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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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肉？”
“鼠肉，六子，要不要尝尝。”石小凡一边刷着油，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赵祯捂着嘴巴想吐，他恨恨的瞪了石小凡一眼，刚要开骂。石小凡已经举着用树枝串好的鼹鼠肉说道：“鼹鼠，不是老鼠。味道鲜美，肥而不腻。”
赵祯一怔，犹豫了接了过来。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味道还真是香。除了赵祯，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这只烤鼹鼠。味美绝伦的烤鼹鼠，只有赵祯一人配享用。其他人，只能这样眼巴巴的看着。
这还怎么吃得下去，肉到嘴边的赵祯，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了。他咽了口唾沫，又把烤鼹鼠递给了石小凡：“撕成小块，大家分着吃吧。”
众人没有吃不上饭，实际上马车上有很多的干粮，足够众人吃得了。所有人这几天赶路，只是想吃点荤菜打打牙祭。其实吃与不吃这鼹鼠肉，都无关紧要。
其实这是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可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赵祯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石小凡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笑意，恰逢盛世，遇到这样的一个皇帝，不止是社稷之福，更是百姓之幸事。
“呜呜呜。”一阵野兽的声音响起。
“护驾！”石小凡抢到赵祯跟前，狗腿子们也跟着奔了过来。
仔细一听，不像是肉食野兽的叫声，似马非马似牛非牛的嚎叫。狗腿子来福悄无声息的摸过去，透过茂密的树丛，他眼睛一亮，然后回头冲石小凡他们轻轻的招了招手。
石小凡猫着腰，也跟着悄悄摸了过去。直接前面一片草丛中，一群麋鹿在悠闲的觅食。适才的叫声，就是雄鹿发出来的。
石小凡大喜，这下有肉吃了，鹿肉，足够众人美餐一顿了。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拧着来福的耳朵，把来福拽到嘴边：“别出声，带几个家伙去车上把火枪拿来。记住了，谁要是惊走了这群麋鹿，我整死他。”
因为怕弄出响声，石小凡不敢踢他。拽着来福的耳朵，来福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出声的他只好拼命点头，越点头越疼。
“老子跟你说话呢！石小凡一转头，这才看到来福龇牙咧嘴的脸，于是松了手。
来福捂着耳朵嘟嘟囔囔的去了，石小凡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去想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点。回来的时候，来福的耳朵犹自火辣辣的疼，只是这次他手里，多了几把燧发枪。
燧发枪的射程毕竟有点近，石小凡不确定这是不是在有效射程内。可他怕再往前，就会惊动这群麋鹿。这些食草动物都极其警觉的，不管是麋鹿还是傻狍子，别被书本上给骗了。若是真是傻缺，在优胜劣汰残酷的大自然中，它们早就灭绝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唯有等待。主动等这群猎物放松警惕，自己走到射程之内，这个时候就可以开火了。
“听我命令，我不开枪之前，都不许开枪。”石小凡压低声音，狗腿子们跟着点了点头。屋
都是沙场搏命下来的，别看狗腿子们平日吊儿郎当，一旦拿起枪的时候，他们个个精神紧绷。
拿着烤鼹鼠的赵祯不禁有些呆了，此时的狗腿子们仿佛化身成了一个个钢铁战士，唯有凌天扬，这厮猫在一个角落里，瞅瞅这个，看看那个。
凌天扬似乎有些可怜，只要赵祯在，他就跟一个随时都会被遗忘的小跟班。
开始，这群麋鹿警觉的不敢往树丛这边靠近的。虽然这里的水草丰美一些，可它们知道，树丛中随时埋伏着危险，不止是野狼老虎，还有拿着弓箭两只脚走路的人类，那才是最可怕的。
群体性的觅食，总有胆子大的。有只麋鹿靠近了一些，同伴发现很安全，于是也跟着靠近了一些。就这样，似乎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只只的麋鹿靠了过来。
它们还是很聪明，虽然靠近了丛林。但足够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上，即便是有食肉动物从树丛中扑上来，它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只是，它们终归是一群动物，无法理解可怕的人类。还有，人类手里拿着的黑洞洞的枪口。这个距离虽然能让它们逃脱野兽的追捕，却无法逃脱火枪的追杀。
终于，在它们抵近射程的时候，石小凡扣动了扳机。然后就是狗腿子，火光冲天。
“砰砰砰！”
