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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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快给我挖！”一向四体不勤的石小凡抓过狗腿子的一把铁铲开始往下挖起来。
仅仅地下三米处，有的不足一米，全是炭层。
还不是炭井，而是除去表层这些土块以后，完全o露在地表的上好炭层。这种炭，热值高，用来冶炼玻璃最好不过了。
宋朝后，煤炭进入历史主流舞台，不仅拯救了成千上万老百姓的性命于严寒，也推动了中国古代炼钢、炼铁等工业生产的快速发展。
汴河南岸有第一至第十炭场，北岸亦有十个炭场，此外还有抽卖石炭场、丰济石炭场和京城新置炭场等20多个官营炭场。
由此可见，以汴京开封为中心的京徽地区以及沐河南北两岸州县，煤炭流通量颇为可观。这一地带的居民生活乃至部分手工业的燃料结构已有实质性变化。
石小凡猛地想起，曾有书记载：宋人朱弁说，煤炭“今西北处处有之。”宋人朱翌说，“石炭自本朝河北、山东、陕西方出，张尧佐潜河东时始除其税。
张尧佐？这不是老子的乖徒儿么。他那副那你扶不上墙的德行，还会潜河东时始除其税？
再说，这劣徒也没在河东任职过啊。
“来福，哪个王八蛋曾任河东转运使一职？”石小凡问道。
来福对京城的事还算如数家珍，听石小凡这么一问：“参政知事陈尧佐做过。”
陈尧佐任河东路转运使时，根据河东土地贫瘠百姓贫困、依靠石炭为生的情况，奏请朝廷免除税收。又减少泽州大广冶铁课税几十万。
原来如此，此人乃当朝副宰相陈尧佐，而非自己的劣徒张尧佐。
西山可是一座巨大的宝藏啊，这里离着京城又近。这些石炭质量又好，宝物动人心，石小凡眼睛登时亮了：“那个，李南光，你觉得这地方石炭储量如何？”
李南光挠了挠头：“小人尚未细看，不过这整座猫儿山地下全是，至于周边还有多少则不得而知了。这些储量，整个东京城怕是百年也用不完。”
石小凡一听喜的抓耳挠腮，这么大储量的一处煤场，还特么是露天的，也就意味着，你可以随便挖，一铲子下去就是宝贝啊。
他身为盐铁使，这些东西本就属于他管辖。有了这宝物，以后财源滚滚如流水。
可还有个问题，大宋朝类似与这种大型煤矿，大多是官营的。
也就是说，石小凡想开采，必须官府认可，不然私自开采若被人举报是犯罪。
即便自己行使权力，以盐铁使身份稀里哗啦开挖也合情合理。可万一将来被人举报，说他以权谋私，也是欲加之罪。
别忘了到时候一旦自己发富可敌国，以赵祯这抠门皇帝，定然会来分一杯羹。
怎么想办法稳住这猫儿山煤矿，让它落入自己之手。石小凡还得想想，这事得找赵祯，没错就是他。
“旺财，你去西山带几个民夫过来。让他们看着猫儿山，闲杂人等敢闯进来，打断他们的狗腿。”石小凡火急火燎。
这么大一座矿山，谁见了也激动。毕昇问道：“小公爷，下一步该怎么办？”
“回京，入宫！”
赵祯虽然算不上一个勤政的皇帝，但绝不是那种不问政事的昏君，每日奏疏还是得批阅的。
最近他感觉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差了，看久了这些奏疏眼睛就发涩模糊。尤其是晚上，需要靠近烛光才能看清奏疏上面的字。
太监首领陈琳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这皇帝好伺候，而且赵祯也没什么大脾气。
“陈琳啊，最近盐铁使在干什么？”突然赵祯想起这个败家子了，他有些时日没见他了。至于早朝，大家矢志同心的将这败家子故意给遗忘掉。
陈琳作为贴身太监，对于宫外的事还是非常了解，他算是赵祯在京城耳目。
陈琳在一旁低声道：“回陛下，盐铁使好像也没干什么。只是没事去南郊窑厂转转，奴婢还听说他卖了田在把西山一座出产硅石的荒山给买下来了，赔了不少钱。”
赵祯忍不住嘿嘿一笑：“这小子也会赔本，倒是稀奇。”
“陛下，盐铁使求见。”一名太监进来禀报。
赵祯与陈琳相视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滚进来。”赵祯似乎心情甚好。
“陛下，您怎可说这等市井粗语。”陈琳小心提醒他。
赵祯猛然醒悟，滚进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都是那败家子，把朕给带坏了。
规矩、礼仪，没完没了的规矩和礼仪，这是每个皇帝都应该遵守的规则。
皇帝一言一行都关乎颜面，关乎国威。容不得丝毫差池，就连吃饭走路都得遵循宫廷的规矩。
明清犹甚，甚至皇帝临幸某个妃子，都会有太监在门外听着。时间到了太监还会在门外催促，小心龙体陛下快一些。
从小被礼仪规矩束缚着的赵祯，石小凡这个无法无天，从不知礼仪规矩为何物的败家子带给他一种不一样的东西。
