布裳。日子是真难熬啊,百姓还骂咱坏心肠。打仗咱也有种啊,一起打他娘!”
这首歌愚蠢透顶,来自于凌天扬和全体淄州乡兵的手笔。自嘲中带着无奈,悲伤中带着苍凉。
苗仁龙沉默着低下了头,这些人间的渣滓。边缘化的乡兵,百姓眼中欺善怕恶的坏人,朝廷眼中贪得无厌的垃圾。可就是他们,在这个时候挽救了整个淄州。
或许,是朝廷待他们太过苛刻了。他们也曾有热血,他们也有雄心万丈。
拿起生锈的长枪,卷刃的大刀。勒紧了他们破碎的粗布麻衫,掩饰着他们瘦弱的肩膀。他们一路高歌,前往衙门进发。
淄州府衙,此时的衙门内,刘沔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不敢出去,我出去!二哥,咱们走!”
夜长梦多,他们也知道,被刘晓和孙佐龙堵在衙门内有着极大的危险。若是被漏网之鱼苗仁龙感到乡兵驻地,后果不堪设想。
刘邕和胡信点了点头,刘邕说道:“好,你去吧。记住,别对恩师动粗。”
刘沔没说话,点了几个手下,和刘斌一起出了衙门。衙门外,刘晓和孙佐龙正冷冷的看着他。
终究是做贼心虚,在这俩老师面前,刘沔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愧疚。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带着人往外走。
“站住。”同样刘晓也冷冷的说道。、
刘沔并没有停步,继续低着头往前走。孙佐龙走上前去,伸开手拦住他们:“刘沔,回头是岸。”
刘沔终于抬起头:“老师,您就当学生死了吧。”
“不行,你们不能走!”刘晓也跟着上前去,和孙佐龙一起,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沔轻轻的闭上眼睛,一挥手,身边的手下将刘晓和孙佐龙推倒在地,孙佐龙犹自大叫:“刘沔,你知不知道,谋反是要杀头的,诛九族啊!”
刘沔定住了身子:“我没有家人了,诛也诛我一个吧。”
“那刘邕呢,胡信呢!他们可都还是一大家子人啊。”刘晓声嘶力竭。
“我管不了这么多。”说罢,刘沔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刘沔,刘沔!”刘晓还在身后大叫。
刘斌和几个手下忍不住了,对着刘晓一顿拳打脚踢:“喊什么喊,你们两个老东西,若不是你们耽误大事,老子早到军营了。”
孙佐龙过去护着刘晓,他也被一块暴揍。幸亏这时刘沔过去拉开刘斌,那几个手下还在打,刘沔大怒的拔出刀,他指着一名手下:“你再动一下手,我杀了你!”
他的手下立刻停了手,恨恨的看着刘沔,最终还是退到了一边。刘沔还是不敢和两个老师的目光相触,他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自顾走了。
刘斌狠狠瞪了地上的刘晓和孙佐龙一眼,带着手下几人一起去了乡兵驻地。
路上,苗仁龙身边的衙役说道:“苗知州,小人看到乡兵队长刘斌,他和那些贼人一起的。”
此言一出,一众乡兵傻了眼。刘斌,那可是他们的小队长。苗仁龙沉吟了一下:“嗯,他有说什么了没有?”
衙役摇了摇头:“小人只听他说这些军饷他本来是想带着兄弟一起来抢的,可他后来不想分给兄弟了,说是大伙儿一分他就捞不到多少钱了。”
乡兵们立刻义愤填膺起来,甲长凌天扬虽然吊儿郎当,至少不会克扣手下。刘斌则不同了。他是个中饱私囊的贪财鬼,乡兵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苗仁龙大怒:“如此可恶,若是抓着此人,务必将他碎尸万段!”
有的时候,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苗仁龙话音刚落,正好遇到刘沔和刘斌兄弟俩,带着手下来了。双方正好遇到了一起,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一看对方这阵势,刘斌登时大吃一惊:“你、你们,赵大头,孔二愣子,你们要干什么!”