一阵白烟响起，前面几只麋鹿迎头栽倒。剩下的，四蹄腾空，眨眼间奔的无影无踪。或许在它们花生米大的智商里，永远都想不明白，它们的这几个同伴是怎么倒下的。
突然，在众人右侧草丛中‘呼啦’一声，跳出一只大白虎。这只老虎虎吼一声，却并不是朝着众人，而是吓得竟然耷拉下尾巴，一道烟的钻进了森林。
石小凡等人汗毛直竖，尤其是凌天扬，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因为适才他坐下来的地方，身后赫然就是那只老虎的藏身之处。
动物的伪装极为隐秘，这只老虎也是在此狩猎麋鹿的。只是让它没想到的是，这里会出现这么多人，而且人类的手中，会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老虎作为食物链的顶端，它们是没有天敌的。如果有，那就是弱不禁风的人类。一般见着人类，除非是饿极了，它们一般都会躲着走的。包括丛林之王的老虎，也是望人生畏。
赵祯吓得傻了，手里的烤鼹鼠都掉在了地上浑然不觉。平生第一次，他见活着的野生老虎。笼子里的老虎，番邦进贡的他见过，可看起来笼子里的老虎就是大号的猫咪。
这野生的老虎，身上的那种王霸之气，是笼中老虎无法比拟的。一个是百兽之王，一个是人中之尊，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种境遇下相逢。不过，老虎好像没有注意到赵祯，在它眼里，这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狗腿子们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叫着，去把那几头麋鹿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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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烟火人间
烤鹿肉的味道，怎地一个‘香’字了得。鹿肉嫩、鲜、活，可做肉干，适合烧烤，也可慢煨。
鹿肉是高级野味，肉质细嫩、味道美、瘦肉多、向来都是作为贡品。
可惜了，一整张鹿皮因为燧发枪的乱射破了相。狗腿子旺财去小溪边，将麋鹿剥洗干净，好几头麋鹿，足够众人吃许多天。
篝火架起，烤肉的香气四溢。没有酒的烤肉是没有灵魂的，马车上有酒的。
石小凡用小刀，一片片的把肉片下来，曹小梅用托盘端到了赵祯跟前；“陛下，您尝尝小凡的手艺。”
不用尝，赵祯已经食指大动了。陈琳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削出一双筷子递给了赵祯。赵祯用筷子夹起一片鹿肉，芳香四溢。0
有时候食物是需要心情的，比如此情此景，赵祯从未尝过如此美味。山珍海味不及其一，美味佳肴不足媲美。他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不错。”
相比之下，猴急的狗腿子们烤的鹿肉就不敢恭维了。石小凡烤的很慢，均匀的翻烤着。而猴急的狗腿子们则大火烧焦，他们烤出来的味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旺财在和来福互相埋怨，而大牛和二虎他们烤的半生不熟。赵祯现在不是皇帝，他只是个客商，他和石小凡推杯换盏，二人抱着酒瓶畅快淋漓。
“小凡，上次你说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
赵祯说的是，上次晚上石小凡给众人讲的聊斋志异的故事。当时听得众人阴风阵阵，脊背发毛。
石小凡笑了笑：“赶路要紧，吃饱了咱们就好上路了。回头休息的时候，我再讲给你们听，保证吓死你们。”
“我不要，我不要听！”曹小梅捂着耳朵。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鬼。
众人收拾了行李，一起上了马车，再次赶路。其实说急也不急，毕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非得差这一两天的事。大家一路上游山玩水，沿途风景倒是甚美。
可赶路的时候，下雨就不美了。鬼知道江南之地这么多烟雨，不多时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越下越大。
要命的是，这种泥泞土路不下雨的时候顶多是尘土飞扬。一下雨有的地方道路泥泞，马车根本无法赶路。而众人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才是最要命的。
狗腿子们都钻进了各自的马车，众人狼狈不堪的挤在马车内，这些马儿就倒了霉。外面大雨哗哗，伴着电闪雷鸣。
最前面一辆马车停下，那是赵祯的车，朱大昌因为赶车优秀，做了赵祯的马夫。只见他淋成了落汤鸡一样跑了过来：“小公爷，小公爷！”
石小凡推开车窗，再也顾不得赵祯身份的破口大骂：“六子还有没有人性，这么大雨让你过来干嘛。”
石小凡以为是赵祯让大昌叫他过去，外面大雨淋的众人睁不开眼睛，赵祯这个混蛋他自己怎么不试试出来淋雨的滋味。
“小公爷，前面又做破庙，六、六公子他们已经过去了。他让小人过来跟您说一声，大伙儿赶着车去庙里避雨吧。”
破庙？天可怜见，这种绝望的境遇下，居然还有一座庙。石小凡大喜过望：“那还等什么，大伙儿一起去！”