“陛下，臣来了。哈哈哈哈哈”一进来，石小凡便乐不可支。
赵祯咳嗽了一声，陈琳慌忙提醒他：“盐铁使，礼仪、礼仪。”
“哦，”石小凡这才反应过来，他躬身施了一礼：“臣石小凡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赵祯“嗯”了一声：“你来找朕何事？”
“大喜啊陛下，大喜！”石小凡比划着：“臣在西山发现了一个大宝贝！”
“朕什么宝贝没见过。”赵祯嘲笑道。
堂堂大宋朝皇帝，什么样的稀世珍宝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样宝贝有什么稀奇的。
“不是这个，陛下，臣在西山发现了一座巨大的石炭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保我京城烧百年有余。”
“什么？”赵祯这才吃惊起来，这可是对朝廷的一件好事：“你是盐铁使，还不快与三司商榷。”
石小凡摇了摇头：“不行陛下，这座石炭矿臣想独吞，谁都不能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找皇帝合伙
什么叫嚣张，这就是嚣张。什么叫猖狂，赵祯终于见识了这就是猖狂。
当着皇帝的面，败家子大口一张：石炭矿臣想独吞，谁都不能抢？
这就好比提这把刀去衙门口叫板，老子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作死，不带这样的。
“盐铁使，你想去天牢尝尝牢饭的滋味么？”赵祯冷冷的问道。
“臣不敢。”石小凡施了一礼：“陛下，后宫财度可够用否？”
赵祯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陛下富有四海，整个天下都是您的。可每年后宫开支预算也是一笔不小数目，虽然皇后娘娘事必亲躬，后宫嫔妃也都裁剪用度。而陛下更是禁奢靡崇尚节俭，可国库并不见得充裕了多少。再者，就算国库有钱，陛下若是稍微增加后宫开支，那些御史就会跳出来反对。臣听说上次陛下不过是想让后宫多做了几件衣裳，太常博士王宗道那个王八蛋叫板，不知可有此事？”
赵祯沉默，确实这些御史就是吃饱了闲的。御史有监督职责，赵祯不过是想给后宫嫔妃们做几件衣服，这些臣子就暴走了。说什么陛下不为天下百姓着想，陛下事好奢靡，非明君之道。
虽然赵祯怼了回去，却也气的不轻。稍微增加点后宫用度，臣子们就一份份奏疏递上来，更别提修缮皇宫，扩建之类的事了。
如果换成别的皇帝，他们是不管这些的，甚至有的会把御史给贬走。可他是赵祯，有名的仁君，大宋朝政治宽松，士大夫拥有相当高的话语权。而且，开国以来赵匡胤更是颁布太祖令，非谋反罪不得擅杀士大夫。
大宋朝，士大夫地位是极高的。所以吕夷简就敢这么嚣张，卫国公虽然地位尊崇，然却并不如这些文臣的。
石小凡接着又道：“臣有一法，可使陛下后宫用度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赵祯惊呆了，哪有这种好事。后宫用度向来开支巨大，这败家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取之不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肆意扩大后宫广纳嫔妃，做一个真正的逍遥快活皇帝。而开支大了，皇帝就可以任意宠信这些嫔妃，钱该花的花，该用的用。
重要的，宋朝皇宫是历朝最小的。规模有限，如果有钱，就可以扩大皇宫规模，修建假山鱼池，饲养奇珍异兽。赵祯一直梦想有一座避暑山庄，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这样在避暑山庄处理公务，和嫔妃们入温柔乡。
可是也仅限于想象，一来皇宫就这么大点地方。再者，哪有这么多钱。
“石小凡，你到底想说什么。”赵祯有些生气，这败家子不会是来戏弄朕的吧。
“西山啊，石炭矿啊陛下。”终于说到正点上了，石小凡现在的嘴脸似极了一个奸商，让赵祯不由得怒火万丈，可败家子还在沾沾自喜：“臣想自己开发这座石炭矿，陛下可以入股。这样，咱们获利可以二一添作五。”
赵祯不说话，冷冷的看着石小凡。
石小凡有些心里没底，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要不、要不四六也行。咱们要是占了这石炭矿，陛下后宫开支可以充裕，不必在看户部和御史们的脸色了。卖了石炭的钱存在臣这儿，陛下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什么时候用吱一声，臣就会派人给送来。”
