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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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忘了，石小凡的马车行进速度可比预想中快的多。而且唐州一事早就了结，完事他就回京复命来了。
骑虎难下的赵祯只好答应了下来：“好，朕命开、”说着他看了眼下面的包拯。
大殿之下发包拯一脸殷切的期待，期待官家能够下旨让开封府协助破案。谁都知道包拯这厮六亲不认，让他协助驸马爷倒也合适。
谁知，话到一半，赵祯又改口说道：“朕命大理寺协助你彻查此案。既然你说明日早朝给朕结果，那朕明日便等你消息。”
大理寺寺卿邢辰玖站出来：“大理寺愿凭驸马爷调遣。”
明日，你石小凡果然嚣张。御史何郯就在石小凡身边，他低声说道：“驸马爷，此案非同儿戏，明日结案，是否仓促了些。驸马爷，您手里可有证据？”
“陛下，此案该如何查。”石小凡突然问道。
赵祯愕然一愣，他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石小凡，朝堂之上切莫胡闹，如何查案那是你的事。”
“不是啊陛下，若是此案涉及到不该查的人，臣是否要秉公处理。”
这叫什么话，赵祯不由得恼怒起来：“此案祸乱皇宫，杀人无数。目的就是冲朕而来，什么叫不该查的人，不管涉及到谁，都严查不贷！”
石小凡似乎就在等赵祯这句话，赵祯话音刚落，石小凡便接口道：“回避下，此案不需再查了。臣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了，臣现在就可以说出来。还请陛下言而有信，此案不管涉及到谁，都需秉公处理。”
石小凡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疯了吧莫不是精神病发作，智障了不成。
下面的文武百官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现在？你什么不查，什么都不审，就能确定幕后黑手，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你是拿众人开涮，在这胡说八道吧。这很像是你这个败家子干的事，胡闹一通。
谁知道赵祯闻言却浑身一震，他是知道石小凡的本事的。尤其是这小子那句查到了不该查之人，这句话让赵祯大为惊恐。
其实赵祯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他不肯承认，内心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赵祯一直很矛盾，很纠结。
石小凡这句话正说中了自己的软肋，他怕幕后那个人是张贵妃。没错，王贽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曹皇后，反过来，又何尝不是指向张贵妃呢。
这次赵祯没有答应，只是匆匆站起身：“石小凡，你随朕过来，其他卿家，退朝！”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朕求你
文德殿，赵祯冷冷的看着石小凡：“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啊陛下，其实，您自己心里清楚。”
赵祯心中一凛，没错，他是知道，只是，无法接受。然后，赵祯沉默了。
石小凡挠了挠头：“陛下，必须严惩。”
严惩，这又给了赵祯重重一击。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或许，从石小凡嘴里说出答案他才会好受一点吧。
“好吧，说说你的推断，朕想听。”尽管已经知道答案，赵祯还是说了出来。
石小凡也不客气：“这案子几乎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杨怀敏胆大包天，私杀凶手，这不是摆明了杀人灭口么。陛下，这四个反贼都与杨怀敏脱不了干系，而杨怀敏是张贵妃的人。”
石小凡真不想说，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张贵妃想上位，她觊觎皇后的宝座很久了。于是，杨怀敏投其所好，让颜秀他们四个闯宫，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赵祯，而是曹皇后。
成功，则杀死曹皇后。张贵妃就有了正当的理由，被晋升为皇后。失败，则可以把幕后主使归咎到曹皇后身上，她一样后位难保。
王贽就是个例子，虽然曹皇后指挥完美，可她还是被扣上了一顶幕后主使的帽子。
而关键时候，张贵妃的及时出现，不顾自己安危去坤宁宫护驾，这是件大功劳。
枢密使夏竦就说：张贵妃甘冒大险护驾，实为大功。理应提高张贵妃的待遇。
赵祯问提高什么待遇？
夏竦说：张贵妃和皇后享受同等规格礼遇，也就是说，张贵妃就是另一个皇后。