破庙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如此大雨下，道路泥泞难行，马车陷入泥沼，狗腿子们只好下来推车。前面赵祯的马车能过去，可是道路被碾压的泥泞起来，后面狗腿子们的马车越来越难走。
赵祯和陈琳早已到了庙前，门口还有一段崎岖的山路。赵祯在屋檐下，亲眼看着都已经成了落汤鸡的狗腿子，在拼命的推着马车。然后，他看见了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石小凡，又看见从石小凡身边跳下来的曹小梅。
他们是主子，在等级森严的时代，没有主子会下来主动和下人一起推车的。尊卑有别在石小凡这里是不适用的，他下来了，和狗腿子们一起。
这在赵祯和陈琳眼里是不可思议的，他终于开始明白了，明白了狗腿子们为什么都如此效忠这个败家子。这让赵祯，真是羡慕。
他多想也有一群这样的手下，可他是皇帝，能有一个石小凡这样的兄弟已实属难得了。同样，陈琳对赵祯也是不可思议的，眼前的这个皇帝，为什么不在东京城大内皇宫享受帝王富贵，偏偏一路追寻到这个败家子，跟着一起来这个四处透风的破庙避雨。
陈琳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如果石小凡是女的，她能和官家上演一曲旷世绝恋，唐明皇与杨贵妃那种。没见过这么要好的，好的不可思议。
其实赵祯并不是全是为了和石小凡一起，他更想的是逃脱大内皇宫的牢笼，出来天高任鸟飞。皇帝这个宝座无数人挤破脑袋想坐上去，可坐久了，有拼命的想逃脱。
用石小凡的话来说，人之初性本贱。得到的不懂得珍惜，得不到的拼命去想要。拼了命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发现并不如自己想象的美好。于是，再去想要的更多，开始无止境。
就如东方横，他已经是一方要员了。可还是不知足，他想要的更多，所以经不住晋牧尘的诱惑。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都是贪欲害得。
只有这个败家子，对于权力的并不大，甚至是厌恶。他和狗腿子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若不是石小凡一身本领，他恐怕在这个时代根本活不下去。
瓢泼大雨下，每个人像是在露天淋浴。洗澡的感觉很爽，穿着衣服洗澡就是受罪了。可我从他们的脸上，你看不到一丝难受，反而每个人都嘻嘻哈哈，甚至快乐无比。
石小凡偶尔踢一脚某个偷懒的狗腿子，可大雨下踢错了人，一回头发现踢的是曹小梅。曹小梅立刻委屈的大哭起来，石小凡又在拼命的哄劝。
狗腿子们也纷纷上去证明，小公爷踢得是我，黑灯瞎火的认错了人。赵祯看的真是羡慕，这才是烟火人间，在皇宫大内他是永远也享受不到这种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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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聊斋
石小凡和曹小梅大可以坐在马车里，让狗腿子们把车推进来。可他偏偏不，他和曹小梅一道，众人一起把马车推进了庙宇。
庙宇虽破，占地倒是甚广。这处庙宇当年应该是香火不断，不知是因为战乱原因还是其他，如今已经残破不堪。令人惊喜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个马厩。虽然塌了一半，至少能把马匹安置下来。
陈琳给赵祯打着伞进来的，除了赵祯一人，其他人都成了落汤鸡。马车内有换洗的衣服，曹小梅进了马车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狗腿子们已经架起了柴火。
破庙内到处都是灰尘，可残椅破凳的倒是不少，狗腿子们毫不客气的拆了个稀巴烂，燃起一堆火。没有稻草之类的引火东西，来福从马车上拿来一瓶酒精。倒入木柴中，亮起火折点燃了。
外面雨势渐渐小了些，篝火下，各人身上逐渐温暖了起来。陈琳暗自叹气，官家这是什么逼的，来受这份罪。
不过，看起来众人很开心的样子，因为各人太过狼狈，于是互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在有那么某一刻，狗腿子们发现官家原来与他们是如此亲近。当然，这仅限于一刹那的时间，皇帝毕竟是皇帝。
“小凡，今天是不能赶路了。”赵祯看了眼外面的天气。
石小凡“嗯”了一声：“咱们今晚就住在这破庙里吧。”
“为、为什么咱们不去马车里睡觉？”凌天扬大着胆子问道。
“二舅爷，咱们都湿漉漉的，还是在这里烤烤火，烘干了身子暖和一些。去马车这么挤，还是算了吧。”旺财说。
石小凡和赵祯当然可以去马车里，不过狗腿子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那就遭罪了。虽然雨势渐小，可外面依旧电闪雷鸣。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到了夜里，雨势转大不说，更是雷声隆隆的偶尔一道闪电照亮了半空。
趁着雨歇的时候，陈琳跟赵祯弄了条被子裹在身上。旁人则没有这个待遇了，好在各人身上都烘干了，倒也不觉得寒冷。
只是，百无聊赖的很是无聊。旺财想提议斗地主，可是纸牌马车上并没有携带。这斗地主是石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