刘斌弄不明白,一向对他敬畏的乡兵们为何突然都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他隐隐感觉不妙的时候,孔德友他们已经将他几个围了起来。
刘沔这边不过是几个人,而苗仁龙这边四五百人。然后刘沔害怕了,刘斌还待与他们争辩。苗仁龙对着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几个衙役悄悄摸过去。
一名衙役扑上,旁边一名衙役跟着抽出佩刀,一刀就将刘斌杀死。孔二愣子他们先是一愣,没想到衙役们说动手就动手。剩下的刘沔手下欲待反抗,立刻就被淹没在乡兵的海洋里。
刘沔带着的人中,全部被乡兵杀死。刘沔本人,做了乡兵们的俘虏。
苗仁龙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先让衙役把刘斌杀死,就怕他说多了动摇军心。而乡兵们一看,刘斌死了,看来知州是动真格的了,这些人就是反贼,杀光他们,夺回军饷。
苗仁龙指着孔二愣子和赵大头:“孔德友,即日起你便是乡兵甲长,赵大头,你是小队长。本官会奏明朝廷,你们即可赴任。”
乡兵们又是吃了一惊,凌天扬呢?难道说,他也造反了么。只听苗仁龙继续说道:“凌天扬另有调任,大家随我杀进府衙。捉了那贼人!”
很快,一众乡兵们冲到了衙门外,一路砍瓜切菜。刘邕和胡信的手下根本就不堪一击,凡是这次参与造反的人, 尽皆被诛。胡信受伤,和刘邕一起被俘虏。
衙门外,刘晓和孙佐龙看着这一幕,二人欣喜的同时,又暗自心痛起来。一场书生造反案子,就这么消弭与无形。
庆历六年,落第者刘邕、刘沔、胡信等反宋,于五月被斩:
腰斩京东进士刘邕、五经刘沔、胡信于都市,以淄州讲书刘晓为右班殿直、尚书学究孙佐龙为三班奉职,邕等谋反,而晓及佐龙告发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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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处斩
刘邕、刘沔、胡信三人为首的造反集团,被乡兵砸了个稀巴烂。这次,多亏了淄州讲书刘晓、尚书学究孙佐龙这两个读书人。因为他们的及时发现,使得淄州免于一场灾难。
苗仁龙准备开库发饷,这是朝廷赋税的府库。没有朝廷的命令,私开府库是死罪。可事急从权,为了平叛,苗仁龙只好擅自打开府库。
今日是发军饷的日子,乡兵们人人脸上乐开了花。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淄州府衙门外面,乡兵们排着长长的队伍。
一排长桌排在外面,几个衙门的刀笔小吏拿着账本,在喊着每个人的名字。
“商牟元,二十三两。苏元恺、三十一两,贾绍十八两、解鸿才三十九两、唐俊悟二十两”
被念着名字的,屁颠屁颠的走过去,由账房从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里,挑出各人的饷银往下发放下去。
乡兵们大多不识字,都是刀笔小吏给写上名字,他们按上手印了事。拿到钱的,欢天喜地,还没拿到钱的,抓心挠肝。
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被从府库抬了出来。诱人的金银面前,每个人都直了眼睛。拿到钱以后,乡兵们一阵阵欢呼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平叛的事压根就不叫个事,拿到军饷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没有想到,这次平定叛乱的重要性。苗仁龙一纸奏疏直达东京城,奏疏中把淄州的事写的十分详细。
赵祯拿过奏疏一看,当场拍了桌子:“淄州,三个书生都敢造反,还有王法么!”
奏疏是陈琳递上去的,他低声道:“陛下,此案奴婢斗胆看了一眼。这事多亏了讲书刘晓、尚书学究孙佐龙这两个读书人,还有那些乡兵们。”
赵祯“嗯”了一声:“苗仁龙附送上了一份请功的奏疏,朕看过了,会批阅的。”
远在东京城天子的一句话,就会蝴蝶效应般直接关系到一方水土的兴衰。天子诏敇,淄州讲书刘晓为右班殿直、尚书学究孙佐龙为三班奉职,二人被朝廷封了官。
至于乡兵,朝廷诏敇以孔德友为甲长,赵大头为小队长。而且,乡兵军饷不得拖欠,如遇军饷延迟,则由地方州府从府库税收直接垫付。
淄州的事就算是这么了了,可是还有一个人,罪过大了。
石小凡的二舅,前任淄州乡兵甲长凌天扬。叛贼造反,甲长私自潜逃。着令,全国通缉,凌天扬成为大宋朝廷钦犯。
钦犯,是指封建时代指奉旨缉捕的犯人,皇帝朱笔御批的犯人。也就是说,凌天扬是赵祯亲笔御批全国捉拿的要犯。这种犯人,抓住者会重赏。是以各地衙门也格外上心,单单是各地的告示都贴满了大街。
得益于石小凡的功劳,如今这朝廷颁布捉拿犯罪嫌疑人的肖像是越来越像了。一旦发出通缉令,犯人很难潜逃。
罪犯刘邕、刘沔和胡信三个人,被带上了枷锁,今日是他们法场处斩的日子。遭受千人唾弃,万人喝骂的三个人,从他们大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