“石小凡，那你好大的胆！”赵祯愤怒的站起来指着他。
石小凡吃了一吓，慌忙跪下道：“臣、臣该死，陛下若是不肯。臣这便去与三司商榷，让朝廷将西山猫儿山包下来开矿，石炭归盐铁部专营。”
赵祯轻轻一笑：“谁让你给盐铁部了，朕是骂你敢狮子大开口。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朕四六，二八开，朕要八成利润。”
“啊？”石小凡大吃一惊，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了：“这不行，臣出钱出力，三七最低，少了免谈，大家一拍两散鸡蛋黄。”
“一九！”赵祯又道。
“陛下您这是趁火打劫，明抢暗夺，不讲诚信。”
“你再多说一句朕全要了！”
“好好好，二八二八，臣同意二八。陛下拿八成，臣两成。”
黑心皇帝，要了八成利润。石小凡感觉心口作痛，八成啊，一万贯利润自己只能拿两千。
太特么黑了！
“陛下，臣没钱。”石小凡摊摊手。
“什、什么？”赵祯一愣。
“陛下，开矿可是需要一笔巨资的。臣在西山建了个琉璃厂了，田产也都卖了，还是杯水车薪。陛下想分钱，得、这个，得需要投资的。”
赵祯明白了，这厮哪里是来合作，分明就是来打秋风。
“其心可诛，你知道自己不可能开起来这石炭矿，所以找朕要钱来啦？”
石小凡嘿嘿的笑着：“东京城有钱的人家多得是，臣要找人合作是一抓一大把。可他们的腿太细，抱不住啊。只有陛下您的腿够粗够y，臣抱着您的大粗腿，这才能心安。”
那是，以后老子石炭开矿，要是有御史或者官员眼红。说什么石小凡身为盐铁使私开炭矿，且无手续经营，还他娘的不纳税，捅上去就够这败家子喝一壶的。封矿事小，逮到大理寺或者开封府喝茶就麻烦了。
而抱住皇帝大腿呢，老子这矿是当今天子投资的，你丫动我一下试试。
御史？来一个揍一个，来俩我打一双，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而赵祯呢，再也不必为后宫开支而犯愁。朕扩建也好，广纳嫔妃也罢，铺张奢靡也行，反正花的都不是国库的钱。是朕赚的，和这个败家子合伙做生意赚来的血汗钱，你们能怎么样。
赵祯感觉自己学坏了，确切的说是被这个败家子给带坏了。
“说吧，需要多少钱？”赵祯问。
古代后宫开支惊人，据《国朝宫史》反映，明代后宫开支巨大，“有明之季，脂粉钱岁至四十万两，内用薪炭，巧立名色，靡费更甚”。明代后宫仅化妆品的费用，每年就要花去40万两银子，可想其他开支了。因此国力强盛年代，后宫规模可能很大，如唐玄宗宫妃有4万人，更是一笔巨大的数目。
第一百五十二章 庸医
如汉代最低一级的宫女保林的年俸也有192斛，相当于现代5184斤，这份薪水也算是很高了，以人均一天一斤粮来算，一个宫女一年便可以养活14口人，而昭仪一年则可养活310口人。
宋朝后宫一年内多少开支，虽无详细记载。但仁宗赵祯当皇帝时，光是宫中这些宫人的月俸一度高达12000贯。宝元年间，军事调动频繁，财政经费同时吃紧，赵祯只好在后宫嫔妃身上抠钱用，而这一扣，竟能解决军费问题。可想而知，其后宫每年的花费有多可怕。
宫女和太监一月开支就达一万多贯，嫔妃犹甚了。加上吃喝用度，更是一笔不小数字。
太祖赵匡胤时期后宫嫔妃仅200余人，太监不过几十人。赵祯时期连宫女和太监算上增加也不到千人，而至徽宗时期就到了一万多人的规模。神宗时期，嫁一个公主竟然花了七十多万。
“陛下，二十万贯。”石小凡说道。
“什么，这么多！”赵祯还是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这点钱比起那座炭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陛下，这还只是保守估计，别忘了，那可是一整座矿山。”
其实石小凡也不清楚具体需要多少钱，反正狮子大开口便了。
赵祯想了想：“好吧，朕后宫一时半会是凑不出这么多，只能分两个月给你。”
当然不是真的凑不出，是赵祯得找个由头。那些嫔妃，一旦月例给的少了，容易闹腾。尤其是张贵妃，估计撒泼哭闹是一定的了。
不过这些够了，只要赵祯肯投资，石小凡就不怕了。
“好吧，臣很急，陛下要尽快。”石小凡厚着脸皮道。
赵祯多少有些后悔：“你要账的。”
“臣要饭的。”败家子恬不知耻的说道。
“陛下，太医到了。”一太监进来禀告。
“小凡，你先退下吧。”赵祯又对那太监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石小凡却并没有走：“陛下您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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