不得不说赵祯一朝的吏政还是相当清明的，许多敢仗义执言的忠臣相当多。翰林学士张方平就怒了：“汉朝有冯婕妤，她在皇帝面前当盾牌挡猛兽，她被册封皇后了么？皇后乃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岂能有二后之理，这合祖制合规矩么。你夏竦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将来死后有脸面见列祖列宗么。”
一番话，怼的对方哑口无言。
此时，就连石小凡都主张严惩，赵祯沉默不语，他不想惩罚张贵妃。
石小凡却不依不饶：“陛下若不严惩，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天下人会怎么说你。就因为张贵妃去了坤宁宫护驾，你们便大张旗鼓大肆宣扬。而皇后娘娘呢，谁替她想过，若不是皇后娘娘主持大局，陛下您想过叛军的后果么。这些贼人一旦杀红了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这样，朝中奸邪小人还在污蔑皇后，请问陛下，皇后娘娘可曾对你有过半句怨言么。”
石小凡言下之意，颜秀他们杀人就算是针对曹皇后。但真闯到坤宁宫，杀红了眼的他们你以为会放过你么。说句不好听的，杀了你，然后朝中如夏竦之流再推举张贵妃出来主持大局，这天下还是你赵家的么。
王贽他们污蔑曹皇后是幕后主使，曹皇后也是一言不发，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这等胸襟，是别的嫔妃学的来的么，一个皇后首先要有包容的胸怀，才能管理好六宫。
如皇后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整天就是个醋坛子，那后宫就成了战场了。当年郭皇后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石小凡的一席话，说的赵祯冷汗直冒，可他还是护着自己的妃子：“小凡，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 猜测，并无证据可言啊。”
石小凡冷笑一声：“想要证据这有何难，把杨怀敏抓起来，臣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认罪，就是看陛下答不答应了。”
没有证据是不假，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张贵妃。只要把杨怀敏抓起来送到大理寺，不需要半日，这厮就能全部招供起来。
赵祯又不是傻子，其实他早就怀疑了，只是内心一直在安危自己，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小凡，朕求你一件事。”赵祯突然抬起头，一脸的哀怨。
这让石小凡心头“突”的一跳，吓得慌忙施礼：“陛下有事但凭吩咐，臣可承受不起您的这话。”
皇帝求你？
哪有皇帝求臣子的道理，即便是赵祯和石小凡是死党。可这是公事，私事二人可以说笑，在公事面前，石小凡从来不敢失了规矩。
而如今，赵祯居然要求自己，这……石小凡如何不惊恐。
“你要理解一下朕，若是小梅对嫕儿这么做，你又该如何？朕不想，真的不想废掉张贵妃。”说到这里，赵祯悠悠的看着窗外，竟然流下泪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曹小梅要害赵嫕，石小凡知道真相的话，怕和此时的赵祯一样心情了。
“陛下，小梅不会害公主。”石小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骄傲，对，曹小梅绝不会害赵嫕的。
赵祯叹了口气：“朕知道，朕只是打个比方。你，你能理解我的难处么。张贵妃，朕是真舍不得她。”
石小凡默然，确实，这案子一旦查到底。张贵妃轻则被贬为庶民发配流放，重则赐一条白绫一杯毒酒的。毕竟张贵妃干的，是一件惊天动地无法原谅的大事。
“算朕求你。”赵祯又说了一句。
石小凡抬起头：“好，臣可以放过张贵妃，但是其他涉案人员一个都不能跑。包括哪些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陛下你必须答应臣一定要严惩他们。”
赵祯一听能放过张贵妃，登时大喜道：“好，朕答应你。”
“臣还有一个要求，让臣见见张贵妃。”
赵祯想了想：“好，朕也答应你。”
只要这案子别牵扯到张贵妃身上，这败家子做什么赵祯也都答应。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石小凡去见张贵妃，差点没把对方给吓死。
张贵妃在自己的寝殿梳妆打扮，她似乎很惬意，还哼着小曲儿。不知道是什么事值得她如此高兴，旁边两个宫女在伺候着她。
“娘娘，驸马爷求见。”一名宫女说道。
突然，正在对着镜子画眉的张贵妃吓得手一颤，神色慌张起来：“这是后宫，他来干什么，我不见。”
“回娘娘的话，驸马爷是奉官家御旨，好像是来查前几日宫中谋反案的。”
张贵妃加倍紧张起来，她无法再掩饰心中的慌乱：“等、让他等一忽儿。”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降职
让张贵妃没有想到的是，石小凡竟然毫不留情的带着几个宦官闯进了她的寝宫。
这让张贵妃大为恼怒，她冷冷的说道：“驸马爷意欲何为！”
石小凡也不跟她客气：“贵妃娘娘，对不住了，杨怀敏已经招了。”
张贵妃大骇，脸色都被吓得惨白：“招、招了什么？”
石小凡面无表情的说道：“什么都招了，杨怀敏这个王、这个贼厮鸟，他说颜秀四人宫乱造反，就是杨怀敏指使的。杨怀敏还说、还说这事娘娘您也有参与。”
“胡、胡说，这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驸马爷，你若是想来污蔑与我，咱们这便到官家面前说理去！”
张贵妃看起来怒火万丈，这却更加坚定了石小凡的看法，他冷笑着从身边宦官手里拿出一份圣旨：“娘娘无需到官家面前申辩了，就是官家让臣来审问娘娘您的。”
张贵妃闻言脸色大变，再一看，石小凡身边的人压根就不是宫里的宦官，而是狗腿子们假扮的太监。
毕竟是后宫，石小凡怎可随意带人进来。他只好让狗腿子穿上太监的衣服，前来审问张贵妃，这一切，都是在赵祯默许的。
赵祯之所以答应下来，是因为石小凡保证，审过张贵妃之后，不会治张贵妃的罪。
“娘娘，您若是不肯承认也没关系，跟我们到大理寺走一趟吧。”石小凡轻描淡写的说道。
“放肆！我是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招我去大理寺。石小凡，你给我滚出去，让官家来跟我说话！”
毕竟是身份尊贵，张贵妃不相信赵祯会这么对他。
石小凡笑笑不说话，身边的狗腿子从后面拖死狗一样拖进来一个人，正是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杨怀敏。
一看到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杨怀敏，张贵妃吓得尖叫起来。
奇怪的是杨怀敏并没有开口，只是耷拉着头，有气无力似乎随时要死掉一般。想来，他是在大理寺吃尽了苦头。那大理寺里面的酷刑，每一样都让人生不如死。
石小凡又摆了摆手，狗腿子又把死狗一样的杨怀敏拖了出去，然后石小凡对着张贵妃施了一礼：“贵妃娘娘，杨怀敏都已经招了，官家其实、其实不想治您的罪。只要娘娘答应一件事，这件案子就不会牵扯到娘娘身上。”
张贵妃脸色苍白，身子都不禁微微发颤：“什、什么事？”
“娘娘，此案都是杨怀敏一手策划，与娘娘无关对不对？”
比起诡计多端的石小凡，张贵妃哪里是他对手了，他慌忙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是想让他们吓唬吓唬，没、没想到让他们杀人的呀。”127
石小凡又跟着说道：“没错，娘娘不过是想吓吓皇后，然后您再假装去坤宁宫救驾。而且这一切都是杨怀敏的主意，您心里根本就不愿意。”
张贵妃加倍的点着头：“是的，我不知道他们会杀人。杨怀敏只是说，危机时刻我只要到坤宁宫做做样子，让陛下知道我是在舍命保驾，朝中自会有人替我说话。”
“哦，原来娘娘一直都是被这几个狗贼蒙在鼓里的，对吧。”突然石小凡不怀好意的问。
张贵妃不疑有他：“我只是想，想官家不喜欢皇后了，就、就会对我好一点。我，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杀人造反的。”
这点石小凡相信，张贵妃虽然想上位，她绝不会想到，颜秀他们几个会大开杀戒闹出这么大事的。
“那这么说，娘娘原来是参与了这件案子咯。”石小凡突然说了一句。
张贵妃一听，登时大怒，原来她不知不觉间，已经着了这个败家子的道儿。其实她一开始就应该咬死不承认，可她看到生不如死的杨怀敏那副惨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竟然不知不觉被这个败家子绕了进去。
“你、你，你无耻！”张贵妃浑身发抖，怒指着石小凡，这次是气的。
然而，加倍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石小凡又一回头，对身后一个身材中等，帽檐压的很低的宦官施了一礼：“陛下，臣该审的都已经审完了。至于往后怎么判决，臣觉得此案与贵妃娘娘没有半点干系，都是杨怀敏指使的。臣这便去把杨怀敏抓起来，所有涉案的同党一个都不留，臣先行告退。”
“嗡”的一声，张贵妃只感觉天旋地转。再定睛一看，这个该死的败家子身后站着的，那个太监竟然是赵祯所扮。
更让她崩溃的是，这败家子走的时候，对着外面那个半死不活的杨怀敏踢了一脚。那个杨怀敏竟然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叫了声“小公爷”跟着走了。
原来这个杨怀敏也是假的，此人不过是旺财换上了杨怀敏的衣服，弄乱了头发，再把身上弄得血糊糊的，张贵妃一见之下便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顾得上看看杨怀敏的真实面目了。
再说，旺财整得披头散发满脸血污，早已看不清本来面目。只是看衣着打扮是杨怀敏罢了，做贼心虚的张贵妃一见之下什么都说了。
石小凡也知道，即便是张贵妃承认了，无凭无据她也可以随时反悔。所以他把赵祯又坑来了，让他混在狗腿子之间，适才张贵妃的每一句话，赵祯都听得清清楚楚。
石小凡问完话，识趣的带着狗腿子走了。寝殿内，只剩下赵祯和张贵妃俩人了。
张贵妃哭着跪了下来，拽着赵祯的衣袖，可怜楚楚的哭道：“陛下，臣妾知错了。您废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